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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水雪原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公西鐵騎已經築好南下後第三座雄偉京觀,用料考究,是三千餘“馬賊”的首級。


    至於這些“馬賊”為何聚居在一座看似尋常的堡寨裏,既然眼前的匪徒巢穴已被付之一炬,那就毋須公西少主再去操心。


    他縱馬登上一個雪丘,漠然望向南方,那是天水郡城的方向,城裏有他已經反目的摯友,那也是青屏山的方向,山上有他將要迎娶的妻子。


    劉去病依舊騎著他的小黑馬阿槐,背上背著那柄沉鐵長刀。他來到雪丘下,神情興奮中又摻雜著些許遺憾,抱拳道:“公子,為難過咱們的三族已經誅滅,可惜有幾人不知去向。”


    經曆了南下路上的征戰殺伐、滅族屠堡,昔日的小乞兒以驚人的速度成熟起來,眉宇間再看不到一絲柔弱稚氣。


    見到這個曾共患難的孩子,公西小白臉上露出了醉人的微笑,毫不在意地擺手道:“無妨,不過是些小蝦米罷了。”


    他雙腿一夾馬腹,奔下了雪丘。


    外表看上去依舊是個弱質俊美的年輕人,兇名卻能止天水小兒夜啼的公西少主笑聲爽朗:“走,去接你嫂子,順便會會我那位肝膽相照的好兄長!”


    “公子,咱們一路上殺了這麽多人,嫂子會不會不高興啊?”


    公西小白露出了不知從哪兒學來的無賴嘴臉,咧嘴樂道:“你說殺人如麻和**如命比起來,哪樣更讓你嫂子惱怒?”


    “那……那當然是**唄。我娘說,女人都歡喜自己男人隻喜歡她一個。”劉去病很是認真地迴答道。


    如今所有的公西將士都知道,少主身邊有個來曆不明的年幼侍從,既不著白狼裘,更是騎了一匹不算健壯的小黑馬。


    每次屠殺時,這位侍從既不搶劫財物,也不擄掠女人,而是帶領著一隊白狼,十分細致地搜查每一個可能藏匿有餘孽的地點,對於那些“馬賊”首腦的屍首更是要一一過目,殺起人來那叫一個狠辣果決,令人側目。


    “那不就行了。”


    公西小白拍手道:“大不了以後本公子隻愛你嫂子一個,她肯定不計較咱多殺幾個人。”


    劉去病總覺得這裏邊兒有哪裏不對勁,但既然想不明白,也就不再費腦筋。能讓**的公西公子守身如玉,那位沒見過麵的嫂子肯定是個極厲害的女子吧。


    渾厚悠遠的號角聲吹徹四野,雪原上馬蹄奔騰如雷鳴。


    對於生活在更南地方的人們來說,那從北方漸次逼近的烽火狼煙,預示著熱烈而盛大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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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的陰影同樣籠罩了劉屠狗,在虎爪踏上天柱的一瞬間,那種冷徹心扉的絕大恐怖,讓他失去了對外界的一切感知。


    沒有天地風雪,沒有肉身皮囊,沒有明明就握在手中的屠滅刀。


    隻有一座天柱巨峰巍峨聳立,通體晶瑩如冰雪,日月穿行,群星環繞,俯瞰無量眾生。


    刀呢?


    劉屠狗發出了隻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疑問,不是人言,而是猛虎嘯山般的怒吼。


    吼聲未歇,就見一口橫亙古今、長不知幾萬裏的血腥屠刀破天而出,攔腰斬向巍巍天柱.


    日月崩碎,星河倒卷!


    無邊血海淹沒大地,眾生永世沉/淪!


    “看刀!”


    這是劉屠狗的暴喝,他恢複了感知,眸子中卻依舊是一片混沌。


    “孽障受死!”裴洞庭臉上首次現出了怒容,另一隻手也握住了劍柄,雙手擎天柱!


    刀劍交擊,火光四射!


    劉屠狗重重向後跌飛,滾落在凍得硬邦邦的泥土裏,身上沾滿了雪泥,一動不動,如同死人。


    裴洞庭雙足埋入了土中,雙手拄著秦王照膽劍,仍舊屹立不倒,卻半天都沒有動彈。


    慕容春曉飛身輕掠,落在劉屠狗身前,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抓起手腕粗粗把脈,皺著的眉頭才漸漸舒緩開來。


    她一指頭點在劉屠狗的殷紅眉心,渡去一道溫潤靈氣,繼而一巴掌拍在他臉上,道:“別裝死了。”


    劉屠狗發出一聲痛苦的**,睜開雙眼虛弱道:“二爺就是命再硬,也遲早得讓你這狠心的娘們兒玩兒死。”


    慕容春曉不理他,起身看向裴洞庭。


    這位青衣大劍士已被兩名黃衣攙扶出腳下土坑,微紫的臉龐變得有些發黑,可見受了嚴重內傷,但同樣沒有性命之憂。


    裴洞庭沒有理會慕容春曉,哪怕紫衣少女是位劍意生光的宗師,手下劍士無人可以阻擋對方取走自己的性命。


    他死死盯著依舊在地上挺屍的劉屠狗,殺意溢於言表。


    這名青衣大劍士毫不猶豫下令道:“西湖劍士聽令,此子已入魔道,必殺之!”


    十餘黃衣劍士凜然遵命:“謹受命!雖折劍殞身,弟子等義無反顧!”


    慕容春曉微感詫異,麵對死誌萌發麵帶慷慨之色的十餘位黃衣劍士,稍稍猶豫後抬起雙手在胸前交纏,迅速結出一個繁複法印。


    裴洞庭目光一凝,失聲道:“靈山行走!敢問是哪位老祖門下?”


    慕容春曉收起法印,拱手道:“祖師姓姚,名諱不敢擅稱。”


    裴洞庭聞言咬了咬牙,神色幾度變換,終於頹然擺手道:“既然如此,洞庭當退避三舍。此子日後若犯下大罪孽,在下縱然叛出西湖,也要誅殺邪魔!”


    挺屍半晌的劉屠狗突然咳嗽了一聲,出言道:“哎,爺們兒咋就成邪魔了?誰愛當魔頭誰當去,再汙蔑二爺小心爺們兒抽你!”


    他一邊兒說一邊兒從嘴裏往外吐血沫,牙齒早被染成了猩紅,對黃衣劍士們的怒目而視一無所覺。


    慕容春曉沒好氣地扶起他,衝著神色恢複平靜的裴洞庭說道:“甘州各方勢力互相製衡,很難爆發大戰,鄭殊道身不由己且不論,西湖劍宮還是不要去摻和了。”


    裴洞庭苦笑一聲:“靈山果然名不虛傳,有姑娘這樣傑出的世俗行走不說,還有小哥這樣的混世怪胎,洞庭真是小覷天下英雄了。自當迴門中苦修,他日再向小哥討教。”


    劉屠狗麵色雪白,聞言嘿嘿一笑,點頭道:“裴大哥劍法驚人,小弟受益匪淺,哦,對了,小弟劉屠狗……”


    他臉上露出傲然神色,繼續說道:“忝為病虎山二當家,人稱活閻王的便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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