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這些年,她一個千金小姐,委委屈屈跟著自己,見不得光卻也一心一意,倒也有些真的心軟了。


    「有什麽不敢說,這圈子裏,誰不知道我最在意的女人是誰?」趙景予摸了摸她玉白的耳垂,方才站起身來:「好了,去洗洗臉。崾」


    宋月出就乖巧的去了洗手間,高崇元不由得艷羨起來:「三哥這馭女之術,真是讓人羨慕。」


    「你羨慕三哥,先瞧瞧自己有沒咱們三哥這張臉吧?」徐長河調侃一句,幾個人又鬧成一團。


    趙景予靠在桌前抽菸,看著那幾個發小吵吵鬧鬧沒心沒肺的樣子,心裏卻似有些淡淡漣漪泛起躪。


    這麽些年,他之所以縱容著他們,任他們在自己身邊胡來卻不動怒,未嚐不是因為,隻有這樣的時候,他方才覺得自己還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也仿佛隻有在他們身邊,他方才可以卸下全身的層層盔甲,把最真實的那一個自己毫無顧忌的展示出來,不用遮掩,也不用演戲,想怎樣就怎樣,想罵人就罵人,無所顧忌,自由自在。


    讓他覺得,這操蛋的人生,竟還是有點意思的。


    趙家在京裏一向是另類的存在,說他們家門庭煊赫吧,也確實是,但卻又仿佛總差點什麽,但說他們上不得台麵吧,卻又偏偏所有的大場合都少不了他們家。


    有人就做了一個絕妙的總結,如今的趙家,就仿佛滿清時候的包衣奴才,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卻脫不了生生世世的奴才命。


    因著趙家祖上是和建國時期某位大人物有著過命的交情,也因此,趙家無任何功勞,竟然也在京城站穩了腳跟,祖上兢兢業業到如今,也算是小有成就。


    但比起那些根正苗紅的紅二代三代的,卻又錯的遠。


    也仿佛因為如此,趙家人出去,總是自負和自卑交織矛盾在一起,就格外的要臉麵一些。


    趙景予打小就被家裏人教導著怎樣去汲汲鑽營,怎樣去抱住大樹好乘涼,他從小浸淫其中,整個人早已和常人不一樣,骨子裏秉持的就是一個利益為重四個字。


    也正是因為如此,向來不在女人身上用心思的他,之所以能和宋月出糾纏七年之久,她的出身才是最重要的一個原因。


    如果不是因為有利可圖,趙景予大約也早已和宋月出成了過眼雲煙。


    但人總是感情動物,這麽多年的相依相伴下來,總有很多個交頸而眠的日子,若說沒感情,也是不可能。


    到得宋月出洗了臉重修化了妝出來,趙景予卻是親自走過去要她挽了自己手臂,比肩向外走去。


    宋月出到底是個女人,雖然心裏鋪天蓋地的委屈,但心愛的人示了好,那些成見就不受控製的煙消雲散了。


    「……你不是想吃川菜?」


    「人家才不要吃,後天還要拍戲,萬一長痘痘了怎麽辦?」


    宋月出嬌嗔的抬眸望著他:「不如我們去吃西餐,就我們倆怎麽樣?」


    一行出去的幾個男人就吵嚷起來:「哎呦,這是小嫂子嫌我們礙眼了?」


    「可不是,瞧瞧,咱們也真沒眼色,該打嘴!」那高崇元甚至還故意誇張的真的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宋月出俏臉緋紅,指著他嗔道:「你既然知道自己沒眼色,那就趕緊的消失啊。」


    趙景予瞧著他們說的熱鬧,一向冷硬甚至帶著陰霾氣質的一張臉上,也仿佛有了點點的笑意:「行了,你們自己找樂子去,我今兒陪月出。」


    徐長河和高崇元幾人又調笑了幾句,就帶著眾人散了。


    趙景予摟了宋月出上車,車門還未關上,宋月出卻已經撲過去他懷中,雙臂纏著他的頸子,不管不顧的吻了下去。


    趙景予剛想推開她,卻感覺到臉上有微涼的水漬落下,他抬起來的手,又不期然的緩緩的放下來,到最後,輕輕落在她的肩上拍了拍。


    「景予,我好嫉妒她。」


    宋月出冷靜下來,拿了鏡子仔細擦了臉上淚痕,又補了妝,這才苦澀一笑,紅著眼圈望向身側的男人。


    她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嗅著他身上濃重的煙味兒,心裏的酸楚一波一波的侵襲而來,要她幾乎忍不住心中的妒意。


    「月出,不管


    怎樣,她現在是我妻子,有些麵子上的事,我還是要去做,你如果不能想通,苦的也隻是你自己。」


    趙景予一向是出了名的心硬如鐵,宋月出這般癡情,若是放在別的男人身上,早已是心疼不已,但他,卻隻是握了她的手一下,就吩咐司機開車。


    宋月出知道他是這樣的人,但卻也架不住此刻因為娶妻帶來的委屈和頹喪,竟是忍不住的觸了他的忌諱:「那我們分手好了,你明知道我多在乎你,從前怎樣委屈我都能忍,現在你有了老婆,讓我做小.三二.奶,我丟不起這個人。」


    趙景予忽然覺得有些心煩,宋月出除卻出身之外,討他歡心也是因為她向來聰慧識大體,今兒這般幾次三番的鬧,他原本還耐著性子哄,現在到底還是惱了。


    「停車。」


    趙景予冷冷吐出兩個字,待到車子剛一停下,趙景予直接下了車:「叫車子來接我,你送宋小姐迴去。」


    「趙景予——」


    宋月出未料到他竟是這樣絕情,一時之間,又是丟臉又是懊悔,眼淚已經簌簌而下,可趙景予卻已經直接轉了身大步離開。


    「景予——」


    宋月出又哀哀喚了一聲,可那男人連腳步都未曾停一下,她整個人頹然的靠坐在車子上,捂著臉小聲哭了出來。


    司機不敢違拗趙景予的吩咐,直接開了車送宋月出迴去,又第一時間叫了趙家的司機來接趙景予。


    趙景予迴去家裏的時候,時間竟然還不到晚上十點。


    家裏傭人迎上去幫他換了拖鞋,摘了外衣,趙景予一邊解著襯衫袖扣一邊抬眸看了一眼靜悄悄的樓上:「少夫人呢?」


    「少夫人身子不舒服,一直在樓上休息。」


    「讓廚房準備一點飯菜,送到樓上臥室去。」


    趙景予摘掉手上腕錶,隨手丟給傭人,逕自上樓而去了。


    傭人愣了一下才迴過神來,少爺,少爺這是要陪少夫人共進晚餐了?


    可是,少夫人已經……


    趙景予推開臥室門的時候,以為自己會看到淒涼無比的一幕,比如那個女人,蒼白著一張臉躺在床上,屍體一樣動也不動,再或者,也該是一臉淒風苦雨的愁容,卻沒料到,他這剛一推開門,就聽到了裏麵熱鬧的動靜。


    電視上不知道在播放什麽綜藝節目,那個女人毫無形象的咧著嘴一邊笑,一邊叉著水果送到自己嘴裏去。


    臉還是有些發白的,卻因為笑的太厲害,雙腮上有著淡淡的紅暈,似乎沒料到他竟然會迴來,她張嘴咬著一片西瓜,大眼裏還含著笑,卻看著突兀出現的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少奶奶這日子過的挺舒服啊!」


    趙景予忽然覺得重重的不舒服,早上還要死要活差點暈倒,又是撕裂又是流血的,可這才多久,又滿血復活了?


    忍不住的冷笑一聲,隨即又瞥向開著的電視,幾個韓國棒子嘰裏呱啦的不知道在說什麽,趙景予厭煩的直接關了電視,轉身冷冷睨住她:「既然好了,那就去給我放水洗澡。」


    岑安將嘴裏的西瓜吐出來,忽然之間,再也沒有了胃口。


    下午孫姨離開之後,她又是給自己打起,又是拚命的開解自己,好不容易才重新振作起來,決定不虧待自己好好生活,可他這一迴來,她重新建立的信心,就仿佛瞬間消退的無影無蹤了……


    「怎麽?少奶奶看電視吃水果的時候笑的挺歡的,這會兒給我冷著一張臉什麽意思?」


    岑安默不作聲,彎腰穿了拖鞋,她是鬧騰的挺歡的,可是她也一直沒敢下床走路啊,她下麵,還疼著呢。


    看她岔著腿一瘸一拐的走向浴室的滑稽樣子,趙景予這才覺得心頭的不快稍稍的疏散了一些。


    ps:我們岑安是特別堅強開朗的女孩子,困境裏也會努力生存的那一種~~~


    話說我發現看番外的親們很少。。。在看的親們來告訴我一聲好嗎???不然,我又想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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