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川個子並不算高,但在南方人裏也算得上是出類拔萃的,他相貌清秀,就和很多學中文的男孩子一樣,帶著文雅的書卷氣。


    靈徽接了書,聲音婉轉:「那我改天請師兄吃大餐。囡」


    「好啊。」陳子川大大方方的應了下來,一來二去的,靈徽待他定然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總是客客氣氣的了吧。


    「那我先上去啦。」


    陳子川點點頭,卻又開了口:「靈徽,過幾日的聖誕舞會,你可以做我的舞伴嗎?鯴」


    陳子川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靈徽輕輕抿了一下唇,目光觸到陳子川燙人的視線,立時就挪開了,不知怎麽的,她的眼前就恍恍惚惚的出現了林漠那一張臉。


    幽靜冷淡的眼瞳裏,是深入骨髓的痛楚和寂寞,靈徽每一次想起,都覺得心窩裏泛著酸疼。


    她站在那裏,神色是恍惚的,臉容雪白,可眼瞳卻烏黑耀眼,明明那麽的近,陳子川卻又覺得他和靈徽之間仿佛總是隔著一層什麽。


    心底的失落,隨著她的沉默和失神,越來越濃重。


    不遠處有黑色的車子安靜的駛過來,車燈雪亮,緩緩在雪地上停住。


    陳子川下意識的抬手擋了一下,靈徽也往那亮光處看了一眼,隨即,卻又挪開了視線。


    「師兄……」


    靈徽心裏有些過意不去,抱在懷裏的書本一瞬間也有些燙手起來。


    可是,她不喜歡陳子川,不如就把話說清楚,也好過給人家一些希望,到最後卻落得更加失望。


    「我那天還有事……媽媽讓我去舅舅家……」


    靈徽有一個表舅舅,在上海奮鬥了十幾年了,如今,也算是事業小有成就。


    這個藉口聽起來就是敷衍的,陳子川心裏那最後一丁點希冀,忽而就徹底的破滅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強擠出一個笑來的:「這樣啊,那隻好算了……」


    靈徽很想說一句『對不起』,可是此刻,說什麽都是多餘的,她幹脆低了頭:「師兄,我先上樓了。」


    說完,靈徽抱了書轉身就走,陳子川怏怏的在樓下站了一會兒,方才沒精打采的轉身離開了。


    車廂裏很安靜,司機連喘息都放輕了。


    林漠不發一言,腦子裏卻想著方才那一幕。


    穿珠光粉色毛絨外套的年輕女孩子,披著長發文秀的站在那裏,腿上竟然還穿著卡通的睡褲,腳上踩了一雙絨拖鞋,像是每一個大學裏普通的女生一樣,卻又偏生帶著難得的清新可人。


    那個男孩子大約是在對她告白吧,瞧她的臉色,拒絕了人家,卻像是做了什麽天大的錯事似的,自己都愧疚的不行深海提督。


    她和靈慧長的哪裏都不像,可這一份善良,卻是一模一樣。


    還有,她剛才倉惶跑走的樣子,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白兔,林漠就想起靈慧小時候偷聽養父和哥哥們說話,被抓包落荒而逃的樣子。


    林漠靠在車座上,笑容在嘴角慘白了,恍惚了。


    靈慧,我真的很寂寞,你懂,這種感覺嗎?


    靈徽氣喘籲籲的跑進宿舍,剛關上門,徐洋跳著腳的逼問她,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手機卻又響了。


    「虐死單身狗啊!今晚這是要做什麽?還要不要我睡美容覺了?程靈徽!你的追求者這麽多,是要氣死我嗎?」


    徐洋鼓著腮幫子,像一隻可愛的小青蛙,靈徽卻望著手機屏幕上閃動的號碼,愣住了。


    他的名片被她鎖在櫃子裏,藏的嚴嚴實實的,可是這一串號碼,卻是早已爛熟於心了。


    林漠,給她打電話,是要幹什麽?


    「靈徽靈徽?」


    徐洋見靈徽傻了一樣捧著手機站在那裏,不由得上前一步,搖晃著她的手臂喊道。


    「我,我出去接個電話!」


    靈徽卻顧不得說太多,抱著手機轉身又出了門。


    「搞什麽嘛,這麽神神秘秘的!」徐洋跺跺腳,卻還是爬上床躺到了被窩裏去,反正現在不說,


    以後靈徽都要告訴她的,她們倆之間,可是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餵……」


    電話接通,靈徽隻是輕輕說了一個喂,嗓子就仿佛被堵住了一般,再說不出話來。


    「方不方便出來?」


    林漠的開門見山,讓靈徽的臉倏然就紅了,漸漸的,卻又開始發燙起來。


    「宿,宿舍,快熄燈了……」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細細弱弱的,卻又帶著明顯的江南一絲江南口音,聽在耳中真是格外的讓人心動。


    「是嗎?那……算了。」


    他聲音裏仿佛有一線失落,靈徽大約是鬼迷心竅了,竟是忽然來了一句:「你要是有事……我現在就下去,還來得及……」


    「下樓,我在你樓下。」


    靈徽感覺耳朵燙的厲害,胡亂掛了電話,整個人有些暈暈乎乎的往樓下走。


    還未出大門,就看到了那一輛黑色的車子,還有,降了一半的車窗裏,林漠那一張隱約不清的臉。


    靈徽走過去,來往有學生好奇的看著她,她更是覺得站都站不住了。


    「上車。」


    林漠開了車門,靈徽像是被施了魔咒一樣,乖巧聽話的上了車子。


    待到在車子裏坐好,她才發現,她和林漠,離的太近了。


    她的肩膀,幾乎都碰到了他的一念情深,總裁大人好眼熟!。


    靈徽感覺脖子也燙了起來,悄悄的往外邊挪了一下。


    「剛才……那個男生是在追求你吧?」


    靈徽隻覺得腦子裏嗡地一聲響……剛才,他都看到了吧?


    不知怎麽了,就是感覺羞愧的無地自容一般,靈徽胡亂點點頭,又搖頭:「沒,沒有,他是我師兄,來給我送書的……」


    天,她在胡言亂語說些什麽啊,答非所問的……


    「你喜歡他嗎?」


    「不喜歡……」


    靈徽下意識的迴答出聲,身側忽然傳來一聲低笑,她不由得更是懊惱起來,知道自己笨,卻沒想到竟然能笨到這樣的地步來……


    「那,你覺得我怎麽樣?」


    林漠說著,忽然側轉了身子望著她,靈徽吃了一驚,愕然的睜大了眼瞳望向他。


    他們的目光撞到一起,靈徽像是被什麽燙到了一樣,立時慌亂的挪開了視線,可是,後背也開始發燙起來,掌心裏細密的都是汗,靈徽感覺自己的心跳的越來越快,漸漸的就要喘不過來氣了……


    「程靈徽,你願不願意跟著我。」


    他的問句,卻用的肯定的口氣,仿佛,他篤定她不會不答應。


    她的腦子大約是短路了,竟然傻乎乎的問了一句:「因為我的名字,也叫靈徽嗎?」


    林漠沉默了一下,「我並不想說冠冕堂皇的話,至少,現在,是因為這個原因。」


    其實,又怎麽會全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如果是秦唯叫這個名字,他依然不會這般,大約,他對這個女孩兒,是有著一些好感的吧。


    靈徽不知怎麽形容她這一會兒的感受,最初的一點歡喜之後,又變成了茫然的悵惘。


    為他的這般坦白,也為他這殘忍的坦白。


    「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她低著頭,他隻能看到她一截細白的羸弱頸子,那白膩裏,又透著誘人的緋紅,誘的人想要伸手去摸一摸會是怎樣旖旎的感受。


    「想好了給我打電話。」


    「嗯。」


    靈徽輕輕點頭:「我先迴去了。」


    「去吧。」


    他看著她拉開車門下車,小小的身影,倏忽兒就看不到了。


    林漠又在車子裏坐了一會兒,才吩咐司機開車。


    靈徽站在窗子前,看著他的車子駛入漸漸濃密的飛雪中,她的目光,一點一點的模糊了。


    林漠是在兩周後接到程


    靈徽的電話的。


    「林漠,你是要我做你女朋友,還是,隻是情人?」


    ---題外話---可憐的靈徽。。每次開個新番,都要被冷落一陣子。。。你們這群磨人的小妖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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