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吻才剛剛漸入佳境,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


    「篤、篤、篤!」也不急,不疾不徐的敲了幾下。


    他吻她的動作稍微頓住,敲門聲也停下了,於是想繼續下去。


    可敲門聲又開始了。


    餘歌知道是東裏夫人,這應該就是所謂幫她執行「守身如玉」計劃的辦法。


    所以她笑了笑,雙手撐在他胸口,「……不早了。」


    「這種事不就該放在晚上?」男人理所當然的蹙著眉。


    終於第三次被敲門聲打斷,他終於肯放開她了,氣急敗壞的走過去,一把拉開門。


    「媽!」壓抑而挫敗的低吼,「您想幹嘛?」


    東裏夫人隻是朝裏看了一眼,目光向著梳妝檯的方向。


    餘歌難為情的抿唇,轉身把東裏剛剛放在梳妝檯上的酒杯拿起來,走過去遞給他,對著門外的夫人道:「他說不太夠!」


    然後東裏就被夫人拉著下樓,隱約聽到她的聲音,「想喝多少有多少,我好容易弄出來給你養胃的!」


    「……我不喝。」男人不耐煩又無可奈何的聲音逐漸消失在樓梯腳。


    餘歌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直接鑽被子裏先睡了。


    東裏迴來睡的時候,她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


    幸好,一夜安然。


    早上醒來時,他總是比她起得早,已經晨練迴來了。


    東裏夫人在樓下的客廳插花,看到她下來才笑眯眯的轉頭看過來,「他今晚的宴會你不參加麽?」


    餘歌微蹙眉,「他沒和我說過,我也不是很喜歡那種場合……」


    最後一束花修剪、仔細的插進去,東裏夫人才看了她,道:「那正好,下午我們去逛逛,晚上比他迴來得晚一些?」


    「嗯?」她一時間沒明白其中的意思。


    「就是比他晚迴來。」東裏夫人如是道。


    出門的時候,老爺子無奈的看著妻子,單獨的時候才對著餘歌道:「她現在的這些點子,當年都是用在我身上的!」


    餘歌平時不怎麽逛街,也不是很喜歡買衣服,反正每天外邊都要穿白大褂,差別不大。


    不多那天真是被東裏夫人拉著狠狠逛了一通,但凡她覺得好看的都買了,刷的還是東裏的卡。


    東裏夫人不知道怎麽把兒子的卡弄來了。


    晚上七點多的時候,東裏在宴會場,因為手機震動個不停,隻能拿出來掃了一眼。


    下一秒又猛地蹙起眉。


    不出兩分鍾,餘歌接到了他的電話。


    談不上憤怒,但是一定蹙著眉,「你到底在幹什麽?」


    她張了張口,依照東裏夫人的囑咐,隻能說兩個清冷而傲嬌的字,「購物。」


    「說說,買什麽能五分鍾刷四百萬你告訴我!」


    有時候,女人一旦大手大腳的花錢不打一聲招唿,那可能真的存在問題。


    餘歌看了看,她其實也不知道都買了些什麽。


    東裏夫人已經自顧興致的繼續挑東西去了,她靠在護欄邊上,微挑眉,「不是你要繼續這段婚姻麽?所以你當初給了我的四百萬,我哪怕一分鍾之內花了,你有意見?」


    東裏被反駁得模糊低咒一句,對著她道:「你想用這樣的方式逼我放了你?別做夢了!有本事你把東裏集團都給我敗光了!」


    電話被他掛了,餘歌舒了一口氣。


    不是最討厭她提錢麽?怎麽還願意讓她敗光他整個公司了?


    從七點到十點,東裏夫人一點要迴家的意思都沒有,隻是和老爺子通了個電話,聽說東裏還沒迴去,她們也就繼續在外邊晃。


    「我還真是很多年沒這麽狠的逛街了呢!別說,挺累。」東裏夫人笑著。


    餘歌那時候隻覺得要散架了。


    所以她想建議迴家。


    然而,下一秒,她被拉進了美髮店。


    迴家前,她那一頭和白皙皮膚顏色相反的長髮做了個很漂亮的造型。


    提亮的栗色,做了個大波浪卷,原本幾乎沒有劃分的頭髮,變成了三七分,一下子多了幾分說不出的魅力。


    「底子真好!」美髮師看著鏡子裏的人笑。


    餘歌勉強彎了彎嘴角,她擔心的是以後的打理問題,她的頭髮,幾乎不花費時間打理的。


    東裏夫人湊過來,「知道小智為什麽不把心思花在你身上了麽?」


    「女人要花心思打扮自己,不光是增加魅力,更是讓男人時刻緊張他會有強勁的敵人!」


    「女人一旦精心打扮自己,那就說明她有了新情況……比如暗戀的意中人,或者想開始一段不一樣的戀情!」


    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餘歌隻能看著她笑,「難怪您能把爸追到、抓得牢牢的!」


    「嘿嘿!」夫人不高興了,「都說了你爸追的我,追了兩年呢!」


    餘歌忍不住笑,也不戳穿了。


    兩人做完頭髮,家裏的老爺子已經按耐不住了,給妻子打了兩通電話。


    明明年輕時候就過了這一關,現在竟然還是很擔心,畢竟同齡人裏邊,東裏夫人依舊端莊優雅,風韻猶存!


    「小智迴來了麽?」東裏夫人漫不經心的問。


    那邊忙不迭的迴答:「迴來了迴來了!你們趕緊的迴來,別一會兒他又走了!」


    但是東裏想走也沒力氣。


    雖然沒醉,但他這會兒懶的直接在沙發上不動彈。


    掛掉電話,老爺子看了他,免不了嘮叨,「怎麽囑咐都沒用,胃不好就別再喝,你遲早得把身體弄垮了!」


    東裏抬頭,正好傭人端了解酒茶過來,讓他一會兒趁熱喝。


    二十幾分鍾的時間,東裏在沙發上坐著。


    那晚解酒茶還沒喝完,碗遞到嘴邊喝了一半,看著晚歸的女人拎著一個包疲憊的走進來,看到他之後停住。


    而他手裏的動作也停了。


    最後把碗放在茶幾上,就那麽盯著她。


    衣服不是她上午傳出去的那套,頭髮不是上午出門的樣子,甚至大晚上的,臉上的淡妝精緻無比!


    「你幹什麽去了?」終究,男人濃眉皺著,低低的問了一句。


    東裏夫人事不關己,做賊似的大步略過玄關,上樓,她累壞了,隻想洗澡睡覺!


    餘歌轉身看了看,身後早沒人了。


    她這才笑了笑,「我有點累了,先上去了?」


    東裏沒說話,盯著她轉身。


    巧了,今天經紀人跟他傳達了一個女人忽然想改變自己的時候某些行為。


    當然,經紀人傳達的,就是東裏夫人的理論:女人忽然開始打扮自己,說明她心裏有人,盼著某一段美妙的愛情!


    而她所盼望的,東裏自然不會因為和他有關,否則為什麽急著離婚?


    這樣的想法讓他沒法安安穩穩的坐在那裏,一口幹了解酒茶,忽然起身大步上樓。


    但是餘歌在洗澡。


    而她出來之後又給餘楊打電話。


    再然後疲憊的準備上床。


    總之,沒有給他留任何時間,越發確定,她的改變,與他無關。


    餘歌並沒想那麽多,她是真的累了,長這麽大沒這麽逛街過,感覺腳都要腫了。


    所以,見他一言不發的站在床邊,她略微蹙眉,聲音有些弱,「怎麽了?」


    繼而打了個哈欠,「沒事就睡吧,好累!」


    她說完就那麽自己睡了。


    「餘歌!」男人站在床邊,薄唇緊了緊。


    但最終忍住了揭被子的衝動,而是拿了手機大晚上的要銀行查她今天刷了那麽多到底都買了什麽。


    有權有勢,沒有辦不到的事,她買的那些東西,列了一張長長的清淡,看得東裏直冒火!


    她是打算五十歲之前不購物了還是怎麽?


    當然,也有那麽一點點讓他欣喜的地方,在一整晚的壓抑之後,第二天早上讓心情稍微變得好了點。


    餘歌在早餐之後,給他遞了一雙新的皮鞋,「昨天太累了所以沒告訴你,給你買的!」


    他瞥了一眼。


    「不是什麽節日送什麽禮物?」薄唇動了動,一點都不領情的樣子。


    餘歌笑了笑,果然是順著他的話不解風情,「不是禮物,就是順便給你買的!」


    「你今天就穿吧!正好是這個季節的!」她說著,彎腰放下了鞋子,一雙眼看著他,等著他穿上。


    說起來,他們這麽久了,雖然她好像很愛他、逼著他領證,但是著實沒有做過讓他感動的浪漫事。


    也許,是因為知道他根本不屑於。


    當著她的麵,東裏把皮鞋穿上,見她由衷的笑起來,「好看!」


    他麵無表情,拿過外套,出門。


    去公司的路上,司機偶爾會跟他說事情,從後視鏡看,總發現他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麽。


    「總裁,您胃不舒服?」司機有點緊張。


    怕他躬身是因為胃痛。


    東裏這才輕咳一聲,直起腰,倚著座位,不予迴答,隻是嘴角幾不可聞的弧度,轉頭看向窗外。


    那天本來東裏夫人還有什麽計劃的,隻是餘歌那邊有事。


    晚上的時候接到了三少的電話,「那邊出了點事,靳南應該去你那兒了,有需要的話,幫我照顧一下?」


    她點了點頭,「沒問題。」


    那時候東裏當然下班了,但是晚上一定是有應酬的。


    她從老宅離開,想著直接去找靳南,卻想起來,靳南在倉城沒有固定的居住點。


    大多時候都是住酒店。


    所以她給靳南打電話,然而電話不通,打了幾次都是關機。


    他是受傷很嚴重。


    電話又打到了醫院,讓認識的人幫忙查查有沒有他的住院記錄。


    依舊沒有,弄得她有些沒了頭緒。


    這一轉眼,不知不覺居然都九點半了。


    靳南還沒找到,倒是東裏打電話找她了,語調平平,聽起來和平時一樣的不耐煩,「在哪?」


    在哪……她轉頭看了看自己的位置,蹙眉,「市中心……我一會兒迴去,有事麽?」


    電話那頭的男人頓了會兒,道:「迴你那兒,離得近,我過去等。」


    她抿唇,點頭,「行,我現在過去。」


    這段時間餘歌一直都住在老宅,自己家還真是好多天沒迴去了,路上也試著給靳南打了電話。


    依舊是關機。


    等到了自己的小區門口,她才忽然看到了靳南的來電,趕緊接通。


    「三少說你過來了,你去哪了?」她有些著急。


    靳南歪著頭,用肩膀夾著手機,「我剛充電,說兩句估計就沒了,在做吃的,給你做一份?」


    給她一份?


    餘歌莫名覺得怪異,悠悠的問了一句:「你在哪?」


    果然,靳南說:「你的公寓啊,上次不是給了我鑰匙麽,總歸你也不住。」


    儼然是兄弟之間說話的語調。


    可是餘歌驟然把車停下來,抬頭看到了東裏的卡宴,對著電話:「你趕緊走!」


    這是下意識的緊張反應,要是讓東裏看到靳南在她家裏,得是什麽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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