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身體四周藥湯咕嘟咕嘟的翻滾著,而水溫也不再像第一次那麽燙豬毛似的熱,軒轅璵盡量讓自己放鬆,以為在泡溫泉…

    “明慧啊,這熏蒸管用嗎?”軒轅璵的聲音有些奇怪的問道。

    在桶底認真看著火候的明慧,不慌不忙的答道:“所謂熏蒸,乃是中藥熏蒸,對感受風、寒、濕之邪,血淤、跌、打、損、傷之患者的治療,且效果顯著,還能排除體內風、寒、濕之邪,起到溫經散寒,疏通經絡,活血化淤止痛的作用。”說完自己還點了點頭。

    軒轅璵聽完了不禁挑了挑眉,心道:我靠,這不是治療類風濕和關節炎的嗎?不會是老尼姑和老和尚合手耍我吧?到是聽過古代有盛行藥膳的一說,0_0 難道他們賊上細皮嫩肉的我了?

    “咳咳,明慧啊,除了這些就沒有別的什麽療效嗎?”有些慌神的軒轅璵力保鎮定的說。

    “別的啊,我想想…”明慧蹲在地上沉思了一會兒,答道:“師傅說過中藥熏蒸是中醫裏外治療法之一,嗯…它是借用熱力和藥療的共同作用,使得人浸泡其中,由表直裏,實施治療,然後是從汗毛孔中吸收進去藥效,再由此排出毒素,大概就是這樣吧。。其它的我也不知道了,水溫怎麽樣啊?”

    “嗯,可以…”

    聽到明慧這麽一說,軒轅璵才稍微放心下來,也就是老尼姑和老和尚想用這辦法,擴張自己皮膚的微小血管,加快血液循環來治療啊…可一想到自己中毒,到底是誰下的呢?憶柳知桃她們怎麽看也不像啊,從筱裳和文衣那兒說起也不該毒她的呀…那是誰??啊!,難道是他!!那天的紅發紅衣之人,也就是帶領一群小弟來群毆自己的大紅蛇,是他麽?可他怎麽下手的呢?

    正想著,茗忪悄然而至:“想什麽呢?”

    嚇的軒轅璵一抬頭,看到來人瞪了眼,說:“想是誰給我下的絆兒?”

    “你…你那是什麽?”茗忪表情僵硬的問道。

    “哦,你說這個啊,嘿嘿…”軒轅璵嬉皮笑臉的答道:“我嫌這藥味太濃,叫明慧幫我找了點棉花,這樣塞住鼻孔用嘴唿吸就好很多啦。。”

    “咳咳…來,你站起來!”說完茗忪拉起了她,並且在軒轅璵身上屈指點了幾下後說:“好了,繼續蒸吧…”

    不知道老尼姑點那幾下是幹嘛,但軒轅璵急忙叫住她問道:“你說的那個絆兒被下在我身上哪裏啦?”

    茗忪說:“後腰右側…”

    “哦…知道了…還有,你們愛吃藥膳麽?”

    “砰~”是重重地的關門聲。

    “璵,師傅她…是不是生氣了?”

    “啊?別管那麽多了,明慧你幫我看看,我腰後邊有什麽沒啊?”

    一座拱橋與湖麵的倒影相映形成一個整園,遠遠望去,就像從湖麵上托起了一輪明月般,當威風徐徐吹過時,又好似一條錦帶漂浮在湖麵上。從橋上意興闌珊的走了下來,他踱方步到花園裏,隻見這園中的花各有各的姿態,有的花瓣盡數展開,有的花才開了兩三片,而有的還是圓鼓鼓的花蕾,看上去飽脹得就好似馬上要怒放開來一樣,卻不知為什麽覺得這含苞待放的花兒,很像那張氣鼓鼓的臉,他很好奇一個人的那張臉,怎麽會有那麽多不同又有趣的表情。第一次見到她時,是被嚇的目瞪口呆,興許是害怕自己的真身的緣故,而第二次,那樣的情況下她不但不羞怯,反倒是怒氣衝衝,想到這兒他也不禁莞爾,伸出手掐掉那朵還未開放的花苞,攥在手裏碾碎。。鬆開。。轉身離去,隻剩下那朵花苞落在地上些許的殘屑…

    『那年隆冬飄雪時,你牽著我的手漫步,任由雪花散落一身,在我閉上眼聆聽雪花飄落的聲音時,你輕輕替我撣落身上的落雪,我聽到了幸福流淌的聲音。就在這個一片白寂的天地間擁著你,靜靜地傾聽你心跳的頻率,風吹過雪花落下,我竟然微微地醉了,當你輕輕地吻下來時,羞紅了我的臉。那年冬天,我愛上了你,誰知那竟是我們傷痛的開始…那年冬天,你說與其分離不如相擁而死,誰知那竟是我們最後的訣別…』

    “文衣?文衣?!你醒了?”剛才看到他手指微動,筱裳急忙喚道。

    “我…”一開口便聽到自己聲音沙啞,嗓子也有些幹澀。

    “先別著急說話,來喝點水。”說著,筱裳扶起了文衣,小心的喂了些水後吩咐道:“憶柳你去告訴時墨說文衣醒了,知桃你快去熬些粥來。”

    小王子這一倒,銀月國上下都人心惶惶不能中日的,憶柳知桃見他醒了欣喜的領命而去。

    喝過水再次躺下的文衣,撐起手作勢要起來,筱裳急忙按住:“你昏睡三天了,現在不能起來,等過會兒吃點東西先。”

    文衣垂下眼簾點點頭,說:“好…不過躺了那麽久很不舒服,我坐起來可以嗎?”語氣淡淡不見起伏,他心中卻思索著那句‘現在不能起來’,而不是會說‘現在先不要起來’ 因為筱裳的話從來是沒有餘地的規定,而自己也隻有聽…

    沒有留意到他這些情緒的筱裳,撫著文衣靠在床頭坐了起來。

    “文衣怎麽樣?”沈時墨聽到憶柳稟報急忙趕來。

    “看樣子沒什麽事了,就是剛醒來還有些虛弱。”筱裳見他來,迎了過去說。

    沈時墨走到床邊拉過文衣的手把了把脈,點了點頭說:“嗯,吩咐幾個丫頭們小心伺候著,好生養兩天我們就可啟程。”

    “啟程?去哪裏?”一聽到要離開,文衣忙問道。

    “迴銀月。”沈時墨答道。

    看到文衣茫然失落的神情,筱裳忙接道:“遲早還是要迴去的,而且在這裏你的心永遠靜不下來,所以時墨才說迴銀月在…”

    “在斷思崖摒棄雜念直到接任典禮完畢…”文衣突然語氣強硬地打斷了筱裳的話。

    沒想到從小溫順的文衣竟然如此,筱裳有些失措地望向時墨,他也隻是搖了搖頭…

    斷思…崖啊,因為我放不下璵兒擾亂了心神,所以才經脈逆轉暈倒的吧,難怪連時墨要這麽做,可就算斷了思,斬了念,就真的管用了嗎?文衣轉過身躺了下去不再說話。

    星星和月亮看起來都是很遙遠的,但那個在天際深處逗留的人呢,是對峙的久遠,還是漸淡的情緒,感覺難以表達清楚,隻是相近的總是在遠去,遠去的又慢慢在靠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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