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音睜開眼,恍惚中看見軒轅熙滿臉憂色的望著她,忍不住伸手撫摸上他的臉頰。

    “老公……你瘦了,怎麽把頭發給剪了?”

    對方眼裏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但很快就恢複並調侃的一笑。“我什麽時候成你老公了。”

    她一愣,立即縮迴了手。

    側過臉把四周打量了半晌,除了‘軒轅熙’屋子裏似乎還有幾人,可是因為躺著的關係所以看不清楚,隻是目光觸及到的一切讓她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現在所處的環境分明是醫院的高級病房,難道……

    她又迴到現代了!?

    大腦一個激靈!

    顧不上想太多,無音詫異的重又把目光放迴麵前的人身上。

    這麽說……這個和軒轅熙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應該是……

    “寂飛揚!!”

    猛地坐起,隨即爆出一聲哀嚎。

    寂飛揚好笑的拉開被她撞到的醫療儀器,然後替她揉了揉額頭的淤青。

    “你就不能安分點,不要一驚一乍的。”口氣裏多了一絲寵溺的溫柔。

    沒好氣的打開他的手,她捂著額頭,疼的差點掉下眼淚。“不用你管,少裝好人。”

    他不理會她的無理,揚起貫有的訕笑。

    “真不知道該說你命大還是皮厚,從十幾米的高空摔下來竟然毫發無傷,不得不說是個奇跡。不過你也昏迷了一個多月了,怎麽樣,腦子還好使吧。”

    “很抱歉,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本姑娘好的很。”無音從牙齒縫裏擠出話繼續說:“因為我太美麗可人了,所以老天爺垂憐,他老人家不忍心讓我去地府報道。”

    嘁!

    他那是人話麽,好像對她的大難不死感到很失望,好像她不摔成白癡就對不起他似的。聽著就不爽,虧他長著一張俊俏的臉。

    唉……

    麵對現在的狀況大致也知道她是真的迴到了現代,而且很不幸的又落入了寂飛揚的手裏。

    這麽看來,一定是那時侯降落傘破了,她掉下來摔暈過去,於是靈魂陰差陽錯的穿越到了巫女月無音體內。接著最後那晚的墜崖,靈魂又迴到了現代的軀體裏。

    ……

    真是逮命!

    剛要開始的“性福”生活就這麽毀於一旦。那些“如花似玉”的老公們怕是再也見不到麵了,不知道他們還好不好,想到這裏心就莫名的痛,眼睛也澀澀的。

    “真撞疼了?”寂飛揚看見她紅了眼眶,於是放柔了聲音。

    無音委屈的瞪他一眼,借題發揮道:“你去撞下試試。”看見他那張帶著諷刺的臉就來氣,如果不是他救醒她,搞不好她現在還在北鈺國裏,有幾個風情萬種的老公服侍,過著神仙般的逍遙日子,可是現在美夢全都破滅了。

    當下,她哭天搶地的揪住他的衣襟使勁搖晃,無賴的哭喊:“你把我的老公們還給我,我不要迴來啦……”

    “噗呲!”

    一記悶笑從兩人的身後傳出,好像隱忍已久。接下來就是輕佻的聲音:“飛揚,看來你帶迴來一個大麻煩。”

    “留點口德,卓涵。”寂飛揚丟了個白眼警告說。

    沒聽錯吧,說她是麻煩!!

    拜托,她可是人見人愛的‘紅樓’夜色,這人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誰啊,給姑奶奶我站出來,我們單挑。”

    無音搭著寂飛揚的肩膀,想越過他的肩膀努力朝窗口方向看去,剛調笑的那個聲音就是來自窗邊。無奈寂飛揚紋絲不動,長得又高大,於是她隻能像隻無尾熊般整個人掛在了他的身上張牙舞爪。

    “喲,還真是個野丫頭,要胸沒胸,要臀沒臀。”

    促狹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飄來,惹得無音熱血沸騰,尤其是在聽見寂飛揚附和的迴頭衝那人撂下一句:“的確。”後,整個臉白一陣青一陣的。

    一、二、三、四,靠窗一個,靠牆一個,沙發上坐著兩個。看來一下子要解決掉五個人是有點困難,不過事在人為。

    揭竿而起決心反抗壓迫的她推開寂飛揚跳下床,大步走向靠窗的“毒嘴”。逆著光雖然看不清他的模樣,但是就他笑得整副牙齒都露出來了的模樣,一定是這個壞家夥嘲笑她沒胸沒臀,變相說她身材差。

    一叉腰、一抬頭、一挺胸。哼哼!首先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方才行。

    “哪條狗在亂吵吵,有種再說一次。”

    憑她75c的size她自己已經很滿意了,雖然比不上那些波霸,好歹也是凹凸有致不至於前後不分吧,竟敢說她沒胸部,瞎了他的狗眼。

    壞家夥低頭邪氣的瞄了眼她刻意挺高的胸,就那麽一個動作卻讓無音一下子吃驚不小。

    濯……濯顏,怎麽會是他?

    那個激動啊,利馬朝他飛撲過去。“老公……”

    她撲……

    撲……

    再撲……

    奇怪,怎麽還在原地,明明腳下生風,可是脖子好像被人揪住了哦。

    驀地,後頸一疼,整個人就被拉入了一具寬闊結實的胸膛內動彈不得。

    靠,誰阻止她對老公表示一下熱情啊!

    忿忿不平的迴頭,寒光一閃,對上寂飛揚冰寒的眸子,不由心裏感覺毛毛的。

    “你對每個男人都叫老公麽?”他笑,好看的眼睛危險的眯起。

    嗬嗬,如果她不迴答,估計脖子會被扭斷。她一向是個識實務的那種人。(也就是標準的兩麵派^0^)

    下意識的搖頭,老實的說:“不是,通常我隻對帥哥才會這樣。”

    見他挑眉,額角爆出一根青筋,她就知道自己該閉嘴了。

    算了,不和這種人計較。再仔細瞧瞧毒嘴壞家夥,果然他和水濯顏還是有些細微的差別的,濯顏比他更陰柔些,-_-!!!不過嘴倒是一樣的氣人。

    “飛揚,你確定她是我們要找的人?看上去……”另一個身穿醫生白大褂的年輕男人婉轉的詢問,清澈的目光在無音臉上逗留了片刻。

    瞧瞧,人家氣質多好,態度多謙恭。

    倒吸一口氣,這張臉分明是頎雪嘛。

    溫柔如鏡,潤澤似玉……

    再瞅瞅沙發上的兩位……雲隱!?魈!?

    誰能告訴她究竟是怎麽迴事!這幾個人怎麽和她在北鈺的五個老公長得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難道他們也穿越了?不,不可能,如果是這樣,他們不會不認識她。

    寂飛揚朝沙發左邊始終保持一張冰塊臉的男人看了眼,“翌調查的很清楚,她確實是紅樓的夜色,放心吧慕堯,她一定可以幫你的。”

    “寂飛揚,你放開我。”無音開始意識到他的手還緊緊的箍著她的腰,於是想掙脫出他的魔爪。可是對方由著她亂撲亂扭就是不鬆手,那表情就像對著一個發脾氣的小孩子。簡直太看扁她了,氣死人!

    “你保證乖乖的我就放開你,不過……”他揶揄的笑說:“我怕放開後你會亂認老公,成為社會不穩定因素。”

    他……他什麽意思?變相說她有傷風化?香蕉他個疤瘌。

    無音死死瞪他一眼,還有那個笑得更放肆的卓涵和一幹低首竊笑的美男。

    哼,笑,幹脆笑死得了。少些禍害,一了白了。

    “我不會讓你們製造出害人的毒品的,死了這條心吧,配方已經沒有了。”

    被寂飛揚叫做慕堯的男人立即露出失望的表情。“真的沒有了?”

    寂飛揚粗暴的敲了下她的腦袋,“慕堯,別聽這個女人的。”說完他抱起她丟迴病床,卻還是很體貼的幫她把被子蓋好。

    “誰告訴你我們要製造毒品的。”坐在沙發上優雅的風允拓開口。

    無音斜睨他一眼。他以為她是三歲小孩麽,要配方不生產毒品難道還是生產奶粉不成。

    “就你們這些黑社會,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們拉什麽……”

    話到嘴邊瞥見五個人眼神均一淩,於是硬生生的把那個字眼給咽了迴去,心裏卻*%…##的漫罵出大堆的標點符號。

    “你不會笨到以為‘寰宇’是黑社會吧!”寂飛揚一臉你沒救了的表情。

    “難道不是?”無音輕蔑的抬高下巴。

    沙發上始終冷眼旁觀的那名酷似魈的冰塊男終於沉不住氣了,豁的站了起來。

    “翌,去哪?”風允拓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望著他冷酷到極點的臉。

    “我出去透透氣,你們搞定她,實在很無聊。”陰沉的黑眸掃了無音一眼。

    “無聊?怎麽會,我覺得她很有意思呢。”卓涵說完笑著朝無音拋去一個勾魂的媚眼。

    禍水!這男人絕對是個禍水!

    心裏小鹿亂跳,不過很快她就在寂飛揚的怒視下恢複了矜持。

    搞不懂,他這麽兇神惡刹似的想幹嘛,不就是錯叫了他一聲老公,難道還真把自己當她老公了!

    帥哥對她放放電也不行?專製,暴君。大好美男對她拋個媚眼,她不心動才叫冷感。

    這有錯嗎!

    有錯嗎!!(汗……沒錯,你說啥就是啥)

    方翌冷眼旁觀,露出一副拽拽的表情。

    “我沒有那麽好的耐心,再下去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掐死她。”冷冷的丟下這句話後他打開門走了出去。

    無音茫然的看看大開的門,再看看幾個男人。“我沒惹到他吧。”

    卓涵搖頭晃腦的嬉笑,“你慘了,你慘了……”

    ******

    n天後,無音才知道寂飛揚一行一定要找到她的真正目的。

    話說,‘寰宇’並不是黑社會,當然他們擁有的勢力遠比黑社會要強大的多。

    ‘寰宇’共有五個分社,每個社都在不同的領域發展,囊獲了金融、房產、科研等項目,掌控著全球的經濟命脈。當然,也會牽扯到一些黑道事務。

    寰宇會長在二十多年前收養了五名孤兒,將他們培養成自己的接班人。而這五個人正是無音在醫院裏看到的,除寂飛揚外;似水濯顏一般妖嬈的卓涵,優雅宛如雲隱的風允拓,和頎雪一樣溫柔的白慕堯,還有比魈更冷漠的方翌。

    半年前,老會長感染了不知名的病毒,飛揚和其他幾人找遍了各地有名的權威醫療機構,卻還是無法治療。就在這時,白慕堯領導的科研社無意中得到了無音研發的那種毒品的樣本,發現其中一組藥物對老會長所得的病毒有明顯的抑製作用,可是他們隻能提取一次,並且沒有更多的樣本可供研究。所以,方翌開始派出大批人馬尋找她的下落,為的就是讓她交出配方配合慕堯製作新型的抗病毒藥物。

    想想發生的一切,無音可不承認因為自己毛躁的個性產生了誤會,都是因為那個可惡的寂飛揚逼人太甚,手段過於強硬嘛。

    嗚……哪裏有反抗哪裏就有壓迫,可是她為什麽總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有的時候對著卓涵和允拓他們就會yy一下,畢竟心裏總是念叨著北鈺國的騷狐狸、毒狐狸,還有頎雪、魈和雲隱他們。心想,如果現在還在北鈺國該多好,如果上天再能給她一次機會穿梭時空迴到他們身邊,哪怕折壽她也願意。

    不過每次yy都逃不過一個男人的眼睛――寂飛揚。

    這個賊精的男人仿佛窺見了她內心“邪惡”的想法,天天陰魂不散的盯著她讓她無法遐思,時不時在她耳邊還來上那麽一句:“安分點……”

    嘁!

    才不管他,見不到老公們的麵,難道還要剝奪她思念的權利嗎。總有一天她要逃出他的“魔爪”,過逍遙、無拘無束的日子。

    ******

    “在想什麽呢,美女?”卓涵揚著眉笑著坐到了無音身邊。

    無音卻在他的迷惑下左看右看。

    “你在看什麽?”他問。

    “在看那個瘟神有沒有在旁邊,就怕他冷不丁的殺出來。”

    她賊兮兮的模樣惹來卓涵的訕笑,“喲,你什麽時候會怕飛揚了,他有那麽可怕麽。”

    “不是可怕,見到他我心口堵的慌。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他的,現在他看我的眼神活像我借了他幾千萬不還一樣。”

    卓涵托著腮悻悻的點頭,“嗯……小家夥,什麽都能欠,唯獨感情債不能欠。”

    無音被他信口胡謅出的話弄得一愣,眨巴著眼睛望著他。

    “喂,我知道自己很迷人,但你也不用露出這種將我生吞活剝的表情吧,色女。”卓涵笑得像個賊。

    無音迴過神怒瞪他。這個家夥總是沒正經,雖然臉蛋和濯顏很像,但顯然他們有著很大的不同。

    其實剛才被他那麽一說,她忽然又想起了遠在另一個時空的那些愛人。心裏總是紮著一根刺,無法拔除,偶爾還會很痛的提醒她往事已如風。

    “好了,接下來說說為什麽總是對著我們幾個發呆,而且還總是……露出流口水、色色的模樣。”他調侃著問。

    無音沒好氣的斜睨他,“你哪知眼睛看見我看你了,別臭美了。”

    卓涵忽然伸手掬起她一縷發,柔聲說:“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其實你想看得是另外幾個人?”

    她第一次醒來時不是就將他和飛揚給錯當成另外兩個人,而且她口中還叫著老公。這可是個親昵的稱謂,如果不是感情很好的夫婦或者是熱戀的男女一般是不會這麽叫的吧。她究竟隱瞞了什麽,這才是讓他感興趣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善解人意。”她懊惱的拍開他手。

    不喜歡卓涵對她不經意的溫柔,因為那隻會觸動到她心裏的刺,隻會讓她更疼而已。

    卓涵可不是那種隨意放棄的人,他繼續笑問:“你老公是不是和我長得一個模樣?”

    無音抬高下巴,狹促的笑:“你指哪個老公?”

    看見他詫異瞪大的眼睛她在心裏可樂瘋了。哼,沒想到她說話這麽“不知檢點”吧。

    “女人,矜持點,雖然現代社會開放,可也要懂得掩飾嘛。”

    “是你要問我的,我可沒興趣和你談我的老公們。放心,我心裏清楚的很,你們是你們、他們是他們,我不會再混淆了。”

    “果真……”

    卓涵轉過身舒適愜意的撐起雙手墊在了腦後,舒展開修長完美的身軀靠在了沙發上。

    “唉,什麽果真,你什麽意思啊?”

    他話裏有話哦,而且笑得那個樣子,好不嘲弄。

    “你這個女人果真很有趣。”

    “kao!”他就是想說這個,拿她當玩具麽,她不知道自己哪裏有趣了。

    無音上下瞅他,看不出這麽個風流情種、玩世不恭的男人怎麽會是搞科研的。聽說白慕堯主修醫療、生化,卓涵則主要負責高科技和航天方麵,他們一直都是這個領域的佼佼者。

    “卓涵,問你個問題行不行?”

    她突然這麽乖巧讓卓涵納悶了,“說吧,又想搗什麽鬼。”

    “你相信……人類能穿梭時空麽?”

    他不明白她怎麽忽然關心起這個來了,道:“有可能,因為時間並不是銜接得完全好的,在時間與時間之間必然存在空隙。當你不小心從一個時間進入到一個時間空隙時,你就可以穿越時空,但時間或許不長。”

    “那就是說理論上人類是可以穿梭時空的。”無音知道自己問的有點可笑,因為她自己就是個實例,那些都不可能是她的夢。無論是北鈺國還是她遇見的濯顏、雲隱、軒轅熙,他們都是存在的,而她隻是無法去他們的時空而已。

    “理論上雖然是,但實際效果卻很微弱。比如,1971年,物理學家理查德•;;基廷和喬伊•;;哈夫勒將4個極為精確的原子鍾放在一架普通航行的飛機上,當飛行之後,這些原子鍾與放在地麵的原子鍾相比,發現的確慢了59納秒。它不僅證明狹義相對論完全正確,也說明人們通過坐飛機來長壽,但成效顯然不大。後來通過粒子加速器,效應就不那麽微弱了,在美國長達40公裏的粒子加速器,當次原子粒子穿越這個巨形裝置的時候,他們可以被加速到光速的90%以上,在這樣的速度下,時間的變化就會明顯出現。正如狹義相對論計算所得出的,疾馳的粒子質量增加了,而在正常情況下壽命很短的粒子,存在時間大大增長。這證明對這些粒子來說,時間變慢了。”

    無音聽得一頭霧水,“等一下,你說的我都知道,我想問的是……如果要去一個不知名的時空呢?不是過去也不是未來,有沒有可能。”

    她認真的樣子讓卓涵費解,他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說:“無音,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然後,他的手探上她的額頭,揶揄道:“可憐的娃兒,是不是飛揚把你看得太緊了,要不要哥哥帶你出去兜兜風?”

    “卓涵,正經點好不好。”她挫敗的死瞪他。

    望著對方無辜隱忍的笑臉,她歎了口氣,站起身說:“算了,我還是出去散散心,再待下去我怕自己會殺人。”

    卓涵吹了記口哨,“美女,不用哥哥我陪你麽。”

    無音做了個鬼臉,“得了吧你,我可不想成為女性公敵。”

    誰不知道他是萬人迷,隻要一出現就會圍上來好多的鮮花、蝴蝶,她可不想被仰慕者怨恨的目光給殺死。

    “對了,把車借給我。”她才想起自己沒有車。

    他掏出了鑰匙丟給她,不忘叮囑:“開慢點。”

    “知道了,羅嗦。”

    坐進車內,正看見一輛銀灰的跑車停駐下來,她二話沒說就猛踩油門,駕了車風馳電掣的駛出了位於山上的別墅。

    那輛車正是寂飛揚的,得趕緊逃離才是,否則要是被他逮到了,估計今天得兜風就泡湯了。

    寂飛揚還沒打開車門就見卓涵慵懶得靠在了車邊。

    “喂,你的小美人心情不好。”

    寂飛揚眉頭一皺,“你說剛才開車出去的是她?”

    卓涵點頭,不明白他為何沉下臉。

    “該死,你不知道她沒有駕照,不知道出了多少次車禍了麽。”

    寂飛揚在卓涵的呆愕中迅速的發動了汽車,趕緊追了上去。

    卓涵還愣在那裏,“怪了,好像沒有人告訴我她不會開車吧。”

    唉……他好笑的搖頭,寂飛揚攤上那個麻煩精的事就會亂了方寸。不知道以後兩個冤家會怎麽相處,等著看好戲得了。

    開在山路上的無音從後視鏡看見了寂飛揚的跑車,嘴裏咒罵。

    “陰魂不散。”

    手機也在同時想起,她不耐煩的接通,就聽見寂飛揚的聲音傳來。

    “給我停車。”

    “不要,我幹嘛要聽你的。”

    “你想去散心,我可以載你去。”

    “不要,你很煩誒,我想要一個人靜靜。”

    “我數三聲,你再不停車後果自負。”

    對方霸道的話讓無音來了氣,幹脆合上電話。

    後視鏡裏的車越來越近了,她不得不加大了油門,車以每小時一百四十公裏的速度行使開來。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風有點大,無音感覺車子好像有點“飄”。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而且大有她不接就不罷休的意味。

    無音火大的去拿手機,沒想到手一掃,將手機掃到了椅子下。

    手機還在一個勁的催著,她一手把著方向盤,氣不休的彎身去夠。

    摸了幾下都沒有摸到,指尖好不容易碰到了金屬的機身,她看見前方沒有車輛,於是低頭快速的撿起了手機。

    就在她抬頭的瞬間,迎麵突然駛來了一輛貨車!

    急踩刹車,可是……天殺的,刹車竟然失靈了。

    眼看著就要撞上,出於本能無音朝右猛打方向盤,早已忘了一旁就是懸崖。

    驚呆的無音嚇得腦子一片空白,車子飛速的撞向隔離墩,擋風鏡頃刻間碎裂,她本能的將手臂擋在了麵前……

    一道刺目的白光讓她完全失去了知覺。

    ******

    好冷……

    無音覺得刺骨的冰寒侵襲了周身的細胞,忍不住想逃離開不斷蔓延而來的冰冷。

    她睜開雙眼,落入模糊視線中的盡是滿山的綠樹和雜草。

    咦?怎麽感覺這個地方很熟悉。

    她沒有死麽?從這麽高的懸崖上墜落理應粉身碎骨的吧。

    嗬嗬,她紅樓夜色的命還真大。

    掙紮著爬起來,周身酸痛的像是被壓路機碾壓過般。

    無音朝周圍看看,放眼望去卻沒有看見自己的車,難道她被拋出了車子摔到別的地方了?

    不對啊……

    這裏……這裏……

    “啊!”

    她大叫一聲,趕緊捏捏自己的臉。

    好痛!

    抬頭仰望天空,冰涼的雨水順著她的臉滴下,她卻感到從未有過的開心。這麽說不是做夢了,這裏真的是魔教的後山!

    怎麽可能,她又迴到北鈺國了,不知道還是不是記憶中的那個地方。

    憑借著記憶,無音順著小路一直來到了魔教的牌樓前。

    想起了初次和水濯顏見麵的情景,她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

    魔教兩個打字依舊金光閃閃,她在心裏暗暗的祈禱,但願……但願,他還在。

    好不容易到了魔教大門前,守衛看見她都像看見鬼一樣,也忘了阻攔,於是無音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癡癡的望著眼前的一切,那些院落、樓閣,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絲毫的改變。

    身後有什麽東西被打碎了。

    她迴頭,看見段翎站在自己身後,他撐著傘,懷裏還抱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小男孩。

    “月……月姑娘……我不是在做夢……”

    看著他完全驚呆的模樣,無音又起了捉弄的念頭。

    她走到傘下,仰頭靠近他,裝出鬼魂那種空靈、幽幽的聲音道:“段翎……我舍不得你啊……你的唇其實還蠻香甜的……”

    段翎的俊臉微露潮紅,他懷裏的小人兒看見無音卻伸出了手。

    “娘……抱抱……娘……抱……”

    無音被這突如其來的小魔爪弄得退後一大步,沒辦法,她一直就對小孩子沒轍,總覺得他們個個都是混世魔王。

    “誰家的孩子?段翎,你什麽時候娶媳婦啦。”

    段翎晃過神,明白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她不同了,似乎高了,也比原來豐潤了些。

    “月姑娘,你沒有死,你真的沒有……”

    無音笑了,“算了,不再逗你了,以後再解釋好了,你還沒說這是誰家的孩子呢。”

    段翎看著懷裏的孩子一個勁的想要無音抱,已經開始不安份的掙紮著小小的身體,繼續下去恐怕是要鬧騰的哭了。

    “小姐。”

    “叫我無音,我已經不是月無音月姑娘了。”

    他也不多說,就著她的話說:“無音,抱抱少教主,他喜歡你。”

    無音一驚,瞪大了雙眼怨恨的看向了小孩子。

    他剛才說什麽?

    少……教主!?

    “無音?”段翎見她突然愣在那裏,滿臉陰沉,不知道哪裏又讓她不快了。

    “娘……抱……”

    小孩子終於捉住了無音的衣襟,她被這小家夥弄得手足無措,隻能抱過他。

    “水濯顏……他成親了?”

    什麽時候的事?他不是說隻愛她一個的麽,不是說永不變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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