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靈幕中畫麵更迭,這六十四強的爭奪戰,已經有不少場次分出了勝負。


    雖然比起首輪複試,場麵激烈了不少,但依舊沒有太多懸念。


    上官小燁依舊延續著她霸道的風格,再度出現了“一招勝!”


    當然,這跟她的對手也不無關係,對方乃是火係命力,先天有些弱水。


    易風行和上官小棠他們,這次都遇到了實力不俗的對手,都在十招之後才取得勝利。


    黃衣少年依舊出手如風、生猛異常!


    段冷依舊不急不躁、拿對手當成試煉對象!


    大師兄齊魯平依舊彬彬有禮!“黑勾”方全依舊辣手無情!甚至連風缺,也是依舊漫不經心。


    不過場內觀眾的焦點,卻完全不在他們的身上。


    他們都是熱門種子選手,擁有強勁的實力,想要勝出自然輕而易舉!


    既然是這樣的話,看他們還有什麽意思!


    加上鴻運集團的幕後推手,很多觀眾早已開始將比賽和賭博相結合,下了不少的賭注,在一邊欣賞比賽的同時,順便享受著刺激的心跳。


    於是所有人關注的焦點,都全部放在了三個看起來比較菜鳥的弟子身上:


    這三個人自然就是朱砂、惰龍門掌門的獨生兒子、以及香秀門的李開花姑娘。


    他們三個人,幾乎承載了所有賭徒們的希望。


    隻是惰龍門掌門的肥胖獨子,此番抽中的居然又是惰龍門下弟子,所以有著極大的可能,會再度出現直接認輸的場麵!


    很多人思索半天後,都買了他贏,而且順道買了朱砂和李開花輸!


    一贏二輸!萬無一失!


    隻有這樣,他們的重注才不會打了水漂。


    ……


    王林和洪日基坐在貴賓台上,饒有興致望著觀眾席上聳動的人群。


    “大師不愧為分析達人,這一手‘反退為進,’實在是令本王刮目相看,看來我們這次定然能夠安全過關。”


    洪日基喜不自勝道:“而且根據最新的下注統計,單是朱砂一人勝出的話,我們除了可以保本之外,還有一筆不錯的收獲。”


    王林嗬嗬笑道:“王爺謬讚了,我這不過是一些雕蟲小技,難登大雅之堂啊。”


    “大師切莫謙虛,本王其實還有一事不明,正要請教。


    王林微微欠身道:“王爺但問無妨。”


    “對於朱砂的勝出,我已經能夠理解,畢竟有著東瀾劍宗內門的一些助力。而對那名肥胖獨生子必輸、以及李開花必贏這個結果,大師又怎麽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越是不可能的事,反而越會變成可能。”


    王林得意洋洋的道:“當大家都認為惰龍門掌門的獨生子,有可能繼續被讓進下一輪時,反而就變成最不可能的事。試想一下,惰龍門始終隻是九峰外門之一,在他們的頭頂上還有一個內門‘瀾閣。’”


    “那惰龍門的掌門,在大事大非的問題上自然不敢胡來,就算他如何護短,卻是必須要遵守遊戲的規則,所以在這一輪中,他那獨生兒子必敗無疑。”


    王林話鋒一轉道:“而李開花這個女孩不同,當初咱們散布言論出去時,香秀門的反應卻是十分冷淡,甚至無人出麵反駁,更是充分印證了我的推斷。”


    “什麽推斷?”洪日基大感好奇。


    “嗬嗬,你可聽說過女人不愛爭辯的麽?可她們卻沒有,反能夠表現出這般的冷靜淡然,所以可能性隻有兩種:”


    “一種是她們根本不在意這些傳言,這一點完全不可能,女人本就是這世界上最為計較的生物之一,豈又不在乎之理!這樣一來就隻剩下了最後的可能,那就是她們分明確信在下一輪中,李開花有足夠的實力,來證明這個謠言是多麽的可笑。”


    王林忍不住得意道:“所以說傳言最不可信,傳言有時又最可信。”


    “大師的意思是?”洪日基目光一亮道。


    王林拈須微笑道:“相信王爺有聽過這個消息吧?就是據說這位李開花姑娘,很有可能被香秀門吸納為第八朵‘金花,’王爺試想,這香秀門中原本的‘七朵金花’都是什麽人物?”


    他冷笑道:“她們個個都是香秀門下,最為傑出的女弟子,不但相貌出眾,而且天賦極強。尤其是洛溪、安流煙和花弄影三人,在我們的資料中,都是極為有可能進入前三十二強的人物。”


    “香秀門掌門石芳芳,外號叫做‘夏日冰梅,’可是出了名的冷麵冷心,這樣的人物,又怎麽會做出這麽滑稽的決定,將一名四肢不協調的李開花,納入‘八朵金花’之中?”


    “傳言最不可信,李開花入門那麽久,怎麽會一直出現同手同腳的情形,大家一直認為這是她天性愚鈍,但是我卻不這樣認為……”


    王林的語氣內帶有一絲冰寒道:“其實卻沒人知道,香秀門下,一直有著一種同手同腳的劍法。”


    “啊!”洪日基不由得身軀大震,極為駭然的望著王林。


    ……


    那弟子臉色蒼白,左右肩膀各掛彩一處,此刻正捂住胸口,那裏鮮血殷紅一片。


    適才李開花這幾式劍法,顯然對他造成極大的傷害,能夠支撐到現在,卻是因為他還有一個問題沒有想明白。


    所以他即刻問出了口:“這究竟是什麽古怪劍法?”


    “同手同腳劍,本就是我香秀門不傳之秘!”李開花麵無表情道。


    “你很強!我看錯了,錯的實在離譜,原來當初獲取木牌時,你表現出來的都是假象。”那弟子兀自氣喘不已,亦是一臉絕望。


    “也不算什麽假象,你們都想錯了而已。”


    李開花一臉冷然道:“長相漂亮不是我的錯,別人硬要送我木牌,我總不好一直拒絕。別人要送我進複賽,直接認輸了事,我也無法控製。”


    “但是這不代表我就是個什麽廢柴,恰恰相反,我的修為和命格,都是這些年來最為出色的,有時候我真的也很疑惑……”


    她浮現動人的笑意,道:“明明靠臉可以吃飯的我,為什麽要靠能力?”


    那名弟子身體晃了幾晃,終於摔倒在台上。


    那些下注購買這名弟子獲勝的賭徒們,看到這一幕後,立刻全部哭喪著臉起來。


    而看到李開花贏下戰鬥之後,已經有著不少的賭徒,對那些買李開花輸的家夥們,立刻開始無情的嘲笑。


    尤其是那些買了朱砂輸的人,都抑製不住自己的笑容,眼看著別人輸的一敗塗地,對他們來說,顯然是件非常值得開心的事情


    觀戰的白杉,此刻更是好似被抽了一記耳光,他本認為自己跟這位李開花姑娘十分登對,都是修武廢柴,本打算找個機會接近接近,想不到這次又看走了眼。


    “快看,那胡金軒怎麽了!”


    不知道是誰,指著靈幕正中大聲喊了一句,聲音裏帶有驚懼之意。


    眾人紛紛將目光自李開花的身上移開,望向朱砂所在的比武台上,他們的臉色陡然變了。


    不知道何時,那位瘦削的胡金軒已經倒臥在了地上,抽搐成為一團,麵上更雙眼翻白、口吐白沫,連他那把長劍也掉落在一旁,孤零零躺在地上。


    遠處幾名秋落楓門的弟子,發現了情況有些不對,立刻衝了過來。


    朱砂見狀不禁微微一楞,這哈半山所教授的法子果然有效!


    隻是他眼見胡金軒意識不清,連續抽搐的淒慘模樣,心下不忍,趕忙走上前去,將自己手臂放在他的嘴前。


    那胡金軒失去意識之後,果然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抓住了朱砂手臂狠狠一口咬住。


    一股劇烈的疼痛感旋即襲來!


    朱砂暗皺下眉頭,那體內的金係命力已經自行發動,片刻間手臂上已經堅硬不少,疼痛之感也消弭不少。


    就在剛才,他按照哈半山所教授的方法,同胡金軒簡短寒暄之後,當即催動神識,直接使出了那招“神識誘導。”


    這“神識誘導”之術,乃是一種奇特的精神修技,可以有效放大對方的情緒,如緊張、焦慮等等,對方若是全無防備之下,隻要將眼睛對上,就很容易中招。


    其實這種修技也是雙刃劍,有時施用不當、引發對方更加的興奮,卻也不是什麽好事。


    這位胡金軒臉色晦暗、靈台發黑,果然正如哈半山大供奉所言,身體內果然生有暗疾。


    這暗疾便是俗稱“癲癇”之症,一經發作,意識全無,而且會出現渾身抽搐,口出白沫的症狀。


    就連胡金軒自己,也一直隱藏著自己的秘密,不願意為人所知,所以除了“秋落六傑”之外,知曉的人並不多。


    胡金軒自參加會武大比以來,但凡掠陣應戰,往往都是如臨大敵、嚴陣以待,惟獨這次對陣朱砂,卻是心頭放鬆不少!


    偏偏正因如此,那放鬆輕視感覺就放大不少,進而生出倨傲自滿之意,凝神也鬆散的多,這才不慎之下,被那朱砂的誘導之術一擊而中,精神上亢奮頓時增加了數倍。


    他本就是長期刻苦修煉,意誌已經消磨無幾,精神上更是如強弩之末。


    朱砂的誘導之術似如摧枯拉朽一般,終於引發他的臨界點,在精神過於亢奮的那處頂點,意識一鬆,直接引發了“癲癇”之症,失去了意識,倒在當場。


    那些秋落楓弟子,雖然看到胡金軒怪症發作導致失敗,卻沒想到這對手朱砂,卻是以自己的手臂給他死死咬住。


    這般恢弘氣度和武道精神,立刻使得眾人對朱砂的目光緩和不少。


    在距離他們比武台不遠,齊魯平已經輕鬆取勝,望著被七手八腳抬離當場的胡金軒,不由得神色有些黯然。


    其實他最為了解,胡金軒師弟一向刻苦遠勝他人,本想這次比賽能夠闖入前列,一償夙願,想不到最終還是倒在身體的暗疾之下。


    “罷了,這樣對他來說,也未嚐不是件好事!師弟要是繼續那樣的拚命修煉,隻怕對他自身也是難以承受的負荷。”


    齊魯平歎了口氣,自我安慰著。


    “泉英門,朱砂獲勝!”靈幕上立刻鎖定目前的畫麵,並當場宣布出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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