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雲軒不用看牌也能確信,那張黑桃a是在自己手上的。


    早在那個傻乎乎的發牌的丫頭不注意的時候,他已經換了牌的順序。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看了下自己的底牌——畢竟,會換牌的不僅僅隻有他一個。


    他對麵的柏亞川,也是名噪一時的賭局高手呢!


    但是由於早就知道柏亞川的賭技,所以自從坐下來開始,他一直很留意柏亞川的動作的。


    並未看見對方有對牌做手腳。


    那麽,那張黑桃a,定還是在自己的底牌這裏吧?


    廖雲軒嘴角帶起了幾絲笑意來。


    可是,這笑意,在掀開底牌的那一刻,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隻見那掀開的底牌,赫然顯示著一張方片九!


    這怎麽可能?廖雲軒大驚,猛然抬頭看向柏亞川,目光裏,帶著些許的怒意來。


    柏亞川的臉上卻浮現出淡淡的笑意來,慢吞吞的掀開了自己的底牌,拿出那張眾望所歸的黑桃a,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廖少,承讓了。”柏亞川麵帶笑意。


    廖雲軒暗中握緊了拳頭,臉上,卻僵硬的笑著:“早就聽聞柏少賭術驚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柏亞川笑著接下了這恭維:“廖少客氣了。”


    “支票明日自會叫人送去柏家,雲軒願賭服輸。”廖雲軒倒也是輸得起的人,坦蕩蕩開口道。


    柏亞川沒有接話,把玩著手裏的一塊兒玉石。


    輸了牌的廖雲軒不再多留,跟楚穆寒招唿了幾聲,便先行告辭了。


    倒是顯得幹淨利索。


    但是其實廖雲軒心裏還是略帶不甘的。


    因為他始終想不明白,自己的那張黑桃a,到底是什麽時候,被柏亞川換了的?


    自己明明一直在留意他,卻硬是沒發現他出手!


    難不成,是柏亞川帶來的那個做荷官的女人做了手腳?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當時在那宴會,第一次見蘇子幽的時候,他早就派人把蘇子幽的全部資料都查了一遍了,並未發現對方會賭術。


    想到這裏,廖雲軒心裏莫名其妙的升起一陣煩躁來。


    那煩躁似乎叫囂著,告訴自己,自己現在,還是敵不過柏亞川……


    廖雲軒咬咬牙,走出包間的時候,臉色陰沉的可怕。


    夜晚的冷風,也沒能將這煩躁吹走,反倒吹得他越加的心煩意亂。


    而另一邊的柏亞川,贏了錢,心情似乎也好不到那裏去。


    心情不好的原因,自然就是不遠處,正和楚穆寒玩兒得開心的那個女人了!


    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作為自己女朋友的覺悟?


    先是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一整夜,讓自己一同好找,緊接著又在進包間的時候頂撞自己,那當年自己的心傷暗諷自己。


    暗諷完後又跟沒事人兒一般,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居然敢跟其他男人打情罵俏!


    明明在跟廖雲軒賭牌的時候也警告過她了,竟完全當了耳旁風!


    柏亞川的臉,不由的冷了下來。


    不遠處的少女還在人群裏跟著大家玩兒遊戲,好像是在玩兒什麽懲罰遊戲的樣子,他遠遠的就看見楚穆寒將手搭在少女的身上,心中的不悅,越加的明顯了。


    這個女人,倒是是怎麽迴事?


    以前,明明乖巧的不得了,不僅乖巧,而且善解人意,他有時都疑心,自己不用開口,對方就能看出他的心思來。


    毫無疑問的,這是個特別的女孩。


    他從未見過任何女子,如蘇子幽這般。


    明明是嬌嬌小小極其柔弱的女子,卻敢在自己誤會了她之後,費盡心思,來尋找他。


    更不可思議的是,自己的行蹤,竟就這樣被這個小丫頭給看穿了。


    饒是聶家的人,跟蹤了他那麽久,也未曾能發現,他舉辦的舞會,每次他都是會出麵的,而且,就連時間也是特定的。


    每場舞會的深夜十二點,他會準時出現在一個地方,等著一個永遠不會出現的人……


    柏亞川的眸色,又深了幾分。


    永遠不會出現,為何還要繼續等下去?


    他這般想著,又抬頭,看向不遠處的那個靈動的女子。


    大膽,乖巧,善解人意,又有勇氣,有才華,而且聰明……這樣的女子,也難怪楚穆寒對她這般上心。


    若不是莫子睿先行發現了那本書,讓這個女孩毫無征兆的闖進自己的生活裏,怕是她這般出色的女子,在哪裏也是受盡追捧的吧?


    那麽,為了一個永遠不會出現的人,傷了這樣出色的女子,真的值得嗎?


    柏亞川不禁苦笑。


    其實,在在蘇子幽的宿舍的時候,他已經知道,蘇子幽想知道的隱情,到底是指什麽了。


    這隱情,是他五年來舉辦上百場舞會的原因,是他心髒下方五厘米左右那條駭人的傷疤的來源。


    這隱情,是他從此看盡天下紅顏,盡成無色的根源,是他夜裏無數次驚醒,撫著心口感到的絲絲的痛意。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所有知情的不知情的都選擇對那件事閉口不提,以為隻要這樣做,就能讓那件事慢慢的死在時間的長河裏。


    也死在自己的記憶裏。


    可是,難道不再提起,強迫自己不再想起,真的就能讓它消失嗎?


    就能讓心髒下方五厘米處傳來的痛苦消失嗎?


    就真的能夠將那個有一雙狐狸眼,笑起來活像一隻花狐狸的女人忘記嗎?


    何苦這般自欺欺人?


    她就像一根毒刺,深入心髒,無論如何想要忽視,那毒刺都在時時刻刻的用疼痛提醒著他,它的存在。


    柏亞川閉上了眼睛。


    這樣不公平,不公平。


    這對蘇子幽來說,不公平。


    自己的心裏還有一根刺,怎麽就能接受她全心全意的愛了呢?


    那麽她今日這般的鬧脾氣,其實也全在情理之中吧?


    目光,再次灑向不遠處的少女,卻驚愕的發現,對方竟也在看他。


    四目相對,少女慌忙的躲閃。


    柏亞川卻不想再躲閃了,隻見他站起身來,徑直走到了蘇子幽的跟前。


    在場的人很多,有的喝了酒,氣氛顯得分外活躍,竟也沒人在意突然走過來的柏亞川。


    柏亞川伸出一隻手來,輕輕鬆鬆的將蘇子幽從人群裏拉了出來。


    在蘇子幽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將那小巧的身影,拉進了自己的懷裏來。


    蘇子幽不懈的抬頭,這一抬頭,確對上了柏亞川漆黑如夜空的眸子。


    不待她開口,柏亞川先行俯下身來,靠近蘇子幽的耳邊,對著蘇子幽耳語道:“跟我走,你想知道的,我全部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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