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耀眼的光在他們麵前閃過,引起了一個爆炸。仿佛掀起軒然大波,幽樰趕忙抱著墨星痕跳開了幾步,以免受到波及。

    四周灰飛煙滅,一層又一層的沙塵吹起,冽梟凜冽一笑,哼,即使恢複了記憶,解開了封印也不見得有多厲害,還妄費自己去估量她的能力,就憑她這種貨色也想持有聖穢?

    “好了,接下來,該去徹底摧毀掉…?!”冽梟原本無謂的神情一下子凝固住了,瞳孔也在漸漸放大,聖穢…不見了!

    即使是沙塵阻擋了眼前的一切,但聖穢的氣息他是不可能找不到的,但就在他給予墨雪痕致命一擊時,聖穢的氣息也隨之消失了…究竟是怎麽迴事? 他明明將聖穢禁錮住了才對?

    霎時,一股強大的靈力瞬間衝擊著冽梟的神經,冽梟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不自覺地緊繃起來,像是本能的反應,本能的…恐懼強大力量的反應!

    這股力量是哪裏來的?竟會如此強大,像是萬物之天主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用居高臨下的氣勢去藐視著眼前如同螻蟻一般,稍一用力就會灰飛煙滅的自己…這股強大到難以置信的靈力就連自己也承受不住,冽梟有些慌亂,急忙匯聚著自己的暗魔力去抵製,但就像往支撐不住的地方施壓了一個無效的力一般,冽梟陷入了一陣恐慌,他從沒這麽害怕,害怕這未曾露麵的抗衡者,這力量的抗衡,是絕對性的壓倒!

    “未曾露麵?這句話錯了吧?我可是一直在你麵前喲。”心跳在這一瞬慢了一拍,煙塵散去後,現在自己麵前的,是毫發無傷的墨雪痕,聽墨雪痕的口氣,似乎能夠讀出冽梟的想法,即使冽梟並沒有開口。幽樰睜開剛剛被沙塵蒙閉了的雙眼,努力地辨認著麵前的墨雪痕,好像…哪裏不一樣… 沒錯,的確是有變化,不僅是這至強至暴的靈息,麵前的墨雪痕,頭發竟像冽梟天使化一般,變成了全白,原本不協調的暗紅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散發著隻有強者所具有的,強大魄力的綠眸! “聖、聖妖綠瞳的…完全體?!”幽樰難以置信地看著墨雪痕,這連她都無法做到的完全體化聖妖瞳的能力她竟然做到了!此刻墨雪痕的雙眸不再是發出銳利的綠光,而是具有“天上天下,惟我獨尊”氣勢的如刀刃一般的目光。

    "幽樰,沒必要這麽驚訝吧?隻不過是聖妖瞳的完全體,對於我而言根本就不難。"這個口氣…怎麽迴事?不像墨雪痕?感覺…像聖穢。墨雪痕、不,聖穢撩開了擋在了眼前的劉海,表情充滿了無謂,而嘴邊卻仍掛著聖穢特有的冷笑。"等了這麽久,總算是把契機建起來了,這丫頭還真是倔,要是不做點過激的事,恐怕就算等到死她都不會開竅。"聖穢舒展了下身體,用墨雪痕的身體活動著,冽梟仍然怔怔地看著他,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幽樰腦子裏滿是疑問,怎麽迴事?為什麽聖穢會跑到墨雪痕身體裏去?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幽雪忍不住問了出來,而聖穢隻是滿不在乎地迴答了她的疑問,"怎麽迴事?嗬嗬…看不出來麽?我的意識現在在主控著墨雪痕的身體啊!隻要有良好的契機,這種事情不是不可能。而且…這一切又是在我的預料之內啊。"這句話點醒了冽梟,"預料?!難道…難道連我要殺死墨星痕你也能預料得到?"

    "這算什麽?你的所有心思在你作為我的持有者時,就已經看透了。你也不過是被我稍稍利用了一下而己嘛!"聖穢淺淺一笑,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卻讓人覺得心寒,“冽梟,你以為聖穢的能力僅僅隻是輔助麽?如果沒有正當地使用它的能力,是不會有效果的,而且,更需要的,是能夠承受強大力量的意誌力,現在,事實隻能說明,光是從外部涉去能力,發揮的局限會大大減少,你之所以會被我舍棄,就是因為沒有真正理解到它的實質。”

    “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是聖穢本身就沒有接納我!”冽梟原本波瀾不起的情緒有些變化,聖穢卻一味地說著,"接納?那倒也是事實,因為你的體質不具備我所要的條件,所以我才要不停地去換持有者啊!為的,隻是要找到像墨雪痕這樣的體質,這…才是我當初製造聖穢的目的!"聖穢將最後幾個字一字一頓地說完後,伴隨著沙塵,消失在冽梟麵前。

    不見了?!冽梟一怔,怎麽迴事?他的氣息還在,隻是…他看不見!

    開玩笑…他能夠看得見麽?這個速度,隻有具有聖妖瞳的幽樰才看得見,聖穢現正以高速在冽梟周圍移動著,並將自己的氣息散開來。

    但這個速度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聖穢停下來了。

    "不躲麽?還是說是想任我宰割了?"聖穢突然出現在冽梟背後,語氣漸漸變得冰冷。看似一個疑問句,但冽梟完全無法迴答,他也躲不開,因為聖穢正手持一把白色的鐮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再告訴你一件事吧,聖穢之所以擁有兩極的能力,不是因為能夠涉及到同時擁有,而是能夠將兩邊的力量在某種條件下達到完全化,進而化作另一種武器一一也就是說我現在手中這把鐮刀,就是聖穢。"聖穢的口氣中帶著一絲得意,但手中的鐮刀卻沒有絲毫放鬆,將冽梟鉗得死死的。

    "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力量…"冽梟感覺到鐮刀上正在散發出一種魔力,纏繞在他周圍,束縛著他的神經。

    "也就是說,你從一開始需要持有者,隻是為了找到合適的軀體?"冽梟冷笑地問道,聖穢反而一愣,沉默了好一會兒,"也不算,雖然最初的時候,的確是這樣想的,但…你知道麽?墨雪痕,她本身就是一個力量的匯聚點,之所以我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收集完六顆惡魔的心髒,也是因為她,所以我需要的不是她沒有生命的軀殼,而是一個擁有靈魂的生命。我對她可是很有興趣的,如果你要把她殺了的話,也就是和我作對,除非把我殺了,否則,休想碰她。"聖穢句句都像一把利刃,無情地穿透著冽梟,冽梟陰著臉,一句話也沒有反駁。

    見他遲遲沒有反應,聖穢奇怪地瞟了他一眼,試著挪了挪鐮刀,向下劃去,發現不對,隻見原本冽梟的位置變成了一群蝙蝠!蝙蝠紛紛飛散開來,聖穢收迴了鐮刀,嘴邊一抹淡淡的笑,"哦呀,稍稍沒有注意就被你鑽了空子呢!"

    聖穢對站在他身後的冽梟說著,身體上卻沒有任何動作。

    "把背後對著我好麽?不怕我偷襲你?"冽梟手一伸,從手中匯集起魔力,看著眼前的人一點動作都沒有,他感覺到有些奇怪,他將魔力分出一部分,揮向麵前的人。

    "果然……"冽梟收迴了魔力,受到了不同性質魔力的影響,麵前的聖穢像是被攪渾的水麵一般,變得扭曲。

    "簡直就是在互相欺騙對方…哪個才是真的啊?都感覺不出來…"幽樰望著麵前的兩人,喃喃說著。但她知道,聖穢是在玩。

    "被發現了啊…算了,我膩了,還是速戰速決吧。"聖穢無謂的口氣和那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裏的態度令冽梟內心一陣窩火,他攢緊拳頭,指甲深深陷進了手心中。

    這些舉動和顯而易見的心思讓聖穢一陣好笑,真是一點定力都沒有,隻不過稍微玩一玩而已…

    "呐…你知道這把鐮刀的作用麽?"聖穢沒有立刻實行他的話,而是伸出手,撫著手中長長的白色鐮刀,轉而問向冽梟,冽梟沒有迴答他,隻是直直地盯著他。聖穢似乎也不需要冽梟的迴答,良久後自己又替他迴答道:"死神的鐮刀…這是鐮刀象征的意義,但如果並非黑暗呢?現在,你屬黑暗,我屬光明,在對等的情形下,我的鐮刀可不是這樣用的呢。"聖穢憑空出現在冽梟麵前,沒等冽梟看清他的動作,一道白光就在冽梟麵前閃過,他想抵擋住這道光,卻發現這不像攻擊,白光直直穿過了他的身體。

    在他的眼裏,一切事物都漸漸處於停滯。

    聖穢眼裏的光漸漸泛起,所有的笑都在他臉上消失,他微微張口,仿佛要念起咒語。

    "死神的鐮刀可以劃開一切生命的連接,奪取生命;而天神的鐮刀,可以劃開一切時間的延續,停止時間……"他手中的鐮刀仿佛應對了他的話語一般,泛起了白色的光,而麵前的冽梟,竟真的沒有再動過,仿佛時間停止了一般。

    "然後…"聖穢揮起鐮刀,鐮刀上的光聚集到了一點,蓄勢待發。

    "再奪取生命!"白光再次閃起,但僅僅是一閃,然後恢複了原狀,像光速一般,讓人反應不過來。

    毫不知情的幽樰怔怔地愣在麵前,她隻明白那一道白光亮起,卻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然而…未等她理清思路,一道血漬刹時飛濺出來,仿佛定格在了一個時間點,她睜大雙眼,努力看清麵前的情況,血是從冽梟身上濺出的。一道長長的血痕從他的肩膀處開始劃開,鮮紅色的血在白色的衣服上慢慢染開,看上去不免有些猙獰。

    怎麽…迴事?冽梟自己也沒能反應過來,像是變遲鈍了,直至疼痛感鑽入他麻木的神經,他才有所反應。冽梟捂住傷口,臉上的表情開始扭曲,在他的腦子裏,正飛速的思索著剛剛發生的一切,難道真的是…控製時間?!糟糕…這樣…相當於掉入了他的陷阱裏了。

    聖穢手握鐮刀,閉上了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很久很久,仿佛要把這個世界的空氣都吸進肺裏,然後,他唿出了氣,張口說出了一句話:"我不想和你認真打,所以我不打算給你機會反擊,你對我而言,不過是個過渡點罷了,時間倒也不多了…還是快點把你解決好了。"聖穢冰冷的口氣讓冽梟下意識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會讓自己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麽!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聖穢將他所要得到的答案給說了出來。

    又讀取了他的內心……冽梟發冷,體內的血液阻止不了,正以飛快的速度向外流著,又是那把鐮刀的能力在作祟吧?在聖穢麵前,所有的時間對他都沒用。冽梟心裏升起一陣寒粟,這副臉龐在以前他就見多了,那時看久了還有些嫌,但現在這特有的表情在墨雪痕的臉上出現,讓他有些接受不了,不知該怎麽解釋這種感覺。明明墨雪痕對他有言根本不會有這種感覺,他也不是感覺不出墨雪痕本身的這股奇怪力量,但像是從未被挖掘,一直沉睡著,又或者用另一種方式在發揮,總之和人不可貌相是一個道理。

    完完全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根本不知她是被利用還是出於自身意識。

    "往你身上劃出傷口就如同一顆被種下的種子…為的就是萌發、嗬,這個形容還真是怪,不過也就是這意思。"冽梟有些聽不懂聖穢說的話,但他有很不好的預感,在他的眼裏,他看見了聖穢的那把鐮刀上,盤旋著白色的氣息,像是魔力,又不像……

    "時間沙漏一一逆流。"聖穢喃喃念出一句話,白色的氣息像是聽令一般離開了鐮刀,衝向了冽梟。

    冽梟來不及避開,直接被氣息包圍個正著,冽梟感覺到自己被這氣息所束縛,而且體內僅有的力量也在流失,被它所吸收。

    白色的氣息吸收了冽梟的力量後,開始慢慢增殖,將冽梟層層環住,冽梟的瞳色漸漸淡化,他感覺到自己要被這股力量所吞噬,但自己卻沒有半點還手之力。直至這些氣息將冽梟完全包圍住,才停止了增殖。

    聖穢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反應淡然得讓人寒粟,而幽樰則是怔怔地盯著那團氣息,莫名而來的恐懼令她忽然不敢再直視,她下意識地將視線撇開,忍不住一陣顫栗。

    隻聽一陣聲音呲呲作響,那股恐懼感消失了,幽樰又尋著聲音轉迴頭,白色的氣息如煙霧一般漸漸消散,而冽梟…也隨之不見了!

    他的氣息完完全全消失在了這個空間裏。

    聖穢像看完了一出戲一般,移開了視線,他隨手一揮,白色的鐮刀便在他手中不見了。他的臉上開始出現了疲憊,步子也有些站不穩。他一步一步移到幽樰麵前,看著幽樰懷裏的墨星痕,墨星痕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左胸處的傷口不大,但很致命,鮮血凝固在衣服上,但仍有少量的血在流出。

    聖穢蹲了下來,伸出手按在墨星痕的脖頸處,然後又收迴了手,沒有說任何話。

    "聖穢…"幽樰欲言又止地看著他,而聖穢卻緩緩地唿吸了幾口氣,對她說道:"就算是建起了契機…消耗的力量也很大,要是硬和他打,我和墨雪痕都會吃不消,隻能用這種高級的能力來縮短時間…但這樣反而是給自己增加了負擔了…咳咳、放心,我留有了一點意識給這丫頭,她現在肯定已經被這件事給衝昏了頭,我倒是不太指望你能跟她解釋清楚…總之,咳、也是要留給她一點自己理清狀況的時間。"聖穢開始頻頻咳嗽,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唿吸很不順暢,要是再不離開這個身體,自己也會很危險。從墨雪痕的身體上看,原本如雪一般白的頭發已經開始漸漸褪去顏色,變為原來的墨綠色,而那雙原本充滿傲氣的綠瞳,其中一隻也漸漸變為了暗紅色。

    聖穢晃了一晃,身子不穩地想往下倒,幽樰上前扶她,可在之後的下一秒,墨雪痕拳頭著地,撐住了自己的身體。

    墨雪痕不停地調整著自己的唿吸,卻怎麽也順暢不來,好不容易攢足了幾口氧氣,想開口說句話,可在抬眼看見了墨星痕後,所有的言語都堵塞在了嘴裏,說不出來。她伸手握住墨星痕的手,好冰冷,沒有一點溫度,這個溫度透過她的手,幾乎傳遞到她的心,讓她的心也跟著漸漸冷下來。

    羸了冽梟又怎樣?星痕又沒法再複活…這樣還有什麽意義?

    墨雪痕的思緒處於了極度混亂的狀態,在這個狀態下,她已經無法組織好了任何語言。她隻感覺自己的眼眶在泛熱,喉嚨哽塞得難受,她現在變得好容易掉眼淚,可是她隻能用這種方式去喧泄自己的感情。

    "雪痕、雪痕!清醒點,星痕他還有救,他還不會死!你難道忘了嗎……喂!"幽樰想盡力去讓墨雪痕清醒,可沒等她說完,墨雪痕已經昏倒在她麵前。

    一滴溫熱的液體滑過她的臉頰,留下了一道淺淺的淚痕。

    "糟了…已經陣亡兩個人了,隻能靠我了麽?總之得先離開這裏才行。"幽樰輕輕放下墨星痕,環顧著周圍。沒有了冽梟的魔力支撐,魔光已經消失,周圍顯出了原本的樣子,也不過是一片沙地罷了。幽樰傷腦筋地撓了撓頭,完全不知道這裏是哪兒,怎麽迴得去啊?

    "死冽梟,死了還給人添麻煩!這裏到底是哪兒啊!"

    "啊!不行不行!得冷靜下來,要是連我都混亂了,那還怎麽得救?"幽樰立即將自己腦內的雜念通通逐出,閉上眼思索著各種方法,如果不能直接轉移…用間接的方式或許可行…要先轉移到一個可以去的地方…

    "對了!我怎麽給忘了!我是冥幽羅啊,無論何時何地都可以迴到冥界,帶上這兩人都沒問題!"還真是條條道路通冥界,這下有救了!

    幽樰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念出一段話:"偉大的冥界之主,我乃主之輔佐冥幽羅,請主用我的鮮血建立契機,引導我尋迴正確的歸途!"話音剛落,幽樰立即將自己的手指咬破,鮮血緩緩從中流出,滴入地麵,卻在下一秒,鮮血激起了一道漣漪,漣漪又迅速地化作一片黑色的漩渦,幽雪抱起兩人,跳了下去,在三人完全沒入漩渦的一刻,漩渦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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