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沐小姐……」慕瑤皺著眉,說著話又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看著她整個人愣愣的,幾乎喪失反應能力,眼淚卻不斷的往下掉,慕瑤看著都心疼。


    握了握她的手,「你放心,他身邊那麽多得力幹將,沐先生會沒事的。」


    那麽多人,可老沐為什麽還是傷那麽重?


    她才剛剛恢復過來,很清楚重傷是什麽程度,甚至一定比她想像的嚴重。


    沐司玥站在那兒挪不動步,但焦急和緊張的心思早已飛迴榮京,她甚至想下一秒就能迴到家裏去。


    慕瑤理解她的心情,但把她留在華盛頓照顧著的任務就是不讓她迴到榮京,不被當下複雜的政治形勢的影響,甚至被有心人捲去利用。


    所以慕瑤能做的,就是想方設法穩住她的情緒,讓她不那麽擔心。


    但哪那麽簡單?


    一個女兒,知道自己父親生死未卜,誰能坐得住?


    迴到慕家宅子裏,沐司玥還在車裏,下車前情緒過分平靜,「……為什麽我接收不到半點關於榮京的新聞?」


    慕瑤也不清楚其中的細節,隻能說:「大概是你爸和顧城的意思,不希望你擔心這些事。」


    是啊,她的生活都在家人的庇護下,可是現在這種情況,讓她怎麽安心?


    「如果我一定要迴去,會怎麽樣?」她看著慕瑤。


    沐司玥也並非什麽都不懂,她不怪家裏人這麽安排,既然都希望她平安、不參與,那她就不會莽撞。


    可但凡有一點可能,她就一定要迴去的。


    「這個……」慕瑤為難的蹙眉,「也許我可以試試,前提我必須弄清楚榮京現在的狀況,否則直接送你迴去出了事,就是我的責任。」


    她點了點頭,「我理解,但也希望可以盡快。」


    那之後,一直到晚上,沐司玥都不去打擾慕瑤,讓慕瑤盡快想辦法把她送迴去。


    慕瑤能問的人,除了顧城和沐寒聲,那也隻有鬱景庭,偏偏這幾個人約好了似的,都聯繫不上。


    看起來那邊的情況很糟糕,這個時候要是真把她送迴去,必定要出事的。


    斟酌了半天,她隻得再緩一緩,等顧城找她是最穩妥的。


    從房間出去打算找沐司玥去,剛出來,正好遇上老爺子。


    慕老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也不知道是剛過來,還是在她身後站多久了,慕瑤隻是笑了笑,「您找我?」


    慕老瞧了瞧她手裏的電話,問:「看到新聞沒有?」


    她點了一下頭,也說著,「您都退下來了就安安心心的吧啊,別操這些心了。」


    慕老神神秘秘的眯起眼,「你老是告訴我,慕西城那小子幹什麽去了?」


    慕瑤有些無奈,「爸爸……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聳了聳肩,「您最清楚了,組織內部的事,我怎麽可能知道?何況慕西城現在接手的是您的位子,他去哪,我敢問麽?」


    哼!話說得好聽,老爺子是一個字都不信!


    道:「年輕人總是容易意氣用事,看不明白勢頭,我早說了榮京過分至高,盛極一時,跌的時候也會更慘!」


    這下好了,連沐寒聲都倒下了,代表著從沐鈞年晚年開始的強勢一下子熄火了,選了沐寒聲的人恐怕都得遭殃。


    「沐寒聲那麽聰明的人,早就為自己安排了後路,可憐了一群追隨者!」慕老喟嘆著。


    慕瑤皺起眉,「沐寒聲為自己找後路?」


    印象裏,榮京總理可不像這種人。


    慕老挑起眉,指了指沐司玥坐著的客廳方向,「你沒聽她說麽?她爹沐寒聲在這次大選開始前就沒打算連任!」


    但是一到大選的初選時間,依舊搞得有聲有色,這不是煙霧彈麽?


    聽這些個意思,老爺子是無論如何不想讓慕西城站隊沐寒聲的。


    果然,隻聽老爺子道:「如果知道慕西城去做什麽了,你轉告他,最好自然是和鬱景庭統一戰線,保持中立,形勢定下來也順個表個態,要麽索性不參與。」


    慕瑤聽完笑了笑,「您忘了,鬱景庭現在不主事!」


    如今是顧城全權掌舵。


    慕老好像是真被攪糊塗了,她一提醒才醒悟過來,然後看了女兒:「你這個什麽意思?顧城早就站在沐寒聲那邊了?」


    慕瑤挑眉,指了指樓下的沐司玥,「我隻知道沐寒聲的獨女,是顧城的心頭寶,您說呢?」


    「慕西城是不是為顧城做事的?」慕老臉色變了變。


    一旁的慕瑤神色淡淡,她是真的不清楚,但多半也差不到哪兒去。


    正想著結束這個話題,下樓去陪陪沐司玥,慕瑤餘光裏才見著她老爹臉色悻灰,甚至晃了晃身子,才伸手撐了牆邊。


    慕瑤心頭一緊,急忙扶了一把,「您怎麽了?」


    「完了。」慕老爺子閉了閉眼,臉色慘澹而壓抑。


    「爸,您能不能別總是一驚一乍的嚇人?」慕瑤知道他性格有些怪,這幾年因為年齡上來了,很多時候叮叮咚咚的也常見。


    這會兒又不知道想到哪一茬了。


    慕老爺子定了定神,拍著慕瑤的肩,「你快去!」


    慕瑤一臉不解,「我去哪兒啊,沐小姐心神不寧的,我得陪陪人小姑娘!」


    迴頭還想坐上顧城師母的交椅呢!


    老爺子眼睛裏都是內容,急促的轉了幾圈後,很明確的告訴她,「如果顧城真的站沐寒聲那邊,慕西城也為顧城做事,那你現在趕緊去聯繫慕西城,或者直接找顧城,告訴他,他們要找的人不會往第一島,也不往伊斯走,也許就在倉城!」


    起初慕瑤沒反應過來。


    但是老爺子身在這裏,怎麽會知道遠在榮京的事?


    她終於皺起眉,「……爸,你是不是又瞞著我們做什麽了?」


    不是慕瑤不敬重她老爹,實在是……她有時候覺得老爺子真的不和正常人在一條線上。


    要說他十分懂得見機行事,這都懂過分了,都快成見風使舵了。


    他都是怎麽把sb經營下來的?


    他那個年代亂世逢生似的搞起sb組織,讓她想到三國裏的一些人物也叫不上名。


    所以,她確實不能說自己父親是個壞人,都是生存之道而已。


    但現在,他著實是用不著再這麽勞心費力的了,反而添亂。


    「你趕緊去!」老爺子又催了一遍,「好歹也能算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慕瑤一邊已經在打慕西城的電話了,但是依舊沒人接聽,沒辦法,她隻能試著發郵件。


    也一邊問了這會兒也十分著急的老頭子,「爸,您到底幹什麽了?」


    慕老皺著眉,嘆了口氣,看了看樓下。


    猶猶豫豫了好一會兒,終於道:「……我之前不是問了沐小姐幾句,無意知道了沐寒聲這一次並沒有連任的意思?」


    「所以呢?」慕瑤還真是一點也想不出他能做什麽。


    隻聽老爺子接著道:「既然沐寒聲沒有連任的意思,大選這段時間卻十分活躍,擺明了是還有內幕不是?一切積極都是為了麻痹眾人,誰要隻看表麵就一定會站錯位置。」


    這跟他又有什麽關係?慕瑤一臉不解。


    幹脆郵件也發不出去,直接就不發了,老爺子的話她也聽進去了,仔仔細細的想了好一會兒。


    「……所以,您是覺得沐寒聲弄這麽高調、積極,都是假象,說不定是給他看中的下一任拖時間?」


    除了這個之外,想不出別的可能了。


    慕瑤皺起眉,「您該不會信誓旦旦的把消息透漏給沐寒聲的對手了?讓他們去把背後真正準備上任的人阻斷了?」


    慕老嘆了口氣,「我哪有那先見之明,不過是和幾個朋友說了這個可能,讓他們別站錯隊。」


    但別人可不是這麽想的。


    一旦知道了沐寒聲隻是做表麵工作,他們立刻想到了當年沐寒聲上位的事。


    當初榮京同樣混亂,而沐寒聲早已在國外秘密被推舉上位,甚至保密工作好到一年後才對國委會正式宣布他的存在。


    這不得不讓他們提防,沐寒聲在榮京高調與人競爭,實則早就創造了條件在某個地方,扶持新人上位?


    「慌什麽,沐寒聲能有的人手都在他身邊,就算他想推舉誰,哪來的人力保障?」


    當時聿崢就在榮京,宮池奕忙著內閣的事,蘇曜隻做他自己該做的,至於沐寒聲的妹婿趙霖,也不可能掀起多大的浪。


    所以他們不必太著急,「先將沐寒聲解決了。就算他是做戲,誰知道真假?等咱們轉頭去找他掩護的人,他轉頭繼續連任了呢?」


    而顧城要的就是這種局麵,讓人左右彷徨,以爭取足夠的時間。


    但也是那一周,沐寒聲身邊哪怕有聿崢,有許南,還是被人暗算了。


    沐寒聲昏迷前的事依舊是讓許南詢問顧城那邊的情況。


    隻是顧城還沒迴復,沐寒聲就進了急救室,連續兩天的搶救,情況依舊不樂觀、不允許家人探視。


    彼時慕瑤還站在樓梯口,但她也不好怎麽批評老頭子,隻是隨口安撫了幾句,忙著和顧城聯繫。


    他這的確不算是故意通叛,偏偏無巧不成書,正好讓人利用了他的消息,如果那夥人真的沐寒聲所掩護的地方和人,那豈不是等於謀殺下一任總理?


    這事可就鬧大了!


    終於在十一點半左右,慕瑤好容易接通了顧城的電話。


    顧城隻是「餵」了一聲,聲線和平時沒什麽兩樣,聽不出凝重也聽不出疲憊。


    反倒是慕瑤比較焦急,她組織了好幾次的話,說起來還是有些混亂。


    「我爸無意間知道沐寒聲並不是真的要連任,在榮京的一切工作隻是為了吸引對方注意力,好讓你們在暗處順利進行,但他也不算是故意,他讓我及早聯繫你,這會兒,找你們的人大概剛離開榮京……」


    一通解釋之後,才問:「你明白我的意思麽?」


    半晌,顧城似是而非的自言自語,「……原來是你父親的功勞。」


    然後又淡淡的「嗯」了一聲,之後似乎已經不打算聊這件事,隻是問:「玥玥呢?」


    慕瑤皺了皺眉,「不太好……她知道沐先生出事了。」


    末了才索性道:「正好,如果你們差不多了,就讓人送她迴去吧,沐先生傷成那樣,她作為一個女兒,不可能不著急。」


    顧城依舊是一個音節的「嗯」了一句。


    平時還行,這會兒慕瑤實在是受不了他這種天塌下來也不急的性子了。


    緊了緊眉心,「你是不是已經把動沐先生的人控製了?」


    不然她說整件事時,他不應該這麽淡定。


    顧城並沒有迴答這個問題,隻是說:「送她迴去的事,等慕西城消息。」


    什麽意思?


    慕瑤沒明白過來,不應該是等他的消息?怎麽要讓慕西城來傳達了,顧城要去哪?


    但她也沒機會問,顧城已經把電話掛掉了。


    弄得她心神不寧,完全不知道他們能把事情辦成什麽樣,畢竟整件事裏沒有宮池奕那樣的大人物撐著,隻有顧城和慕西城,真的能把事情做成?


    事實證明,她小看了顧城。


    包括沐寒聲的整個競爭對手團隊都小看了這樣一個年輕人,根本沒想到他能憑藉一己之力把整件事定下來。


    數個月的明爭暗鬥的確就此結束了,再不認輸都無可奈何。


    因為下一周的周一,九點一到,榮京國委會議事廳異常肅穆。


    在座的人一張張臉各有千秋,但更多的除了凝重、肅穆外,就是好奇。


    這麽多年來,議事廳人員頭一次感受到幾十年前沐寒聲上位時的那種神秘感。


    蘇曜站在眾人前的黃金位置,言辭之間已經十分明顯的表達著總理人選易主,所做的一切工作,都按著新總理上任的規矩來。


    肅穆中,還是有人表示了質疑,「新會議,總理不出席?」


    就差直接說,誰知道蘇曜是不是在忽悠他們,是不是沐寒聲連任失敗,也根本沒有人上任,憑什麽限製了他的人上任?


    蘇曜並不生氣,隻抬手示意底下的魯旌把東西拿上來。


    當天也受了傷的魯旌到現在手上都是打著石膏、堅持上班的。


    一份文件,蘇曜接在手裏,把文件投影到屏幕上,聲音平穩:「日期、章印,我想夠清楚了。」


    時間就是昨天,秘密投票產生新任總理。


    當然,蘇曜掃視一眼,道:「新任總理登位,緩衝期一年內若有必要,可以不公開所有信息。」


    即將被人打斷時,蘇曜繼續道:「若有疑問,可以親自去和沐先生要總理公章,隻要你能要到,說明新任總理空缺。」


    但沐寒聲那兒的公章早就沒了,這是幾乎所有都知道的秘密了。


    卻又沒人知道公章交給誰了。


    這就是讓人惱火的地方,忙活了幾個月,到頭來一場空,竟然連誰被推舉上位都要等一年後才能知道!


    蘇曜知道他們想表達的所有質疑。


    翻了一頁,語調平穩公正,「公民選舉票數是沐先生占優勢,遞交至國委會內部的票決,新任總理占百分之六十點八。」


    榮京律法規定,信任總理和總統上位的票數都必須在六十以上,那零點八成了至關重要。


    也可見過程必定驚心和緊張。


    要在隱秘處組織投票產生六十占比的票數,還要用盡最後一點力氣爭到那零點八。


    上邊有著所有票選新任總理的簽名,白紙黑色,無可辯駁。


    關於這件事的宣布就此結束,表麵看起來風平浪靜。


    沒人知道新任總理是誰,更無從談起去下手,沐寒聲那兒的人手也一夜之間裏三層外三層,包括他的所有家人,以及票選新總理的國委會成員自那天起,至少一年,都在一股勢力的嚴密保護中。


    而幾個月來與沐寒聲作為競爭對手的人,在那一夜被秘密控製。


    這在意料之內,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他要被處理,蘇曜幾乎不需要更多的理由,直接把迫害沐寒聲之名安上去也不可能有人站出來說話。


    那段時間,私底下,許多傳言四起。


    例如,「沐寒聲在退位之際,發揮了最大價值,為推舉新總理爭取了時間。」


    「全民票選結果,沐寒聲優勢巨大,所有人都以為他將連任,卻有人一夜之間保著新總理秘密上任。」


    所有對手都被那個推舉新總理的人給耍了,以為弄垮沐寒聲就是成功,卻竹籃打水,甚至因為動沐寒聲而斷送下半生。


    有人猜測那個勢力不明、保新總理上任的角色是宮池奕,就像他當初在國外幫沐寒聲上位一樣。


    可宮池奕那時候的所有行蹤都能在媒體信息中查到。


    也有人猜測,實力雄厚、身居高位的聿崢極有可能是推手。


    可那時候聿崢就在榮京,至今,親自負責沐寒聲一家的安危。


    誰也沒有把猜測放在消失兩三年的顧城身上。


    而此後一年,對榮京市民來說,最有趣的事,就是不斷猜測到底上位的是何許人也。


    這種規定的特性,使得那一年的榮京氣氛也沒壞到哪兒去。


    那種感覺很奇特,沒人知道總理是誰,但時刻能感受、享受他製定和執行的政法。


    茶餘飯後,每一次總理人選交替的變幻莫測、猜不中結果更是人們津津樂道的。


    *


    兩周之後,慕瑤才接到慕西城的意思,可以送沐司玥迴榮京了。


    一路上,沐司玥除了焦急就是緊張,她害怕看到的場麵超出隻的承受範圍。


    因為她長這麽大,幾乎從未見過老沐受傷,她沒法想像聿叔叔或者顧城那樣血肉模糊的樣子放在老沐身上是什麽樣?


    從機場出來時,沐司玥忽然停了腳步,轉頭看向和自己一個航班走出來的那些人。


    而她轉身的瞬間,原本都跟著的人才四散開去。


    她蹙著眉看了慕瑤,「整個航班,都是你的人?」


    一路上,她隻顧著自己的情緒,並沒注意航班上沒有老、幼,隻有年輕男女,無論他們怎麽打扮,改變了不了他們都很年輕的事實。


    慕瑤隻得挑了挑眉,「準確說,是顧城的人。」


    「你隻是沒察覺而已,並不奇怪,你父親甚至所有家裏人都在這次大選中頂著不小的危險係數,如果不是你身邊圍繞著這麽多人,怎麽可能如此平靜?」然後指了指機場外,「外邊也一定有人等著接你了!」


    沐司玥說不出什麽感覺。


    隻是她真的沒想過顧城會話這麽多人力,以這種毫不打擾她的方式一直保護著。


    她何其有幸?


    從小被家裏人捧在手心裏,現在他一個人幾乎頂了全家的愛護。


    隻是這會兒,她無法給他分心了。


    大概老沐好起來之前,她都不會有心思去經營和他的感情。


    機場外,果然已經有人在等著她了,但不是那些西裝革履的保鏢,而是普通的司機。


    偽裝隻好,根本看不出來那都是他的人。


    路上她無意問了句:「他手裏到底多少人?」


    慕瑤笑了笑,「估計鬱景庭也不一定答得上來。」


    粗略算起來顧城接手三年多快四年了,變化之大,隻有他本人清楚。


    又或者說,以顧城的性子,他能把一個人用出幾個人的效率。


    否則他是怎麽做到在那麽嚴峻的形勢下成功推舉新一任總理的?


    慕瑤送沐司玥到了醫院門口,她並沒有進去,因為身份不太方便,而且醫院整層樓戒備森嚴,她還不一定上的去。


    而沐司玥進去之後,那一整天就沒離開過。


    沒哭過,但一雙眼異常紅腫,那之後的很多天所有照顧她父親的事都親力親為。


    她一直不覺得自己是個好女兒,好像什麽都沒替家人做過。


    但她終究是剛康復過來的人,半個月作息紊亂之後差點併到,換做傅夜七停下了手裏的一切工作照顧丈夫。


    好像也是那時候,沐司玥才意識到,整件事已經算是呈現定局,可她始終沒見過顧城,也沒見他和自己聯繫。


    倒是慕西城並沒有因為事情結束而迴到華盛頓去,而是在榮京定居了下來,幾乎每天都會來看她,順勢在房間外探望沐寒聲。


    她問慕西城,「顧城呢?」


    可是想了想,又道:「讓他繼續忙自己的事吧,我這一年半載,大概是沒心思了。」


    隻是她沒留意自己問到顧城的一瞬間,慕西城神色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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