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誌強沉默不語,郝誌立則是一臉的冷笑,郝誌文還在發愣,沒從媳婦大變臉中恢復過來,壓根就沒注意她們在說什麽。


    「大哥,當初爸媽手裏的錢給你了,現在就拿出來看病吧,實在不行就賣房子。」


    郝靜說完揮揮手,準備也進病房。


    郝誌強一把將郝靜拉住,說道:「忙什麽,還沒說完呢。」


    郝誌強拉住郝靜後麵對眾人說道:「媽當初交到我手上多少錢你們心裏清楚,再加上爸這兩年花剩下的工資,還有你們過年過生日子時給的錢,全加上也就一萬塊錢,今天就花了2000了,這還是誌文墊的,你們說就那一萬塊錢夠幹什麽的?賣房子是肯定的,可是賣了房子爸媽在哪兒住?跟我迴樓上住去?我那有地方嗎?郝海要結婚了你們不是不知道,你們讓他們結了婚又去哪兒住?還有,誰在醫院照顧媽?我們兩口子都要上班,一點時間都沒有,當初我根本就沒想到老太太會這麽快病倒,想著再有個五六年,等我退休了在家照顧爸媽就行了,所以才接手爸媽的養老問題。可現在我們都沒有退休,根本就沒有時間,你們說說怎麽辦吧?不能把事情都扔給我一個人呀?」


    郝誌強說完,靠著牆點了根煙抽了起來,給他們時間讓他們自己商量去。


    郝靜聽到郝誌強的話後冷笑一聲,「哥,沒你這麽辦事兒的,沒事兒時就當好人接手爸媽的事,有事兒了就往後退,把所有的事情扔給我們,你還是個當大哥的嗎?至於賣了房子你們去哪兒住,你愛哪兒住哪兒住去,跟我說不著。」


    郝箏也冷笑著接口說道:「沒錯,住哪兒那是以後的事,先把房子賣了再說吧。」


    總之,讓她們掏錢,沒門!


    兩姐妹此話一出,郝家三兄弟心就冷了。


    知道她們兩姐妹自私,可沒想到她們會連自己爸媽都不管,隻表麵做到「孝女」,不讓人詬病就行了。


    郝誌強被氣樂了。


    「嗬嗬嗬嗬,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們居然會不管老人的死活,你們的心也太冷了點兒吧?看病花錢我們認了,可老爺子老太太迴家後住的地方都沒有,你們就不傷心難過?你們還有心嗎?媽對你們那麽好,就連這點事兒都不替她考慮?」


    郝靜冷冷地瞪視著郝誌強,握緊的雙手青筋外露,怒不可赦。


    「大哥,媽對我們好不是應該的嗎?我們是她的親閨女,不對我們好對誰好?難道對三個媳婦好?」


    向珊和張月一聽就不樂意了,可想到丈夫在這裏,郝家的事她們也不想參和,就將怒氣都忍下了,隻是看向郝靜的眼神不怎麽好。


    郝誌立擺擺手,「別說那些沒用的,爸媽不能沒地方住,賣房子的事先往後放,先說說看病的事吧。」


    郝誌強看了眼郝家姐妹沒再說話,低頭不語。


    郝誌立見大哥不吱聲了,就看向郝誌文,可郝誌文好像沒什麽感覺,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郝誌立緊皺著眉頭碰了郝誌文一下,還把他嚇了一跳。


    「二哥你有事兒啊?」


    郝誌立見他傻呆呆的,有點納悶,可現在不是問他的好時候,隻能跳過去,問起了他的意見。


    郝誌文聽後呆愣片刻,又向向珊看去。


    「珊子,我沒好主意,你有嗎?」


    向珊白了郝誌文一眼,他沒有善做主張而是問過她的意見,這讓她心裏舒坦了不少,總算是不再冷著臉對他。


    「大哥說的對,爸媽不能迴家後沒地方住,大哥就是想盡孝,也需要地方不是?大哥家那樓房地方不大,根本就住不開,所以房子是不能賣的,可是不賣房又沒錢,這就陷入了兩難之地。」


    向珊話還沒說完,郝箏瞪了向珊一眼,「還用你說,我們不知道啊!」


    向珊沒理她,可郝誌文不幹了,衝著郝箏吼道:「你閉嘴,不想掏錢就別說話,聽我家珊子說完。」


    郝箏氣了個仰倒,指著郝誌文就想罵他,可郝誌文壓根沒理她,轉迴身討好地對向珊笑著說道:「媳婦你繼續說,我讓她閉嘴了。」


    郝寶貝捂眼。


    爹,你還能要點臉不?在自己兄弟姐妹前討好自家媳婦,這事兒也就你能幹的出來。


    郝誌強和郝誌立無語望天。


    知道小弟心疼媳婦,可沒想到已經心疼到這地步了,為了討好媳婦,姐姐也得靠邊站,還讓自家老姐閉嘴,這也就這個渾不吝才能幹的出來。不過,怎麽就這麽解氣呢?


    郝箏又被郝誌文駁了麵子,氣的臉色通紅,看向向珊的眼神都帶著殺意。


    郝箏殺意滿滿地看著向珊,郝寶貝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渾身的戾氣透體而出,直逼郝箏,看向她的眼神如同看一個死人,帶著嗜血和殘忍。


    郝箏臉色大變,驚的後退好幾步,再看向郝寶貝時臉上帶著驚恐。


    郝寶貝麵上冰涼一片,寒氣四溢,向郝箏的方向邁出一步。


    就這一步如同重重地踏在了郝箏的心髒上,讓她心髒猛的一縮,又向後退去,直到背靠到許文良的身上才停下來。


    郝箏知道,剛剛心髒猛然收縮是心髒受到重擊後的自我保護,不然這時候她恐怕已經心髒破裂死的不能再死了。


    郝寶貝雙眼迸發出淩厲的殺氣,如刀似劍,衝著郝箏就沖了過去。


    許文良臉色大變,趕緊將郝箏擋在身後,直麵郝寶貝的殺氣。


    許文良的衣角無風而動,頭髮站立,臉上血色盡退,好似聞到了那濃重的血腥氣,嚇的他兩股戰戰地望著郝寶貝,眼帶乞求。


    「郝寶貝,看在她是親你姑姑的份上,就放過她這一次吧。」


    郝寶貝無視了許文良,雙眼微眯,又一股殺氣直逼郝箏。


    「寶寶,算了。」


    向珊溫柔地輕撫郝寶貝肩頭,讓她整個人都放鬆下來,立即恢復了常態。


    郝寶貝拉著向珊的手笑著沖郝箏說道:「下次不會這麽簡單就放過你,我會讓你痛不欲生。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於白髮送黑髮人,是不是呀,我的親姑姑。」


    郝箏驚的張大了嘴巴,看著郝寶貝就像是看到了魔鬼,而那笑容就是死亡的微笑。


    郝箏不敢再直視郝寶貝,咽了咽口水躲在許文良的身後不出聲了。


    許文良惱恨郝寶貝不給他麵子,說讓她住手了她不聽,還繼續出手對付郝箏。同時又氣郝箏的柔弱,明麵上爭強好勝的,實則不堪一擊,實在令人看不上。


    許文良不敢和郝寶貝對上,更不敢小看她。他不知道郝寶貝到底有什麽底牌能無視人命,既然她能不把人命當迴事,說殺就要殺,說明她根本就不怕被人知道,也不怕有人找她算帳,更加不怕會受到法律的製裁,也就是說,她有靠山,非同一般的靠山。


    看似郝寶貝做了好多事,可時間並不長,短短不到半分鍾裏,眾人如同剛從鬼門關迴來似的,大冬天的身上大汗淋漓,額頭上也都見了汗。


    眾人見郝寶貝放鬆下來,又都鬆了口氣,看向郝箏時眼帶嘲諷。


    真是個蠢貨!前些天的教訓這麽快就忘了?你敢動向珊?真是找死!


    向珊眼神微閃,將眾人的表情收入眼底,掃了眼郝誌文繼續說道:「我的意見是,這錢我們家掏了,可是老太太的房子按價寫在我閨女的名下,該多少錢多少錢,就當我們花錢買了。老太太出院後也可以和大哥住在那裏,等以後老爺子和老太太沒了,我們再收迴房子。如果賣房子的錢不夠,剩下的也不能讓大哥一個人承擔,我們幾家平分。至於照顧老太太的事我做不了,可是我可以出錢,一個月100塊錢給照顧老太太的人,你們也可以這麽做。沒時間就掏錢,這也沒什麽,就等同於給老太太顧個保姆了。」


    向珊說完,隱晦地掃了眼郝寶貝,得到閨女的點頭後總算安下心來,等著他們討論的結果。


    如果說郝家眾人低頭在思索著向珊的提議的可行性和利益,那郝誌文則是雙眼放光了。


    他都說了,這媳婦哪兒找去?怎麽樣?他說對了吧!他就說媳婦心軟,他媽和他兩個姐姐幾次算計他們這時候也是心軟地放過她們了,還為她們考慮,這好媳婦哪兒找去?


    向珊一直在注意著郝誌文的表情,見他欣喜若狂,心下一緊。


    果然閨女說的是對的,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表麵上是向著她們娘倆的,可實際上呢,還不是向著他家人!


    向珊蹙了蹙眉,心裏有點膈應,可是緊接著她就見郝誌文緊皺了眉頭左右看了看,拉起向珊和郝寶貝去了另一邊的走廊。


    郝誌文一邊走一邊迴頭看,見沒人跟來放了心。將媳婦和閨女又向前拉了拉,低聲道:「珊子,咱家咋能出錢呢?要是讓他們知道了咱家有錢還不得鬧起來?這錢可是閨女的,不能給她們。那邊就是個無底洞,給多少都是白搭。前些年的事你忘了?她們那麽對閨女,我現在還生氣呢。有事兒沒事兒就算計我們家,沒完沒了地作妖兒,我可是夠了,這錢咱不能出。」


    向珊和郝寶貝互視一眼,終於心裏平衡了些,在心裏剛剛給的評價又給多了兩分。


    向珊拍拍郝誌文的手說道:「誌文,前些年的事我都記得,永遠不會忘,可是我雖然生氣,也知道事有輕重緩急,你媽看病要緊。你沒見你那兩個姐姐都不想掏錢嗎?指著她們給媽看病,還不如直接送媽去火葬場來的省事,省得麻煩了。這話說出來不好聽,可你那兩個姐姐也忒不是東西了,還有你媽,不是我說,哪有這樣當媽的,心都偏的沒邊兒了,我也是跟她們夠夠兒的了。我也想了,花錢免災,隻要她們不鬧騰就行了。至於錢的來源當然不能說,就說是我這幾年在市場賣衣服掙的,這些錢都是我出的,與你沒關係。等房子到手後寫上寶寶的名字,我看誰敢搶?」


    郝誌文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比這再好的主意,嘆口氣咬牙道:「便宜她們了,可我信不過她們,得立下字據才行。珊子,剩下的事你別管了,交給我吧。」


    說完郝誌文先走了。


    向珊和郝寶貝站在原地看著郝誌文離去的背影樂了。


    「看起來我爸也不是太無情的人,我奶都躺在床上了還能想到我們母女的切身利益,挺不錯的了。」


    郝寶貝轉身看向向珊,向珊也點點頭說道:「還行,你爸還知道想著我們,就是說讓你奶直接去火葬場他的臉都沒變色,也沒生氣,挺難得了。」


    向珊心情好了不少,決定這事兒先不管了,看丈夫的表現再說。


    母女兩迴到另一邊走廊上,郝誌文正跟他們說著話。


    「錢我們先拿了,可是得立下字據,這錢也不是我的,是珊子風裏來雨裏去的辛苦錢,我還得讓珊子養著呢。我手上是沒錢,就是有錢也不會掏。不說你們對珊子怎麽樣,就說媽幹的那些事就讓人心裏不痛快。還算計我閨女?我閨女是你們能算計的?也就是我媳婦心軟,見不得媽糟罪,要是我,說什麽都不掏錢。我媳婦掙點錢容易嗎?這下好了,全拿出來了,我們家以後吃什麽呀?我什麽都不會,什麽都幹不了,還得媳婦掙錢養家,我這心裏就夠不好受的了,可是沒辦法呀!誰讓我沒能耐呢!」


    聽到這話,在場的眾人無不嘴角抽搐地撇過臉不去看他。


    你一個大男人還好意思說讓女人養著,自己沒能耐還不消停點兒,一臉傲嬌的樣兒給誰看呢?合著你讓女人養著還挺驕傲?


    向珊和郝寶貝也是忍不住嘴角抽搐不忍直視。


    忒特麽的狠了!對別人狠不是狠,對自己狠才是真的狠。


    為了說明他們家的錢來之不易,讓他們少惦記,郝誌文可是什麽臉都豁出去了,什麽臉皮什麽麵子,那是什麽?能吃嗎?能給媳婦買衣服嗎?能給閨女交學費嗎?呸!不能就是沒有,沒有臉皮也沒有麵子。


    郝誌文將麵子臉皮狠狠摔在地上再踩上十腳八腳的,把自己形容的一無事處,整個就是個吃軟飯的軟飯男。關鍵是人家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還在那嘚瑟的讓人忍不住想揍他。


    郝誌強等人恨的直咬牙,郝誌強和郝誌立不了解情況,是恨他怒其不爭,可郝靜和郝箏直是真的恨上他了。


    有這麽說話的嗎?合著就你家向珊孝順,我們這些人都是不孝子孫,合著你家向珊做什麽都是對的,我們做什麽都是錯,你讓媳婦養著也是我們的錯?我們還得感激她唄!


    向珊站在一邊實在忍不住了,再不打斷郝誌文還不知道他能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來呢。


    「咳咳,誌文,有些話別說的那麽清楚,大家心裏有數就得了。」


    眾人又是一口老血。


    向珊!你特麽的早幹嘛去了?不想讓他說早吱聲啊?你屁都不放讓他把話說完了才吱聲,合著這些話是說給我們聽的。還有,給個解釋,什麽叫心裏有數就得了?我們心裏有什麽數了?就有他是個軟飯男的數了,除了這個,什麽數都沒有。


    郝誌文一臉的獻媚跑到向珊身邊,雙手齊上給向珊按摩揉肩。


    「媳婦兒,我都說他們了,讓他們少花點兒,再沒錢給媽看病了,我們也掏不出來了。我可得看著點兒,不能讓你的血汗錢讓他們糟蹋了。」


    眾人現在真的想狂噴血了,最好直接噴郝誌文臉上。


    不要臉,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跑去給媳婦獻殷勤也就算了,什麽叫讓他們少花點兒?這是他們能說的算的嗎?什麽叫不能讓向珊的血汗錢讓我們給糟蹋了?我們糟蹋什麽了?這錢還沒花呢!不對,這錢你們還沒掏呢!也不對,向珊已經先掏點交了住院費了,誒呦!都讓這個渾不吝的弄暈了。


    向珊坦然接受了老公的殷勤服務,站在那裏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沒錯,是得看著點兒,這錢雖然不多,可也不是少數,關鍵這是媽的救命錢,可不能隨便亂花。」


    郝誌文當然沒有異議,聽完向珊的話後狂點頭,要不是有脖子連著,這時腦袋都要點的掉下來了。


    郝誌文的意思表達的很明白,他什麽都聽媳婦的,媳婦說的都是對的,萬事以媳婦說的話為準,媳婦指哪兒他打哪兒,決不違背媳婦的話。


    郝家眾人也不看他了,太辣眼,也不想再搭理他了,太無恥了!


    向現見目的達到了,與郝誌文交換個眼神,夫妻倆心知肚明,又都安靜下來了。


    郝誌文手上沒停,繼續給向珊按摩。反正錢的事也商量差不多了,伺候媽的事不歸他們管,他們隻管出錢,可是現在他們還走不了,時間也多,還不如趁這時候給媳婦按摩呢,反正在家經常做,都是熟練工種了,也不廢什麽事。


    郝誌文沒臉沒皮地給向珊按摩,看在郝家眾人眼裏又是一陣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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