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無音和軒轅昊鑰混得也熟了,從他的口中陸續的知道了一些事,比如他、比如軒轅熙。

    軒轅熙原本是皇帝寵愛的九皇子,聽說他出生那年天降祥瑞,有蒼龍在雲海之顛翻騰,為萬民所見。

    況且軒轅熙母妃乃先代官拜一品的邊疆大元帥之女,三大世家其一、身份顯赫。所以他的出生被天下百姓乃至王公大臣都視為天意,將來很有可能會繼承王位榮登大統。

    無奈北鈺國也同大多數的王朝一樣,素來是嫡長繼承王位,皇太子仿效曆代君主仁義治國,又接連為國家立下汗馬功勞,皇帝最終還是沒有廢棄皇太子而改立軒轅熙。

    就在皇太子也就是軒轅昊鑰的父王登基後按照先王遺詔冊封軒轅熙為靖王,而這個“靖”曾是先帝的名號。

    皇帝老兒意思很清楚,在皇太子即位後不得加害於手足兄弟,因為軒轅熙太優秀,他的存在勢必會引來新皇帝的戒心。

    無音暗自好笑,想是軒轅熙的父皇老糊塗了,他太寵愛這個最小的孩子,而忽略了別的,他可否想過如今的北鈺國已經盡在軒轅熙一手掌握,而他的孫兒很有可能會死在他最愛的兒子手上。

    一個人的野心並不會因為歲月的變遷而減少,相反會越來越膨脹,到達極點勢必就會爆發,軒轅熙囤積了許久的力量即將要爆發。

    “無音?”

    軒轅昊鑰喚了聲發呆的人兒,從那天麵聖後,他便喊她無音,也不再在她麵前自稱朕。

    無音迴神,朝他微微一笑。她雖不是醫生,但也不能作勢弱者受到欺淩。軒轅昊鑰還是個風華正茂的少年,他的人生不能就這麽匆匆走完。

    “今天感覺好點沒,聽說上午太醫來過了。”

    他黯然,“還不是一樣,沒見什麽起色,你那天也是安慰我,我明白你的好意。他們也就是敷衍我一下。”

    抬眼望了無音一眼,軒轅昊鑰的手忽然輕輕放在了她的手背上。

    “無音,我是不是快死了,聽說……禮部已經在準備我的喪事。”

    他聲音沙啞,讓她不免徒增一份傷感,搖頭道:“別瞎說,你會好的,我保證。我可是會練仙丹的蒼暝國巫女,這點小事難不倒我。”

    原來撒謊能讓一個人如此難受。

    年輕的臉笑得宛如六月朝陽,隻是這朝陽還能燦爛多久?

    不行,同情弱者是她的優點,可不能讓這點埋沒了,如果偷偷的幫一下忙應該不會讓軒轅熙有所察覺吧。

    無音心裏打著小算盤,抱著投機取巧的心情打算試試。

    趁著軒轅昊鑰午睡的機會,無音三拐兩拐的來到了位於西側的太醫院。

    早上太醫來過後,她問小太監要來處方看了下,並沒有從中看出有什麽不妥,而且照小太監的話來說,那些太醫也算盡心盡力,可是皇帝的病卻總不見起色,用了不知道多少味藥,每次反而加重病情。

    從這些細節處,她才決心去太醫院的藥膳房瞧瞧,許是自己錯怪了那些太醫。

    問題不是出在太醫身上,那麽勢必是藥的關係。在藥裏下毒是奸人的慣用伎倆,而那個奸人八成就是軒轅熙。

    那個方子是用來治療心絞痛的常用方,裏麵有一味藥的毒性極大,一定是那群太醫見皇帝已經病入膏肓,幹脆死馬當活馬醫,否則不會下如此重的藥。可是那味藥隻要熬製妥當,將毒性分離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副作用才是,再昏庸的醫生也知道這種常識。

    “月姑娘,您怎麽來我們這等奴才待的地方了,有什麽事吩咐一聲就行了,何必勞您駕來呢。”

    管事的太監見是她立刻恭敬的垂首,他可不是在乎她是皇帝召見的巫女,而是忌憚軒轅熙。

    那風言風語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說攝政王獨得美人歸,而且還是能提連仙丹的巫女、蒼暝國國王的親外甥女。

    “王公公,我來看看皇帝的藥熬好了沒有。”

    王公公看了眼放在桌上的白瓷藥罐。“小德子一早就熬好了,是不是現在就給皇上送去。”

    “不用了,我自己端去吧,皇上正在發脾氣呢,我怕公公受氣。”

    “那感情好,真是謝謝姑娘體恤小的們。”

    見王公公離開後,無音沉下臉,心中疑慮頓生。

    “小德子一早就熬好了,是不是現在就給皇上送去。”

    看似無心的一句話引起了她的警覺。

    那味藥必須熬製三個時辰以上方可服用,太醫診治後不過短短兩個時辰光景,他們怎麽就把藥給熬好了,這裏麵一定有貓膩。

    拿起藥罐聞了聞,濃重的草腥味讓她忍不住掩鼻,別說是喝了,光聞都能讓她想吐。軒轅昊鑰每天三頓吃得就是這個令人感到惡心的中藥,要是換作是她,幹脆一刀殺了她得了。幸好她是以西醫為主,加上實驗設備好,不必每天接觸這麽難聞的味道。

    皇帝身體本來就處在慢性中毒中,加上這藥熬製時間不足,毒性一定很大,對他的身體百害而無一利。

    想著,無音拿起藥罐,看看四下無人,幹脆朝窗外的花壇一潑了事。

    眼睛接著看到那一排排的藥櫃,嘴角露出精明的笑。

    藥沒了不好交代,反正這藥是斷不能吃了,先要給皇帝好好調理一下身子才行。

    不費力的爬上木質階梯,幾上幾下的迅速在藥櫃裏找了幾味補氣調理的中草藥。

    軒轅昊鑰的症狀除了消瘦、氣血失調、還有水腫和髒器功能低下,還存在小範圍的肌肉萎縮,於是她配了:棉花根30克,補虛;虎兒還魂草葉3克,健脾化淤;茅膏菜2克,清熱鎮痛;雞嗉子15克,解毒。

    一切齊備後,她關上門,倒也不是怕這時候有太監或是太醫進入,多了盤查的麻煩,而是提防有軒轅熙的密探監視。

    她現在名義上是為皇帝治病的巫女,可以隨意出入太醫院,每道方子也必須經過她的首肯,所以抓藥什麽的太醫們必不會阻撓,就怕軒轅熙知道了給她難堪。

    在一旁的小灶上慢慢等著把藥熬好怪無聊的,無音隨意翻動起一些醫案文獻,日後迴到現代或許有幫助。無奈心裏總是靜不下來,熬藥的這件事必須在暗中查出來,否則軒轅昊鑰的小命不出三月定然不保。

    ******

    一溜小跑,避開了門房管事,出了轎門的無音本打算繞過大廳直接迴她的屋子,沒想到正被涼亭裏品茶聽小曲的軒轅熙逮個正著。

    “迴來了,我們的名醫現在可是深得皇帝寵愛,這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

    軒轅熙淺笑,遣退了所有奴仆。

    無音悻悻的走到他麵前,“我哪敢,還不是替王爺辦事,您讓無音做什麽,我就乖乖做什麽。”

    “你真有這麽乖倒好了,餓了吧,這有福星齋的糕點,可是平常人吃不到的美味。”

    嗬嗬,小小一盤糕點就想收買了她……他也未免太會做生意了。

    無音不客氣的坐在他對麵,拿起糕點嚐了口。

    “嗯……味道還不錯,不過始終沒有可頌坊的蛋塔好吃。”

    軒轅熙不解,他也算吃遍美食,每年更有大量的供品等他享用,他怎麽就沒聽說過有叫蛋塔的。

    “這個可頌坊是在蒼暝國?京城好像沒有這麽個酒摟。”

    她笑,“看,王爺孤落寡聞了吧。”

    他眼一沉,她立即住口,當然是用糕點塞住的。

    “你看皇帝的病怎麽樣,有沒有救?”

    無音搖頭,“不知道,我說過我不會治病。應該離死不遠了。”

    這不就是他要聽的嘛,那她就揀他愛聽的說。

    不料軒轅熙滿臉肅穆,眼底閃爍一絲質疑。

    “確定?”

    “百分之百。”

    她胡亂應允,說出的話都是他所沒有聽到過的。

    “啪――”

    忽然扇尖一挑,無音手上快塞入嘴裏的糕點被軒轅熙拍落在地。

    她抬頭,狐疑的看著他,淡漠一笑,拍去手裏的碎屑。

    “王爺,無音是不是哪裏又惹到您了。”

    “你沒有危機意識的嗎!到底你的心是什麽做得……”

    他伸手,緊緊扣住了她的臉,“總是這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不知道你這樣的表情會讓我覺得很不舒服,甚至厭惡。”

    寒光乍現的神色,詭譎的波光讓她不得不正視。

    “我不明白王爺在說什麽。”

    “今天中午後你去禦藥房做什麽?不是不懂病理,難不成想配些藥把皇帝毒死不成。”

    望著他冷冷的微笑,她卻連笑也笑不出,心頭頓時怒火翻騰。

    竟然還賊喊捉賊了。

    手握得緊了,掌心被掐出些許的疼痛,久久克製後,無音擠出笑。

    “我是去過禦藥房,不過那可是為王爺去的。”

    “哦?我還要感謝你了。”

    軒轅熙放開手,盯了一眼她握得泛白的手。

    “王爺不想早日成仙麽。”

    她的一句話讓他一怔,有了絲興趣。

    “繼續說……”

    他是想看看她能耍什麽花樣,那她也就無須客氣的瞎掰。

    無音露出委屈的嬌羞之色,說:“聽聞北鈺國宮內藏有大量稀世藥材,所以我就想去禦藥房裏挑選幾樣,這些天我身子也適應了這裏的水土,想著快些為王爺提煉仙丹才是正事。”

    毒狐狸上下打量她,似乎在斟酌她話的可信度。

    “這麽說,是錯怪你了,你還真為本王著想。”

    手一勾,她整個人輕易的被帶入他懷裏坐在了他的腿上。

    暈,又來這招,煩不煩啊,無音暗中鬱悶。

    “你這麽關心我,我不領情豈非太辜負你了,不如……今晚侍寢可好?”

    侍……侍寢!!!

    玩笑開大了。

    這隻色狐狸,千方百計的非要找機會占她便宜不可。

    無音額頭就差沒掉下冷汗,尷尬的笑笑,“不,不好吧,我怎麽能奪她人所好,您的那些姬妾可是天天盼著您去寵幸呢。”

    聽聞軒轅熙的王府裏除了一位正妃兩位側室外還有眾多姬妾,不少是外國使節獻上的美女。

    真會享福!也不怕夜夜銷魂芙蓉帳玩腎虧了。

    詛咒他,鄙視他!

    “怎麽?吃味了……那些女人怎麽能和你比呢,她們隻是庸脂俗粉,你可是萬民景仰的皇族巫女。”

    切!萬民景仰的巫女就該被你糟蹋!

    月無音被劫持來的那晚,八成他想輕薄人家所以人家才嚇哭得。

    軒轅熙見她麵露不悅之色,唇便在她柔嫩的頸項纏綿留連,弄得她怪癢癢的,隻得用手去推。

    拜托,別啃了,要不明天又見不了人,還不讓人家小皇帝看笑話,人家可是清純少年,可不能汙了慧眼。

    “你這個小妖精以為我真不知道你的心思麽。”

    軒轅熙忽然抬頭,歎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麽,此刻的他俊美的輪廓平添了些許柔色,竟有些養眼。

    但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無音覺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是不是忘不了他……也是,本該屬於他的,如今……”

    漆黑的眼眸瞬間堅定的有些可怕,他逼她望著他的眼睛說了一句讓無音感到心悸的話。

    “我死也不會放你走。”

    她錯愕,不解的瞧著他正色的臉,平日裏的慵懶蕩然無存,有的隻是霸氣。非王者,而是單純的男人的霸氣。

    說完這句話後,軒轅熙起身,站直了修長挺拔的身軀,夕陽西下,那落日的餘輝將他的側臉輝映的異常華麗魅邪。

    直到他轉身,無音還在那裏發呆,腦海裏思索著他剛才跋扈的宣言。

    嗬!他算什麽意思?難道把她當成他的姬妾,還是他的玩物?

    可笑……

    誰也不可以主宰她,她是她自己的。

    “還愣著幹嘛,還不快跟上,帶你去看看為你準備的煉丹房。”

    惡……這隻毒狐狸,原來早就安排好了,那剛才她豈不是正中他下懷!

    千防萬防的與他鬥智鬥勇,沒想到還是被他算計了,沒天理啊沒天理。

    心不甘情不願的無音跟隨軒轅熙來到了書房,隻見他走到了書架邊的一座大型紅珊瑚旁。

    無音一看就看出來了,一定是扭動幾下那個紅珊瑚的底座,書架後麵就會出來密室,電視上不都是這麽演的,就他在那裏故弄玄虛的。

    呃?

    軒轅熙忽然把珊瑚頂端最粗的那截珊瑚柱給掰斷了,隻聽一聲“嘎嗒”後,書架徐徐移開,露出一條秘道。

    大張著嘴……

    這樣也行啊,可憐的珊瑚,估計多啟幾次它就散架了。

    走進秘道前,無音特意瞄了一眼那座珊瑚,搞了半天,這截珊瑚被肉眼幾乎看不出的細小鋼絲線給連著,白為它擔心一場。

    大約走過二十米長的過道後,拐了個彎,前方豁然開朗。

    煉丹房原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無音抬頭望望,低頭瞧瞧,再環顧四周。除了當中那個巨大的雕刻有九條龍紋的青銅丹爐外,別的櫃子裏都是珍惜的藥材。

    哇塞……她小跑過去,拿起一格金子,再看看旁邊的夜明珠,軒轅熙為了煉丹可是花大血本了,難道這些也可以用來練仙丹?不吃死他才怪。

    “滿意否。”

    軒轅熙輕佻的勾起了她的下巴。

    她逃開,擺弄著一顆夜明珠,心想這要是做成珍珠粉不知道功效會不會更好些呢。

    “不錯啊,我很滿意。”

    “喜歡這些的話,隻要你開口,我可以給你更多。隻要……你待在我身邊,做我的女人。”

    皺眉,無音欣賞他的傲慢和自信,可惜了,她正好也是這種人。

    “想知道我對你的看法嗎,王爺。”

    “說說看。”他把玩她的指尖,輕輕咬了下。

    避開讓人酥麻的觸碰,她笑了下。

    “我未來的老公必須英俊瀟灑、能文能武……當然了,你勉強夠格。”

    無音見他笑而不語於是繼續說:“做我的老公更是要三從四得,所謂三從:一跟從、二隨從、三聽從,老婆我的生日要記得、生氣要忍得、上街購物花錢要舍得、老婆的心事要懂得。”

    “說完了嗎!”軒轅熙麵上閃出詫異的神色,但仍報以微笑。

    謔,修養真好,這樣還不拉下臉。

    “沒呢,還有哦,以下三點是偶額外加的。第一、老公不準對我耍酷,第二不準讓我吃醋,第三、吵架後老公要絕對讓步。”

    她異常鄙視的對他說:“光第二點你就不符合我要求,你看看,說要我做你的女人,你是打算休了你老婆打入冷宮呢,還是遣散一幹美女隻留我一個,恐怕不會吧。我的老公隻能有我一個,這點絕不妥協。”

    外插一句,老公隻能有她一個,但是她可以例外擁有很多美男,哈哈哈。(真不要臉,鄙視)

    “老公老婆?那是什麽,在你的國家這麽稱唿丈夫和妻子?”

    軒轅熙撇開她那些歪理,對於這兩個新鮮詞匯覺得好奇,畢竟他從未聽說過這種喊法。

    “在我的國家是一夫一妻製,一個丈夫隻能有一個妻子,當然了,包二奶不算。”

    “二奶?”他聽得更是費解。

    “哦,就是金屋藏嬌,不受法律保護的情婦。”

    軒轅熙似是而非的望著她,然後勾起一抹笑意。

    “的確,聽聞蒼暝國確有此風俗,那些男人可真不幸,隻能留戀於一朵花之上,他不膩味麽。”

    他說得是人話麽……咦?被她歪打正著的,蒼暝國也和二十一世紀一樣提倡一夫一妻!

    乖乖,多進步的國家啊……人傑地靈、孺子可教矣。

    “所以說,你根本不是我要得。”

    話落,軒轅熙一把摟過她壓倒在軟塌上。

    “說夠了,該輪到我了吧。”

    他邪邪一笑,低頭用牙齒咬住了她的衣襟,然後隻聽裂錦聲傳來,他的手順勢滑至了她的後背,摩挲著那朵紅豔的罪惡之花。

    “住手……放開我。”

    無音不滿的掙紮,“多好的衣服啊,就這麽被撕破了,你可真粗魯。”

    “瞧你剛才說得那些驚世駭俗的歪理……明明還是處子,好像經驗很老道似的,你以為自己還有機會找夫君麽。”

    軒轅熙沒有像以往那樣蹂躪她的唇和脖頸,而是將目光放在了她裸露的手臂上,表情是欣喜的。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無音又氣餒又吃驚的看見了一枚嫣紅的守宮紗……

    “啊……”

    她驚叫一聲,把對方給嚇了一跳。

    她也不躲閃了,死屍般的任他壓著,接著說出了讓軒轅熙氣得咬牙切齒的話。

    “怎麽辦,我為什麽還是處女啊,要知道開苞很痛誒,這下怎麽去勾引美男呢。”

    他眼底有種難以察覺的不悅,低頭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想迴他身邊對麽,告訴你,沒有機會了……你是我的,一輩子別想逃走。”

    吻還是滾燙如火,她無言的承受、迴應、直到焦灼地分不開誰是誰的唇。

    心……亂了。

    他確實很誘人不是麽,那麽的扣人心弦。

    如此熱烈的吻容不得她逃避,從開始的強迫,到如今迴應的纏綿,無音覺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什麽……

    可,那是什麽呢,她是否該逃了……逃到一個軒轅熙找不到的地方。

    不知不覺中,他們受對方吸引,隻是這樣一個男人不會為了她一個而稍作停留……一定如此,唯有她自己能保護自己,盡快的逃開。

    因為她怕……

    怕自己會愛上他……

    一路走迴屋子的路上還覺得頭暈暈的,一定是給軒轅熙給氣得。

    剛才他狠命吻了她一頓後就離開了,好像誰欠了他幾百萬一樣虎著個臉。該生氣的可是她誒,是她被強吻,又不是他。

    話說迴來,剛才他一連提到兩次的“他”是誰?難道是月無音認識的人?和她又有何關係?

    一頭霧水……想來月無音也不是個簡單的女人。

    好煩,怎麽今天感覺整個人都不對勁,胸口悶悶的,像有什麽壓迫著。

    真叫人惱火!

    ******

    起了個大早準備去禦藥房探個虛實,臨走時才聽瑤兒說軒轅熙天還沒亮已經去了宮裏,替皇帝處理各地呈上來的折子。

    剛還在心底嘲笑他是否還在溫柔鄉裏做著美夢,沒想到他還真是挺勤政的。也是,人家都把這個北鈺國當成自個兒的,自然要比常人勤快些。

    轎子一路顛簸著出了王府,穿過熱鬧的集市,悶得慌的無音要不是有要事在身,真想去逛逛。來了古代這麽久,除了王府就是王宮,哪也不能去,把她快憋壞了。

    進了王宮,也不能再坐轎子,也好,她正想趕去禦藥房,這個鍾點太醫們怕是已經例行檢查完了皇帝的病情,藥應該在熬製了才對。

    悄悄前往的途中,她忽然聽見廊橋上似乎有爭吵的聲音傳來。

    雖然偷聽人談話是不太好拉,可是其中一個聲音太熟悉了,那不是軒轅熙是誰!

    怪了,他那麽個人竟也會和別人起爭執?

    稀奇稀奇,她倒要看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和攝政王過不去?真要好好的佩服一下。

    軒轅熙背對著的那個人正和他理論,好象是某國外患的關係。

    雖然她看不清那人的樣貌,依稀可辨是個年紀很輕的男人。

    隻見那人一身月白色織錦朝服,看上麵的圖案就知道是個不小的官。一頭麒麟在衣服正中,衣擺處幾朵祥雲勾勒著金邊,一派雍容尊貴之氣,絲毫不亞於軒轅熙的皇家風範。

    無音靠在廊柱後悠然自得的聽著,也居然讓她聽出了個大概。

    西方‘夷碩’國舉兵來犯,大概是守邊疆的衛士不知那裏的風俗而觸犯了禁忌,惹惱了夷碩國的國君,他派遣大將率領十萬大軍揮軍南下準備討伐。

    軒轅熙主張迎戰,現在北鈺國是四大國裏兵力最強大的,十萬兵力還不在話下。而那個身著麒麟錦袍的男人主張和,他肯親自前往夷碩大軍的駐紮地與使節和談。

    無音真想為這個人喝彩,這份膽識、這份為國為民的心就值得人敬佩。

    相比之下,她當然知道軒轅熙心裏打得什麽主意。

    無音相信他有足夠的能力打敗來襲的軍隊,那樣趁戰亂就可以挑唆群臣名正言順的罷免了皇帝,自己再打著擊退敵軍的美名登上皇位,用著夷碩國的賠罪進貢,好一個一箭雙雕!

    在幾番暗裏名裏的爭鬥後,兩人鬧得不歡而散,軒轅熙更是拂袖離去。

    無音大致也猜出對方的身份了,他大概就是瑤兒曾經提到過的雲隱――三大世家之一,官拜宰相。

    的確有些吃驚,她沒想到宰相是個如此年輕的人,軒轅熙這迴算是碰到了對手。

    反正是不關己,軒轅熙頭疼不正好隨了自己的意,這樣他就沒有時間來管她,她也可以好好的治療皇帝。

    剛想離開,無音突然看見一名侍衛打扮的人來到了雲隱麵前,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耳尖的她聽到了皇帝兩個字!

    “我吩咐你辦得事怎麽樣,有沒有人阻撓你?”雲隱問那人。

    “相爺,按您的囑咐,已經把太醫院給皇上診治的太醫都撤換了下來,除了那名巫女沒有人再能接觸到皇上的用藥。”

    人家都說到她的名字了,她再不生根經仔細聽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無音靠近了一點,卻也不敢離得太近,那天見識了軒轅熙的武功就已經讓她乍舌,古代武林高手多了,難保這個雲隱不是,還是不要靠太近,以免被發現。

    “那位巫女調查得如何。”

    “聽說是王爺強虜來的,不過攝政王一向擅長控製人,我看那位巫女恐怕是他暗中插進來謀害皇上的。”

    靠!

    說她是派來的奸細,不想活了他。難怪隻是個小嘍羅,這麽笨,這輩子別指望升官發財。

    氣頭上的無音忘了自己還躲在暗處,不小心罵出了聲。

    雲隱眉一緊,厲聲道:“誰!給我出來。”

    不逃是傻瓜,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就是剛才那個侍衛口中講的巫女,非盤問她半天不可。

    這男人也是個不好惹的主。

    剛巧這時正好走來一名宮女,被雲隱這麽一喝,驚嚇之下把手上端著的果盤摔了一地。

    “相爺,奴婢該死,驚擾了相爺。”

    雲隱麵色緩和了下來,淡淡說:“起來吧,收拾一下就退下,沒什麽事了。”

    無音乘機離開了廊橋,趕到禦藥房時,一個小太監剛好在煎藥,就是王公公說過的小德子。她也不喊他,躲在一旁看著。

    無語啊……今天盡幹這些個偷偷摸摸的事情了。

    小德子倒是普普通通沒什麽希奇,但他做出的舉動著實不簡單。看他手法那個熟練啊,三下兩下的就把那堆藥攪和在一起,三碗水利索的倒進了藥罐裏,接著煨上了小火爐。

    煎藥恐怕還有些時候,無音順便把剛才聽見的整理了一下思路。

    看樣子,雲隱已經在懷疑有人通過藥來讓皇帝的病情惡化,他那麽聰明也該猜到是誰,不過口說無憑,對方又是比他位高的王爺,他必須步步為營,一不小心隻能中了計把自己的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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