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送上,求包養


    “你知道他們?”張欣頓時忘了病痛,猛地將帳子掀開了來,虎視眈眈地盯著陳知善,恨不得將他所知道的有關安怡的一切事情全部挖出來。


    陳知善被嚇了一跳,隨即迅速垂下頭,根本不敢往帳子裏多看一眼,一五一十地把當初在昌黎時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當提及安怡時,滿心滿口都是苦澀。


    果然是這樣……那麽,她還要感謝田均來這麽一出了?不然她就算生下來,也可能會是一隻怪胎?好狠毒的心,果然是殺人於無形。她這一輩子,差點就被安怡給毀掉了。張欣扭曲了臉,語氣卻輕柔悲傷:“唉,總是我的命不好,才會攤上這種事。”


    陳知善早因為她對他的賞識和無微不至的關懷而將她看作了知己,見她如此傷心,不由滿是同情:“雖說顛道人一脈的確讓不少人有了孩兒,但他們的藥真是霸道。即便是沒有產下怪胎,順利生子,身體也會被掏空毀盡。是誰告訴大奶奶這個法子的?這個人不安好心。您以後再不要和她來往了。”


    張欣不由掩麵痛哭起來。


    哭得陳知善不知所措,想寬慰又不敢,連多看一眼都不敢,不由如坐針氈,急得滿頭是汗。


    張欣悄悄看了他一眼,哽咽著道:“我今日請陳大夫來,其實還另有事情要拜托陳大夫。恐怕要讓你為難了,但我也沒其他法子,找不著能和小安大夫說上話的人……”


    陳知善心頭一跳,失聲道:“和她有什麽關係?”答案其實已經唿之欲出,據師父所言,顛道人一脈差不多已經成了江湖傳說,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和安怡若非是恰好遇上也不會知道。既然張欣和安怡有來往,多半就是安怡說出來的了。可是,安怡為什麽會害這位親切友好人又善良的田大奶奶呢?


    張欣哭得越發厲害:“不敢有瞞,我上次請你來瞧病,就是因為她的緣故才……算了,過去的事情不好再提,說了又是一場官司。若是落到她耳裏,我就要活不下去了。”


    陳知善越聽越糊塗,越聽越害怕,張欣不肯說,他偏就想知道個明明白白,便哀求道:“大奶奶,我師妹她究竟做了什麽?還請您一定告訴我。”


    張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險些昏厥過去,桂嬤嬤忙上前給她拍背揉胸,跟著哭道:“小陳大夫,您就別再為難折騰我們奶奶了,她是個苦命人。不小心在宴會上得罪了小安大夫,就落了怪疾,連容貌都給毀得差不多了,不知想了多少辦法,吃了多少苦頭,賠了多少禮,才從小安大夫那裏求得了些藥。


    可也總是好不了,沒有辦法,隻得去求您。多虧有了您的藥,她才能漸漸好起來。她進門多年無出,本就不得夫家歡心,舉步維艱……因著我們夫人和大爺都喜歡相信小安大夫,她便又想著要與小安大夫和好,小安大夫就給她出了個主意,說是江西顛道人一脈有奇術,或可一試……”


    一直抽泣的張欣陡然打斷桂嬤嬤的話:“休要亂說!人是我自己找來的,怪得誰?要怪也要怪我自己拿錯了主意,偏聽偏信……”


    桂嬤嬤伺候張欣多年,與她一起做了多少壞事,很是明白張欣的那點心思,當即配合地跪下去哭著道:“大奶奶,您是好人,不忍心說出來,又軟善,生怕生出其他事情來大家臉上不好看,但如今您已經被害成這個樣子了,再不能退讓……要不是她攛掇大爺,大爺也不會莫名其妙就打罵您,也不會失了這好不容易來的小少爺,白白壞了身子……”


    “你住口!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趕出去!”張欣色厲內荏,坐起來左右張望,滿臉的惶恐不安,一副生怕給人聽去了的可憐樣子。


    陳知善聽了個七七八八,心中一片慘涼。安怡竟然會是這樣的人麽?她果然變了,再不是從前那個經常自掏腰包給窮苦人治病施藥的少女了,或者說,這才是她的真麵目?


    桂嬤嬤演戲上癮,撲過去抱著張欣的手大哭道:“大奶奶,您就是打死老奴,老奴也要把實情說出來,不然您真是太冤枉啦。這是把您往死裏逼啊,您可一定要好起來,不能讓他們奸計得逞,把這田大奶奶的位子拱手相讓,便宜了惡人。”


    這,這,這是怎麽說?一雙無形的手用力扼住了陳知善的咽喉,壓得他無法唿吸,渾渾噩噩地瞪大眼睛死死盯著桂嬤嬤:“你什麽意思?”難不成安怡不要謝滿棠,不要莫天安,反倒與一個有夫之婦有染,想來做這田大奶奶?


    桂嬤嬤勇敢地迎上了他的眼神,賭咒發誓地道:“陳大夫,你可有個好師妹。因為一句話不合,就可以下毒害得我們大奶奶容顏盡毀,百般討饒還不夠,又借著給我們奶奶看病的功夫討好我們夫人,介紹了這害死人的毒醫來害我們奶奶,我們奶奶好運氣有了身孕,她還要霸著我們大爺不肯放過,攛掇我們大爺打罵我們奶奶,叫我們奶奶小產還壞了身子,毀去一輩子。又讓人在外頭亂說我們奶奶,我們奶奶口軟心軟說不出來,老奴卻要替她問一聲,尊師是怎麽教的弟子?”


    張欣大怒:“滾出去!”接著又是大哭:“我已經成了這個樣子,哭鬧不過是讓人徒增笑料而已,讓我安安靜靜地養著不好麽?我隻不過是想請小陳大夫來幫忙說說情,讓安大夫放過我,我錯了,我不該在宴席上對她不敬,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她放我一條生路,別讓夫君休了我。”


    陳知善耳朵裏“嗡嗡”響成一片,就連後頭張欣主仆說了些什麽他都沒聽見,渾渾噩噩地轉身要往外頭走,桂嬤嬤卻攔住他道:“小陳大夫這是要往哪裏去?”


    陳知善道:“我去問她,她為何要這麽做?”


    桂嬤嬤撲上去抱住他的腳苦苦哀求道:“老奴錯了,老奴錯了,還請小陳大夫給我們奶奶一條生路。安大夫深得太後娘娘喜愛,又有棠國公府和莫侯府撐腰,想要捏死我們奶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您這樣去問,安大夫如何肯饒了我們奶奶?我們奶奶隻有吊死一條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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