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是唱的哪一出?

    “雪鸞,你在說什麽?先把衣服穿上。”我有些嚴厲的沉聲喝道。

    雪鸞顯然是被嚇到了,麵色瞬息一白,極快的從我身上起來,套上一件薄衫,跪在我床下,我將身上衣服理好,坐起身,“雪鸞,為什麽要這麽做?”被人偷襲後,我的心情十分不爽,暗暗責備自己大意,居然會喝那麽多酒,就算是喝多了,可是被人偷襲了居然也不知道,我的目光此時或許有些冰冷,雪鸞的整個身子已經開始瑟瑟發抖了。

    “雪鸞該死,沒有侍候好小姐,雪鸞任憑小姐處置!”他低著頭,弱弱的說道。

    “是誰讓你這麽做的?”以雪鸞的性格,絕不會是自己起意,趁我睡著來‘侵犯’我的,這其中,必有內幕,這使我不得不想到了玄孫等人身上。

    “是玄孫他們讓你這麽做的?”見雪鸞不語,我道。

    雪鸞的身子微微晃了晃,“幾位將軍為了迎接小姐的到來,所以便將雪鸞做為第一份禮物獻給小姐,侍候小姐的衣食住行,和,和讓小姐開心……”他神色羞赧,唯唯諾諾將事情講了出來,我頓時哭笑不得,將雪鸞獻給我,名義上是說讓雪鸞保護我,照顧我,可是實際上卻是讓雪鸞替我暖床,我西域羅刹雖然名聲不怎麽好聽,但是,在男女之事上,我可是純潔的不能再純潔了啊!

    “你是奉命如此?”我微眯了眯眼眸,看向雪鸞。

    “是,雪鸞雖是奉命侍候小姐,但是雪鸞是誠心的,對小姐絕無不敬之意……”他急急說道,眼中不知何時已經漫上了一層水霧。

    看著他的模樣,也不過是半大孩子,卻被訓練成玄甲軍中的一等死士,想到此我心中一軟,起身將他扶起,他柔順的順著我的力道起身,半低著頭,不敢看我,“小姐,是不喜歡雪鸞嗎?”他輕聲問道,模樣我見猶憐。

    我微一怔,看向他楚楚可憐的模樣,拿起一旁衣衫為他披上,“喜歡,我很喜歡你,但並不是要你為我侍寢!”我柔聲道。

    “小姐,雪鸞是誠心想要侍候小姐的……”不知哪來的勇氣,他突然抬起頭看向我。

    “雪鸞,你還小……”我無奈的搖搖頭。

    雪鸞俊俏的臉龐瞬息間失了血色,“小姐,雪鸞已經十八了,不小了……”

    “好了,雪鸞,不要再說了,今天的事情不許再有下次,你迴去好好休息吧!”不想再多作糾纏。

    ‘咚‘的一聲,雪鸞突然又跪了下來,“小姐,不要趕我走,雪鸞知錯了,雪鸞寧願跪在地上,小姐不願雪鸞侍寢,雪鸞絕對不會再對小姐做出不敬之事,隻是,不要趕雪鸞出去。”潮濕的眸中,閃過一抹倔強。

    “雪鸞,迴你的房間裏去!”我突然沉下臉,厲聲說道。半夜醒來突然發現有個人在你身上又是親吻又是撫摸的,美其名曰說是要獻身,而且還賴著不願離去,這樣的戲碼著實是令人無法接受。

    “雪鸞該死,惹小姐生氣了,雪鸞這就退下,小姐好好休息。”見我真的生氣了,他最後看了我一眼,才起身恭敬退下。

    這樣一個夜晚,我睡意全無,幹脆起身練功打坐,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漸亮,蘭花居的後院,卻發生著這樣的一幕。

    幽藍的刀尖密布於鋼板之上,雪鸞雙膝跪在上麵,鮮血順著膝蓋不斷的流下,小溪般順著鋼板上刀尖的縫隙流匯,他的臉上血色全無,冷汗順著額角不斷的流下,一滴又一滴,但他卻終是一聲未吭。

    玄孫,玄虛,玄想三人麵色冷凝的立在一旁,“玄林,你是我們送給主人的第一份見麵禮,侍奉不好主人,你知道該受什麽處置,你可有怨言?”玄想抖動著小胡子,嚴厲的說道,商人的市儈氣消匿無蹤,倒是反生出來一股子淩人的勢氣,頗俱大將風範。

    “玄林……沒有……任何怨言。”咬著牙關,他鏗鏘有力的說道,他的目光炯炯。

    “好,軍鞭五十,一等死士裏除名,重新接受訓練!”玄孫接著冷聲道。

    玄甲軍的軍鞭自是與普通軍中的軍鞭不同,此軍鞭也是用上等玄鐵所製,鞭身柔韌,帶刺!

    這樣的五十鞭,若是換了常人不用滿了五十也是吃不消的,可是,對於一個從小接受死神訓練的死士卻是不至於喪命,隻是會重傷。

    “給我打!”玄想無情的冷喝一聲,便有人舉起玄鐵長鞭狠狠的抽打在玄林身上,這人不正是白天裏的那個店小二嗎?

    一鞭、兩鞭、三鞭……玄林始終都未曾發出一絲聲音,忍;他不會為了這麽點痛就失了死士的尊嚴,他不會,任無情的鞭一下一下的抽打下來,這點痛算什麽?當年,那些死士訓練的時候是何其的殘忍血腥?強者生存,弱者便隻有死路一條,他是死士的中的佼佼者,可是,就因為我的一念之間,他便要接受如此殘酷的刑罰,並且,將會被打迴士兵級,重新接受訓練,對於他來說,是何其殘忍?

    打完坐,我愜意的起身舒展了幾下筋骨,才緩緩朝外走去。

    一開門,我不禁大吃一驚,隻見玄孫,玄虛,玄想三人竟並排跪在我門口,三人手中各個舉著一條玄鐵軟鞭。

    我蹙了蹙眉頭,“三位將軍,這是何意?”

    “屬下用人不當,壞了小姐興致,請小姐處罰!”我愣了愣,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們不會是在說雪鸞吧?

    想到雪鸞,我不禁有些苦笑不得,都是他們三個想的壞注意,害得我半夜醒來被人侵犯不說,而且還害得雪鸞一臉的傷心,“雪鸞的事情,是你們策劃的?”

    “是,小姐,雪鸞是我們送給小姐的第一份見麵禮,可是,他沒有完成任務,沒有令小姐滿意,是我屬下疏忽!”他們三人本著臉,一本正經的說道。

    就因為這個,他們來領罰,若真是這般嚴重的話,那麽雪鸞現在一定……一股子不好的感覺迅速竄上腦門,來不及多想,我不禁大聲叫道,“雪鸞呢?他怎麽樣了?”

    “雪鸞失職,理當軍法處置!”三人異口中同聲道。

    什麽?軍法處置?小時候,我也曾知道外公治軍,他的軍隊訓練與處罰是極其嚴格的,甚至可以說是殘酷的,猶其是玄甲軍,一絲愧疚不禁漫上心頭,是我害了他。

    “他在哪裏,帶我去!”我看了他們一眼沉聲說道。

    “是!”三人銼鏗有力的應道,便起身帶著我到了蘭花居後院的一間小屋。

    屋裏很潮濕,彌漫著血腥味與朽物發黴的混合味,我疾步走進床榻,床上那麵無血色的人兒,震驚了我的心。

    咬了咬唇,我說,“把他送到我住的那間屋子裏去。”說罷,我轉身出了房間,沒有再理會他們三人。

    玄甲軍的軍法我不過問,但是,雪鸞受罰是因我而起,我絕不會置之不理,否則良心難安,若是昨夜就知道我把他趕出屋子會為他帶來這麽嚴重的後果,我絕不會這麽做,而是想其他法。

    我拿出我隨身攜帶的藥物,一一擺放在桌上,來迴把玩著。

    沒過多久,雪鸞已經被帶到了我的屋裏,玄孫等三人立在門邊,沉默,“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雪鸞很好,希望這樣的事情以後不要再發生!”我淡淡的口吻,說罷,沒有理會他們,徑直撥開雪鸞的衣服,為他清洗傷口。

    最近幾天,不知是沾了什麽黴運,我總是要替人療傷治病。

    為雪鸞將傷口處理好,至少保證他被鋼板刀尖刺傷的腿不至於殘廢,調養一段時間,他便可以恢複了。

    我一人坐在豐盛的餐桌前,再看看一直立在一旁的三個人,“三位,請坐下用餐!”我忍著胸中無奈,盡量保持平靜的口吻。

    “小姐……”玄想就要開口,我知道他要說什麽,“三位請坐,寧兒有事情與三位商量!”我立即打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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