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更,若無意外,還有一更,打滾求鼓勵)


    田均搖頭:“不知道。”


    張欣懷疑地看著他:“京城就這麽大,安憫不可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田均攤手:“話是這麽說,但他爹娘都找不到他,我就更找不到了。好了,總歸他死不掉就是了,趕緊收拾,趁著天色還早,咱們出門。”


    正事要緊,張欣也就放了剪子,迅速收拾完畢,跟著田均一起去了安侯府。


    安侯府中,正是一片愁雲慘霧,安憫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安侯老夫人的病有加重的情勢,田氏和安保鳳鬧了一場,雙方各有損傷,都躲起來不好意思露臉。大才子安懷那天在安保良那裏踢到了鐵板,又被同事明裏暗裏嘲諷了幾句,心情很是不好,索性跑去要好的朋友家裏住著不迴家。安大老爺眼睜睜看著安保良果然升官發財風光無限,同族的人全都跑上門去獻殷勤,他自己卻和人家結了仇,真是急得胡子都抓落了一半,整個兒看三房不順眼。


    聽說田均、張欣夫婦上門來看田氏,以往總要設法與這夫婦二人套個近乎的安大老爺頓時眼睛亮了,催促大夫人唐氏:“張尚書辦法挺多的,你去田均媳婦說一說,讓她幫忙和她爹說說看,安保良這個窮酸總不能不給張尚書麵子。”


    大夫人唐氏卻不這麽想,不屑地道:“老爺真這麽想才是把主意打錯了,張氏呢,打一開始就看安怡不順眼,這二人老早就結了怨的。”


    繪聲繪色地把張欣當初在永昌侯府與安怡鬧的那場糾紛說了出來,又提起那次家宴時的事:“張氏仗著她父兄得勢,在咱們家也忒張狂了,好像是與三弟妹聯手針對安怡做了件什麽事,事後又說安怡下毒害她,請了多少名醫都治不好,非得求安怡,張尚書夫人還送了枝老山參過來,請婆婆幫忙說動安怡去替她診治呢,老爺莫非忘啦?”


    安大老爺吃了一驚,連忙推她:“那還不趕緊去盯著?張尚書自來陰柔狠毒,睚眥必報,張氏是他的根種,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必然會攛掇著老三夫婦和安家父女作對的。小七的事兒還沒搞定,別又再生出什麽事來了!咱們家傷不起啊。”


    唐氏一想是這麽個理,忙著往前頭去了,走到半路想起有些話自己不好說,就又繞過去找著二夫人李氏:“三弟妹的侄兒和侄兒媳婦來探望她,她病得起不來身,咱們若不去幫忙看顧著,難免讓人說閑話。”


    李氏知道她是個什麽意思,卻難得有這種機會埋汰田氏,便笑道:“大嫂說得是,婆婆病著,咱們很該去幫幫老三夫婦才是。”又挑剔道:“你說這田均也是的,難道咱們家沒有老人嗎?居然就隻來看他姑母,卻忘了咱們老太太。老太太真是白疼了老三夫婦,全然沒個人把她放在心上。按說,是老三的小七把老太太氣成這個樣子的,就該他兩口子去伺候,他二人卻都躲起來裝病,真是讓人心寒。”


    唐氏但笑不語,偶爾添一把柴火挑唆兩句,妯娌二人走到三房所居之處時,話題已經從三房不孝順、多拿多吃多占、無情無義、冷血自私、拖累全家人,轉到了當初田氏是如何算計安九、田均和張欣就是一對不要臉的奸夫**上頭去了。


    李氏小聲道:“大嫂,不是我愛說人是非,但這貓兒就是愛偷腥,狗就是改不了吃屎,這張氏婚前能和田均勾搭上,這婚後當然也能和別的男人勾搭上。那個接種生子的事兒,不管他們家怎麽遮掩,我都是相信張氏能做得出的,這女人多大的膽子啊?必須是她做的。三弟妹也真是的,居然讓這種不幹不淨的女人上門,也不怕帶了晦氣來。可憐九侄女,真是投錯了胎。”


    提起不知所蹤的安安,唐氏不舒服地拿起帕子按了按嘴角:“扯這個做什麽呢?我們也不是不管她,隻是她娘那個樣子,咱們家又是老太太做主,我們也是愛莫能助。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吧。”


    李氏驚覺自己犯了忌諱,就作勢輕輕打了自己的臉一下,笑道:“看我這張大嘴。走走,看熱鬧去。大嫂哇,三弟妹的娘死得早,有些事沒人教她,咱們可得教教她。”


    唐氏心領神會,微笑著點點頭:“咱們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不能叫她犯錯而不自知。”


    田氏正握著張欣的手痛哭流涕:“安憫那個孽障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莫名其妙就跑到安家門上去鬧騰,他不懂事,小廝們難道也不懂事嗎?小廝們拉不住他,家裏的大管事也拉不住,勸不住?我就說,這事兒有蹊蹺,有人看不慣你安懷表弟有本事,看不得咱們日子過得紅火,故意挑著鬧事,想要害你表弟。我們倒黴了,他們就爽快了,攛掇你姑父和我生分,也不知他們能撈著什麽。”


    張欣同情地安撫她:“快別哭了,我一段日子沒上門,姑母竟然就消瘦如許,您也是,表弟找不著,怎不使人去和我們說一聲?就算是我們家裏沒法子,我也可以去求我父親和哥哥他們,他們辦法多……”


    正說著,就聽李氏在外頭冷笑道:“唷,大嫂,看來我們來得不是時候,打擾了三弟妹和娘家人訴苦呢。我看,咱們倆也別進去討人嫌棄了,大嫂和我還是去把家裏的刁奴抓起來拷問清楚的好,問問他們都是聽了誰的吩咐去害七侄兒。省得咱們白白給人背了黑鍋。”


    唐氏淡淡地道:“少說兩句,別給人看了笑話。”這二人嘴裏說著生氣,腳下卻是半點不停,直接走了進來。


    田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隻恨下頭伺候的丫頭婆子沒眼色,居然讓李氏和唐氏就這樣闖了進來,張欣也是好煩,李氏和唐氏來了,就意味著她不能就安怡的事和田氏通氣。正想給田氏使眼色,示意田氏趕緊把這二人打發走,李氏已經把目光轉到了她身上,皮笑肉不笑地道:“這不是田大奶奶麽?有一陣兒沒見著你了,聽說你病了,咱們也不好上門去瞧你。這是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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