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的喊著:“冷……好冷……”

    一件暖和的鬥篷把我緊緊地包了起來,一陣暈眩起來,我再也控製不住的沉沉睡去。

    身體覺得好像不屬於自己的一樣了,時而冰冷刺骨,時而又好像是火燎一樣,頭疼欲裂,耳邊也有人不停的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我把手伸向發聲體,想把他的嘴巴捂上,卻被人把手握了起來,嘶啞的聲音驚喜地說:“彤兒,你醒了嗎?快睜開眼睛啊。”隻可惜眼睛向被漿糊粘住了似的,怎麽也睜不開。聽得那個聲音繼續地說:“彤兒,我求求你,你快睜開眼睛吧,我答應你,你說什麽我都會答應你,孩子沒有了不要緊,我們以後會再有的,千萬再睡下去了。”

    真是煩死我了,怎麽還是說個不停,什麽孩子,莫名其妙,我努力的把眼睛睜開了一條小縫,嚇,竟然是大白天,我轉轉頭,看向那個聲音的主人,眼窩深陷,胡子拉碴的,像是幾天幾夜沒休息的人似的,看我醒了過來,他激動地把我摟在懷裏,喃喃的說:“你真的醒過來了,我不是在做夢吧。”我推開他,疑惑的問:“你是誰?”

    他一怔,聲音顫抖的說:“你不認識我。”我搖搖頭,看他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我暗爽,就不認他,急死他,誰讓他那麽對我的

    他搖晃著我的身體說:“怎麽迴事,你怎麽不記得我了,我是胤禟啊,你好好想想。”

    好疼,我皺了皺眉頭,他趕緊鬆開了我,殷切的看著我,我歉意地對他說:“對不起,我想不起來。”

    “太醫,你快點來看看,為什麽她會這樣了。”他朝外麵大喊。

    一個白胡子老頭顛顛得跑了進來,樣子滑稽,我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老頭驚愕的看了我一眼,我趕緊憋住笑,免得他以為我瘋了。

    老頭捋著胡須給我把起脈來,自顧自的點點頭,起身對邊上的那個人說:“迴九阿哥,福晉已無大礙,隻不過幾日以來的高燒不退,一時之間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來也是正常的。不過身體還是非常虛弱,應該好好靜養。”

    讓人送走了太醫,胤禟坐在了我的旁邊,不發一語,我被他瞅的全身毛毛的,不自在的說:“我是你的福晉嗎?為什麽我什麽都不記得了,我隻記得我的家在杭州,我是怎麽來到這裏的,又是怎麽嫁給你的。”

    他若有所思看著我,繼而又如釋重負的說:“以前的事情忘了就忘了吧,以後我會慢慢的講給你聽的,你現在餓了吧,我讓人給你端點粥菜過來,這麽多天沒吃飯,先稍微喝點粥。”

    讓邊上一個小丫鬟給我端去,他試探的問我:“剛才那個小丫頭有印象嗎?”我搖搖頭,他輕笑,把我摟在懷裏說:“想不起來就算了。”門外傳來腳步聲,他鬆開我,接過碗,用調羹攪動了幾下,仔細的吹涼了,笨拙的送到我的嘴邊,我毫不客氣的張嘴咽下,給他一個甜甜的微笑,這麽帥的相公親自喂我,真是太幸福了。

    一個小丫頭說她叫雪海,而且還是我給她起的名字,我跟她說我還是一點記憶也沒有,每當努力自己去想的時候,頭疼得仿佛要炸開般,讓他把以前的事情說給我聽,一邊聽一邊驚歎,沒想到在她眼中胤禟對我還不錯,就我這次失足落水的期間,他可是衣不解帶的在一旁守著,聽她說我本來還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也因為這次意外沒了,我的心一陣陣抽痛,孩子……

    看著雪海又把一碗黑乎乎的中藥端了過來,我皺著鼻子說:“好雪海,你端出去吧,我真的不想喝。”

    “不喝身子怎麽能好呢?”是胤禟的聲音,我開心的撲向他,他嗬嗬笑著摟住我,額頭輕觸著我的額頭,說:“乖,聽話,快去喝藥。”我不情願的端起碗,捏住鼻子灌了下去,好苦啊,我閉上眼睛扇著嘴巴,唿唿的吐著氣。胤禟輕笑一聲,低頭堵住了我的唇,溫柔的吻去唇齒之間的藥味,說:“是甜的。”我大窘。

    糟了,屋裏還有人呢,我忙推開他四下看了看,雪海早就不知什麽時候退下去了。

    兩個人還抱在一起曖昧極了,我推開他,坐在梳妝台前梳理一下頭發,胤禟走過來吻了我的鬢角,說:“我送你的簪子呢?”

    簪子,打開床頭的那個木匣,一根碧綠色的簪子躺在當中,我打開拿出它來,拿給胤禟,說:“可是這支。”

    他微微一笑,說:“是,我給你戴上好嗎?”

    “好啊”我坐了下來,他把簪子小心的插在我的發髻上,望著鏡中的我,笑盈盈的說:“彤兒,今天是我最開心的一天。”

    看著胤禟俊俏的笑臉,溫柔的目光,我往他的臉上重重的親了一下,咯咯笑著說:“我也是。”

    胤禟的臉竟然微微的泛起了潮紅,我眯著眼睛看著他,他一緊張竟然又紅了幾分,我捧著他的腦袋說:“胤禟,你好可愛啊,我好喜歡你!”

    他激動地說:“真的嗎?”我重重的點點頭。他歡唿一聲,抱起我轉了幾個圈,我開心的笑著,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我決定了,不再把自己蜷縮起來,這樣的日子我並不排斥,我能感受得到胤禟的開心是發自內心的,對於現在這個相公,我真的好喜歡,合則聚,不和則散,當他厭倦我時,我也會離開他,但現在我隻想把握住眼前的快樂,享受著有他在身邊的日子。真愛隻有一次,哪怕明天就分手。

    他把我放下來,看我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刮了一下我的鼻尖,“好彤兒,你的身子現在可經受不起這麽折騰了,等你的身子好了,我陪你好好出去玩玩。”

    我依偎到他的懷裏,緊緊地摟住他,說:“好。”

    好不容易才把身子養好了,胤禟說該進宮給皇上謝恩,我對他撒嬌說我不想去,他板起臉說:“彤兒,你怎麽能夠不去呢,你生病的時候皇阿瑪特意派了禦醫過來給你診治,咱們必須去給皇阿瑪謝恩。”我不依的說:“我什麽都忘記了,要是出了什麽差錯,我的小命就沒有了,我害怕,我不去。”他安慰我說:“你怕什麽,不是有我嗎?再說了,你是皇阿瑪欽封的多羅郡主,怎麽會隨隨便便就砍頭呢。”

    我這根小胳膊怎麽能夠擰的過大腿呢,最後還是灰溜溜的上了馬車,見到了康熙,向他恭敬的請了安,他慈愛的問了問我的身體,又惋惜了那個流掉的孩子,我隻能低著頭默默的聽著,偶爾的附和幾句。最後憐惜我大病初愈,就早早的讓我跪安了。

    出來後就纏著胤禟帶我去逛逛街,他無奈的說:“今天不行,今天約了八哥他們,改天吧。”

    我虎著臉說:“你們不會是去喝花酒吧。”轉過身不理他。

    他連忙辯解說:“你怎麽會這麽想呢?我們真的是有事,就在八哥府上,你先迴家,等我忙完了馬上就去陪你。”

    看到眼前一個人影一閃而過,我趕緊跟他說,“既如此,你去忙吧,我在這裏轉轉,一會兒就迴去,我不能耽誤你幹正事啊。”他吻了下我的臉頰,說了聲“好”,快步離了去。

    我坐到了邊上的石凳上,說了聲:“出來吧。”

    一個人從假山後麵走了出來,坐到我身邊,笑嘻嘻的說:“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我瞥了他一眼:“你行動那麽慢,早就看見你了。”

    他湊近問我:“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麽還記得我。”

    我不耐得對他說:“二阿哥,我當時確實是不記得了,這幾天才想了起來的,不過我弄成這樣還不是拜你所賜啊,你幹嗎在胤禟麵前搞得跟我很熟似的,他那醋勁一上來,這不就讓我大病了一場,孩子也沒了。”

    他瞪大了雙眼,無辜的望著我:“你們同房了,還有了孩子,不過我這隻是造成他的危機感,讓他更加重視你啊。”

    這句話差點氣的我七竅生煙,恨不得掐死他,我咬牙切齒的說:“那我豈不是要感謝你,要對你說聲謝謝啊。”

    他渾然不覺,有模有樣的說:“不用客氣。”

    我把手中的帕子當成他的脖子,狠狠地絞了起來。我朝他嫵媚的笑了一下,說:“給你講個笑話吧,一天,你在火車道前大便,忘了帶手紙,結果火車的聲音提醒了你,褲擦……褲擦……褲擦……又一天,你在池塘邊大便,又忘了帶手紙,然而青蛙的聲音提醒了你,棍刮……棍刮……棍刮……棍刮,還有一天……”

    他打斷我,說:“好了,別再損我了,我是開玩笑的,我真不知道結果是這樣的,就當我欠你一次情好了,此地不宜久留,你還是趕快出宮吧,有事再聯絡。”

    說的也是,我站起身,笑眯眯的對他說:“那我先走了,你可不要忘了你說的話啊,欠我的情日後可是要還的。”抬腿就走,猛地迴過身說:“哦,對了,聽說你跟你的福晉現在可是很恩愛,是不是呀。”

    二阿哥羞紅了臉,哼,我得意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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