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歌聽完愣了一下,然後才撇撇嘴,「難怪。」


    說完她打算去做點什麽,已經從他身邊走過去了,但是走了幾步,腳步慢慢停下來,最後腳尖忽然扭轉過去,看著他蹙眉。


    「你剛說什麽劇組?」


    男人一邊褪去外套,一邊漫不經心的轉頭看了她,又把視線轉過去,嘴裏不溫不火的說著:「我記得一早就跟你說過?我要接個戲,忘了?」


    她一直以為他也隻是說一說,之後應該是拒絕了的,因為他沒空啊。


    「所以呢?女主是哪位?」餘歌的確不太高興了。


    這種心理十分好理解,就像一個男人不樂意自己的女人出去拍戲,跟別人卿卿我我一樣。


    她作為他的正牌太太,又不是娛樂圈的人,怎麽能輕易就結束他出去跟別人又親又吻?


    對她還沒有那麽親熱呢。


    東裏隻說:「不是吻安,你是不是好接受一點?」


    餘歌扯了一下嘴角,在沙發上坐下,因為情緒的緣故,雙腿盤了上去,好像這樣可以把她的情緒收起來一樣。


    看著他,「你是真的缺錢麽?你要是缺錢我也能賺,而且不用出賣自己。」


    「你千萬別跟我說你們集團需要你出去提高影響力,我可沒見過簡小姐出去拍廣告。」她淡淡的,又篤定的語調。


    東裏當然能感覺到她的不高興,或者說是十分介意他接這份工作。


    至少,比他想像的要敏感。


    「我已經接了。」他隻能這麽一句。


    她蹙起眉,「一定必須拍麽?……違約也沒多少錢是不是,要不我幫你出錢……」


    「你這是鬧什麽?」東裏似乎沒辦法理解她現在的這種敏感,眉峰幾不可聞的蹙了起來。


    他和她打過招唿了,還以為她應該沒那麽大反應。


    而且這事他肯定要去做,和北雲稷做交易定下了的。


    北雲稷幫著演一齣戲,幾乎和東裏簡結婚逼得四少過來,如今東裏簡已經被成功嫁給四少了,他總不能食言。


    看著她臉色很差的忽然起身打算去臥室,即將從他身邊越過去,手腕才被他握住。


    「有那麽介意?」他似是不解,低眉看著她。


    餘歌仰起臉,「你是我老公,難道我要把拉出去和所有女人共享?我介意難道不應該麽?」


    說起來,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過「老公」這樣的稱唿,哪怕她現在隻是一句話帶過,東裏依舊是聽得清清楚楚。


    薄唇動了動,可他也沒辦法推掉這份工作。


    「戲份並不多……」他隻能這樣勉強解釋。


    她卻笑了笑,「你是嫌吻戲不夠多,還是床戲不夠多?」


    男人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我以為,你不會這麽介意。」


    餘歌看著他,「你為什麽這麽以為呢?對你自己太自信?你喜歡找女人的毛病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拍戲之餘順手之便做點什麽誰知道?」


    這話讓東裏臉色變了變,「你說話能不能好聽點?」


    他一變臉,客廳裏的氣氛也跟著變了,一下子冷了幾個度。


    她臉色也冷了下來,「嫌我說話難聽?你是有婦之夫,做事之前不是應該先把自己處理得好看一些嗎?」


    餘歌調出一張照片,手機扔在他麵前的時候,東裏臉色是徹底黑了。


    睨著她,眼底的黑暗裏一點點勾勒著生氣,慢慢的又渲染成了諷刺,「你長本事了,讓人跟蹤我?」


    她前兩天就收到這張照片了,隻是什麽都沒多想,隻以為他是簡單、例行的公務交集。


    「你現在這麽不高興的表情,是被我戳到痛處了?如果這個女演員不特別,你急什麽?」


    她不知道,一個男人,哪怕這個女演員不特別,這種跟蹤拍照的行為也足夠讓男人尊嚴掃地而憤怒。


    「你到底是多想離婚?」他薄唇很冷,聲音像寒冬的溪水。


    餘歌笑了,「看這樣子,想離婚的是你啊,戲還沒拍,你私會女演員做什麽?」


    東裏原本是不會跟她多計較的,但他看到那個給她發照片的人備註是靳南。


    「你可真是夠用心!」他睇著她,「但是你放心,我絕不離婚!哪怕離了,你也別想跟什麽靳南滾到一張床上!」


    剛剛迴來的兩個人,一下子就少了一個。


    他拿起剛脫下的外套走了,這個本來是他訂的房間,隻有她一個人住。


    餘歌坐在沙發上,看著那張照片,是個女人,隻要長了眼睛都看得出那個女人看他的眼神全是愛慕。


    可他還是接了這個戲,還不如女主是吻安來得讓她舒服呢!


    因為她對他,實在是沒有什麽自信,女人送上門,他沒有不用的道理,當初那麽厭惡她,現在不也碰?


    站在酒店窗戶邊,她張著眼茫然的盯著窗外,本來很累的,這下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那晚之後,他們之間就隻剩冷戰的氣息了。


    明明過來的時候他做的那麽浪漫,這下一點都不剩!


    兩三天,餘歌都見不到他,她現在也不是那個喜歡一天天湊到他麵前的人,她隻忙著自己的工作。


    三少告訴她沒事可做了她還不舒服。


    也是三天之後,哥哥餘楊忽然給她打了電話。


    「我已經到了,下午有事找你談,有點急。」餘楊在電話裏這樣說。


    她沒能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等著他的下一個電話。


    晚上,餘楊來接她,出去談。


    夜色落下,倫敦街角的小館別具特色,餘歌坐在靠窗的位置。


    包廂裏的光線暈黃溫暖,和窗外的街角霓虹相映著,她臉上的驚訝就越發清晰了。


    「我為什麽從來不知道她?」她擰著眉看著餘楊。


    餘楊挑眉,「我的私人生活什麽時候讓你知道過?連三少都不知道。」


    「人家是因為你受了傷,你打算怎麽辦?」她依舊不知道哥哥今晚為什麽找她。


    餘楊嘆了口氣,看起來其實很為難。


    好一會兒才道:「她是因為受傷,子宮摘除對一個女人來說是致命的打擊,尤其,她那麽喜歡小孩。」


    餘歌抿唇看著他,她知道哥哥很少這樣的表情。


    「你是……打算娶她麽?」她問。


    餘楊笑了一下,「已經娶了。」


    啊?


    她一臉驚訝。


    隨即又釋然了,她結婚領證的時候不也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哥哥麽?哥哥娶了嫂子,沒有及時通知也正常,畢竟事出突然。


    「她想要個孩子。」餘楊說。


    餘歌安靜了一會兒,不用問,當然是跟嫂子生個孩子了,但是嫂子沒有子宮可以孕育小孩。


    良久,她終於開口:「你找我是……?」


    那時候她腦子裏第一反應是她自己都不想生孩子,但那時因為她擔心這段感情不牢固。


    餘楊沖她笑了笑,「隻是找你說說話!」


    *


    餘歌迴到酒店的時候,沒想到東裏竟然迴來了。


    這是那晚之後他第一次迴來住,身上沒有酒味,應該也沒有抽菸,估計是準備開拍事宜去了吧。


    她不想關心,可能這樣舒服一點。


    但今晚和哥哥聊的事,她還是跟他打了個招唿。


    安靜的客廳裏,東裏忽然盯著他,眉峰一下子皺了起來,帶著質疑和反對。


    「你別告訴我,要提你哥生孩子!」他聲音都沉了沉。


    她微蹙眉,「隻是提供一個孕育的地方而已,那是我哥和嫂子的孩子,你別說得像我和我哥有什麽一樣!」


    「你覺得有多大區別?」他索性把手裏的東西也扔迴了茶幾上,勢必要把這件事講清楚似的。


    「就算是你哥你嫂子的孩子,那也是在你肚子裏生根發芽,那是你哥的……!」東裏臉色越是不好看。


    餘歌皺著眉,其實她理解別人會這麽想。


    「就好像你沒法理解,我為什麽那麽介意你和別的女人拍吻戲、床戲一樣,你也沒法理解我,所以咱們扯平了,沒什麽可爭論的!」


    但在她看來,真是沒什麽,哥哥的孩子,她都能視如己出,有什麽?


    她剛想從客廳出去,忽然被他強有力的手臂扯了迴去。


    「餘歌。」他兩片薄唇一碰,低眉睨著她,「不要告訴我,你現在決定做這個,是因為不滿我拍戲的決定,你存心跟我鬧?」


    她想把手臂掙脫出來,但是覺得疼,放棄了。


    看著他,「存心不存心無所謂,反正我決定了。我不是來徵求你的意見,我隻是告訴你有這麽一迴事,時間還沒定,但總之要做的,提前告訴你一聲。」


    東裏一下子大概是找不出話來說她了,隻是冷眼盯著她。


    好久,他才開口:「是不是我不接這個戲,你還能改個主意?」


    「你不拍戲,我也是這個決定。」她淡淡的道:「可以鬆開我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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