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來,聽見沒有……”

    無音被水濯顏一路夾著還不忘反抗,她是想知道他到底想帶她去哪裏,也不願意以這麽丟臉的方式被人家“帶”著走。

    頭一迴覺得自己像隻麻袋,沒看出來水濯顏瘦瘦的,力氣倒是不小,飛了半天,又扛了半天,也不知道累。

    “想下來?”水濯顏停下了腳步,朝她燦爛一笑。

    “嗯。”

    她很嚴肅的點了點頭。

    聳肩,鬆手,落地,他的動作幹淨利落的就像丟一隻麻袋。

    “好痛,你不會輕點放我下來。”

    無音被摔悶了,好半天才迴過神。站起來,拍拍一屁股的灰,惡狠狠的盯著麵前壞笑的男人,咬牙切齒的說:“我讓你放我下來,不是丟我下來。”

    “我原本想多抱你會兒的,是你讓我放你下來,我都這麽聽話了,你還委屈個什麽勁。”

    哼,不和這種小人多羅嗦,反正打不過人家也就隻能忍忍。

    無音抬頭看了看麵前出現的台階,不住的仰頭……

    哇……好長好長的台階啊,她估摸著大約有三四百級,台階起首還有個類似牌坊的門廊。

    再看看水濯顏,手指指上麵,“你不會是,是要我爬上去吧。”

    水濯顏狡猾的笑著,朝她勾勾指頭,見她老大不情願的退後,幹脆一把揪住她衣領扯過來。

    “魔教到了,想自己走上去,還是我把你扛上去。”

    無音東張西望,“哪裏是魔教?”

    “難道那上麵鬥大的兩個字你不認識!”

    水濯顏的目光朝牌樓上看去,努努嘴。

    無音茫然的抬頭……

    “哇!”

    她立即跳後一步,脫口而出。

    “魔教!!”

    還真是金光閃閃的兩個大字,書上不是說魔教行蹤不定,為人都詭異慣了,沒想到堂堂魔教也太招搖了,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是魔教的禁地。

    “色色,真不明白你來魔教幹什麽。”水濯顏敲敲她的頭。

    “幹什麽關你什麽事?”無音斜瞅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對了,你為什麽這麽好心送我來魔教?”她擔心他會受罰,魔教應該不是隨便就可以進入的,她不想讓水濯顏為了她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因為發現你還蠻可愛的。”他想了想,給了個比較令人滿意的答案。

    無音開心的問:“真的嗎,我真的很可愛。”

    “對,比小白小黑可愛點。”

    “算我沒問……”

    這個騷狐狸,敢拿她和那兩匹狼比,氣死人。

    算了,她是有涵養的人,不和這種人一般見識,換話題。

    “水濯顏,你是魔教的人?”

    “色色,你總算叫我名字了,算我沒白疼你。”他握著她的手,露出一副惡心巴拉的媚樣。

    無音趕快把手縮迴來,用力擦擦。這個人妖一樣的男人最好還是少接觸為妙。

    “別跟我打馬虎眼,你還沒迴答我話呢。”

    “我自然是魔教中人。”

    無音點點頭,“哦……”可那目光分明說,沒看出來。

    “那你在魔教裏職位高不高?”

    “色色,從你嘴裏怎麽都是些新鮮詞,什麽叫職位。”

    “就是品級,地位高不好。”真累,和古人說話還得一套套的。

    “哦。”水濯顏揚起線條優美的下顎,高深莫測的開口說:“還算可以吧,目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真的?”她遲保留意見,不過看他的表情就是翹尾巴的拽樣,估計差不離。

    “是不是覺得我很厲害,想以身相許呢……”

    他輕佻的勾了下她的下巴。

    “別動手動腳的,注意影響。”

    這男人,沒事就愛吃她豆腐,這種歪風不能長。

    “好,聽你的。”水濯顏溫柔一笑,“那……你也可以告訴我為什麽來魔教了吧。”

    自古藍顏多禍水,眼前就有一個天大的禍水。鎮定,鎮定,保持理智。

    無音覺得眼前這個水濯顏整個人就是一個荷爾蒙體,如果換作別的女人早給迷失理智了。

    他還真古怪,有時候看著挺可怕,有時候性感嫵媚,現在又表現的這麽溫柔。

    多變的男人要提防,這是她的經驗之談。

    “能為什麽,還不是見識一下魔教教主的英容笑貌,呸呸呸,那是說死人的,我說得是瞻仰,哦,是……啊呀,總之我是來泡他的。”

    咦,怎麽就說出心聲了呢,做人要低調低調。

    水濯顏狐疑看著她,“泡?”

    無音嘿嘿一聲壞笑,“對啊,就是泡他,搞不好以後我就是你們的教主夫人。”

    “哈哈……哈……”

    對麵的男人很不客氣的大聲笑起來。“教主……教主夫人……哈哈……色色,你真逗……”

    “喂,笑夠沒有,你笑起來就很沒氣質咯。”

    一聽這話,水濯顏立即憋著笑,算是維持自己的風度。

    無音推他一把,“幹嗎,看不起人麽,本姑娘高學曆低姿態,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做你們教主夫人算是你們教主上輩子積德了。”

    “是是是,小的有眼無珠,沒有看出來那個所謂有身材有臉蛋的姑娘在哪裏。”

    “朽木不可雕也……水濯顏,你們家教主帥不帥,有沒有你好看,如果比你還好看,我不是賺了。”

    無音自顧自的說著,沒有留意到空氣忽然間飄忽起一股曖昧的味道。

    水濯顏瞧著她,目光裏閃爍出一絲難以言表的灼熱。

    她自然發現了這點,因為突來的安靜實在令人不習慣,而他眼眸裏帶著的醉人波光幾乎讓她失了神。

    那是什麽眼神?奇怪,她說要嫁他的教主,這騷狐狸發個什麽情。

    “色色,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水濯顏露出攝人心魄的微笑,低頭迅速的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無音整個人瞬間一怔,愣愣的看著他白淨的臉上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

    騷狐狸難道還會臉紅?

    “完了,完了,我被個人妖親了。”

    她喃喃說著,遊魂般朝台階上走去,留下濯顏哭笑不得。

    ******

    就這麽著,無音被夜魔般美豔的神秘男人水濯顏揀了迴去,幾天來她在魔教沒少“蹂躪”食物,徹底過起了療養院的生活。

    接著又和魔教眾弟子混成一片,從他們的口中陸續的知道了一些關於魔教和即將新上任的教主的事。

    提起魔教,就如同俗世裏的朝廷那般讓人敬畏。

    在江湖中魔教就是統領群雄的王者,這一切皆因魔教眾人行事一直如同鬼魅,尤其是教主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

    聽說他擁有一柄盤古族遺留下來的神劍‘破空’,憑著這把劍,他的招術早已經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凡是挑戰他或是對魔教不利的人都會神秘的失蹤。

    曾經有人無意間在魔教懸崖下的一處夾縫裏發覺了許多屍骨,那些屍骨幾乎都被震成了碎片,連最堅硬的骨頭上都留下了深深的劍痕。

    除了這些,屍骨旁還發現了不少世家、高手們的慣用武器。聽說那些屍骨正是向水濯顏挑戰的各大門派高手,至於失蹤一說,無非是他們敗得塗地,昔日成名一時的人物在水濯顏眼裏不配擁有英雄塚,所以吩咐手下丟棄在荒山裏任其腐爛、野獸叼食之。

    情報掌握不少,不過關於教主和那柄破空劍的真正實力還是了解不多,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可是,來了快一個多禮拜了,無論她怎麽的哀求,水濯顏那個家夥就是不肯帶她去見教主,說老教主在閉關,新教主沒時間。

    倒是這隻騷狐狸,有事沒事都會像幽靈一樣出現在她左右。

    還別說,不能小看了這個家夥,好像魔教弟子對他很是恭敬,甚至是有些……她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麽,或許真如他所說,他的地位在魔教相當的高。

    水濯顏在魔教說一絕對不會有人說二,那些人見她是他帶迴來的,也都恭恭敬敬,隻是有些高層人員時常會掛著古怪的笑打量她。

    比方那個魔教右使樓逸風,第一眼見到她,笑得那個曖昧,害的她起了一身的疹子。

    雖然被個帥哥……這裏要注明,是讓人噴鼻血的那種帥哥看是感覺不錯拉,不過當接二連三的帥哥對著你古怪的笑,你就得小心了。

    話說迴來,難怪大街上都沒有看見像樣的,原來都來魔教混吃混喝了,反正來了這些天,看美男看得那是眼花繚亂,好比老鼠掉米缸裏頭,她已經可以想象出教主會是何種風采,連一幹手下都帥得掉渣,主人一定美得冒泡,希望能早日如願。

    無音對著鏡子發花癡了半天,這才迴過神看看自己的頭發。

    汗……這叫雲鬢高聳?整個一雞窩頭。

    在王府時頭發的事情都是瑤兒搞定的,現在……

    啊啊啊啊~為什麽這麽大的魔教怎麽會沒有一個女人呢。(你不是女人啊)

    “怎麽辦,這樣不知道能不能見人。”

    她左看看右瞧瞧,拉了幾縷頭發散在臉上,“嗯……有點做貞子的潛質。”

    算了,頭發就散著吧,反正在現代就披散著慣了。

    不過,不化妝就出門她可沒有這個勇氣。(嘿嘿,夜光版美女,見光死)

    擺弄著昨天一小哥送來的胭脂水粉,說是水濯顏給特意吩咐去買來的。沒想到他一個大男人心思倒還挺細,買這些女人用的東西賣的倒還齊全。

    可是這要怎麽用?

    拿起一根炭筆,怎麽看都像是做記號用的。還有那個胭脂,香是蠻香的可是太紅了吧,塗臉上不整個貼上兩麵日本國旗!

    “還愣著幹什麽,窩房裏半天了,見不了人麽。”

    揶揄的笑聲從身後傳來,她都不用迴頭就可以猜到是那個毒嘴騷狐狸。

    “你一大清早進女孩子閨房,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對吧。”

    無音迴頭,水濯顏立即掩麵笑起來。

    “你的樣子還真……別致。”

    “切,損人也不用這樣損,我就是不會梳頭不會用你買的這些個東西。”

    她對著鏡子幹瞪眼,好歹在現代她化妝技術很高超的。那些穿越文都是假的,她就是不信那些女主能用這些勞什子把自己整的美輪美奐。

    細膩看似無骨的手伸過來,拿過她手裏的梳子,自然的替她梳著頭。

    “我愛看你散著發的樣子。”

    無音一愣,從鏡子裏映出水濯顏美得令人目眩的臉,她就納悶了,男人為什麽都可以比她好看,不由自主的微紅了臉頰。

    不過……今天他怪怪的哦。好像特別溫柔,平常不都喜歡逗著她玩,奚落她幾句的。

    隻見他替她梳順了頭發,接著坐在她身邊,輕輕的端起了她的下巴,一手拿起粉撲細細的撲在她臉上,邊做邊用柔情似水的目光看著她。

    “撲粉要慢來,均勻,厚薄很重要,眉呢,前淺後深,細細描繪才是。”

    他說得頭頭是道,幾筆就將她的眉描繪得別樣精致。

    “騷狐狸,你不做女人可惜了誒,怎麽這些女孩家的東西你都懂。”

    “我是男人。”他強調的拉下臉,話裏有些不悅。

    喲,還會發小脾氣,還以為他整天光會不正經的。

    無音討好的拉拉他的衣袖,“對對對,你是男人,頂好的男人。”

    他滿足的笑,“那……你覺得我可好。”

    她擠出笑,敷衍的點頭,“好好,很好。”

    “嫁予我可好。”

    “好好,很好。”

    無音意興闌珊的點頭,突然瞧見他臉上那抹興奮的光彩,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說了什麽。

    她推他一把,不滿的說:“不算,你分明訛我,我才不要嫁你。”

    笑話,她的宏偉目標是他們的教主,那個至今還不曾露麵的神秘客,怎麽能被眼前這區區美色所誘惑。

    不過……水濯顏的確是很誘人的,不如……找機會吃了他!

    水濯顏聽她這麽一說,丟下了梳子,臉色黯沉,目光也帶著一絲傷感。

    不會吧,大男人這麽經不住打擊。

    無音笑著說:“怎麽了,生氣了。你不是開玩笑嘛,我也就和你開玩笑咯。”

    他眼眸一閃,立刻換了副臉,“那就是說,色色你還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還較真了他!

    她隻有點頭,“你是我朋友,我自然是喜歡你的。”

    他靠近她一點,唇與唇隻一分的距離。

    “朋友?”

    怎麽嗅出了危險的訊號,他的目光不善哦。明明在笑,眼睛裏卻有兩隻小獸在咆哮。

    “嗯……比朋友再多一點點。”

    這迴總滿意了吧,不要得寸進尺,她的忍讓是有限度的。

    “隻多一……點……點……”他又近一步,拖長的尾音訴說不滿。

    快吻到了,無音趕忙用手捂住嘴,可不能再讓他占一次便宜。上次那個吻讓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不知道是怎麽了,反正心裏有些異樣的感覺。

    水濯顏的吻和毒狐狸的吻不一樣,毒狐狸是占有,那種強烈的占有欲幾乎會將她整個人吞噬。可濯顏的吻……蜻蜓點水間卻帶來莫大的震撼。

    難道這就是化學反應?否則一個小小的吻怎麽會令她如此失魂。

    目光不自禁的瞥到他那張飽滿的紅唇,男人的唇原來也可以如此的性感好看。不知道仔細認真的品嚐下會是什麽感覺。

    “色色,你流口水了。”

    耳際聽見他的調笑,她紅著臉慣性的去擦嘴。

    手一拿開,溫熱的唇就貼了上來。

    發生了什麽?

    水濯顏……他……他又吻了她!

    原來親吻的感覺會是如此的美好香甜,隨著唇的纏綿加劇,醇醇的灼熱氣息裏憑添了幾分狂野,無音幾乎是渾然忘我的享受著他帶來的別樣激情。

    好熱,她覺得被吻得越來越深入,也越發的熱烈,他身上的熏香混著口裏醇甘的氣味充斥了她所有的神經,令她幾乎醉倒在這醇香的火熱糾纏中,

    無音情不自禁的迴應,伸出舌頭纏卷上他的……

    完了,她是不是中了他的蠱?

    隻短短的時日,她就被他虜獲了麽?太沒用了吧,不過……

    這騷狐狸的唇好對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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