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覺元寺義診三日的醫仙娘子將彭將軍的夫人氣的吐血了!


    這個消息一出,整個成都府都震驚了,不到半日的功夫就傳的沸沸揚揚。


    而隨著和順堂的郭大夫被請入彭將軍府,出來後麵色沉重的搖頭嘆氣,這個消息更是被傳的甚囂塵上。


    和順堂裏,夏掌櫃麵色希冀的看著郭大夫,「真是穆娘子氣的吐血的?」


    郭大夫點頭,「聽彭夫人身邊的侍女說穆娘子說話言語刻薄,說彭夫人不久於人世,彭將軍必然會續弦才將彭夫人氣的吐血昏迷。」


    夏掌櫃愕然,這個穆娘子是瘋了吧?哪裏有這樣用言語刺激病人的?


    「彭夫人真的沒救了?」


    郭大夫皺著眉頭嘆了口氣,「彭夫人是小產傷身,氣血兩虛,又崩漏不止,淋漓不斷,拖了兩個多月,身子早就跨了,如今又被外力刺激,脈息微弱,隻怕……」


    彭夫人的病多次請和順堂的大夫上門診治,郭大夫對彭夫人的病症瞭然於胸。


    夏掌櫃抿了抿嘴,嘴角動了動,「彭將軍愛妻心切,彭夫人若有事,倒是可憐彭將軍了。」


    他搖頭嘆息一迴,對上郭大夫的視線,嘴角不由翹了翹。


    彭夫人若死,彭將軍傷心之餘必然會對氣的她娘子吐血而亡的穆娘子雷霆震怒,以彭家的勢力,隻怕這個穆娘子不死也得去半條命了。


    夏掌櫃捋著鬍鬚眯了眯眼,暗暗哼了一聲,三日的義診又如何?在民眾中有了名望又如何?


    郭大夫背著手慢吞吞的感慨,「沒想到事情竟然以這種方式解決了。」


    今日過後,那個穆娘子估計要成為成都府曇花一現的歷史了。


    西南侯府中,黃四擺擺手揮退了前來匯報消息的人,嘴角浮起了一抹滿意的笑容。


    「你讓我去探望彭夫人,故意透露說郭大夫都誇穆娘子醫術好,就是為了引彭夫人去請那穆娘子上門?」四少夫人於氏見丈夫一臉誌得意滿的笑容,眨著雙眼斜睨了他一眼。


    於氏和彭夫人王氏算是拐彎抹角的表親,平日裏也有來往,但卻不多,因為夫貴妻榮,彭夫人已經是個四品誥命,而她不過是西南侯府一個庶子的媳婦而已。


    前兩日黃四非得讓她去探望彭夫人,還囑咐她多在彭夫人麵前說和順堂的大夫都誇穆娘子醫術好之類的話。


    當時她救一頭霧水,如今看丈夫的表情便明白了?


    黃四給了於氏一個讚賞的眼神,「聰明!」


    於氏皺了下眉頭,「你不是跟那夏掌櫃說暫時隻盯著那穆娘子,不管她嗎?為何又……」


    黃四嗤笑一聲,「那不過是說給夏老頭聽的,我還沒拿到和順堂的帳本呢,總不能讓他覺得我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


    於氏咬著銀牙啐了一口,「那個該死的夏老頭,帳本竟然把那麽嚴!」


    罵完了又皺了皺秀氣的眉頭,「不過,那個穆娘子也沒礙著咱們什麽事,你現在的精力還是要放在和順堂那邊,你看老七去了施南不過兩三個月,老七媳婦這個月都吃了五迴小灶了。」


    想想於氏就一肚子的氣悶。


    黃四斜了她一眼,滿臉無奈,「頭髮長見識短,和順堂的帳本早晚我都會拿到的,可那個姓穆的女人不一樣,她來成都府擺的這架勢顯然後頭還有所圖,不然擺三日的義診做什麽?」


    於氏有些驚訝,「她一個女人難道也要開醫館不成?」


    黃四摸了摸光潔的下巴,「難說,不管她要做什麽,她的名望太高,必然會對和順堂造成衝擊,和順堂被影響,那咱們的荷包就會縮水,明白嗎?」


    於氏恍然大悟,坐到黃四旁邊,吐氣如蘭的靠近他,「嗯,還是爺想的周到。」


    黃四調笑的摸了她一把,「那是,爺心裏早就計算過的。」


    韓家同樣也因為這件事掀起一場小小的議論。


    「這怎麽可能啊?穆娘子不是那種人。」韓九娘子皺著秀氣的眉頭不可置信的嘟囔。


    韓六娘子婉約清麗的麵容也浮起一抹不贊成,「你又沒見過那個穆娘子,不知她的為人,怎麽能這麽肯定。」


    韓九娘子不服氣,「那你說氣死了彭夫人,對她有什麽好處?」


    韓六娘子一窒,確實,單從這個角度上說,氣死彭夫人,對穆娘子說確實沒什麽好處。


    韓夫人擺擺手,趁機教育女兒,「靜坐獨思己過,閑談莫論人非,一個有教養的大家閨秀不應該在背後議論她人。更不應該因為一個外人讓姐妹之間起了爭執。」


    韓家姐妹躬身應下母親的教誨。


    不管外麵的人如何議論,彭府大門緊閉,並沒見到其他人進出。


    彭仲春的手緊緊的按著腰間的佩劍,雙眼血紅的盯著眼前麵色淡然的少女。


    「外麵那些人真是瞎了眼,這樣一個沒有絲毫仁心仁德的醫者竟然被人叫做醫仙娘子,我呸!」


    彭仲春越說越怒,握著佩劍的手青筋直冒。


    「夫人醒了嗎?」穆瑾神色淡然,並沒有因為眼前這個身材高大,麵色暴怒的男人而露出一絲懼怕,她的聲音依舊平和清脆。


    不提夫人還好,提起夫人,彭仲春不由想起郭大夫臨走時說的那番話。


    「夫人已經氣血枯竭,怕是時日無多,將軍盡早做好準備吧?」


    時日無多這四個字讓彭仲春這個五尺男兒差點崩潰。


    他的妻子,陪著他一起經歷風雨的妻子,竟然時日無多。


    這一切都是眼前的這個少女造成的。


    若不是她以言語刺激,夫人又怎麽會吐血,不吐血又怎麽會氣血枯竭?


    彭仲春越想越怒,忍不住一下抽出了隨身的配劍。


    鋒利的劍從眼前一晃,橫在了少女白皙的脖頸前。


    少女神色依舊淡然,並沒有因為脖子裏橫了把劍而嚇得花容失色。


    她清澈幹淨的杏眸看了眼脖子裏的劍,然後又轉向男人冷然堅毅的臉上,又問了一遍,「夫人醒了嗎?」


    彭仲春勃然大怒,冷冷的盯著她,「我夫人若有事,我就想讓你下去伺候她。」


    少女卻嫣然一笑,「那彭將軍可能會後悔終生了,我若先下去,恐怕沒人能救夫人了!」


    彭仲春瞳孔劇烈的收縮了,握著劍的手卻一滯,「你什麽意思?」


    少女翹了翹嘴角,纖細的手指將劍移開,笑眯眯的轉身走了出去。


    「將軍先安排一間屋子給我歇息吧,夫人寅時會醒過來,到時候將軍派人過來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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