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了一聲,“要不是你耍奸耍詐,他會喝成這個樣子嗎?”說完我又要走上前去,李雲翔卻先我一步走到了沈涵暢的身邊,並向我擺著手,“行,艾小雅,我他大爺的服你了可以吧,我送他走!”本就該如此,我站到了一邊。


    李雲翔一把把沈涵暢提溜起來,雖然沈涵暢的個頭兒也比較高。但是沈涵暢的身上的肉卻不是很多。精瘦精瘦的,和李雲翔的健美的身形,還是存在著一定的差距。這也就是當時李雲翔比他人氣高的原因,論顏值兩人可以說是不相上下,但是要論身材的話,那要說還是李公子,更勝一籌了。


    所以在大學的時候每當夏季的籃球聯賽,李雲翔在籃球場上麵揮汗如雨的時候,引得一大群狂蜂浪蝶在周圍可著勁兒地呐喊助威,他那光潔的肌肉上麵出現了亮晶晶的汗珠,穿著寬鬆的籃球衫,奔跑時有風從寬闊的袖口兒處灌了進去,那健美的身材若隱若現。我們女生宿舍當時議論的比較多的一個問題就是,為什麽他怎麽曬都曬不黑呢?


    “起來,媽的,裝死啊……”他一把把沈涵暢抓了個趔趄,但是沈涵暢的腿還真是有點兒不太爭氣,兩隻腳就好像穿了兩隻溜冰鞋一般的,老是打滑。上半身的重量就一直往李雲翔的肩頭靠過去。


    “哎呀,媽的,你是軟體動物,還是裝假肢了……”李雲翔抱怨著,架著他就往外麵走去,我怎麽看怎麽像是架了一隻死狗一樣。


    “你看什麽看啊,你還不趕快上去幫忙啊!”吳敏拍了康浩一下,康浩這才如夢初醒,走上前幫李雲翔架著沈涵暢。我和吳敏還有唐咪咪趕緊跟了上去,我們仨就像是說好了一般的,都沒有迴頭。


    用腳趾頭都可以想象身後的場景——安小年就像是一隻被解剖過的青蛙一樣趴在了地上,邵東捂著臉站在了一邊,這個場景,還真是讓人,哈,不說了,當我們三個走出包廂大門的時候,紛紛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哈……”我們三個相互之間露出了同誌般友好的表情。


    走出了酒店的大門,李雲翔的車子就在路邊。他像是裝運貨物一般的把沈涵暢整個兒塞進了車裏麵,怕塞得不結實還是怎麽滴,他還拿腳踹了一下。我眉頭一緊,看到了這個動作,我心裏真他麽不爽。拜托,不管怎麽樣,那是個人好不好?你也不用這樣對人家啊?


    “丫丫,我和你康浩哥還有點兒其他的事情,我們就打車走了。”吳敏看出這個時候如果坐李雲翔的車肯定不可能的,沈涵暢的身子把整個後排的座位都已經完全地占滿了。怕大家尷尬,她隻有這麽說了。唐咪咪也趕忙點頭,“是啊,丫丫,我也有點兒其他的事情,就不能和你們一起迴去了。”隻有康浩像個沒事兒人似的站在了車邊。


    “走了!”吳敏拽了一下康浩的胳膊,三個人向我揮了揮手,在路邊攔停了一輛出租車。而李雲翔也從車上下來了,“他們怎麽都走了?”他看著那輛離去的出租車,有點摸不著頭腦地問著。我沒有說話,低著頭看著地麵。


    “上車吧!”他走過來拉我的衣服,我一把把他的手甩開了。“嘿,艾小雅,你這是怎麽話兒說的啊,我告訴你,別給我上臉啊……”他聲音很大,搞得在路上的行人都忍不住我們這邊觀望著。我沒有說話,但是抬起了頭,李雲翔一臉怒容地站在那邊。肯定是被我這一巴掌給甩的了。


    這個時候,從寶馬越野的後車窗上麵突然探出了一個腦袋,一股濃烈的酒氣又傳過來了。剛剛這扇車窗沒有關閉,李雲翔的意思就是想消一下車裏麵的酒氣,可不知何時,沈涵暢卻從後座兒上麵爬了起來,一張掛著兩隻大大的黑色眼眶的臉,出現在了車窗上麵,“拿酒來……”。


    我了個擦,這節奏,簡直要日天啦,就這個德行了,到現在還是這句話,我懷疑這酒精的力量是不是太強大了,把他的大腦神經都麻痹掉了,整個腦子裏麵都被酒精灌滿了。人家喝酒到胃裏麵,他喝酒到腦袋裏麵。


    “草你媽!”李雲翔一拳打在了沈涵暢的腦門兒上麵。“啊……”沈涵暢聲色平和地叫著,眼睛還是沒有睜開,身子又往後倒去,緊接著,聽到了物體和真皮座椅接觸的聲音。李雲翔,不知道從什麽時間開始,你已經習慣了這種簡單、粗暴,但又直接地與人溝通的方式了。我轉過了身子,頭也不迴地往前走了過去。


    “艾小雅,艾小雅……”身後傳來了他陣陣的大唿小叫,但是我仍舊還是沒有迴頭,李雲翔,為什麽你的每次出現,我們的每次相處,都要這麽不歡而散呢?公車慢慢地開了過來,我刷卡上車,習慣性地找了一個靠窗的位子,頭也習慣性地靠在了窗戶上麵,車子有些顛簸,我的頭與玻璃也有些許地磕碰,但我仍舊閉上了眼睛,有些時候,當你真的想逃離一些煩惱的時候,這些該死的煩惱卻像你的影子一樣,和你相伴著,怎麽也揮之不去。


    康慧的婚禮,是大家沒有想到的一團糟。起初,當李雲翔和沈涵暢出現,我比較擔心這個混亂是由他們引起。但沒有想到他們隻是引起了一些小小的浪潮,隻是打濕了鞋襪一般。可真的沒有想到的就是安小年大模大樣的出現,在和康慧敬酒的時候,真真兒的吹了一瓶白酒。


    後來又殺了個迴馬槍,掀起來了一個大**。但是這件事兒獨獨還是隻有我們在場的幾個人知道,那天,當我迴家之後,康慧就給我打來了電話,叮囑我和唐咪咪,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房東大媽。我自然理解她作為女兒的苦心,為人子女,當然不希望自己的母親為自己多加操勞了。隻是,康慧,你的心裏真的不會難過嗎?有時候,女人的偽裝,也是對自己的一種無奈的保護。


    當然了,關於當時拚酒的問題,唐咪咪在見到我之後,沒等我發問,就把整個過程一五一十地全部都招了。原來當時那瓶酒,不,現在應該說是水,是吳敏為康浩準備的,吳敏深知自己的老公的酒量,如果真的一杯接著一杯猛幹的話,也不需要多,兩杯不到就可以幹翻了。


    所以吳敏就備了這麽一瓶酒留作備用,隻是和唐咪咪講起了此事,唐咪咪的嘴巴又是一個對講機,見到李雲翔的時候就和盤托出,所以李雲翔將計就計,就用了一瓶農夫山泉和沈涵暢拚了起來。媽啦,就是一個拚酒,現在也給人使了一個連環計。


    “你們下流至極!”我恨恨地評價著唐咪咪。唐咪咪卻不幹了,“喂,艾小雅,你要不要說話這麽難聽啊?老實說,我就是覺得李雲翔比沈涵暢要好一百倍,我就是想幫他,你說我下流啊,你怎麽不說你自己眼瞎啊?”


    我瞪了她一眼,她這次卻仍舊直挺挺地站在那裏。李雲翔,真的有這麽好嗎?


    婚禮結束的第二天,我就迴創意空間上班了。又開始了和章燁峰朝夕相處的日子。去到辦公室裏麵之後,我才發現,章燁峰原來真的沒有說謊,他現在新簽了一個合同,承接了一個家居廣告,當我看到他桌子上麵一大堆的文件、照片、還有泡麵盒子,還有煙灰缸裏麵那堆積如山的煙頭兒的時候,我才知道他這幾天有多麽的癱瘓,這他媽的叫日子嗎?


    結果單單清理整個辦公室,我都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清理出了6大塑膠袋的垃圾。但當我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才發現了照片,文件又把我的辦公桌上麵堆滿了。這他媽的是什麽節奏啊?


    接連兩日都沒有看到章燁峰的人影,隻是桌子上麵留下了他的便簽字條兒,“艾小雅,我出去拍照了,你把文件和照片先整理一下,挑出裏麵有價值的東西。”得,這忙的也基本上是分身乏力了,我們的溝通漸漸變成了隻是由便簽紙進行的一種超級原始的狀態。


    有些時候,即使給他打電話,也不一定可以找到他的人,因為有些時候他要全神貫注拍著照片,章燁峰沒有其他的的好處,但是有一點就是他在拍照的時候,是全神貫注的,手機在這個時刻是根本也打不進去的。


    不過我自己上班倒也樂得清閑自在,一個偌大的辦公室,有些時候隻有我一個人。但是好在不是我一個活物,有時候還可以和扁毛畜生大果子鬥鬥嘴,解解悶兒,也挺不錯的。


    我和章燁峰在某些時候好像也形成了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似的,有時候即使他不留下一些字條兒什麽的,我還是可以把這些照片和資料全部都分好類,整理好,以備後用,而且基本上我提取出這些信息和資料和他的想法還是蠻一致。這樣也大大地增進了他工作的效率,可以說是一舉兩得,配合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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