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安懶得跟他說話,轉身外走平時桑赫陪她一起吃飯,今天人家早就跑沒影了。


    她最近雖然心裏有事堵著,情緒也不高,但行程特別緊,每天都很疲憊,的的確確沒天都是睡得好、吃得香。


    對麵坐了人,她直接當空氣,低眉自己吃自己的。


    從餐廳出來,宮池奕不讓她迴片場,帶到了他車上逼著她休息會兒,也好說說話。


    上了車,她就安心閉上眼靠在一邊。


    但旁邊那雙眼跟箭矢一般刺在身上,挪都不挪動一下。


    吻安著實被看得難受了,闔眸吐了一口氣,轉過頭對上他的視線。


    看著他略深沉的臉,理所當然的一句:「不是讓我上來休息的麽?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宮池奕薄唇抿了抿,眉頭一簇,沒接上話。


    待她要轉過去繼續閉目養神的時候,他終於長臂微攬,拉近了距離,嗓音沉沉:「這個時候你到處跑,我放心不下。」


    她還是閉了眼,不搭話。


    「要麽搭個場景,要麽把國外的戲份留在以後?」不見她迴答,他也自顧往下說。


    略低眉徵詢的看她。


    吻安依舊沒動靜,被看了半天,在他略微沉了臉色時才淡淡的一句:「拍電影也要看心情,我不想把自己的牌子砸了。」


    對吻安來說,這段時間無論在哪兒,心情都要比在倉城或者倫敦來得舒服,因為聽不到這些嘈雜聲。


    但宮池奕聽完眉頭更緊了,顯然她是不會同意搭場景的。


    「那就索性把行程往後推,也不是趕時趕點的事,你也能休息一段時間。」他幾乎是用一種一錘定音的口吻說的。


    表情嚴肅,嗓音微沉。


    所以吻安睜眼看了他兩秒,「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之所以這麽趕,是為了備孕。」


    柔唇微微勾起,「那你是不是側麵的告訴我,這事也擱置了?」


    本來也不可能再跟之前的計劃那樣積極備孕,但她還是這麽問了。


    宮池奕剛要說話,兜裏的手機響起,正好桑赫在車窗外敲了敲。


    她看了一眼時間,沒多想直接去開車門。


    他把電話接通,捂在手心裏,薄唇一碰,狀死迴答她最後一個問題,當然,不能擱置,所以,「晚上早點迴。」


    他說話的同時,吻安已經開車門下去了。


    桑赫在外邊退了一小步,尷尬的笑了笑,「沒打擾你們吧?」


    吻安淡淡的一眼,「你該早兩個小時來。」


    言下之意,拍完戲就不該獨自流掉。


    桑赫一時語塞,隻能訕訕的笑著跟在她身後往迴走。


    湯喬自然早就走了,過來晃一圈,無非是彰顯一下傳言非虛,她的確就快攀上豪門了,好不動聲色的加劇輿論猜測、推進事情進展。


    但吻安坐在湯喬坐過的椅子上,怎麽都不得勁兒。


    最後桑赫那把椅子被她搶了,而本該導演的寶座落到了桑赫那兒,一下午讓他如坐針氈。


    原本她是定著本周六就飛華盛頓,這次帶的演員比上次多,要準備的比較仔細,可能去得也久一些,所以要更周到。


    結果她確實把行程推後了半個月,但沒有打算搭景棚,隻是把後邊的戲份提前拍了。


    大喬、小喬迴了一趟伊斯,這兩天又迴來了,每天都是笑意盈盈跟在她身後,一口一個「二公子說了,拍戲掙不掙錢無所謂,一定要把顧小姐照顧好!」


    吻安向來都是笑一笑,不說什麽。


    來的那天小喬也神秘笑著看她,「二公子說最近如果有空,會秘密入境過來看您!」


    她這才微蹙眉,「他剛坐上去才多久,不好好表現看我做什麽?」


    小喬笑著,「這您就不知道了!現在老夫人比公子都著急皇室子嗣的問題,她每天巴不得公子忙裏抽閑都跟您聯繫聯繫。」


    老太太可能是固執了大半輩子,這迴沒有太堅持著給玄影安排一批批的美女,玄影惦記著吻安,那老太太也跟著惦記,而且比玄影有過之而無不及,時常想著,該怎麽才能幫孫子把人搶迴去。


    吻安笑得有些無奈,老太太現在的確變了脾性。


    也是大喬、小喬來了的第二天,吻安中午在自己車上小憩了會兒,隱約聽到略急的敲擊聲。


    不悅的蹙起眉,眯著眼看著湊在車窗外的臉。


    抬手降下車窗,看著桑赫一臉焦急,語調淡淡的問他,「怎麽了?」


    「你先別睡了,趕緊去救你的左右護法吧。」桑赫示意她把車門鎖打開,然後一把拉開車門,讓她趕緊下去。


    吻安剛眯了會兒,身體懶洋洋的,沒多大動靜,「姐妹倆幹什麽了?」


    平時兩姐妹在劇組裏混得挺好的,沒出過什麽事,她並不以為然。


    隻聽桑赫擰著眉,道:「小喬脾氣躁,惹到湯喬了。」


    湯喬?


    她柔眉一緊,「她又來幹什麽?誰告訴她地點了?」


    桑赫攤手,表示真的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又道:「人家是預備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人,能不多做點鋪墊,多露露臉引領八卦麽?」


    吻安也終於拿過外套下車。


    老遠就能看到姐妹倆被湯喬身邊囂張的保鏢控製著,雙手被反剪迴去,疼得兩人一臉扭曲。


    「放開她們。」吻安臉色很淡,或者說透著和這初冬氣息一樣的清冷。


    保鏢看了看湯喬,見主人不發話,也就無動於衷。


    吻安眉頭微蹙,「沒聽見我說話?」


    湯喬眉頭蹙著,顯得很不樂意,「顧小姐,你好歹應該問問自己的人都幹了什麽,我的要求不高,讓她們跪下來跟我道歉。」


    她聽完頓了頓,然後突兀的笑了一下,盯著她的肚子:「你若懷得貨真價實,用得著三天兩頭跑出來打廣告、噁心我麽?」


    吻安說完冷眼看了一眼旁邊的兩個保鏢,「這地方我租了一年,你最好趕緊放人,否則我不保證連你一塊兒,隻能從這兒爬著出去。」


    湯喬想說什麽的。


    吻安已經淡淡的繼續:「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一個盜竊來的野種我還賠不起?」


    湯喬手心緊了緊,她現在真的是一肚子火,因為剛剛真的被小喬弄的摔了一下。


    可她也急著宮池中淵告誡她的話,「沒事少惹顧吻安,那個女人沒什麽不敢的。」


    也就是因為老頭子都要這樣顧忌她,湯喬才會按捺不住的找存在感,但真正迎麵碰上,她還是明智些好。


    咬了咬牙,她還是讓保鏢放人了。


    小喬疼得扭著眉毛,但是一緩過來就不帶消停的,指著湯喬的肚子,「你懷孕?是不是真的啊?我見過母狗懷孕都比你肚子大!」


    這種諷刺氣得湯喬一張臉一陣紅一陣白,「你立刻給我道歉!」


    吻安沒說話。


    湯喬也就揚了揚下巴。


    大喬扯了扯她妹妹的衣角,公子說了還是少惹事,稍微守著顧小姐就好,萬一給顧小姐惹麻煩就不好了。


    桑赫在一旁讓人都散了,又囑咐場務準時開始清場,把湯喬一隊人馬當空氣。


    吻安淡淡的看了一眼湯喬,「我的人普遍視力不好,不想被掃出去,就自己邁腿離開。」


    「還有,要打廣告煩請找別的地方,片場很亂,保不齊下次走進來就被哪個道具砸到了,出了事道具負責?」她淡淡的、諷刺的語調。


    大概是真把她的話聽進去了,那之後湯喬還真沒來片場晃眼睛了。


    但其他地方必然是沒少下功夫,沒那麽明目張膽,卻不斷的散播小道消息。


    圈內走哪兒都能聽到湯喬很可能就快嫁入宮池家的消息。


    都說:「果然,女人有了孩子就是最大的資本。」


    「顧吻安就算再迷人,到最後不也敗給高傲了?」男人也就過個新鮮勁兒,說以前到一萬的追求,也隻是過眼雲煙。


    平時都是私底下流傳。


    那天一早起來,吻安看到了被放到明麵上的娛樂八卦,屏幕上的主持人說得有血有肉,活生生一部豪門上位史。


    而她顧吻安成了悲哀的被擠掉的那一個。


    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傍晚吻安接到了玄影的越洋電話。


    看起來他一直都在留意她的新聞,這邊八卦剛冒頭,他就知道了。


    「怎麽迴事?」不知道他在哪打的電話,像是忙裏偷閑,連問候和寒暄都省了,直接問。


    吻安笑了笑,「沒多大的事。」


    玄影冷眉皺起,「這還叫沒多大事?」


    她依舊笑著,「你要是因為小喬被人欺負了來打抱不平的,我倒是可以跟你聊聊。」


    意思是她不想聊關於湯小姐的事。


    玄影抿唇沉默片刻,他也沒有直接提湯喬。


    好一會兒才道:「小狗都已經長大了,你不打算迴來看看麽?」


    話題轉得挺快,吻安愣了愣,彎了唇,「我要是過去了,還能迴得來麽?」


    不說他,老太太肯定會無所不用其極的把她留住,本著敬重長輩的原則,吻安又不能惹老人家生氣。


    所以,就算她現在真的很不想待在倉城,但去哪兒也不能去伊斯。


    玄影似是冷哼了一下,問:「也不給狗兒取名,就一直這麽叫?」


    吻安蹙了蹙眉,「你給取一個不就好了?」


    又道:「幹脆叫狗狗兒也不錯?」


    玄影抿唇,這名字夠敷衍的。


    好一會兒才沉沉的道:「我說認真的,累了就過來走走,就當度假,我抽空陪你。」


    吻安隻好點頭,半敷衍,「好,知道了,抽空一定過去,有一段是要去伊斯拍的。」


    電話還沒掛,她看到了宮池奕打進來的提示,沒去理會,又和玄影聊了會兒。


    等斷了線,她就開始收拾行李,沒打算給宮池奕迴電話過去。


    行李收拾差不多,他才又一次打過來。


    語氣不太好,嗓音低低的,「在幹什麽?」


    她看了看自己收拾行李,道:「沒什麽。」


    這兩天他都沒過來,有可能不在倉城,也不知道在忙什麽,總之最近她不會主動聯繫他,也沒問過。


    估計就是這一點讓他有些惱火。


    聲音顯得壓抑,「要出門?」


    她楞了一下,看了看周圍。


    有一種被監視的錯覺,否則他怎麽知道她在收拾行李?


    宮池奕那邊沉默片刻,聲音一度壓低,「非不聽我的,至少等我迴去再去機場?」


    吻安抬手看了腕錶,柔唇淡聲,「可能來不及……」


    「等著!」他不乏脾氣的一句,然後自顧把電話扣了。


    她站在原地微挑眉,放下手機繼續收拾東西。


    宮池奕的車從榮京往倉城走,這個時間段並不堵車,但也不可能一眨眼就迴到香堤岸。


    等他迴去的時候整個別墅一片昏暗,隻有幾盞壁燈亮著。


    男人臉色沉了下去,下了車邁著長腿往裏走。


    給她打電話沒人接。


    到了樓上才發現她裹著毯子歪在陽台榻榻米上。


    吻安抬起眼,迷糊的看了他大步走進,步伐飛起的淩風似乎都在臉上掃過。


    偉岸的身軀靠近,氣息瞬間壓迫,她微微仰臉,不待說什麽就被他抱走了放迴床上,而他折迴去把打開的窗戶關上。


    她坐在床邊,看了看時間,沒睡過頭。


    航班是淩晨的,所以她算著時間可以睡一覺的。


    宮池奕折迴去,目光掃過她的大行李箱,脾氣稍微緩了緩,但臉色並不好看,「一兩天也等不了?」


    她柔唇微抿,清醒多了,仰眸看她,「你沒見湯喬這些天多賣力麽?」


    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我不想她的檢測結果出來那天被媒體圍攻,也不想第一時間知道檢測結果。」


    宮池奕知道她是怕結果出來。


    「就那麽沒信心?」他站在床邊,深眸低垂。


    吻安笑了笑,「信心?對你有信心?……我還真沒有。」


    至於她自己,笑意深了深,「到現在也沒動靜,著實也沒有自信。」


    說完話,她從床邊下來的功夫,床邊的男人順勢褪了外套,往床角一扔。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忽然俯身下來,雙臂撐在她兩側。


    吻安愣了愣,看著他並不太好的臉色,「你幹什麽?……我該收拾準備走了。」


    「不是淩晨走麽?」他薄唇一碰,沉聲。


    冷峻的五官往前湊了湊,而她往後躲了躲,他隻好定定的看著她,「如果不想留下來跟我看結果,至少別什麽都不做就走。」


    神色沉了沉,「你知道自己冷落我多久了麽?」


    聽起來很不悅。


    她抿唇,「怪我?」


    他沒說話,抬手半握她的臉,又勾了下巴,薄唇落下,氣息沉淳,「我保證。」


    唇畔微裏,咫尺間低眉看著她,嗓音低啞,「不會讓你糟心。」


    唇畔相觸,舌尖細膩的描摹著她的唇線又往裏繾綣,嗓音模糊,「去多久?」


    吻安「唔」的一聲,發現說不出話,隻好搖了搖頭,不清楚具體時間。


    宮池奕低眉間眉峰輕蹙,「敷衍我?」


    語調間,他手臂一用力,把她整個人托到了大床中間,吻安驚得小嘴微張,他已經趁勢鑽了進來。


    他最清楚她的敏感點,嫻熟勾人分分鍾能讓她淪陷,哪怕心裏惦記著航班時間也沒有用。


    隻有中途喘息間,不乏警告的看了他,「你最好別耽誤我登機!」


    他俯身,聲音沙啞迷人,「遲到了幹脆不走……我送你去過去也不錯。」


    說得倒是輕巧,那麽多演員,他都用私人飛機送?


    糾纏繚繞的氣息間,吻安的電話響了好幾次,她每次相接都被他打掉手臂。


    而他的電話也響過,隻是他壓根和沒聽見似的,連手都沒伸一下。


    等吻安接電話,距離登機還剩一個半小時,平時倒也還算寬裕,但是她現在不休息根本沒力氣下床。


    轉過頭看到宮池奕也捏著手機,他看了她一眼,刻意開了免提,聽到那邊的人道:「三少鑑定需要兩三天,最晚下周一定出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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