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幣在空中翻滾著上升,又被重力驅使著下落,劃出一道亮閃的軌跡。


    何荷用手接住,手打開,是字麵。


    她眨了眨眼睛,將硬幣放迴到桌麵上。


    她看了眼舒新,他在沙發上醉的正香。


    她站起來,走到一間門口,握住門把將門推開,把頭探了進去。


    這個房間裏麵有一張書桌,上麵很整齊的擺放著一些東西。旁邊是一扇明亮的窗戶,靠牆邊有一排植物,散發著清新的空氣。


    這是一間書房。何荷退出來輕輕將門關上,走到離書房近一些的房門,推開。


    這個房間不大,進門是一張單人床,被子和枕頭整齊地放在被鋪的平平整整的床單上,地上的幾雙鞋子齊整地擺在牆邊,地上一塵不染,整個房間顯得幹淨整潔。


    這就是那家夥的房間了吧,果然是一貫幹淨的過分。何荷心中想到,突然微微有些酸意,我的房間都沒有這麽整齊呢!


    這當然是她性格有些大氣,不拘小節的原因在裏麵,或者說她是一個女子漢。但她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平時不覺得什麽,但一對比,差距就有了些。


    何荷不想承認這方麵被舒新比了下去,於是在心中狠狠地想到:呸!你丫就是有潔癖加強迫症!不這樣不舒服!這是病!得治!


    本小姐當然不會跟一個病人計較什麽,哼!


    何荷一甩馬尾,走出房間,拖起舒新,舒新哼唧了幾聲,慢慢被扶到了自己床上。


    看著舒新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她心中又犯了難,穿著衣服睡覺不舒服吧,自己要不要給他脫了?


    這個念頭在心中一閃而過,就消失無蹤。


    何荷你在想什麽呢!你把他累死累活的拖迴來就不得了了,還要伺候他脫衣服!


    舒新躺在床上,胸口一起一伏的。似乎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他的雙手平穩的放在兩側,就算醉酒也不能改變他的姿勢。她以前沒有見到過舒新睡覺的樣子,此時忽然發覺,他無論是清醒時還是睡覺的時候都是一個很安靜的人。


    她看著舒新平靜的模樣,心中忽然升起想要捉弄他的意思。她往裏擠了擠舒新,坐在了床邊。拿起自己一縷頭發,慢慢地靠近舒新。


    頭發在舒新眉間掃過,舒新沒什麽反應。何荷嘟著嘴,又來迴掃了幾下,舒新皺了皺眉頭,感到有些癢意。


    何荷笑了起來,伏在床上,上半身離舒新很近,頭發經過眉心,又經過鼻尖,舒新睡夢中感到特別不舒服,將頭扭向了一旁。


    嘿嘿!何荷玩的開心,這就是你讓本小姐受累的代價!


    她又去掃他的耳朵,舒新抬起手來撓了撓,又放下,何荷卻不依饒,用幾根很細的頭發絲撩撥。


    這是什麽?何荷看到舒新的耳朵上有一顆黑色的痣,但是形狀好像有些不同。


    她湊近了看,這顆痣很小,讓她注意到的是這顆痣像是長成了形狀,有點像是菱形。


    她忍俊不禁,沒想到還有這樣的。


    何荷仔細地瞅了瞅,唿出的氣體唿在舒新側臉上,讓他在睡夢中覺得非常癢,他將頭扭迴來,企圖避開。


    不知道碰到了哪裏,何荷閃電般的縮了下頭,驚愕地看著舒新。


    舒新感覺自己的嘴唇碰到了一處溫熱柔軟的地方,觸覺很美妙。


    何荷腦子有些空,待她想通發生了什麽後,麵色開始變紅,氣惱的看著舒新。


    舒新睡夢中可惜沒來得及細細品味那感覺就消失了,遺憾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何荷瞪大了眼睛,心中的憤懣無從發泄,正好看到舒新這個舉動,激發了她的情緒,惡狠狠地一拳砸在他的胸口。


    “呃——”舒新條件反射地捂住了胸口,仰頭張大了嘴巴,卻並沒有醒來。


    “呸!無恥!”何荷站起來,覺得發泄的情緒還不夠,又一腳蹬在床邊上,小床搖晃了幾下,像是要散架。


    她轉身走出房間,拿起書包,離開了這裏。


    ……


    ……


    一幢高聳入雲的大樓內,頂層有一間很大的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非常大,大到它完全就是將整個頂層的牆壁全部拆掉組成的。


    四周全是透明瓦亮的落地窗,光線無論從哪個角度都能夠照射進來。


    在辦公室中間的位置,有一張巨大的辦公桌,辦公桌後麵是一排書架,不過上麵擺的不是書,而是一座座金光閃閃的獎杯。


    獎杯各有來曆,‘啟木星魔法師大賽第一名’‘啟木星釣魚大賽第一名’‘啟木星書法大賽第一名’等等。


    在辦公桌和書架中間,坐著一名中年。


    他麵部線條柔和,長相英俊,穿著很隨意。


    辦公桌前,站著一些人,手中拿著一些文件,排著隊。


    此時中年坐在椅子上,手中拿著一份文件看著,聽麵前一人在說話。


    “三明集團不肯讓步,他們就是卡在百分之五十的線上,態度很強硬。”


    中年想了想,問道:“這個項目跟他們談了好久了吧?”


    “是的。”


    “那好,跟他們說,這是最後一次談判,要是還達不成協議就讓他們滾蛋,別浪費時間。”中年將文件甩迴去,說道。


    “好,我迴去就給他們發信息。”那人拿起文件轉身離開。


    後麵一位上來,將手中的文件遞給中年,開口說道:“我們和祝火星政府的合作已經接近期限,接下來還要不要繼續合作?”


    中年掃了幾眼文件,問道:“你們認為呢?還有合作的必要嗎?”


    “祝火星發展的很快,我認為我們在那裏的提升空間已經不大了。”


    中年想了想,說道:“祝火星政府那邊一點想要放出晶礦的消息都沒有嗎?”


    “是的。”


    “那等合約到期就不要在續簽了。”中年說道。


    “是。”


    一波一波的人走過,匯報這個大型集團的事務。


    等所有人都走完,中年揉了揉眉心,稍稍休息。


    一人快步走來,在辦公桌前站定,說道:“何總,小姐放學後沒有迴家,而是跟兩個男同學去了遊戲廳,出來後又跟一個男同學去吃飯,那男同學醉倒了,小姐把他送迴了家裏。”


    何總皺起了眉頭,問道:“她現在還在那裏嗎?”


    那人說道:“已經迴家了。”


    “那倆人是誰?”何總皺眉說道。


    “都是小姐的同班同學,叫舒新和王暢。”


    “舒新?她的那個同桌?”何總說道。


    “是的,喝醉了讓小姐送迴家的就是他。”


    何總想了一會兒,說道:“查查他。”


    ……


    ……


    天色昏暗,夜幕降臨。


    舒新悠悠從床上醒來,呻吟了幾聲。


    “我這是在哪啊?”他晃了晃腦袋,感覺腦袋有些痛和暈意。


    看了看四周,發覺是在自己的床上,身上的衣服都在,鞋也沒脫。


    我怎麽迴來的?舒新隻記得自己在和何荷吃小龍蝦喝了酒,然後意識就越來越迷糊,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我好像是中毒了?可是不像啊?”舒新迴憶了一下最後記得的情景,可是看自己好好的,不像是中毒。他想起了因為麻辣而喝光的那瓶酒,難道是喝醉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想到。


    腦袋裏還殘留著一絲酒意,讓他肯定了猜測。


    他感覺有些丟人,尤其還是在女孩子麵前。


    喝醉了之後呢?是何荷把我送迴來的?舒新迷糊的想到。


    他抬起手看了看時間,晚上七點多了,睡了這麽久嗎?


    酒果然不是好東西啊!才喝一點就醉了,以後不能再喝了。他感歎。


    他想起了何荷,沒想到她竟然還有這樣格外豪爽的一麵。但按照自己對她的了解,這樣的她好像也不太出乎自己的想象。


    自己喝醉了,將何荷自己扔在那,應該還將自己送迴來了。心中有些不好意思,給她發了條信息。


    “謝謝啦!你迴家了嗎?”


    半天沒有迴信,看來應該是有事了。


    他哪裏知道何荷現在根本不想理他,將他的信息丟到了一旁。


    “咕嚕”


    他的肚子發出巨大的聲響。他才記起,自己中午隻吃了一隻小龍蝦就倒了,一直睡到現在,腹中的饑餓感直湧而上。


    好餓!得趕緊吃點東西。


    舒新起身,卻突然感到胸口一陣疼痛。


    “嘶”


    他捂著胸口,心中納悶,這是喝醉了的後遺症?喝醉了胸口還疼嗎?


    他感覺這痛疼的厲害。他輕輕地揉著,心中費解,好在揉了一會兒後疼痛減少了很多。


    以後真的不能再喝了。


    他輕輕地下床,走到外麵,看到自己的包還在地上扔著,感歎了一句何荷的粗心,撿起來放到了桌子上。


    胃中的饑餓感促使著他趕緊吃點東西,他來到廚房,先倒了一杯溫水喝了下去,緩解了一下口渴。打開冰箱,裏麵除了酒沒啥別的東西了,他皺著眉頭翻找了翻找,好不容易才從最裏麵翻出一包速凍餃子。


    就你了!舒新燒開水,準備下鍋。


    門口傳來一聲響,接著被打開。一個高大的男子走了進來,爸爸迴來了。


    舒行雲進門,突然頓住,他抽了抽鼻子,像是聞到了一些什麽。


    “咋了爸?”舒新將一包餃子全部下到鍋裏,看到爸爸的舉動,問道。


    舒行雲笑了笑,問道:“交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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