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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四章酷刑,慘無人道的白骨牢籠


    在我的夥伴們看來,第三場決鬥毫無疑問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念可言的壓倒性勝利,雙方實力相差得如此之大,甚至讓他們在取勝之後都提不起多少歡唿喝彩的勁頭來。


    從一開始,長三角就完全掌握了場上的主動權。開始的鈴聲剛一響起,這個行動猥瑣的胖子就滿臉奸笑地憑空隱沒在了空氣之中。偌大的擂台上頓時隻剩下血族墮騎士我愛曬太陽一個人的孤獨身影,他雙手緊握巨劍,歪豎胸前,警惕而又無助地望著四周,試圖從身旁光影的變化中發現對手的蛛絲馬跡。


    盡管我們的半獸人胖影賊朋友在生活的許多方麵都將身為一個胖子懶惰遲鈍的本能發揮得淋漓盡致,但幸運的是他顯然將深深埋藏在自己厚厚的脂肪層中那絕無僅有的最後一絲勤奮都花在了匿蹤技能的訓練上。與他的身材給人的直觀印象截然相反,他的匿蹤技巧相當地高妙,以至於就連身為同伴我們,倘若沒有他頭頂那寫明了他的名字和所屬公會的兩行翠綠色的文字指引,恐怕也很難發現他那影影綽綽的鬼祟身形,就更不用說擂台上那個足足比他低了兩級的血族墮騎士了。


    這或許是年輕的血族墮騎士我愛曬太陽一生當中最飽受煎熬的幾秒鍾時間了:他獨自一人站在廣大空曠的擂台上,耳中聽著敵人的腳步聲以一種十分輕微而又無比冷酷的方式步步逼近,卻連鬼影子都看不見一隻,更不用說率先進行攻擊,隻能呆站在那裏任人宰割。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也許就是猜測一下對手的第一刀將會捅在自己身體的哪一個部位上;而這個問題的最糟糕之處就在於:無論他猜對了沒有,對於他來說都不是個好消息。


    很快,我愛曬太陽背後的空氣忽然間一下子變得濃重起來,繼而一個肥碩的黑影憑空凝聚了出來,趁著血族墮騎士茫然不覺的刹那間,長三角將一柄銳利的屠刀從背後插入他的腰間。一時間,血光四射,以攝食血液喂食的年輕血族似乎在這刹那間用自己體內奔湧的血漿將自己這一生的罪惡都償盡了。


    從一開始便身受重創的血族勇士在著名失敗的絕望中展現了他最後的勇猛,和之前與弦歌雅意戰鬥時不同,他這時肆無忌憚地揮霍著自己的魔力,一邊狂烈地揮砍著手中的雙手巨劍,一邊又將那些威力並不顯著但卻詭譎快捷的暗影法術不停手地向著長三角的頭上扔去。他頭頂那根代表著他魔法力量的藍色槽線以驚人的速度一吋吋消失在空氣中,與之相伴的,是長三角的生命力也在以令人尷尬的速度削減。


    無論是刺客、劍客還是影賊,由遊蕩者專職而來的冒險職業者在戰鬥中最具有威脅性的就是在交手的第一瞬間所爆發出的那股陰險狠毒而又令人驚懼的巨大殺傷力,其中尤其以刺客的破壞力最令人膽寒,劍客次之,而以各種機關陷阱作為輔助攻擊手段的影賊則是最差的一個——即便最差的一個,一個普通影賊在搶得先手後一瞬間所展現出的巨大威力也足以讓一個裝備精良的高級戰武士羨慕不已,或許狂戰士在進入狂暴狀態後使用出威力最大的攻擊技能才能與之媲美。


    然而,在最開始的幾秒鍾過去、戰鬥進入僅僅憑借著粗野的蠻力相互砍殺來交換鮮血的僵持狀態之後,他們生命力脆弱、鎧甲單薄的先天不足就開始慢慢地顯露出來了——在身著厚甲、重裝上陣的戰士係職業麵前,這種不足表現的尤為明顯。


    在開始時搶得巨大的先機之後,長三角很快發現自己處在了一個十分尷尬的窘境之中。在對手堅固厚實的重鎧麵前,他手中的戰錘和匕首在攻擊力方麵顯得有些力不從心——當然,這和他的裝備質量也有著直接的關係:直到現在他還在以三十級時長弓射日為他製作的“屍毒匕首”作為主要攻擊武器,盡管這柄匕首的殺傷力以它本身的級別來說堪稱是一件極品,但握在一個五十級的胖子手裏還是顯得有些太過寒磣;至於那把戰錘,根本就是長弓射日毀了他的趁手兵刃之後臨時尋來救急的替代品,更不用指望它能在戰鬥中體現出多麽巨大的作用了。


    與長三角的攻擊疲軟相比,血族墮騎士的影牙巨劍則在半獸人影賊身上那套發了黴的“堅固的雷獸皮鎧”上充分展現出了自己的價值:它的每一次揮舞,都將大捧的鮮血抽離出長三角的身體,而附加各種殺傷效果的輔助魔法更助進一步漲了這柄兇器的威勢,再加上那密集頻繁的攻擊法術……依靠著精良的裝備和高強度的魔力消耗,我愛曬太陽在短時間內所製造的傷害效果甚至超出了這個級別高於自己的對手,在戰鬥場麵上取得了一定程度優勢——倘若不是他那柄雙手巨劍太過笨重導致攻擊頻率太過低下,他的優勢有可能還會更加明顯。


    如果我們的半獸人影賊朋友此時能夠稍微冷靜一點,完全能夠看得出血族墮騎士現在這種瘋狂的攻勢不過是強弩之末,根本不可能持久——要知道,他僅存的那一點兒生命力根本不可能在這種以血換血、以命搏命的近身廝殺中支撐多少時間,而照著他現在這樣的攻擊方式,他的魔法值更有可能在生命力見底之前就早已經消耗殆盡。如果長三角能夠再等上五秒鍾——甚至哪怕三秒鍾,擂台上的局勢就將出現根本性的逆轉,他將會輕而易舉地贏得這場勝利。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或許潛伏半獸人種族血脈中魯莽衝動的天性因為戰鬥中的大出血而開始沸騰,或許是長期以來養成的戰鬥習慣壓倒了他頭腦中的理性,無論是出於什麽原因,長三角幹了一件蠢事:


    他抬手灑出了一片亮銀色的粉末,粉末在空氣中猛地閃耀起來,發出一片刺目的光芒,光芒過後,擂台上再次失去了半獸人影賊的行蹤——他又一次進入了“匿蹤”的隱形狀態。


    正如我們所知曉的那樣,刺客與影賊並不能無限製地使用“匿蹤”的技巧,在一定時間之內,他們隻能連續使用兩次,其中第二次“匿蹤”需要借助一種名叫“消失粉”的閃光藥劑。在此之後,他們至少需要五分鍾的時間等待這個技能冷卻,然後才能重新使用。


    對於這些藏匿於陰影中的黑暗殺手們來說,能夠兩次隱沒自己的行跡,就意味著能夠擁有兩次發起刺殺的機會,而以他們的瞬間殺傷能力來說,這兩次機會往往就意味著對手的敗亡。


    而現在,長三角居然傻乎乎地將自己最重要、最寶貴也是五分鍾內最後的一次匿蹤機會浪費在這樣一場必勝的戰鬥之中——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東西讓他在這個時候做出如此愚蠢的決定,但無論那是什麽,至少我們可以肯定它都和理智毫無關係。


    血族墮騎士又一次失去了對手的行蹤,但這一迴我相信他心裏正在竊笑不已——長三角的錯誤決定簡直是幫了他的大忙,讓他超額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雖然找不到對手的蹤影,我愛曬太陽在擂台上也沒有閑著。他左一個“黑暗力場”、右一個“暗影幕牆”在自己身上加了兩層防禦法術,還攢夠了最後幾滴魔力,給自己施加了一個隻能增加不到十點攻擊力的一級魔法“破甲術”,真真正正把自己的魔力值用了個涓滴不剩,就連一點兒魔力渣子都沒有浪費。


    之後發生的事情就簡單了:長三角又一次從我愛曬太陽的背後發起了刺殺。一記“悶棍”讓對手陷入了短暫的眩暈,一記“割喉”造成了三百七十點的傷害,緊跟著一記“謀殺”將我愛曬太陽逼入了瀕危狀態。最後關頭,血族墮騎士最後施放的兩道防禦法術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讓他在重創之後保存下了以個位數計的殘存生命,讓他有機會作出最後一次反擊。一個鮮明的“-250”的紅色字樣從長三角的頭頂湧出,一時遮蓋了他頭上的文字,取代了他名字的位置——這簡直就是正在一旁觀戰的戰神對他這場愚蠢勝利的巨大諷刺——然後長三角又很快地砍下了自己的第四刀,戰鬥就這樣結束了。


    長三角帶著自己剩餘超過四分之三的生命力和不到三分之一的鬥氣值留在了擂台上,從表麵上來看,他的優勢似乎是明顯的。但是,他讓比自己低了兩級、生命力隻剩下大約三分之一的對手成功地用盡了最後一分魔法值,將上一場比賽積攢下來的一大半魔力全部成功地轉化成了對他的傷害值,還使他愚蠢地浪費了最後一個寶貴的“匿蹤”技能,讓他在麵對下一個對手的時候徹底喪失了先發製人的機會——這真是一場令人慚愧的勝利,除了最後的結果,我實在看不出長三角到底在什麽地方勝過了自己的對手。


    半獸人影賊在戰術選擇上的致命錯誤直接導致了他在下一場決鬥中的失利。


    頂替血族墮騎士出場的是一個亡靈巫妖,他的名字與他的種族和職業十分相稱——惡靈。與墮騎士一樣,亡靈巫師也是末世帝國所特有的一個冒險職業,它最大的獨特之處在於:它隻能由那些從死亡中蘇醒的腐朽者們來擔任。他們——或者我們應該說“它們”——所致力於發掘的,是屬於統治永恆冥界之主苔芙麗米蘭斯所掌控的那幽暗絕望的死亡之力,因此,按照法爾維大陸所流行的主流觀點,亡靈巫妖是在所有法係職業中最邪惡也是最恐怖的一個分支。與他們相比,那些用靈魂與異界惡魔簽訂契約的惡魔術士們就如同一隻剛出生的小白兔純潔善良。


    不過,如果我們能拋棄敵對的立場,抱著更為公允客觀的態度來看待這些亡靈巫師們的所作所為,到也並不是不能理解他們的想法:


    我們都知道,在我們所生活的人世間,往往存在著一種名叫“哲學家”的詭異生物,有時候,他們或許會頭腦一熱,“哐”地扔出一些自虐虐人的深奧問題,試圖把連同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逼瘋。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幾個問題包括:“我們為什麽會活著”、“我們活著是為了什麽”、“活著本身意味著什麽”、“我們到底是在真實地活著還是僅僅在一個虛幻的夢境體驗著自己的生存”……等等等等。


    其實亡靈巫師們也是一樣,隻不過他們思考的角度和我們有些不同而已。我認為他們都是些腐朽者中的智者,通過對死亡之力的研究,探討諸如“我們為什麽會死”、“我們的死時為了什麽”、“死亡本身意味著什麽”、“我們到底是已經真實地死去了還是在一個虛妄的夢境中體驗著不存在的死亡”……等等等等的問題。有時候我其實很想知道一個亡靈巫妖是如何看待“人生本質”這樣的哲學問題的,或許和我們覺得研究死亡之力是一件極端邪惡和恐怖的事情一樣,他們也會覺得“活著”這件事兒實在是太惡心了……


    所以我認為,所謂的“亡靈魔法是邪惡的”這種說法,不過是一些活著的專家學者對於腐朽者們的魔法研究領域帶有某種歧視色彩的學術分歧,隻是因為我們所身處的這個戰爭年代,才使這種單純的學術問題帶上了濃濃的政治色彩。


    雖然從思想本質上來說,亡靈巫妖們個個都是思想深邃的哲學家,但和他們那些活著的同行們最大的不同之處就在於:在大多數時候,這些專研死亡真諦的學者們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可以強迫別人接受自己的思想。我猜那些僥幸沒有被當做瘋子關起來的苟活於世的哲學家們對於他們亡者同行們的這點優勢從內心深處或多或少地總會有點兒羨慕,盡管他們絕不會把這層羨慕的心情宣諸於口——要知道,倘若一個精神亢奮的瘋子一邊聲嘶力竭地對你大喊大叫,一邊在手中用力揮舞著一張諸如“焚靈鬼火”之類隨時都能把你化為烏有的魔法卷軸,你一定會覺得“太陽是宇宙萬物的中心”這樣的歪理邪說其實也是很有道理的。


    而事實是,四百年前那個名叫布魯諾的笨家夥隻是一個一級的魔法學徒,他可憐的魔法水平甚至連隻雞都燒不死,所以——很不幸卻又很自然地——他最終被別人燒死了,而“日心說”這個荒謬的論調也再也沒有人提起過。


    我有時會聽到我的涉空者朋友們說到這樣一句諺語——有理不在聲高——我覺得這句話實在是太睿智了。的確,很多時候,真理確實並不取決於爭論雙方誰的聲音更高——它往往還取決於誰的拳頭更大……


    與其他所有的法係職業者相同,亡靈巫妖的職業特性決定了他們隻能穿戴單薄的布質軟甲,脆弱的防禦力是他們在戰鬥中無法遮掩的致命死穴。一旦被近戰職業者靠近,倘若不能在第一時間擺脫,他們就會成為一具任人蹂躪的肉靶,在對手狂暴的攻擊下飽受摧殘。


    原本對於他們來說,像長三角這樣精擅匿蹤技巧的刺客和影賊是他們永遠無法擺脫的陰影。每一次,那些能夠憑空隱去身形的兇殘殺手們都會如噩夢般突然出現在他們身畔,在他們毫無防範時就將致命的利刃刺入他們的體內,在令人戰栗的刹那間無情地掠去他們的生命。


    可是現在,我們的半獸人影賊朋友看上去境況相當糟糕。在上一場較量中連著浪費了兩次匿蹤的機會,如今的長三角隻能拚著一身糙皮厚肉硬衝蠻撞。戰鬥剛一開始,他就立刻從自己站立著的位置狂奔出去。他的速度如此之快,甚至連自己的影子都追趕不及。我們隻看見一個青麵獠牙的綠色胖子背後拖著一串隱約模糊的倏忽虛影,以違背所有世間常識的速度向前飛奔。在我看來,這世上大概再沒有什麽東西能夠阻止這堆在臨界狀態下超速運行的肥肉了——至少在這一刻我是這樣認為的。


    然而這個名叫“惡靈”的亡靈巫妖顯然很了解自己不善近戰的致命弱點,並且早就對這種情況有所提防。他或許無法防範影賊匿蹤接近後險惡的背後偷襲,但對於這種蠢笨的正麵突擊卻有著許多方法加以克製。


    隨著惡靈手中的骨杖一揮,長三角前方的地麵上忽然冒出一片散發著惡臭氣味的腐爛泥沼來。泥沼的表麵呈現出**的墨綠色,不時炸開幾個渾濁的起泡,露出泥沼表麵下覆蓋著的一層黃白色的碎骨。


    一腳踩上這片突然出現的碎骨泥沼,原本看似淹沒在泥沼中等待鏽蝕的碎骨立刻顯示出了它們隱藏著的巨大威脅。鋒利的骨茬刺傷了長三角的腳底,給他帶來每秒鍾大約十五點左右的傷害。原本,這種程度的輕微損傷對於血滿肉厚的半獸人影賊來說根本不足掛齒,可糟糕的是:這些微不足道的細小損傷對長三角造成了無法彌補的負麵影響:


    他的速度立刻遲緩了下來。


    不用別人提醒,長三角此時已經發現自己的處境非常不妙。他拖著一身的肥肉在泥濘中費力地掙紮著,想要盡快擺脫這片隻有五步見方的魔法泥沼。事實上這並不困難,他很快就已經接近了成功,隻幾步,他就站在了這片泥沼的邊緣,再給他三分之一秒的時間,他就完全能夠從這片惱人的泥沼中脫身而出。


    然而他的對手卻沒打算讓他如此輕易地脫身。當長三角在泥沼中費力掙紮的這段時間裏,惡靈已經完成下一個魔法的咒語。他以亡靈巫妖所特有的那種空蕩而嘶啞的嗓音低聲吟唱著,隨後從胸前平舉起雙手。隨著他雙手的舉起,四麵由幾根粗大的白骨拚接而成的白骨牢籠從地麵上冉冉升起,將長三角困在其中。


    很顯然,這個憑空出現的魔法造物絕不會是為我們的半獸人朋友量身打造的,那間四麵白骨牆壁拚湊起來的狹窄牢籠就算是對於一個身材正常的普通人來說都絕然算不上是一個多麽寬綽的空間,更不用說現在裏麵關著的是這麽一個世所罕見的胖子。我很難說長三角現在是被關在牢籠“裏麵”的,從那被四道巨骨柵欄的縫隙中擠出來的一坨坨的肥肉來看,我甚至覺得他似乎露在外麵的部分還要更多一些。


    這簡直是我所知道的這個世界上最慘無人道的酷刑,它最殘酷的地方就在於:它在把你關在籠子裏的同時,還把你的另外一部分關在了籠子外麵……


    通常來說,被困在白骨牢籠中的人們都會選擇四麵骨牆中的一麵猛烈攻擊,當你的攻擊力超過它所能承受的限度之後,就會將之破壞,你也就能盡快地脫出這間恐怖的牢籠。然而對於長三角來說十分不幸的一點在於:這四麵狹窄的牆壁把他束縛得如此之緊,以至於讓他抬抬手臂都是一種無望的奢求。據我觀察,以他現在這種姿態,對這間白骨牢籠所能產生的最強烈的破壞方式就是用指甲去摳——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相信以一個正常人類所能達到的壽命極限來計算,我也不可能有幸看見他重獲自由的一天。


    謝天謝地,除了攻擊破壞,白骨牢籠的魔法效果還受到時間的限製……


    長三角的被困給他的對手留下了十分充裕的時間,看著被以過飽和狀態擠壓在魔法監牢中的半獸人影賊,亡靈巫妖惡靈十分從容地召喚出了兩個手持戰斧的骷髏衛士,然後還沒有忘記給被困在牢籠中的對手狠狠地紮上一記“白骨利箭”。


    當長三角好不容易從牢籠中釋放出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失去了意義。在那兩個隻剩下了骨架的亡靈召喚者麵前,他所倚重的匕首實在缺乏足夠的殺傷力,而那把低劣的戰錘同樣也難以承擔戰鬥的重任,因此兩具骷髏衛士死死地糾纏住了半獸人影賊,讓亡靈巫妖有了充裕的施法時間。雖然我們的朋友十分英勇地幹掉了一個骷髏衛士,並且奮不顧身地搶到對手的麵前砍了他兩刀,但這都不足以掩飾他慘敗的恥辱。


    就這樣,惡靈幾乎是並不血刃地贏下了第四場決鬥,不知不覺間,我們原本所占據的領先優勢被漸漸拉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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