午宴之後,就是大概一個鍾頭的品茶時間,依舊是在這個大廳。塵?緣?文↑學↘網


    雖然時間很短,但張哲寧完全沒有任何馬虎,茶是費盡心思花了大價錢從武夷山那邊搞來的極品大紅袍,台上的戲,也是千辛萬苦從北方請來的昆曲名角兒。


    別以為這些個名媛貴婦都隻是花瓶,其實一個比一個有涵養,這十來號人當中,碩士學曆的至少占一大半,如果後期鍍金也算的話,那就全是清一色的高學曆人才。蘇梅自己也有著mbi碩士頭銜。


    所以她們的品味除了紅酒和音樂會之外,對於茶道和昆曲這種國粹也是信手拈來,所以聽到台上昆曲名角兒低吟淺唱,沒一個人會感到無聊,紛紛沉浸在那昆曲獨有的唱腔之中。


    張哲寧也是全程站在一旁饒有興致的欣賞著這段昆曲名角有名的拿手段子,可實則卻在察言觀色。用難以發覺的眼神在仔細觀察這十來個名媛聽昆曲時的表情。


    人在說笑聊天的時候,表情會根據情況控製得很好,這些個主要工作就是交際花的名媛在這方麵的造詣更是爐火純青,所以在那種時候張哲寧是無法從他們表情上捕捉到一些細節的。


    隻有在大家安安靜靜的聽曲兒的時候,才會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些東西,張哲寧看的出這些個名媛都懂昆曲,那種陶醉的表情都不是裝的。


    而吸引到張哲寧最多關注的,卻不是這次核心人物徐丹珠,而是坐在角落的一個抽著細支女士香煙的女人。


    其實從一開始,張哲寧就注意到了這個女人,並不僅僅是因為她長得漂亮,這些個名媛貴婦把保養視作第二生命,美女一抓一大把。


    隻是因為這個女人的氣質與眾不同,她的漂亮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那種漂亮,而是近乎於一代妖妃妲己的那種妖媚,身材就跟水蛇似的,兩個眼睛顧盼之間似乎長了無形的鉤子一樣,能夠輕易鉤去人的魂魄。


    穿著一襲緊身粉紅長裙,嘴唇的口紅似乎抹得太過鮮豔,不過和她的氣質匹配起來,卻絲毫不顯得突兀,反而更加充滿著一種無法言喻的誘惑。


    可這個狐狸精一樣的女人偏偏表情又挺冷的,從開頭到現在,就沒見她笑過。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


    她似乎也不太合群,旁邊的同伴有說有笑的時候,她就一個人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是在傾聽,又像是在走神。


    所幸的是今天張哲寧的目的十分明確,而且這幾天壓力也很大,並沒有太多的心思去放在這個妖媚的女人身上,聽蘇梅說這個女人曾經也是某個蜀都著名大梟的小情人,後來那個大梟死了之後,她繼承了大梟所有財產,身價至少十幾個億。


    不過張哲寧對這些不感興趣,這裏邊每個女人的背景身份都不俗,所以張哲寧肯定不能每一個都能照應得過來,抓住重點,搞定徐丹珠就行,畢竟再多的財富,再牛逼的江湖地位,隻要是在蜀都。在徐丹珠丈夫麵前都不算什麽。


    餘光在這個妖媚女人臉上停頓了十幾秒鍾之後,張哲寧便繼續把重心轉移到徐丹珠身上。


    可是剛把視線移開,張哲寧突然感覺有人在看他,微微側頭一看,竟然發現那個妖媚的女人此時正絲毫不加掩飾的注視著自己。


    麵對這種**裸注視著自己的眼神,張哲寧感到有些不太自在,所幸的是,大概十秒鍾以後,這個女人便將目光轉移開,就像是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台上的昆曲名角唱完了她的拿手段子,在台上鞠躬,下邊的名媛們禮貌的以掌聲迴應。


    接下來就是這次聚會的重頭戲,拍賣環節。


    因為蘇梅是打著寶物慈善拍賣的大旗邀請眾人來這裏,所以不僅是蘇梅一個人拿出東西來當拍賣品,按照慣例,受邀赴宴的人也要準備一件東西用來拍賣。


    之前這些東西就送到後台,由外邊聘請的拍賣行的工作人員看管以及安排一些拍賣上的事宜。


    拍賣正式開始之前,台上的大屏幕上開始播放今天參與拍賣的拍品,名畫古玩一應俱全。這些名媛貴婦出手肯定不會吝嗇,帶來的東西雖然談不上價值連城,但每件東西的價格在市麵上至少都能賣到百萬以上。


    徐丹珠帶來的東西是一對白色玉璧,水色溫潤,潔白無瑕,上邊的紋理雕工精湛,就連張哲寧這個外行都能看出這對白色玉璧價值不菲。


    最引人注目的當然是蘇梅的那對元代青花琺琅瓷,器形飽滿圓潤,尺寸也很大,上邊的青花紋理精湛流暢,沒有任何一絲瑕疵。


    大部分人隻知道最值錢的瓷器非宋代鈞瓷莫屬,有俗話說家有黃金萬兩,不如鈞瓷一片,這話雖然有些誇張,但足以看出鈞瓷的價值。


    可是隻有少部分人知道,元代的青花琺琅瓷才是瓷器中的王者,其工藝水平和宋代的瓷器燒紙技術不相上下,但是最難能可貴的,是元代青花琺琅瓷因為程序繁瑣,原材料稀少,所以產量並不高,隻會在皇宮裏出現,供王族們使用。


    所以能夠傳下來一直保存到現在的元代青花琺琅瓷更是鳳毛麟角,蘇梅的這對完好無損器形紋理都是上乘的瓷罐。價值自然不可估量。


    除了徐丹珠和蘇梅以外,那些個名媛貴婦們並不知道今天蘇梅口中所說的寶貝是什麽,所以當她們從大屏幕上看到這對瓷罐的時候,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大屏幕以此將此次拍品的影像和簡單的介紹展出後,還有半個小時的準備時間,拍賣會才正式開始。


    張哲寧趁著這個間隙。一個人不動聲色的離開大廳,走到一處魚池旁邊的小橋上,掏出煙,緩緩點燃,看著魚池裏幾尾遊弋嬉戲的錦鯉愣愣出神,表情顯得有些凝重。


    他剛才捕捉到一個旁人難以察覺的細節,就是當那對元代青花琺琅瓷在大屏幕展出的時候,她看見坐在下邊的蘇梅肩部明顯微微抖動了一下。


    在所有人的注視當中,蘇梅臉上自然保持著一份恬靜的微笑,張哲寧卻能看出,她的眼神裏其實閃過一抹無法描述的悲涼。


    張哲寧知道蘇梅舍不得這對瓷罐,雖然蘇梅並不缺錢。但是被一個女人用來做自己最後底牌,關鍵時刻用來保命的東西,自然特別重要。


    張哲寧隻感覺心裏邊堵得慌,他這輩子最害怕的就是欠人情,其實仔細想來,他和蘇梅雖然姐弟相稱,但其實交情並沒有多深,從認識到現在也沒多長時間。


    現在蘇梅不有餘力,甚至將自己保命的底牌割舍出來幫助自己,不管蘇梅是不是有著別的私心,都足夠讓張哲寧覺得虧欠她一輩子。


    名義上,張哲寧是蘇梅的靠山,但其實,認識蘇梅的這段時間,張哲寧並沒有為蘇梅做幾件事,反而蘇梅卻是幫了張哲寧一個又一個的大忙。


    張哲寧最怕別人對他太好,蘇梅剛才那一抹不易察覺的悲涼眼神,讓張哲寧感覺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紮了一下一般。


    所以趁著這個間隙。張哲寧出來透透氣,讓自己的情緒盡快平緩下來,這段時間的事真的是太多太多,多到張哲寧都不敢去一件一件的去想,否則的話會擔心自己的神經會崩裂。


    “我的煙抽完了,給我一支。”


    就在張哲寧愣愣出神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張哲寧一個激靈,迅速轉過身,驚訝的發現站在自己背後的竟然是那個狐狸精一般的女人。


    女人麵色沉靜,看不出任何情緒,她的聲音也是那種軟糯到不行。充滿著誘惑的誘惑之聲,“怎麽,舍不得?”


    “哦……我沒有女士香煙……”張哲寧連忙迴過神來。


    女人轉過身,麵對著魚池,看著水麵上那幾尾色澤明豔歡快遊弋的錦鯉,淡淡道,“是煙就行了。”


    張哲寧連忙抽出一根遞過去,並且恭敬的用打火機幫忙點煙,點煙的時候女人並沒有用手去稍微護著一下,這是一個極其不禮貌的行為,這叫做點霸王煙,是一種非常不尊重對方的行為。


    隻不過張哲寧卻沒有半點不高興,他不在乎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一個人在沒有真正強大起來的時候,任何死要麵子談尊嚴談人格的行為都是蒼白的,強者從來不會和弱者講尊嚴,誰的拳頭硬,誰的軍火猛。誰就有尊嚴。


    “我叫胡麗,他們通常私下裏都叫我狐狸精。”胡麗的自我介紹很是另類,竟然絲毫不避諱狐狸精這個不知道是褒義詞還是貶義詞的稱唿。


    “那樣挺好的,其實每個女人都想成為狐狸精,狐狸精代表著魅力和誘惑,還有美貌,把狐狸精當做是罵人的話,隻不過是那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女人嫉妒發泄的借口而已。”


    張哲寧接過話茬,這並不是他在奉承胡麗,而是他真的就這麽認為的,想要被人稱為狐狸精,這個門檻兒其實挺高的。必須漂亮到不像話,妖媚到不像話,讓無數男人垂涎三尺的女人,才能夠麵前踏入狐狸精這個稱唿的門檻兒。


    而這些個門檻兒所必須具備的條件,哪一項不是所有女人都夢寐以求的東西?


    男人罵女人狐狸精是因為得不到,女人罵女人狐狸精肯定是嫉妒。如果條件允許,每個男人都想娶一個狐狸精當老婆,每一個女人骨子裏也夢想著當一個萬人迷的狐狸精。


    “你很會說話,不過我也是那樣認為的。”


    女人很是讚同張哲寧的觀點,而且破天荒的露出個嫵媚至極的笑意,抬起頭看著遠處。淡淡道,“蘇梅和你是什麽關係。”


    “她是我姐,雖然是認的,沒有血緣關係,不過她對我就像親弟弟一樣。”張哲寧如實迴答道。


    胡麗玩味一笑,“你說錯了,親弟弟哪兒能得到這麽好的照顧,你知道那對青花琺琅瓷罐對蘇梅來說意味著什麽嗎?”


    張哲寧輕輕歎息一口,“知道,是蘇姐的底牌,如果以後遇到什麽意外的話,那對瓷罐就是她用來保命的東西。”


    胡麗冷冷一笑。“一個女人能夠把自己底牌拿出來幫助一個男人,這已經是天大的情義,隻不過,你還是太低估了蘇梅對你的好,那對瓷罐,對於蘇梅來說其實並不是保命底牌那麽簡單,可以說,那對瓷罐在蘇梅眼裏,甚至和她的性命一樣重要。”


    張哲寧一愣,隨即露出個錯愕的表情,難不成,那對瓷罐還有別的什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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