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村政府順著當街再往前走幾步,臨街的一個不大的院落,院子當中擺放著各種農具,這就是我的家了。

    其實我最喜歡的家庭是像櫻桃小丸子似的家庭,整天的一家子沒大沒小的,多有意思。而我們一家人,最大的問題就是太客氣了,客氣到每次迴家都能給我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到家時老媽又去市場賣菜去了,哎!真是辛苦他老人家了。

    人家都說一家人會有很多的相同點,同樣的愛好或嗜好。而我卻覺得真正的一家人愛好應該是不同的,最好是互補的。所以我小時候覺得我們一家子更像一家人。

    別看我胖,我基本是屬於那種唿吸空氣都長肉的那種,絕對一光合作用的代表。其實我小的時候特挑食,這不愛吃,那不愛吃的,吃煮雞蛋隻吃蛋黃子,老媽就愛吃蛋白,小時候家裏窮,除了過年以外基本上是吃不上肉的,就是雞蛋也是偶爾吃,每次就煮一個。

    小的時候還特懶,每次吃雞蛋都是撒嬌的讓老媽給我撥蛋殼,媽媽總是先把蛋磕開,把蛋黃給我,然後自己吃蛋白。老媽吃的很在意,生怕遺漏了一絲半點,最後還不忘用母指指甲的背麵去挑一遍蛋殼上殘留的蛋白,吃得煞是認真。老爸不愛吃雞蛋每次都是看著我和老媽吃,臉上透出一股高興與無奈。

    我有時還會懷疑我不是親生的,怎麽同樣生活在一起的一家子,生活的差距怎麽就那麽大呢?

    小的時候特任性,總是叫老媽騎半小時的自行車帶我到鎮子上去吃老豆腐去。鎮子上有一家賣老豆腐的,作的那叫一好吃,再配上旁邊那家的油酥燒餅,那基本就成了我一輩子的追求了。

    也不知是什麽時候,老爸帶我吃過一次,從那以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總是纏著老爸老媽帶我去吃。當時爸爸在外麵給人打短工,每天天不亮就出門蹲活去了。所以每次總是讓老媽帶我去,小的時候也不知是哪來的那麽大的飯量,總是來一大碗的,在來倆燒餅。老媽每次都是坐在對麵看著我吃,自己卻啃著從家裏帶來的昨天晚上剩的幹饅頭,卻能吃得滿臉幸福。我怎麽讓她喝點老豆腐,她都是笑著說“沒事媽媽就愛吃咱自己做得滿頭,你快吃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然後自己找老板要碗熱水就著饅頭吃,我有幾次看著老媽由於饅頭太幹噎到了,趕緊喝幾口涼水往下送,但還是不錯眼神的看著我,臉上透露著幸福。有一次賣老豆腐的老板都看不下去了,盛了一碗鹵子遞到老媽的麵前,“大妹子,來點鹵子吧!值不了幾個錢,大冷天的別碴壞了胃口。”臨了那老板還不忘給鹵子裏加點作料。老媽看了一眼那碗冒著熱氣的鹵子,最後還是謝絕了老板的好意。

    我後來懂事了才知道,其實我每次吃老豆腐的錢都是出自老媽的營養費,那年老媽出了迴車禍,事主賠了點醫藥費,醫生囑咐老媽媽天要喝一杯牛奶,吃倆雞蛋再吃點營養品,多修養些日子再幹活。

    二姨也常來勸老媽多吃點營養品病好得快。老媽總是傻笑著說,“沒事,都那麽大的人了還在乎這個。”

    老媽不喝牛奶,更不說營養品了,每次也就煮一個雞蛋還分給我一半,說是把錢都攢下來給我娶媳婦。沒半個月老媽就繼續下地幹活了。都說養兒子是債,老媽這筆債也太辛苦了。

    迴到家裏躺床上睡了一大覺,不知老媽什麽時候迴來的,現在正在廚房裏做飯呢。說真的,老媽的廚藝真是不敢恭維,那是因為老媽成天在地裏幹活,,跟長地了似的。今天要不是我迴來,老媽準還在地裏呢?由於地裏的活太累了,老媽也就是有什麽吃什麽了,帶點饅頭,地裏要是種了黃瓜那就是饅頭就黃瓜,種了西紅柿,那就是饅頭就西紅柿,所以老媽的廚藝一般。

    不過有幾樣菜做得還是可以的,就比如說今天的燉肉,就是老媽的保留節目之一,隻有過年或者是我迴家才會做的。

    聞著老媽的燉肉,哪還睡的著覺,趕緊穿上衣服衣服跑到了廚房,看著守在鍋旁邊的老媽,心裏突然的一陣不是滋味,我走了才半年,就感到老媽真的老了,人比以前瘦多了,以前的衣服穿現在老媽的身上都顯得哐當了;由於經常在地裏幹活臉是越來越黑了,但頭發卻是越來越白了,我這半年沒迴家,老媽就老了這麽多。

    老媽看了我一眼,笑著跟我說:“看你饞得,迴屋等著去吧!還沒熟呢!”看著老媽我竟沒說出話來,隻是點點頭就迴屋了。

    五點半,老爸準時地到家了,和過去一樣的準時。老爸的這份工作是托人介紹的的,在一家輪胎廠裏做衛生。幹了七八年了,工作穩定工資更穩定,幹了八年啊,日本鬼子都打跑了,可工資除了全市普調那次之外就沒動過。

    好在活不累,老爸上了幾年班倒胖了不少。一家之主迴來了,就可以開飯了。在席間老爸和老媽給我提出了讓我搞對象的既定目標,其方式基本就是相親,這讓我很是厭煩。

    但看著老媽那越來越黑的臉和越來越白的頭發我還是答應了,我想讓我媽盡快地把她的債還完,早點像二姨那樣安詳晚年。盡管心中還有個讓我放不下的人,但我還是答應了去相親。

    其實對於找媳婦的事我從小就考慮過,我小的時候老媽的身子單薄,總是生病,不怎麽能幹農活,所以在我奶奶眼裏很不得寵,幾個妯娌沒事也愛說我媽媽。那時在我姥姥家,我的大舅媽很能幹活,不僅是下地,就連料理家務、做飯、看孩子都是一把好手,深得我姥姥的誇獎,就連我大舅臉上也光彩。連外人也說大舅有福氣,娶了個這麽好的媳婦。

    那時我決定要找一個大個子的,大手大腳,手上腿上肌肉發達的,幹起農活能頂幾個大老爺們的。好讓我媽揚眉吐氣的在我奶奶家,那時我就盼著早些長大,好娶一個那樣的媳婦。

    可後來隨著我慢慢的長大,我有了審美觀,覺得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找個那樣的媳婦。

    後來我上學了,我們的老師是從師大剛剛畢業的學生,蠻漂亮的。那時我剛接觸社會,總是被欺負,老師總是能秉公辦理,把那幾個學生好好教訓一頓,那時我就決定等我長大了,找我們老師當媳婦,讓我特有安全感。

    可過了一段日子我才發現老師對學習好的學生更是親切,根本就沒有秉公辦理的意思了,而且我有好幾迴都沒選上三好學生,然後找老師做老婆的念頭隨之破滅了。

    後來常聽人說青梅竹馬這個詞,於是決定在班裏的同學裏找一個漂亮的。

    那時電視劇裏剛剛流行激情戲,但當時可能是由於經驗的問題,裏麵的床戲顯得特無厘頭,恨不得一上來就在床上,嘛還沒幹呢!兩人就在床上躺著了,那時電視劇主要介紹改革開放為題材的,反麵的不好的東西為吸引觀眾被搬了上來,從那時起我就認為長得好的女生長大了以後為了順應時代大潮,積極參與改革開放都要去當小姐,要麽就是給人做秘書去了。我就遠離了那些女生。

    再後來有一部叫做《一路風塵》的電視劇,那時很流行,家家戶戶都在看。由萬梓良和範文芳主演的。故事裏女主角經常說的一句話我現在還記得“幸福就像一個玻璃球,打碎了,有人拾的多,有人拾得少,有人甚至一無所有。”主要講的就是兩兄弟把一個女人當禮物一樣的推來讓去,結果誰也沒得到。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有了自知之明,覺得能有個媳婦就不錯了。

    那天很煩,吃了幾口飯就迴屋上網去了,用的是王超給奇哥的網卡,連著我的老式的電腦。那電腦還是我表哥給的,從他們廠替換下來的,但對於我來說已經知足了。

    上網瀏覽別人的博客,看看上麵對於相親的感受和介紹。這還是從奇哥那時候癡迷於寫博客時養成的習慣,那時候奇哥很癡迷於博客,每天下課想和奇哥說點事,奇哥總是說:“有嘛事上我博客上聊去。”我們對此深惡痛絕,因為他寫博客的時間和我們看毛片的時間相衝突,所以我們後來就用武力霸占了奇哥的電腦。奇哥隻得在深夜的時候繼續他的博客創作。

    我覺得博客就是一些人為了張揚個性或是別的目的的一個平台,有很多人寫的東西我根本就看不懂,但這些人卻能在教育界和學術界的權威,而我能看懂並有興趣看的那些人卻總是成為社會的公敵。

    這就好像是哲學一樣,你越是說了跟沒說一樣就越是顯得深奧。所以愛說費話的人且說的又不像費話但就是費話的人往往能成為哲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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