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這是一個太尋常的周日,每一年就有五十幾個這樣的日子,可也就是這一天讓沈家的一切發生了變化。這一切都“歸功”於那個被稱為鳴哥的人。
周日早上十點,沈思敏本來要趕著去赴同伴的約會的。但他在小區裏碰到一個氣派的老人向他問路,問的還就是怎麽去他家,當然老人問的十二幢609從哪邊進。於是他好奇的好心的帶著老人迴了家。“老人家,你找哪位啊?”
“我找李欣梅。”老人的身體不太強壯,而且又是單身一人,沈思敏斷定即使他是壞人,也不會造成任何的影響。以他的力量要放倒這樣一個老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媽,有人找你。”沈思敏將老人讓進屋內,招唿他先坐下。
“誰找我啊?”李欣梅穿著便服,跟老公打掃衛生幹得正起勁呢。擦了擦手從房間內出來。
老人見她出來了,馬上站了起來,他顯得有些緊張,她該認不出自己來了吧。。已經隔了那麽多年了,現在自己都老了,而且也胖了不少。頭發都有些發白了。情不自禁的撫了一下耳邊的斑白。
李欣梅眯著眼,從腦海裏搜索著這個很親切,很麵熟的老人,從疑惑到清明,她抓住了那個總是閃過的影子,不確定的問,“你是鳴哥嗎?”
聽到她的稱唿,老人晃了一下,思敏眼尖的扶他坐了下來,沒想到她還記得他,老人眼眶一熱,心裏悲喜交加。四十幾年了啊。她竟然記得,那她當年為何不告而別呢?
“你是鳴哥嗎?真的是嗎?”李欣梅滿心的激動,“老頭子,你快出來啊。我鳴哥真的迴來了。”
沈海也從屋內出來了,這個鳴哥是他從認識妻子開始就一直聽到念叨著的,沒想到今生還真能再遇著。“你好啊!”
老人揉了揉眼睛,還是自己不爭氣啊,“我是!”隻是說了二個字,卻似乎讓他耗盡了力氣。
李欣梅扶他坐下,“鳴哥,你這些年好嗎?我們好多年不見了吧!你出去不久我們搬家了。後來我迴去玩的時候還找嬸嬸問過你呢。嬸嬸說她也不知道你的消息。再後來嬸嬸也搬家了。真沒想到這輩子還沒再見著你呢。”她像倒豆子一樣的講著,真的是很開心。盡管因為他換走自己的白玉而讓家長教訓了很長時間,後來還為了這個而搬家了。可童年時照顧她關心她對她好的這個哥哥卻是她從不曾忘掉的。
“你問過我的消息?嬸嬸說沒我的消息?”老人的衝擊是一波接著一波,雖然知道嬸嬸不喜歡自己,可沒想到她會扣掉他的信息?
“是啊,我們搬走差不多二年之後,我跟同學迴那裏玩的時候去過你嬸嬸家一趟的。”
李欣梅取下套在袖上的袖套放在一旁,“思敏,你妹呢?叫她也來見見你鳴伯伯。”
出去打工二年那會兒,他剛當上小班長,是開始穩定好轉的時候啊,老人還是有種忿忿不平,隻是他連自己來的目的都不太明確,到底是為了續舊還是為了報複。他隻知道每次一看到那白玉就會讓他心裏不舒服。
沈思敏意外的看到母親那激動的喜悅,很好奇這個突然出現的鳴伯伯到底跟家裏有什麽淵緣,在此之前可並未聽父母親提過隻言片語啊。有意思,不枉我冒著放朋友鴿子的罪名而留下來“觀戰”的決定。輕輕的去了思喬的房間,輕輕的開門進去。暫時給那些老人們一些盡情開懷暢談的空間有利於暴露更多的內情。
“喂,有好戲看了。”思敏一關上門就招唿著白癡妹,
誰想思喬正在給模特換衣服,慌得她忙將衣服收起,“你有沒有禮貌啊,進門之前不知道要敲門啊?”她今天忙了一上午才將就著照著樣子做了件樣品。這可是她上班後第一件借用母親的縫紉機才差不多算是完成的作品啊。還不能給大家看的。特別是臭哥,給他看了準會笑話她的。
思敏這會兒的心思全被外麵潛藏著的故事所占據著,“媽讓你出去見見鳴伯伯,”
“鳴伯伯?哪位鳴伯伯啊?”思喬將衣服隨手塞進桌邊的一角,沒什麽印象嘛。哪來的鳴伯伯啊?
“是吧,你也沒印象吧。”思敏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那咱們出去吧,他們正等著你呢。”架著心不在焉的思喬上場了。
客廳的情況跟剛才差不多,多半是媽媽在說,老人家沉默的在聽,爸爸則在一旁附合著,並散發著被媽媽感染的喜悅。看老人家那嚴肅的神情,似乎並不是很沉浸於重逢的快樂中,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他的出現又是為了什麽呢?思敏更有興趣了。
“媽,”無奈的被臭哥推了出來,靠在媽媽身邊叫了一聲,希望她快點介紹完鳴伯伯,打完招唿可以先迴去看看自己的傑作到底效果如何。
李欣梅一把拉她坐在身邊,“鳴哥,這是我的女兒,叫思喬,沈思喬。”順便指了指思敏,“他叫思敏,是我的兒子”。這種差別介紹讓思敏有點不爽,好象白癡妹被介紹得比較隆重,而自己太被忽視了?!!
老人家嚴肅的認真的盯著思喬,好一陣,思敏發現他的眼神慢慢的變得溫柔起來了,這老人家跟媽一樣的重女輕男?
“你叫思喬?”老人家眼裏有些東西一閃而過,“你跟你媽媽年輕的時候真是像極了。”思喬跟思敏對望一眼,同時在心裏打了一個問號,是嗎?從小就這樣被人家講像媽媽,一次也沒見過的人也會問她是不是李欣梅的女兒,可自己跟臭哥研究對比過好多次都沒有發現特別像的地方啊。
“思喬,叫你鳴伯伯啊。”李欣梅催促著有些愣神的女兒,
“鳴伯伯好。”像小時候一樣的乖巧,思喬聽話的衝老人家行了個點頭禮。
老人家看著她,顫抖的手伸進衣服內袋裏掏出一樣東西來,遞給思喬,“這個東西應該還給你。”思喬不敢接。
李欣梅認出來了,那是她從小帶著的白玉,“鳴哥,你是特地來還這個玉的嗎?”捅捅笑眯眯的老公,“去把鳴哥那根項鏈找出來啊。”記得前二年大掃除的時候特地收起來的。當時就是讓沈海收起來放好的。
“哦。哦。我去找找。”沈海想起來了,妻子在說起她鳴哥的時候還有件很重要的東西,就是那塊有些黑黑的銅錢一樣的項鏈。“您先等一下,我這就去拿。”後一句是衝著老人家說的。
老人聽說他的項鏈還留著的刹那,眼眶裏液體不由控製的落了下來,本不指望還能看到它的啊。那麽個不起眼,看起來不值錢的東西竟然還被她留著。自己真的是錯怨她幾十年了嗎?一種被珍藏的尊重由然升起。除了他在收藏著她的玉,她也收好了他的東西。
沈海不一會兒就找著了那東西,將項鏈交給妻子,由李欣梅親手遞還給老人家,“鳴哥,這是你的項鏈,因為記得你好象說過是你父母的遺物,所以我一直保存著。”
沈思敏很仔細的看了好幾眼那黑乎乎的東西,形狀是有點像銅錢,好象又比銅錢厚一點?可能是錯覺吧。看不出什麽特別的地方。
老人恭敬的接過項鏈,當年跟欣梅換的時候隻是單純的想把自己比較有代表性的東西留給她,後來,直到四十幾歲的時候得知,做為考古愛好者的父母去世並不是偶然的,那緣於他們發現了一個很有價值,很特別的東西,那東西就藏在這個項鏈裏,它特別的地方並不在於鏈子,而是吊墜裏麵的東西。銅錢的外觀隻是為了掩人耳目,這枚銅錢是二枚被特殊處理的銅錢合成的,中間夾放著一種很稀有,很厲害的物質--鐦,此種物質可用來做核武器,也可用來治療癌症,它最稀有的地方是它的稀少,許多有錢的國家也不見得會有一克。它的價值在現在已經漲到了幾千萬美金每克。
當年任世昌(老人的父親)在西安,後被發現秦始皇陵兵馬俑的附近找到了一些東西。他在確認出那東西是何種金屬後,預感到會有危險,懷壁之禍。急忙忙的將唯一的兒子送迴鄉下弟弟家,臨走前他就給了任長鳴一條黑乎乎的項鏈及一張全家人的合影,不久就接到消息說得任世昌夫妻倆得急病死了。那就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那一年任長鳴才八歲。
一切往事都湧上心頭,老人家坐不住了,他需要好好的消化消化。“我改天再來。”拿著項鏈起身就走。
李欣梅熱情的挽留他留下來吃飯再走,看老人家一再堅持要走,“思敏,送你鳴伯伯下樓吧。”
思敏領命,他還置身於雲裏霧裏的,什麽都沒看明白啊,鬱悶。
“鳴哥,有時間再來啊。”李欣梅跟沈海送到電梯口。
老人家點了點頭,揮手讓他們迴。透過他們又望了思喬幾眼。
電梯合上之後,思喬晃著手中的白玉問媽媽,“這是什麽啊?”
“是你太爺爺親手為我而求的玉。說是能壓住我屬蛇的邪性。”李欣梅無辜極了,“誰說屬蛇的就邪性了?太迷信了。所以後來我堅決相信主。當時為了這塊玉,被太爺爺,被父母,反正所有的長輩都訓過了。”想起童年的往事,不再覺得苦悶,隻覺得有些好笑。
“那這玉怎麽會在鳴伯伯手裏的呢?”思喬翻看著,摸在手裏涼涼的感覺,很是舒服。
李欣梅望了丈夫一眼,“在我十幾歲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鳴哥用他的項鏈給換走了。”其實後來她想明白了,在她遇到沈海並墜入情網的時候明白了,當年鳴哥走的時候說的那番話的真正意思。那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承諾。
“既然換走了,今天又怎麽會送迴來了呢?”思喬想不通。換走了,消失了,幾十年之後再出現對換迴來,然後又莫明其妙的離開了?這有意思嗎?
沈海摸了摸她的腦袋,“傻孩子,換走有換走的原因,還迴來有還迴來的道理啊。”他明白。他很慶幸當年妻子還很小,什麽都不懂。
“不管了,媽,這玉給我了?”
李欣梅同意,既然女兒喜歡,給她又何妨呢。“好好收著。別碎了。畢竟是太爺爺留的。不管金貴不金貴,都有紀念價值。”
“謝謝媽。”思喬將玉套進脖子,迴房間琢磨她的設計去了。突然來的鳴伯伯為何突然走了,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當然也不全然是這樣的,畢竟她得了一塊很漂亮很特別的玉。
“鳴伯伯,能說說這項鏈的故事嗎?”思敏很好奇,而且堅信這裏頭有秘密,不然老人家不會看到這項鏈之後就馬上要走了。看他之前的態度也不像是專門來換這項鏈的。
老人家的思緒被他冒然的提問打斷了,“你很想知道嗎?”
思敏有些淡然的,像是隨意問問,但他還是點了點頭,“有些好奇,好象很有來頭。”
老人家的眼神裏裝滿了讚賞,很聰明的小夥子,“它的很有來頭。而且故事很複雜。改天再告訴你行嗎?”
果然不出所料,思敏見老人家不願細說,自不會強人所難,“行。”
老人家要了思敏的電話,“改天我處理好了之後,會約個時間告訴你的。”
思敏相信,相信老人家是說到做到的人。“好的。鳴伯伯。再見。”
小區門前迎上來二個人,一個年紀偏大,一個年輕的,年紀偏大的扶住老人家,“老爺。”
“我們走。”
很有來頭的老頭,哦不,是很有來頭的鳴伯伯。很奇怪思敏為什麽會改口嗎?因為很有來頭的老頭跟他是沒有關係的,他就沒有時間跟必要去探究他的故事。而很有來頭的鳴伯伯就不同了,這樣跟自己就沾親帶故了。那對他有好奇,是很正常的。去了解他也是很有必要的,不算是不務正業的。
周日早上十點,沈思敏本來要趕著去赴同伴的約會的。但他在小區裏碰到一個氣派的老人向他問路,問的還就是怎麽去他家,當然老人問的十二幢609從哪邊進。於是他好奇的好心的帶著老人迴了家。“老人家,你找哪位啊?”
“我找李欣梅。”老人的身體不太強壯,而且又是單身一人,沈思敏斷定即使他是壞人,也不會造成任何的影響。以他的力量要放倒這樣一個老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媽,有人找你。”沈思敏將老人讓進屋內,招唿他先坐下。
“誰找我啊?”李欣梅穿著便服,跟老公打掃衛生幹得正起勁呢。擦了擦手從房間內出來。
老人見她出來了,馬上站了起來,他顯得有些緊張,她該認不出自己來了吧。。已經隔了那麽多年了,現在自己都老了,而且也胖了不少。頭發都有些發白了。情不自禁的撫了一下耳邊的斑白。
李欣梅眯著眼,從腦海裏搜索著這個很親切,很麵熟的老人,從疑惑到清明,她抓住了那個總是閃過的影子,不確定的問,“你是鳴哥嗎?”
聽到她的稱唿,老人晃了一下,思敏眼尖的扶他坐了下來,沒想到她還記得他,老人眼眶一熱,心裏悲喜交加。四十幾年了啊。她竟然記得,那她當年為何不告而別呢?
“你是鳴哥嗎?真的是嗎?”李欣梅滿心的激動,“老頭子,你快出來啊。我鳴哥真的迴來了。”
沈海也從屋內出來了,這個鳴哥是他從認識妻子開始就一直聽到念叨著的,沒想到今生還真能再遇著。“你好啊!”
老人揉了揉眼睛,還是自己不爭氣啊,“我是!”隻是說了二個字,卻似乎讓他耗盡了力氣。
李欣梅扶他坐下,“鳴哥,你這些年好嗎?我們好多年不見了吧!你出去不久我們搬家了。後來我迴去玩的時候還找嬸嬸問過你呢。嬸嬸說她也不知道你的消息。再後來嬸嬸也搬家了。真沒想到這輩子還沒再見著你呢。”她像倒豆子一樣的講著,真的是很開心。盡管因為他換走自己的白玉而讓家長教訓了很長時間,後來還為了這個而搬家了。可童年時照顧她關心她對她好的這個哥哥卻是她從不曾忘掉的。
“你問過我的消息?嬸嬸說沒我的消息?”老人的衝擊是一波接著一波,雖然知道嬸嬸不喜歡自己,可沒想到她會扣掉他的信息?
“是啊,我們搬走差不多二年之後,我跟同學迴那裏玩的時候去過你嬸嬸家一趟的。”
李欣梅取下套在袖上的袖套放在一旁,“思敏,你妹呢?叫她也來見見你鳴伯伯。”
出去打工二年那會兒,他剛當上小班長,是開始穩定好轉的時候啊,老人還是有種忿忿不平,隻是他連自己來的目的都不太明確,到底是為了續舊還是為了報複。他隻知道每次一看到那白玉就會讓他心裏不舒服。
沈思敏意外的看到母親那激動的喜悅,很好奇這個突然出現的鳴伯伯到底跟家裏有什麽淵緣,在此之前可並未聽父母親提過隻言片語啊。有意思,不枉我冒著放朋友鴿子的罪名而留下來“觀戰”的決定。輕輕的去了思喬的房間,輕輕的開門進去。暫時給那些老人們一些盡情開懷暢談的空間有利於暴露更多的內情。
“喂,有好戲看了。”思敏一關上門就招唿著白癡妹,
誰想思喬正在給模特換衣服,慌得她忙將衣服收起,“你有沒有禮貌啊,進門之前不知道要敲門啊?”她今天忙了一上午才將就著照著樣子做了件樣品。這可是她上班後第一件借用母親的縫紉機才差不多算是完成的作品啊。還不能給大家看的。特別是臭哥,給他看了準會笑話她的。
思敏這會兒的心思全被外麵潛藏著的故事所占據著,“媽讓你出去見見鳴伯伯,”
“鳴伯伯?哪位鳴伯伯啊?”思喬將衣服隨手塞進桌邊的一角,沒什麽印象嘛。哪來的鳴伯伯啊?
“是吧,你也沒印象吧。”思敏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那咱們出去吧,他們正等著你呢。”架著心不在焉的思喬上場了。
客廳的情況跟剛才差不多,多半是媽媽在說,老人家沉默的在聽,爸爸則在一旁附合著,並散發著被媽媽感染的喜悅。看老人家那嚴肅的神情,似乎並不是很沉浸於重逢的快樂中,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他的出現又是為了什麽呢?思敏更有興趣了。
“媽,”無奈的被臭哥推了出來,靠在媽媽身邊叫了一聲,希望她快點介紹完鳴伯伯,打完招唿可以先迴去看看自己的傑作到底效果如何。
李欣梅一把拉她坐在身邊,“鳴哥,這是我的女兒,叫思喬,沈思喬。”順便指了指思敏,“他叫思敏,是我的兒子”。這種差別介紹讓思敏有點不爽,好象白癡妹被介紹得比較隆重,而自己太被忽視了?!!
老人家嚴肅的認真的盯著思喬,好一陣,思敏發現他的眼神慢慢的變得溫柔起來了,這老人家跟媽一樣的重女輕男?
“你叫思喬?”老人家眼裏有些東西一閃而過,“你跟你媽媽年輕的時候真是像極了。”思喬跟思敏對望一眼,同時在心裏打了一個問號,是嗎?從小就這樣被人家講像媽媽,一次也沒見過的人也會問她是不是李欣梅的女兒,可自己跟臭哥研究對比過好多次都沒有發現特別像的地方啊。
“思喬,叫你鳴伯伯啊。”李欣梅催促著有些愣神的女兒,
“鳴伯伯好。”像小時候一樣的乖巧,思喬聽話的衝老人家行了個點頭禮。
老人家看著她,顫抖的手伸進衣服內袋裏掏出一樣東西來,遞給思喬,“這個東西應該還給你。”思喬不敢接。
李欣梅認出來了,那是她從小帶著的白玉,“鳴哥,你是特地來還這個玉的嗎?”捅捅笑眯眯的老公,“去把鳴哥那根項鏈找出來啊。”記得前二年大掃除的時候特地收起來的。當時就是讓沈海收起來放好的。
“哦。哦。我去找找。”沈海想起來了,妻子在說起她鳴哥的時候還有件很重要的東西,就是那塊有些黑黑的銅錢一樣的項鏈。“您先等一下,我這就去拿。”後一句是衝著老人家說的。
老人聽說他的項鏈還留著的刹那,眼眶裏液體不由控製的落了下來,本不指望還能看到它的啊。那麽個不起眼,看起來不值錢的東西竟然還被她留著。自己真的是錯怨她幾十年了嗎?一種被珍藏的尊重由然升起。除了他在收藏著她的玉,她也收好了他的東西。
沈海不一會兒就找著了那東西,將項鏈交給妻子,由李欣梅親手遞還給老人家,“鳴哥,這是你的項鏈,因為記得你好象說過是你父母的遺物,所以我一直保存著。”
沈思敏很仔細的看了好幾眼那黑乎乎的東西,形狀是有點像銅錢,好象又比銅錢厚一點?可能是錯覺吧。看不出什麽特別的地方。
老人恭敬的接過項鏈,當年跟欣梅換的時候隻是單純的想把自己比較有代表性的東西留給她,後來,直到四十幾歲的時候得知,做為考古愛好者的父母去世並不是偶然的,那緣於他們發現了一個很有價值,很特別的東西,那東西就藏在這個項鏈裏,它特別的地方並不在於鏈子,而是吊墜裏麵的東西。銅錢的外觀隻是為了掩人耳目,這枚銅錢是二枚被特殊處理的銅錢合成的,中間夾放著一種很稀有,很厲害的物質--鐦,此種物質可用來做核武器,也可用來治療癌症,它最稀有的地方是它的稀少,許多有錢的國家也不見得會有一克。它的價值在現在已經漲到了幾千萬美金每克。
當年任世昌(老人的父親)在西安,後被發現秦始皇陵兵馬俑的附近找到了一些東西。他在確認出那東西是何種金屬後,預感到會有危險,懷壁之禍。急忙忙的將唯一的兒子送迴鄉下弟弟家,臨走前他就給了任長鳴一條黑乎乎的項鏈及一張全家人的合影,不久就接到消息說得任世昌夫妻倆得急病死了。那就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那一年任長鳴才八歲。
一切往事都湧上心頭,老人家坐不住了,他需要好好的消化消化。“我改天再來。”拿著項鏈起身就走。
李欣梅熱情的挽留他留下來吃飯再走,看老人家一再堅持要走,“思敏,送你鳴伯伯下樓吧。”
思敏領命,他還置身於雲裏霧裏的,什麽都沒看明白啊,鬱悶。
“鳴哥,有時間再來啊。”李欣梅跟沈海送到電梯口。
老人家點了點頭,揮手讓他們迴。透過他們又望了思喬幾眼。
電梯合上之後,思喬晃著手中的白玉問媽媽,“這是什麽啊?”
“是你太爺爺親手為我而求的玉。說是能壓住我屬蛇的邪性。”李欣梅無辜極了,“誰說屬蛇的就邪性了?太迷信了。所以後來我堅決相信主。當時為了這塊玉,被太爺爺,被父母,反正所有的長輩都訓過了。”想起童年的往事,不再覺得苦悶,隻覺得有些好笑。
“那這玉怎麽會在鳴伯伯手裏的呢?”思喬翻看著,摸在手裏涼涼的感覺,很是舒服。
李欣梅望了丈夫一眼,“在我十幾歲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鳴哥用他的項鏈給換走了。”其實後來她想明白了,在她遇到沈海並墜入情網的時候明白了,當年鳴哥走的時候說的那番話的真正意思。那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承諾。
“既然換走了,今天又怎麽會送迴來了呢?”思喬想不通。換走了,消失了,幾十年之後再出現對換迴來,然後又莫明其妙的離開了?這有意思嗎?
沈海摸了摸她的腦袋,“傻孩子,換走有換走的原因,還迴來有還迴來的道理啊。”他明白。他很慶幸當年妻子還很小,什麽都不懂。
“不管了,媽,這玉給我了?”
李欣梅同意,既然女兒喜歡,給她又何妨呢。“好好收著。別碎了。畢竟是太爺爺留的。不管金貴不金貴,都有紀念價值。”
“謝謝媽。”思喬將玉套進脖子,迴房間琢磨她的設計去了。突然來的鳴伯伯為何突然走了,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當然也不全然是這樣的,畢竟她得了一塊很漂亮很特別的玉。
“鳴伯伯,能說說這項鏈的故事嗎?”思敏很好奇,而且堅信這裏頭有秘密,不然老人家不會看到這項鏈之後就馬上要走了。看他之前的態度也不像是專門來換這項鏈的。
老人家的思緒被他冒然的提問打斷了,“你很想知道嗎?”
思敏有些淡然的,像是隨意問問,但他還是點了點頭,“有些好奇,好象很有來頭。”
老人家的眼神裏裝滿了讚賞,很聰明的小夥子,“它的很有來頭。而且故事很複雜。改天再告訴你行嗎?”
果然不出所料,思敏見老人家不願細說,自不會強人所難,“行。”
老人家要了思敏的電話,“改天我處理好了之後,會約個時間告訴你的。”
思敏相信,相信老人家是說到做到的人。“好的。鳴伯伯。再見。”
小區門前迎上來二個人,一個年紀偏大,一個年輕的,年紀偏大的扶住老人家,“老爺。”
“我們走。”
很有來頭的老頭,哦不,是很有來頭的鳴伯伯。很奇怪思敏為什麽會改口嗎?因為很有來頭的老頭跟他是沒有關係的,他就沒有時間跟必要去探究他的故事。而很有來頭的鳴伯伯就不同了,這樣跟自己就沾親帶故了。那對他有好奇,是很正常的。去了解他也是很有必要的,不算是不務正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