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校

    新學期開始。

    一群群充滿著青春氣息的的男孩女孩們像唧唧喳喳的小鳥一樣,帶著春天的清新返迴了校園,沉寂了一個月的校園重新被歡聲笑語充斥著。

    剛入學報到的時候學校宿舍的紀律放得比較寬,我們可以隨意地出入男生宿舍。

    坐在404的房間裏,吃著從他們旅行袋裏搜刮出來的零食,談這假期的一些瑣事和來學校路上的見聞,一天很快就這樣過去了。

    迴到學校後,大家都是一副喜氣洋洋的表情,李靜靜又長肥了不少,在宿舍不停給我們描述她家裏那個可愛的小侄女,還有就是吃了哪些好吃的東西,似乎有點留戀她的家。

    我對她說的話很不以為然,她之前常對我說她媽媽對她如何如何好,說起生病時她媽媽照顧她給她做好吃的就覺得感動不已,我卻認為這是任何一個母親都會做的最普通的事情。而我總感覺她媽媽並不是那麽疼愛她,是因為她曾一度在我們麵前吹噓她媽媽花了好多萬送她弟弟去武漢念貴族學校,而她,據我們所知,隻是畢業於縣城一所三流的職業中學。

    此後,關於靜靜,我得出了一個結論:頭腦簡單,行為乖張。

    杜蘭用去年的壓歲錢跑了一趟廣東,剛從那邊迴來,對我們說他已經和宋安和好如初了,我在心中暗暗為他歎息,光從上學期她每隔兩三天就給宋安打個電話而從未接到對方電話的情況上反映,這種和好是很牽強的,可誰也打擊不了她的幸福。

    沈小芳和我一樣,覺得大學後的第一個寒假是在無聊中度過的。晚上像以前一樣和404一起出去吃了頓飯,飯後沒有什麽活動,各自散了。

    漫畫情緣

    籃球場上終於又有了我們幾個活躍美麗的身影,可學校的六個籃球場好象是越來越不夠用了,為搶占地盤我早晨起得越來越早,現在我的三步誇籃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今天早上大家來得比較齊,分兩隊打全場,我和張一之、杜蘭、王軍偉打配合,好不容易從李靜靜手裏搶得一個球,正想賣弄一下我三步跨籃的本領,誰知正準備跨出第一步的時候,前麵出現了阻礙。抬起頭,接觸到林帆那熟悉的眼神,平靜、睿智、大膽、深沉且帶有說不清的一貫冷漠,他就那麽一動不動地站在離我似乎隻有一兩分米距離的地方,微張著雙腿,手臂自然垂放攔住我“前進的道路”,我雙手握住球,一股莫名的興奮瞬間由心口傳遍全身,一時忘記了突破防守,我很想知道為什麽他的眼神從不閃避,為什麽能震動我的身體。

    “這裏!把球傳過來!”張一之的聲音在我右側響起時我才如夢方醒,可籃球卻已經被林帆不知何時伸過來的手奪了過去,那一瞬間,我看見他眼角分明有一絲嘲弄的微笑。我生氣地轉身走到球場外,一屁股往地上坐了下去,滿心悸動不已,有種興奮、慌亂和失望的混合心情塞滿了心口,眼睛卻漠然地看著前方不知何處。我聽到對方的人說:“哈哈,進了,我們又領先了你們兩分。”

    “雷蕾,過來啊!怕他們做什麽,要相信勝利終究是屬於我們的!”是張一之充滿激情的聲音。

    “不打了。”我有氣無力地說。

    “怎麽了?被搶了一個球就氣餒了啊?”我轉過頭,林帆走了過來,他們還在繼續。

    大大地唿出一口氣,我漸漸平靜了自己的心情:“並不是因為被你搶了一個球,而是,你的眼睛太可怕了。”

    “是嗎?我不覺得。”他以一貫平靜的口吻說,好象不管別人說什麽都不會吃驚。

    “就是就是,本來就冷冰冰的,還學人家裝酷。”我擺出一副強烈不滿的表情。

    “你為什麽那麽喜歡打籃球?”氣死我了,他根本就不怎麽理會我的話和態度嘛!

    不過他問到了我感興趣的話題,就暫時不和他計較了,“想知道嗎?如果你現在微笑三秒鍾我就告訴你,要保持這種角度。”我把自己的嘴角使勁往上提,示範給他看。

    “不說算了,當我沒問。”說完他轉身就走。

    這男人一點情調都沒有。

    “因為這個!”我迅速從書包裏掏出心愛的漫畫書,高田理惠的《真夏的戀人》,遞到他的麵前。他接過,“這是什麽東西?”

    “是我最愛看的漫畫,從高二時開始看的,已經看第四遍了。裏麵的籃球王子相澤冬馬是我的偶像!”我自顧得意地說著。

    “都多大了還看這個!”他隨手翻了翻,把書還給我。

    “我樂意!”和這家夥還真是沒有共同語言。

    不速之客

    下午沒課,正躺在床上看《簡愛》的時候,門外響起了靜靜大唿小叫的聲音,接著宿舍的門被敲得砰砰作響,“雷蕾,雷蕾!”

    “自己開門!”我冷冷地說,迴來有必要這麽興師動眾的嗎?每次都這樣!

    她乖乖地自己掏鑰匙打開門,站在門口對我說:“快跟我出去,我看到林帆和一個女的坐在草坪聊天呢!”

    “真的?他還會找女生聊天?”我馬上來了興趣,扔掉書跳下床,和靜靜一起下樓去了。

    在學校前麵一大堆盤腿而坐在草地裏曬太陽的三三兩兩的人群裏,我一眼就發現了穿著深藍色皮夾克的林帆,一個身著白色棉絨衣服的長發女孩,坐在他的對麵聊得甚是起勁,滿臉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林帆!”隔老遠我就叫著他的名字拖著靜靜跑了過去,一屁股坐到他旁邊,“你什麽時候跑這裏來了,害我找你大半天。咦,這位是誰啊,怎麽以前都沒見過。你的朋友我不是都認識嗎?還有你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嗎?”我指的是之前我們和404之間不許偷偷交女朋友的約定,但在陌生人聽來,也許就完全不是那麽迴事了。

    林帆眼角隱藏著些微的笑意,饒有興味地側著腦袋看著我,任我在那裏一個勁地瞎說。

    見林帆不說話,白衣女孩訕訕地開口了:“我是林帆的朋友,來邵陽玩,順便來看看他。”

    “哎喲!”我誇張地看著林帆,“我們大木頭林帆還會有朋友啊!這可真難得。”接著我轉向那女孩:“知道嗎?我的朋友們都叫他酷牛呢!”林帆看著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對我加予他身上這無中生有的外號也不予置辯。

    白衣女孩靦腆地笑了:“林帆本來就不怎麽愛說話,一般都是別人找他說他才說一兩句。”

    不知為什麽,我很不喜歡她說這種話,好象比我更了解林帆似的。

    “這點我當然知道,不過我有點好奇,你是怎麽成為他四個字的朋友的?”我說。

    “四個字的朋友?”她很是不解。

    “就是女性朋友啊!女朋友就是三個字的朋友了,你顯然不是,因為林帆已經有三個字的朋友了!”靜靜不愧是我身邊永恆的支持者,把我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了。

    “哦,是嗎?林帆怎麽從來沒說過。是真的嗎,林帆?”她有點不自然地向林帆求證。我也期待著今天林帆在我身邊發出的第一個聲音,我想他一定會說“別聽她們胡說”,但我仍希望他能站在我這邊,輕輕地吐出一個“是”字。

    “我不知道。”他平靜地說。

    我竟訥訥地不知如何解釋他的這句話,靜靜開口了,“這樣問他林帆會不好意思的。”我趕緊轉移話題,問對方叫什麽名字,她說叫劉瓊。

    我想起林帆是北方人,離我們這似乎有兩三天的車程,便對劉瓊說:“既然你是林帆的朋友那就也是我們的朋友,要不今天就在我們學校住下來吧,和我睡就得了。明天我陪你四處轉轉。”

    “這……”她用目光征詢林帆的意見,“這樣也好,你就住她那裏吧,互相也有個照應。”我發現林帆看著他說話的眼神和看我時是不一樣的,沒有看著我時的那種聚精會神、欲語還休,而且他看著我的時候一般都不說話,而他隻有在和別人說話的時候才會看這對方。我為這個發現而感到驚喜。

    劉瓊無可奈何地答應了,失望的表情一閃即逝。

    劉瓊是林帆的高中同學,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我不斷問她林帆以前的事情,劉瓊終於忍不住問我:“林帆的女朋友就是你吧?”

    “這個,反正就是比好朋友的關係好那麽一點點,我們之間挺默契的。”我模擬兩可地迴答道。

    她沉默著,不再說話。

    生氣

    今天是王軍偉的生日,下課後我們四人齊刷刷地跨出教學樓的大門,杜蘭提議先去學校門口吃麻辣湯後再去買蛋糕賀卡,我突然想起劉瓊,說:“要不叫她一起去吧。”

    靜靜說:“你管她幹嗎?她喜歡玩就讓她自個兒玩去,何況她現在也許正和林帆在一起呢,怎麽會稀罕和我們出去逛呀。”

    “說得對,說話嗲聲嗲氣的,一看就不舒服。”杜蘭也對她很反感。

    “不是說了不不準交女朋友的嗎,這個林帆他難道想破壞規矩?”沈小芳的話一向比較中肯。

    “放心吧,沒那麽嚴重,依我看不過是那女的一廂情願罷了。”靜靜說。

    在學校大門口,我們果然看見林帆和劉瓊在前麵並肩行走,我們追上去對劉瓊說:“原來你在這裏啊,我們正找你一起去逛街呢,一起走吧。”

    “要不,一起去逛逛吧!”林帆對她說。她沒有理會我們,直接輕輕地對林帆說:“我不想去。”於是林帆說:“你們去吧,我陪她走走就行了。”

    “林帆,今天是王軍偉的生日,你就陪我們去買蛋糕嘛。我們想買一個大大的蛋糕,想讓你幫我們提。還有啊,呆會不是要去餐館預約嗎?我們一起去布置一下。”我極力說服他和我們一起走,杜蘭她們使勁在一邊附和著我,可他還是沒有絲毫猶豫地說:“你們先去弄吧,我會早點迴來。”

    我心裏沒來由地生起氣來,我們幾個人連麻辣燙都忘記了吃,準備偷偷地跟著他們,看他們到底去哪裏。走了沒多久就知道他們是去河邊散步,沈小芳提醒我們還有事情要做,轉身前我狠狠地朝他們漸漸離去的方向瞪了一眼。

    直到生日晚會差不多開始,林帆才和劉瓊一起出現了,我沒什麽心情吃飯和說話,但也不想掃大家的興。李靜靜拿著杯啤酒一直追著王軍偉跑,說要灌進他臉上的兩個小酒窩裏。我則用奶油給他畫了個大彩妝。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聽話的人,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給我畫,一聲也不吭,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化妝師。

    不知誰拿來了一大堆陳曉東的碟子,當一首手熟悉的旋律開始的時候,他們把我和林帆推了出去,讓我和他一起唱,杜蘭等三人馬上在劉瓊左右坐定。

    唱歌一時緩解了我的壞情緒,但和他合唱內心有點緊張,林帆卻很自如。不知為什麽,當唱到高潮部分“你過得好辛苦,我比誰都清楚……堅強地麵對然後偷偷地哭,偷偷地哭”的時候,我竟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不知道404的誰起哄讓劉瓊和林帆對唱一首《知心愛人》,幸好劉瓊謙虛地迴絕了,我想一定是她的歌唱得太難聽害怕出醜,還算有點自知之明。可玩得正high的時候,她竟然把林帆叫了出去就沒再迴來,當我們十二點鍾氣鼓鼓地迴到宿舍,劉瓊還沒迴來,當我從夢中驚醒時看鬧鍾,已經淩晨三點了,我知道今晚她是不會迴來了,不止她,他們都沒有迴宿舍。這一點也不像是林帆的作風。

    我的心口異常鬱悶,再也沒能入睡。

    約會

    聽404的人說劉瓊已經走了,張一之還開玩笑說:“你破壞了人家的大好姻緣!”

    下午打開水的時候碰到了端著碗飯往宿舍走的林帆,我走過去不客氣地說:“看不出來你還挺行的嘛!昨晚去開房間了吧?”我注意到他微微發黑的眼圈。

    他看了看我,似乎有點驚訝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沒有開口,他沒有和人辯解的習慣。

    我緩和了口氣,“呆會陪我去逛逛街怎麽樣,我的心情很不好。”見他不做聲,平時對此很是習慣的我很生氣,“你可以扔下我們陪她去散步,就不可以陪我去逛街嗎?要是不去,別想我再理你!”

    他提過我手上的熱水壺,和自己手上的飯盒一起放在就近的宿舍管理處的窗台上,過來對我說:“走吧!”

    我一時迴不過神來,木訥地和他向校外走去。說實話,我並不是真想現在去逛街,隻不過是想對他吼幾句而已。好久,我們一語不發。

    我說:“我要吃烤牛肉串!”

    他默不作聲地到路邊的小攤上給我買了過來。我咬了一口,故意說太鹹了,全部扔進了垃圾桶,說:“還是吃冰激淩吧!”

    “這麽冷的天,吃了容易感冒,還是吃別的吧。”

    “你知道什麽,下雪天吃冰激淩才夠味!”我說著進了旁邊的超市,他無奈地跟了過去。

    我拿著火炬冰激淩邊吃邊走,林帆跟在旁邊一言不發。

    “我們大家之間不是有約定嗎?你忘了?”為了打破沉默我想起了這件事情。

    “他隻是我的一個老同學。”他說。

    “那有必要陪著她一整夜嗎?”我說著將手裏的冰激淩往地上一摔,然後發愣似的看著它慢慢融化。

    “你到底想做什麽啊?!”他看來很生氣,我開始有點後悔自己的任性。

    “我,我隻是想說,你喜歡別人就去追啊,沒必要因為我們大家玩笑般的約定而對我們有所欺瞞,我,討厭別人的欺騙。”我的語氣變得平靜和不在意,的確,我憑什麽管他的事情,就憑好朋友的身份嗎?用手肘碰碰他,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剛才,是我逗你玩的啦!”

    “很好玩嗎?”他盯著我,我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陌生的怒氣,令我有點害怕。

    “也不是啦,隻不過,隻不過……不要那麽小氣嘛!要不這樣,我幫你把劉瓊追到手,你就不許再生氣了,怎麽樣?”

    “你少無聊了,迴去吧!”

    “我現在還不想迴去,”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已經轉身走了,我對著他的背影大聲說:“我不想迴去!你走了,以後就別再理我!”

    可是他沒有迴頭,天底下居然有這麽小氣的男人,可怕的是,我該不是愛上了這個男人吧?!淚水開始大量湧出我的眼眶,原來是我錯了,原以為他會在乎我會喜歡我,原以為他對我是特別的,看來,都是我自作多情而已。慢慢地向前挪動著步子,對麵走來的行人都奇怪地看著我,我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想象著自己突然葬身於某輛大卡車車輪下的情景,那樣,林帆也許就會後悔他剛才的決定了吧?最好是讓他後悔終生!可是我實在是個很怕死的人,所有這些,都隻停留在想象的階段而已。

    陰沉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我幹脆在橋頭坐了下來,懶懶地想著接下來自己想去的地方,我想至少得失蹤幾天,可是我不想迴學校,更不想迴家,家裏的空氣會讓我窒息。不知道坐了多久,雨越下越大,頭發和衣服很快被淋濕了,也終於讓我想到了一個初中時的好朋友,中專畢業後參加了工作,就住在附近。我站起身來,感覺到頭上多可一把雨傘,麵前出現了林帆那可惡的熟悉的麵孔。我想我該不顧一切地跑掉,從此不再理會他才是對的,可是我沒有了力氣,剛剛才止住不久的淚水再次奔流而下,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好啦,算我不對,我給你道歉好了。迴去吧,啊?”

    我說:“不迴去!我還想逛街!”

    他把雨傘遞給我:“好好,你去逛街,把傘拿著吧!”

    “不行,我要你陪我!”

    他撐開另一把雨傘,示意我拿著頭頂的這把,我說:“我不愛打傘。”說完往前走去。他趕緊把剛撐開的傘又收起來,撐著傘追上我。我故意繞大街轉了大半個圈,大約有十幾裏的路程,不時和他說些無關痛癢的話,不論我說什麽,他都說是。第一次步行了這麽遠的路,我一點也不覺得辛苦,而他也沒說累。

    籃球賽

    學校第六屆青春杯籃球賽已正式拉開了序幕,我們四個成了班上的籃球主力,可經過班級的初賽後,隻有我和班上的女體育委員打入了係籃球隊,每天下午跟著從體育係請來的教練練習,早上也要和她們一起練習,可是我一點興趣都沒有。由於沒有我的參加,還有一半原因是籃球隊的落選讓大家有點灰心,杜蘭她們早上和林帆等人的籃球練習也漸漸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每天早晨的蒙頭大睡,甚至想方設法逃避早操,所以沒當我盯著她們一個比一個睡得香甜的臉強迫著自己起床去參加訓練的時候,我開始詛咒那魔鬼似的教練,詛咒老天還不下雨。但既然要打比賽,就絕對不能落後於別人,我可不想讓404的人瞧不起。

    今天上午終於開賽了,籃球場的四周圍滿了熱情的觀眾,404的也都來了,靜靜早早地把毛巾和礦泉水拿在手裏準備為我服務,404的人兒都用微笑的目光在鼓舞著我,張一之更不段地對我豎著大拇指,我頓時舒展了緊張的心情,報以他們自信的一笑。

    臨上場時,劉秉跑到我麵前對我伸出了友誼之手,說:“雷蕾加油啊!要為我們班爭光。”

    我輕輕握了握他溫暖卻有力的手,笑道:“拜托不要給我這麽大的壓力好不好。”

    走上去時,我聽到班上的很多女孩子在叫著我的名字為我加油,都是那些平時我從不屑和她們交談的女同學們,她們此刻在我的眼中變得那麽可愛。

    別人都說我們學校的女籃打的是足球賽的比分,一點都沒錯,今天算是有了切身的體會,我在一片雷鳴般的掌聲中進了一個兩分球後,見我傳球到位,投籃也較準,對方一般人馬上對我實施了圍追賭截,隻要我一拿到球,她們馬上有三四個人從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把我圍了個水泄不通,在我無法把球往外傳的情況下她們開始從我手中搶球,兩手拉住球使勁地往外拽,我也把球死死摟在懷裏誓死不放,結果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裁判吹響口哨判為公球,重新站在中間雙方自空中搶球。

    身邊開始不斷有人埋怨:“搞什麽,打球像耍賴一樣的。”

    “女籃賽真是一點看頭都沒有。”

    對方有一個牛高馬大的女孩子投籃特別厲害,一連進了三個球,博得她們係一陣陣的掌聲。而我也在攔球的過程中被她巨大的衝擊力撞開了好幾次,之後,我在跑著傳球的過程中看到她自對麵像一堵牆似的的壓過來,還沒來得及感到恐慌,球已跑去了她的手裏,同時她碩大的屁股用力向我一頂,我立刻倒在了地上,並貼著地麵滑了兩三米遠,一陣鑽心的痛自手腕處傳遍全身上下各個感官,靜靜她們馬上跑上來扶起了我,用毛巾擦著手腕上不段冒出來的絲絲血跡,嘴上罵道:“那個臭三八,怎麽搞的嘛!”她的話被淹沒在一片掌聲裏,三八又進球了。

    那時我在想,要想成功就得學會一個字,“狠”!

    林帆等人繞過人群走過來,關切地問有沒有事,我朝他們擺擺手,用力搖晃幾下昏昏沉沉的腦袋,重新迴到場上奔跑的人群中,發狠似的搶球,終於讓我避開了那個高大的女的,瞅空又投進了一個球,“雷蕾,我們愛你!”靜靜帶頭歡唿起來,劉秉在我對麵打起了口哨,404的人們則拚命地鼓掌。

    激鬥一陣後,我和班上的體育委員配合默契,她又進了兩個球,我們隊其他人一共進了五個球,而對方已進了十二個球,比賽很快就要結束了,我又被她們圍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在快接近籃球架的時候,她們在我身前站成了一排,截斷了我前進的道路,我轉過身,想要把球傳給某人,但周圍居然沒人接應我,我一急,用力將球反手扔了出去,接著長籲出一口氣,等待著戰爭的結束。

    又是一陣歡唿聲,我迴頭一看,乖乖,球居然進了,我們又得了兩分,這可真是瞎貓遇上了死老鼠啊。

    比賽終究還是以兩分之差輸給了計算機係,心裏多少有點失望,但我自這次比賽中感受到了一股衝勁,我隱隱覺得,日子,不能一直這麽過。

    林帆拿著紗布和藥水等在我們宿舍門口,靜靜笑道:“我們都不會包紮怎麽辦呢?你就好人做到底幫雷蕾上好藥吧。”

    他聞言大方地進了我們宿舍,平靜而耐心地幫我包紮好,說:“雖然受了傷,你今天的表現還不錯,尤其是那個反手投籃,簡直可以去申請吉尼斯記錄了。”

    杜蘭朝我們投來不屑的目光。

    下午有化學係和我們中文係的男籃賽,同樣早早地到達了現場,董意和張一之都是參賽選手,憑林帆的實力,要打入係籃球隊應該完全不成問題,不知為什麽卻沒有參加,他似乎不是那麽熱衷於籃球,何況是比賽,他好象對所有的比賽都不屑一顧。

    我們四個站在醒目的位置不斷地為張一之和董意喊加油,甚至在中文係進球的時候大喊:“中文係,漏油!”

    那幾個擅長吹牛拍馬的係幹部和那個肥嘟嘟、什麽都不會,因拍馬屁和拉關係而從去年畢業後就留校任教、莫名其妙地成了我們班主任的姚胖子對我們時不時的批評教育,令我們對自己中文係沒有一點好感。

    在場中文係忠實的拉拉隊員們不時對我們橫瞪著眼睛嘀咕:“她們幹嗎啊?吃裏扒外!”

    這時我們就繞到說話的人的後麵,用手肘用力地撞她一下:“你管得著嗎?”接下來就叫得更歡了。

    還好那該死的姚胖子今天有事沒有來,否則我們就不敢這麽囂張了,非被他叫進辦公室教育一個晚上不可,而且還會不停嚷著扣我們的操行分。要知道,操行分不及格的話學校可是不給畢業的啊。不過反正我們是係裏後進的學生,和優秀啊表揚什麽的掛不上邊,隻要勉強混個幾個就滿足了。

    化學係最終還是輸給了我們人多勢眾、勢力龐大的中文係,中文係的女生們一個個高興地向我們翻著白眼,害我們一個勁埋怨張一之和董意不但令我們失望,還顏麵掃盡。

    第一次親密接觸

    靜靜她們三人都去泡圖書館了,我不願意和她們一起,寧願從圖書館租迴一本小說躺在床上徹夜不眠地翻看,可就是討厭呆在圖書館裏看書。

    百無聊賴地一個人在大街上閑逛,瞅著手上包紮的紗布發了一會呆,我到路邊的電話亭撥通了404的電話,剛好是林帆接的電話。

    “我在大街上,不小心把腿扭傷了怎麽辦?哎喲,好痛。”我故意扭曲著自己的聲音和麵孔,盡管他看不到。

    “你啊,老是這麽不小心!在哪個位置,呆那不要動,我過去找你。”

    悠閑地坐在路邊的草地裏看著過往的行人,他們或喜或憂的表情讓我不斷猜測著正發生在他們身上的故事,人生,就這麽消化在這些來來往往的腳步裏。

    林帆很快就出現在我眼前,我雙手揉著腳踝,沒忘裝出一副苦瓜臉,林帆走到路邊去叫出租車。

    “不坐出租車,我暈車暈得厲害。”我及時地阻止了他。

    他猶豫了一會,說:“那你還能走嗎?來!”邊說邊扶我站起來。

    我扶著他的手臂慢慢站起身,馬上有“哎喲”一聲“痛得”跌倒在地上。

    “行了,我背你吧!”他說。

    我立即喜笑言開,等的就是這句話。

    趴在他的肩上,我悄悄地盡情地享受著它的溫度,準備美美地小睡一會。剛開始他背著我還遊刃有餘,走了十分鍾就越來越感覺到吃力。

    為了緩解他的勞累,我說:“講個笑話給你聽好不好?”

    他沒有做聲,於是我當他是默認了。

    “病人躺在病床上喝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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