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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走三張已經完全凝固定型的卡,將自己給自己留下的兩份‘霹靂寒冰’、七份‘魔法神箭’的魔法卷軸放入觸手可及的腰間凹形皮帶,零換上法師長袍、走出陰暗鬱結的門內,來到了光彩鮮明的門外——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有種預感。


    接下來的自己,可能會有一陣子要命的忙碌了。


    再來到魔法塔的時候,守門的騎士大叔已經筆挺的站在門外了。


    他們的職責是守夜還有防盜,精通個人武力與生存,光係魔法‘急速響應’,‘活力再生’,‘堅韌不屈’,‘聖療’。說起來,將精英大騎士放在這裏守門,也虧離赫學院的上層能做出這種超級浪費的決定……


    “小夥子迴來了。”頭發焦黃的一位魁梧大叔遠遠的看著零的到來,按下手中佩劍,讓開道路。


    拖著法師學徒長袍‘掃地’的零微微傾了傾頭——他們也是知道昨天深夜零跑來求醫的事項的,隻是,來迎接他的是塔的主人之一,是故就沒有出現。其實這麽一說零已經違規了,但大叔們看在雷潵老頭的份上權當中了雙目失明,所以零很感激。


    魔法塔有魔法塔的規定。騎士一般比較死板,像這兩位大叔這樣通情達理的,真是少見。如果昨夜他們執意攔截的話,就算有老大師的保證,也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搞好。


    “……”張了張嘴,零最終沒有給兩位騎士大叔遞上自己為他們買的早餐。


    信奉保守杜絕一切意外的他們是不會接受別人給的食物的,這也是騎士準則之一。雖然很操蛋就是了。


    “需要檢查這些食物嗎?”


    “不需要。簽證……”隨意瞟了一眼零聞言拿出來的證書,大叔很信任的點頭,“恩,過去吧。你很急吧?”


    魔法塔一層裏,已經有些喧鬧了。沒有看見荷香和切斯特的影子,許是到了深處——零咚咚咚的視亮起的階層之間的法力屏障為無物,直接登上了法師塔四層。


    “誒誒?魔法神箭是這樣子嗎?”


    “沒錯沒錯!小疾風很有天賦!”


    “啊……失敗了……”


    “魔力不足……不過沒關係!在小疾風這個年齡,我連這個都做不到呢!”


    隔著老遠,零就能聽到一老一少輕快的對話。疾風的聲音軟軟蠕蠕的,但似乎精神了很多。


    “……”


    看了看狹小的旋轉樓梯上別的已經亮起的房間,零好一陣子的頭疼。


    (‘喂喂……死老頭你要注意影響啊……好歹釋放一個靜音結界啊……’)


    將手貼在門把下側的忍者鏢形的水晶上,緩緩的輸入規律性的些微魔力;門正中央的水晶經過一陣規律性的顏色變換以後,門開了。


    陽光揮灑在書房裏,照耀著地上散落一地的各色磚塊般的書籍。雪白的牆壁上滿是閃耀著點點星光的魔法符文,左右兩側則被滿是木實清香氣息的書架給填滿。書冊腳下,一張茶幾,兩個沙發,一個書案——就是這間房的全部內容。雖然混亂,但很幹淨。


    而在被陽光渲染的正中央,略有些顯小的床旁,一老一少正在陽光的渲染下,很和諧的嬉笑著。


    “疾風!!你沒事吧?!”


    疾風已經坐起來了。平攤開的還有些肉唿唿的小手上,尚且有著魔力的光輝。雖然量稀少的可憐,但那分純粹的純度,讓零感到很有些愕然。


    “我沒事,零哥哥。”棕色的發在空氣中精神的隨著主人的擺頭來迴搖動,疾風把雙眼笑成了月牙,說。


    “對不起,沒想到疾風那麽快就醒了。哥哥去拿了點東西,沒有嚇著吧?這死老頭沒對你做什麽猥瑣的事情吧?!”瞪了聞言氣急敗壞吹胡子瞪眼的讓開位子的雷潵**師一眼,零連忙走到小女孩身邊,跪坐在她麵前,捏著她的手問。


    “沒有。**師對我很好,還向我展示了魔法。隻可惜,我似乎沒有這個天賦。”


    “身體要緊,來,疾風,吃早餐吧。”


    “……我老頭子的呢?!”


    “沒有!”零連頭都沒迴。


    “你個蘿莉控、幼女控!你這個歧視老人的混蛋!”老頭很誇張的淚從兩邊流,一瞬間跪倒在地哭的稀裏嘩啦。


    “……”零傻了,“蘿莉控,幼女控這兩詞匯你是從哪裏學來的?”


    疾風小臉一紅,連忙低頭,拚命將零買迴來的包子塞進自己的小嘴裏,塞的腮幫子一抖一抖,可愛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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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認自己釋放的隔音結界已經完全運作,雷潵大師皺著眉頭,對自進入這個**地後就不再發言的零喃喃著,自顧自低頭的說:“小子,我剛才在疾風的配合下,全麵的檢查了她的身體。”(零聞言死瞪著老頭,本來隻是開玩笑的‘猥瑣’兩個字爬滿了他的腦袋)


    “她的魔法天賦,很出色,非常出色!”大師顯然有些鬱悶了,“老頭子一輩子就沒看見過擁有這麽好天賦的人類(話說您老到把奈葉和菲特都給忘了……你當初也是這麽說的……),我敢打賭,就連巨龍,也沒這女娃兒的天賦的一半!隻是,她卻一點魔力也沒有……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那本黑殼子的書……把小疾風的魔力給吸光了。”


    “你知道嗎……我敢打賭。這女孩的咒力最起碼是15。還沒有培養過,咒力是15啊!”


    “……本來,你把這女孩按照英雄的角度來算咒力,就是不對的。”


    咒力,是吸引空間中魔法元素的能力強弱的一種標準,不過一般,這種說法隻留給英雄。英雄與普通兵種釋放魔法有一個最大的不同;好比說‘魔法神箭’,零丟出去,隻能射擊到一個敵人身上。而英雄,卻可以估計放出魔法的能量,在鄰近敵人的時候,將魔法神箭拆分成數分,攻擊不同的敵人。用數據來說明的話,假如這隻魔法神箭的攻擊力量是120。而敵人的生命值隻有10。零射出去,120全在一個敵人身上,隻能射死一個敵人;而英雄,卻能將魔法神箭轉化成12分,射死12個敵人。


    在英雄鋪開出的靈魂控製網絡下,他/她也可以將麾下兵種的魔法傷害基於同樣的理論進行控製。集團戰中的法師大戰,什麽‘天降魔拳’,什麽‘寒冰激射’,什麽‘致命深寒’,在英雄的控製下都可以傷害團體。而如果讓他們自己來的話,一個敵人中了上百分的魔法,另一個敵人一個不中也很正常。


    這,就是英雄重要的理由之一。


    “那本無名之書,有很強的魔力剝奪能力。它基於一種很怪異的魔力運行理論,其名為‘博得特爾魔力論’……而且,內裏似乎有人工生命體的存在,我需要煉金術師的幫忙,才能完全解讀它。本來,昨天它的魔力已經到達了啟動臨界點就要啟動;可是在最關鍵的時候,被你小子用一發魔法神箭打斷了,——”


    “爺爺。這個,能不能給予你幫助?”不想聽老人說這些的零插言道。


    這句話跟零平常的話語有明顯的不同。老人抬頭看著零清冷的臉、和他抖動著遞過來的一本歪歪斜斜寫著召喚之術的薄薄的書本,老人發現,他的瞳孔裏有著混雜難明的情感。也許是老人的錯覺,因為他似乎看到了從沒在零的眼神裏看到過的仰慕,和仰視親人的那種溫暖。


    老人的話並不是沒用。隻是,星需要時間去感動,去消化,去克服羞澀,去……


    老人有些顫抖。


    他以為自己失敗了的,然而,零微微閉起眼,長長的唿吸了一口氣——


    “雷潵老師……我,可以叫你爺爺嗎?”


    這句話說的很艱難,但零突然發現,卻有著臆想以外的痛快。


    “我……我……死、死、死小鬼!!!你終於肯這樣叫老子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人掩麵痛哭。


    自他認識那位女性,從而認識了零以後開始,他就扶持著,看著男孩長大。這孩子,早已是自己的孫——


    他,雷潵。早已什麽都沒有了。所擁有的,隻有一個漂泊在外的熾天使徒弟,卻已經數十年沒來看過他了。


    而過了今天,他就不會再感到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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