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寶貝用力攥緊手裏的茶杯,茶杯已經有了破損,在杯沿處缺了兩塊,正好露出一個尖,而郝寶貝則是正好攥到那個凸出來的尖上,鮮血順著手指縫流到地麵,「啪嗒啪嗒」的聲響讓因為突如其來的意外而剛剛肅靜了的屋裏響起了尖叫聲。


    「啊」


    「血,出血了。」


    「好多血,好多好多的血。」


    「寶寶怎麽樣?快放手。」


    「寶貝,快點放開,你受傷了。」


    「寶寶,放手。」


    「快放手呀,快點。」


    郝家因為郝寶貝受傷而亂了套,眾人不顧郝寶貝的冷臉紛紛上前。


    郝誌強和郝誌立分別帶著媳婦兒子圍了上來,郝誌文拽著郝寶貝的手就想給她止血,向珊嚇的趕緊拿條毛巾給她手捂住。


    麵對眾的關心,郝寶貝無動於衷,麵色冰冷地望向坐在炕上喊叫不斷的劉艷,眼裏的殺意逐漸濃重。


    原本潛藏在內心深處的嗜血和殺意蠢蠢欲動,在她離開森林後已經壓製的很好的野性此時被激發出來,如同火山爆發一樣噴薄而出,很快眼睛上染上了一絲血紅。


    「啊,啊,啊……」


    郝寶貝被劉艷叫的頭疼,皺了皺眉,再也忍不住了。


    如同實質般的殺氣猛然外放,離她最近的郝誌文等人被殺氣震在了原地,原本暖和的屋裏頓時下降了好幾度。


    「閉嘴。」


    聲音不大,卻沒一絲的溫度,冷的讓人發寒。


    眾人齊齊打了個寒顫,嚇的全都後退一步,就連坐在炕上的郝老爺子和郝老太太都下意識地坐近了些。


    拂去向珊給她包好的毛巾,將帶血的茶杯直接扔向了劉艷。


    郝寶貝的準頭和力道用的正好,直接砸到了劉艷的額頭上,卻沒讓她破皮,隻是立即青了一大塊,可見她用了多大的力。


    郝寶貝眯了眯眼,殺意不減,看著劉艷如同看一個死人一般。


    「還你的,再有下一次讓你媽等著給你收屍吧。」


    劉艷嚇的哆嗦了一下,捂著被砸的額頭又向後挪了挪,直接躲到了郝老爺子的身後。


    郝寶貝不再看她,抬頭看向屋裏的眾人,見眾人被她嚇的又後退一步,不由得嗤笑一聲,漫步走向沙發上坐好,將滴著血的手放在眼前看了看,又將手臂放在膝蓋上,就由著它繼續流著。


    這點傷不算什麽,她在森林裏受的傷比這嚴重的多,甚至每天傷的都比這次重。這次不過是剛好傷到了手指上的一個血管,看著出的血很多,實際上一點事沒有,過一會就能自動止血,根本都不用包紮。


    郝寶貝麵帶不耐地看著屋裏的眾人,冷聲道:「怎麽?不信我會殺人?沒錯,我是沒殺過人,可這不表示我就不會殺人,相反,我很精於此道,不信的話,我們可以試試,看我敢不敢。劉艷,你覺得兩年前實驗高中的學生都怕我是為了什麽?你心裏就沒個數?我警告你,離我父母遠點兒,離我們家遠點兒,你再敢動我父母一下試試,看看我會不會出手殺了你。」


    劉艷被嚇的說不出話來,看郝寶貝的眼神就像看個惡魔,見到郝寶貝向她看過來,趕緊縮到郝老爺子身後,哆嗦著身子一言不發。


    她知道的,她在她走後就問了她的同學,一開始沒人告訴她,可是後來她用盡渾身解數討好了一個女同學,是她暗地裏告訴了她郝寶貝的真麵目。


    她就是個惡魔,是魔鬼,她是從地獄裏爬上來的,她不把人命當迴事兒,她有無數種能讓人生不如死的手法。她打人都不留痕跡,卻能讓人疼的死去活來,她會把你的骨頭折斷再幫你接好,然後再折斷再接好,直到你受不了救饒為止。


    想到這裏,劉艷驚恐地縮在郝老爺子身後,一眼都不敢看向郝寶貝。


    郝寶貝眯眼掃了她一眼,冷笑道:「看來你都知道了,那就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劉艷,做好你該做的事,離我父母遠點兒,別給我殺你的理由。」


    劉艷慌忙點頭,卻不敢直視郝寶貝,那畏畏縮縮的模樣顯然是知道了些什麽而又被她所知道的事嚇到了。


    郝寶貝不再看她,反而低頭看向流血的手指。


    「我知道你們都在想什麽,認為我不敢,認為我不會這麽做。」


    郝寶貝冷冷地笑了一下,突然抬頭看向郝老太太。


    郝老太太眼神猛然一縮,直視著郝寶貝的眼睛。


    「我不敢嗎?我從沒告訴過你們我都做過什麽吧?喝過生的蛇血嗎?吃過生的狼肉嗎?知道野豬肉是什麽滋味嗎?看過老虎捕食的全過程嗎?」


    郝寶貝閉起眼,仰頭深深地吸了口氣,似在迴憶那令她**的滋味。


    屋裏的眾人大氣都不敢喘,郝老太太由於直視郝寶貝的眼睛,更是被她眼裏的嗜血嚇的忍不住又向郝老爺子靠近了些。


    郝誌文和向珊則是一臉震驚地看著郝寶貝,眼裏帶著傷疼,帶著疼惜,帶著懊悔和自責。


    他家寶寶都經歷了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她怎麽了?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們什麽都不知道,他們隻安心地在寶寶的保護下生活,卻對她的經歷一無所知。


    這是最近發生的事嗎?每一次打電話總說自己很好,她什麽都沒說,什麽都不告訴他們。


    是不信任?還是怕他們擔心?


    無論是哪一種,他們都不是合格的父母。


    郝寶貝又笑了,笑容中帶著對「美好記憶」的迴味,是那樣的美,那樣的妖嬈。可是沒人去欣賞這份美,因為這笑容讓人感覺很是違和,讓人忍不住內心的恐懼而顫抖。


    「怕了?」


    郝寶貝睜開眼睛掃了眼屋內眾人,嘴角微微挑起,眼帶嘲諷。


    「你們也有怕的時候,可真是不容易啊!我本不想管你們的破事,可是今天差點就傷到我媽,這事兒就不能不管了。說吧,怎麽迴事?把事兒說清楚了,別等著我問,最好別讓我發火,否則……」


    郝寶貝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看向屋內眾人,邪邪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又伸出舌頭在牙齒上掃了一圈。


    眾人神情為之一振,立即向許言和劉艷看去。


    不是他們不想說,而是這件事太丟人,他們說不出口,另外就是他們真的怕了,他們怕麵對郝寶貝,怕她會因為自己多事而忍不住扭斷他們的脖子。


    誰惹出來的事誰來擔吧,他們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郝寶貝順著眾人的眼神看過去,突然樂了。


    「怎麽?不會跟你們有關吧?這麽快就搞出人命來了?」


    這一世劉艷懷孕到是提前了,前世可是在兩年後才懷的孕,她這麽小,身子受的了嗎?


    眾人聞言又是一驚。


    她怎麽知道?郝誌文兩口子告訴她的嗎?不對呀!他們也不知道呀,就連屋裏的眾人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她又是從哪兒知道這件事的?


    眾人疑惑地看向郝寶貝,郝寶貝連眼神都沒給一個,掃了眼劉艷後低頭看自己的手指。


    血已經流的差不多了,已經開始自動修復,每過三四秒鍾滴一滴,「滴答滴答」的聲音如同魔咒重重擊打在眾人心間,讓人不自覺地心生寒意。


    「很意外嗎?」


    郝寶貝冷笑一聲,抬頭看向劉艷,又冷冷地掃了眼許亮。


    「從許家父子到的那天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你們目光短淺,自以為是,除了錢你們還能看到什麽?前幾年許亮對我做的事你們還記得嗎?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敢伸手拉我,還能是什麽好東西不成?一個流氓混子而已,你們看不清拿人當個寶,卻不知你們在他們父子眼裏什麽都不是,隻是一群沒用的廢物而已。許文良,我說的對嗎?」


    郝寶貝微挑眉梢望向一直坐在炕沿邊上不說話的許文良。


    許文良咽了咽口水,剛想說話,卻發現他一個叱詫商場的老總卻被一個剛滿16歲的女孩兒嚇到了,內心不由得對自己鄙視了一番,又整理了下思緒,方才開口迴答。


    「你看的很清楚,可那又怎麽樣?今天這事也不是亮子一個造成的,一個巴掌拍不響,劉艷要是檢點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她要是不從,亮子還能強迫她不成?再說了,這事不也是她認可的嗎?不看上我家的錢她能這樣做嗎?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想的也太好了吧?郝寶貝,你不會是想給她出頭吧?你別忘了她以前是怎麽對你的,也別忘了郝家從前是如何對待你父母的。」


    郝寶貝聽後歪著腦袋想了想,後又嫣然一笑。


    「你說的很有理,我的確不想管你們的閑事。別說她懷了孕,就是死了也和我沒關係,我一滴眼淚都不會掉,不拍手稱快就算我為人厚道了。現在社會在進步,也不是古時候了,還搞什麽連坐,家裏一個女孩兒出事也不會懷疑其他女孩兒的品性不好,她好不好都與我沒關係,影響不到我什麽。喜歡我的不會因此看不起我,不喜歡我的,我也能讓她閉嘴。敢說我的閑話,我就讓她知道什麽是疼。」


    郝寶貝說完,掃了眼郝老太太和郝家姐妹,眼裏的警告和狠辣讓她們全都老實地扭過頭不去看她。


    郝箏憋屈地流下了眼淚,為了閨女懷了孕,也為郝寶貝的強勢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她閨女在她眼皮子底下懷了繼子的孩子,這讓她以後可怎麽辦呀?


    「說說吧,為什麽要扔東西,還差點砸到我媽,說不清楚,這年就別想過了。」


    郝寶貝說完,又低頭看了眼手指。


    很好,血已經不流了,傷口也不深,養上三四天也就沒事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最後將目光都聚焦到郝誌強的身上。


    郝誌文兩口子不知道怎麽迴事,郝家二老誰都不敢吱聲,郝家姐妹郝寶貝不待見,隻有郝誌強和郝誌立還能說的上話,而郝誌強又是老大,隻能他來說了。


    郝誌強也沒多廢話,很快就把事情講了一遍。


    早上郝箏和許文良帶著許亮和劉艷迴來過年,原本就不想迴來的許亮因此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也沒給郝家二老拜年,坐在那裏一直玩手機。郝老太太上去討好他,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地問他,許亮被問煩了,迴話時就帶著不耐煩。


    郝箏雖然也挺生氣的,可卻不敢說什麽。許文良太慣孩子,也太重視他這個兒子,如果她敢說一句許亮的不是,許文良立馬能跟她離婚。


    劉天明死後的那一年她過的很苦,她不想再過迴那樣的日子,隻能忍下了。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郝寶貝的身上,郝老太太最佩服讀書人,郝寶貝學習好,這讓她十分高興,話裏話外的就誇了郝寶貝幾句。許亮一直記得郝寶貝那漂亮的容顏和窈窕的身材,並且一直為此心動不已,要不是郝寶貝太厲害,他早就動手了。郝老太太說的時候他就露出了色眯眯的眼神,遊戲也不打了,認真聽著郝老太太說郝寶貝小時候的事情。


    劉艷打進屋後就木呆呆地坐在炕上不吱聲,這時聽到郝老太太說起郝寶貝就抬頭看了過去,正好看到許亮眼裏的癡迷。


    劉艷怒了,隨手拿起炕沿邊上放著的茶杯砸向許亮。


    許亮不查,被砸了個正著,捂著胳膊怒罵劉艷。


    劉艷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開口就把自己懷了許亮的孩子的事說了出來,還說許亮沒良心,見一個愛一個,又說許亮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自己沒本事還肖想郝寶貝,郝寶貝根本就看不上他。


    屋裏的眾人被突如其來的事情打了個措手不及,正愣神兒的功夫,掉在炕上的茶杯又讓許亮撿了起來,隨手就扔向劉艷。


    劉艷眼急手快躲了過去,茶杯砸到了身後的牆上。這茶杯也夠結實的,竟然沒碎,隻掉了兩塊茬兒。劉艷見許亮不顧她和孩子的安危竟然把茶杯又扔了迴來,隨即大怒,順手又將掉在炕上的茶杯扔了迴去。


    許亮正好站在屋門口,他見茶杯又被扔了迴來,趕緊躲向一邊,正在這時向珊進來了,正好迎頭砸了過去。


    轉眼間就扔了幾次茶杯,屋裏的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想要上前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等到郝寶貝發飆才發現事情已經不可挽迴。


    後來的事郝寶貝也都知道了,郝誌強也就不再多說,隻是再看劉艷時眼裏帶著厭惡和痛心。


    劉艷一直沒說話,靜靜地聽著郝誌強說完整件事情的發生經過,等郝誌強說完,劉艷流下的眼淚,憎恨地看向許亮。


    她知道,她有今天全是自己作的,她就不應該聽信許亮的花言巧語,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他。明知道他是什麽人,還對他抱有一絲幻想,認為自己是不同的,她有今天的結局都是她有眼無珠,看錯了人。


    劉艷又看向郝箏。


    這就是她親媽,明知道閨女發生了什麽事卻無動於衷,隻知道在那裏哭。


    哼!哭頂個屁用,要不是她不管她,一心一意顧著許家父子,她能今天嗎?都是她害的她。


    郝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趴在郝老太太懷裏雙肩聳動,嚶嚶出聲。


    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她現在不是應該一家人幸福快樂的生活嗎?為什麽閨女會懷了繼子的孩子?劉艷要怎麽辦?她還在上學,她還這麽小,被人知道了她以後要怎麽做人?


    郝箏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隻得用哭來發泄。


    劉艷看了她兩眼又看向郝寶貝。


    郝寶貝笑著與劉艷對視,笑意不達眼底,隻嘴角微微上挑,給人一種無害的假象。


    劉艷看著郝寶貝的眼神裏帶著複雜。


    她由原來的嫉妒和羨慕到現在的仰望,從恨意滿滿轉變為恐懼和害怕,這樣的轉變讓她不知所措,更多的卻是無奈。


    她無力阻止這種轉變的發生,因為當一個人與你相差不多的時候,你隻會嫉妒和羨慕,從而心生怨恨。可是當你知道這個人要遠比你強的時候,你嫉妒都無從嫉妒起來,隻能仰望,從而恨意也會轉變為懼怕。這種轉變是自然而然的,她想不去轉變都不行。因為她太強大了,強大的讓她喘不過氣來,隻能被動接受。


    劉艷深吸口氣,閉上眼睛定了定神,從郝老爺子身後走了出來坐在他身邊,看向許文良說道:「叔叔,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不要追究誰對誰錯了,先來說說要怎麽解決吧。」


    郝寶貝掃了她一眼,仰頭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不愧是劉艷,都這個時候了還能冷靜地給自己討好處,看起來她是心裏有數了,而她肚子裏的那塊肉也保不住了。


    許文良掃了許亮一眼,對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無可奈何。


    許文良怒其不爭,可許亮都是他慣出來的,他也沒辦法。


    「看起來你心裏有數了,想怎麽辦,你說吧。」


    劉艷麵無表情地看著許文良,緊攥的手裏冒著冷汗,她在思考要怎麽辦,怎麽樣才能對她最有利,才能讓她得到最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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