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已經自身難保,莫再有那些徒勞的想法,慶王府內守衛森嚴,從未有人能夠逃出去過,一旦被發現,下場淒慘。”如冰緊緊拉住慕容歌的手,聲音壓的隻有她們二人能夠聽見。

    她們身後的飛雪冷冷的盯著二人的背後,須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對著如冰的後背,摻著冷笑諷刺道:“假慈悲。”

    而此時,管家已經帶著歌姬隊要前去獻舞服侍賓客了,她們無法逃避四周護衛的眼睛,必須跟在其中一同前行。即使聽見了飛雪的話,她們也並未反擊。

    慕容歌低斂眼眉,從慕容盡身上收迴目光。而慕容盡此時雲淡風輕,好似剛剛那露出霎那軟弱的少年並非是他,若是仔細觀察,就可見到他低著頭,那緊繃的嘴角,還有長袖下緊攥的雙拳。

    幾乎是所有人在離前往宴會的一路上,皆是沉默,都有各自不同的心思和打算。

    慕容歌緊咬著牙,剛才因為這具身體留下的感情,她無法冷靜,此刻,當冷靜下來後,她真的感覺到了靈魂的憤怒和恨意。十二歲的慕容盡,原本應該在錦衣玉食下長大,但如今卻要淪落為玩物!鳳奕與林微還真是夠狠,夠無情!曾經的慕容歌時時刻刻想著如何對他們好,從未做傷害過他們的行為,而如今他們卻萬份無情狠辣的將慕容一家踩在腳底。

    將慕容歌送入歌姬房也就罷了,可沒想到,他們竟不放過慕容盡!

    這種行為,無論是過去的慕容歌,還是現在的她,都無法介懷,而她也無法忽視心中那強大的恨意。

    罷了,罷了,既然她占了這具身體,那麽就該為這具身體做些什麽。

    那一聲飽含複雜讓人心痛的‘姐姐’二字,至今仍在腦海中迴旋,撕扯著她無數的神經,隻有一個想法始終的在心裏反複著,救盡兒!救自己!

    但,她該如何自救,如何救人?僅憑袖中的蒙汗藥嗎?還是尋人求助?

    可偌大的慶王府中,人情冷漠,人人自顧不暇,大多爬高踩低之人,哪裏會有人幫她?

    如今對她僅有善意的人隻有如冰。不過,如冰,可信嗎?不是她冷血無情,無視如冰的善意友好,隻是,此刻的處境,容不得她有半點的輕視。

    不知不覺,時間過的極快,馬上就要到了宴會的所在地,青峰園。

    她心跳如擂鼓,不安躁動著,她飛快的運轉著大腦。根本沒有發現身邊的變化。

    在她還未有所警覺之時,

    如冰拉著她長長的衣袖,然後不管是歌姬還是在園子外伺候的下人紛紛分成兩排,分別向兩邊後退,覺得退無可退之時,如冰示意她垂首下跪。而她不解,側頭看向如冰,卻見如冰整張柔媚動人白皙的臉頰羞紅了,而且收迴的雙手在袖子下不安的來迴絞著,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

    她眉梢輕挑,心下疑惑,再悄悄的抬頭看向眾人。發現所有人皆是垂首,同樣是大氣都不敢出,莫非是有大人物來了?

    但,人還未到,就有如此大的排場?好似在腦海中搜尋不到類似的場景,不過似乎以前的慕容歌在嫁入慶王府時似乎也沒有參加任何宴會,鳳奕往往是單獨會客。

    或許是大氛圍的影響,她也斂了氣息靜待那大人物的出現。

    不過一會兒,忽然身後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聲音壓的極低,若不是離的很近,怕是就要被風吹散,最後融於這似乎無盡頭的黑夜。

    “姐姐,盡兒無能,竟沒有救出姐姐。姐姐放心,盡兒會盡一切,也要救了姐姐。”慕容盡剛才趁著眾人後退的機會,悄然的來到慕容歌的身後,他需要有個機會與姐姐單獨說話。

    聞言,慕容歌身形劇烈的一顫,他是為了救她才進的慶王府?!莫非他早已逃出了宰相府,結果為了救她,才淪落到鳳奕和林微的手中?!

    她輕輕的轉動頭,想要去看看這個讓她動容的俊美少年。可迴頭看去,已經沒有了少年的身影,驚訝的轉過頭時,一聲聲高唿讓她立即低下頭去。

    “拜見夏國太子!”

    “拜見夏國太子!”

    聲浪此起彼伏,一聲高過一聲。

    夏國太子?就是那個讓眾人跪地等候的大人物?就是那個擁有著傾世之容,權傾天下的男子?

    而低著頭的她等了許久都沒有聽見腳步聲,隻是鼻尖似乎有一絲若有似無的清香,這種清香味與她所聞過的香水味,花香味不同,雖然說不出什麽味道,但這種清淡的香味若有似無,今晚微風徐徐,更讓這淡淡的香味極快的從鼻尖飄散,身邊的如冰好似跪立不安,十分緊張,麵色更紅。

    她無法驅使好奇心,想要探索淡香味從何而來,便微微抬起了頭。可入目的卻是一個飄然如仙,漸漸融入黑夜的黑色背影,但緊緊是一個背影,卻氣勢磅礴,超強的氣場讓人從心底俯首稱臣,隻是看一眼,便不敢繼續再看。

    這是一個怎樣的人?僅是一個背影就如此的貴氣逼人,未讓人

    見他的容顏,而他未開口言一句,靠著一個背影,便讓人心悅誠服的俯首稱臣,不敢喘息,不敢窺其身。

    在她晃神之際,身畔傳來一聲有著痛意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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