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乾清宮,除了八阿哥和十三阿哥其餘的皇子們全都到齊了,給康熙請過安,肅手站在一旁,康熙指著擺在地上的布娃娃說:“你們知道這是什麽嗎?”

    眾人默不作聲,寂靜的能聽到針落到地上的聲音,胤禟的臉色有些憔悴,察覺到我的目光,扯了一個笑容給我。

    “胤禔,你說這是什麽?”康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我一哆嗦。

    “皇阿瑪,兒臣並不知道此為何物?”大阿哥跨出一步跪了下去。

    康熙大怒,說:“不知何物,你咒魘胤礽,證物就在你的麵前,竟然還口口聲聲說不認識,胤祉,你來告訴他。”

    三阿哥走了出來,對康熙說:“迴皇阿瑪,此乃西藏的一種巫術,將人的生辰八字刻於布娃娃之上,放入要咒魘之人的居室,可使此人神誌失常,作出一些違背本人意願、匪夷所思的事情,此布娃娃上刻的乃是二哥的生辰八字,是從二哥的毓慶宮裏搜出來的,兒臣奉命審訊了二哥宮中的宮女太監,發現一名打掃庭院的太監極為可疑,見兒臣追查此事十分慌亂,此人招認說是大哥指使的,是喇嘛巴漢格隆魘術魔廢了皇太子”

    “老三,你胡說,”大阿哥氣急敗壞的喊了起來,抬頭向康熙急切的說:“皇阿瑪,兒臣是冤枉的,兒臣從來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情,請皇阿瑪明察。”

    “混帳東西”康熙走過來指著他的腦袋怒聲喝道:“直到現在你還不承認,朕既然這樣問你,必是有十足的把握,難道還要朕再把那些人一一傳上來跟你對質嗎?”

    “皇阿瑪,兒臣真的是冤枉的。”大阿哥俯首痛哭。

    康熙厲聲說道:“胤禔不諸君臣大義,不念父子之情,削去直郡王爵位,幽禁與大阿哥府中,嚴加看守。”

    “皇阿瑪,兒臣冤枉……兒臣冤枉”康熙揮手示意,一旁的侍衛將兀自喊冤的大阿哥架了出去。

    “胤礽和彤丫頭留下,其餘人都跪安吧。”康熙疲憊的說。

    胤禟擔憂的看了看我,然後退了出去。

    二阿哥往前跨了一步,跪了下來,低頭哭泣的說:“皇阿瑪,都是兒子不孝,請皇阿瑪恕罪。”演戲的高手,我暗想。

    康熙並不看他,隻是看向了遠處的那棵青鬆,自言自語地說:“那棵鬆樹是朕跟你的母後一起栽植的,轉眼已經三十幾年了。”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二阿哥,接著說:“胤礽,你是你的母後拚了性命換來的,朕的孩子們中朕最疼愛的就是你,可是你太讓朕失望了。”

    “兒臣知罪。”二阿哥低著頭帶著哭腔說。

    “彤丫頭,胤礽這次痊愈多虧了你啊。說,你想要什麽賞賜,朕都滿足你。”康熙慈愛的看著我說。

    我笑著對他說:“孟彤不敢要什麽賞賜,能為皇上分憂,是孟彤的榮幸。不過孟彤特意準備了一首歌,想唱給皇上聽。”

    康熙微笑了一下:“彤丫頭,還是你最體貼朕啊,胤礽,你也起來吧。”

    吩咐邊上的小太監去把我的琴拿了過來,坐在桌前彈唱了起來:

    “老祖宗留下一句話

    家和萬事興

    妻賢夫興旺

    母慈兒孝敬

    眾人拾柴火焰高

    十指保全力千斤

    老百姓流傳一句話

    國安享太平

    國強民才富

    民富國安定

    大河漲水小河滿

    眾人栽樹樹成林

    老百姓就認這個理

    家和萬事興

    大清人都信這個理

    國安享太平”

    康熙感慨地說:“彤丫頭,你這個賞賜可大得很呢,不過也難為你能借歌聲表達出來了。”

    二阿哥在一邊幫腔:“ 皇阿瑪,您就把這個賞賜給了九弟妹吧。”

    康熙並不言語,那一下一下輕叩桌子的聲音仿佛敲在我的心上,半晌,睜開眼睛說:“朕就給彤丫頭這個賞賜。”

    “李德全”

    “奴才在。”

    “傳旨,釋放八阿哥,命十三阿哥在自己府中閉門思過,不得與外界私相授受。”

    “奴才遵旨。”李德全領旨退了出去。

    剛出去,胤禟就問他:“李諳達,裏麵發生何事了。”

    李德全打了個千:“奴才給各位阿哥請安了,迴九阿哥,二阿哥和九側福晉剛剛向皇上求了恩典,奴才正趕著去傳旨呢。”

    “所為何事?”四阿哥平靜的問。

    “皇上釋放了八阿哥,而且還讓十三阿哥迴府閉門思過。”李德全笑眯眯的說。

    胤禟興奮的對十阿哥說:“你和十四弟去接八哥,讓人到八哥府中報個信,我在這裏等著彤兒。”

    四阿哥不發一言,轉身走了出去。

    十阿哥冷哼了一聲:“老十三能出來,這老四怎麽一點表情都沒有,虧老十三那麽給他賣命。”

    十四阿哥催促著說:“十哥,咱們快走吧,還要去接八哥呢。”

    當我跟二阿哥說笑著走出來的時候,正看到胤禟坐在宮門口的石凳上,他看見我,快速的走了過來,攬了過去,說:“怎麽才出來。”

    二阿哥插了一句:“彤兒,他就是你的老公——九阿哥胤禟。”

    我朝他點點頭,胤禟不耐的說:“怎麽,二哥裝瘋還沒裝夠啊,這戲你也演的太假了吧,連你的弟弟都不記得了。”

    二阿哥訕訕的說:“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嘛。”接著恍然大悟的說:“我才不是裝瘋呢。”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對二阿哥說:“二阿哥,你快迴去吧。”

    胤禟擁著我走了出去,不悅的說:“幹嗎跟二哥那麽熟,他那個人一肚子壞水,看著就討厭。”

    我攬住他的胳膊,說:“你沒覺得他跟以前不一樣了嗎?說不定他已經痛改前非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胤禟滿臉的不屑。

    我黯然,二阿哥給人的印象實在是壞透了,讓人徹底的改觀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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