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一個男人需要多少時間?

    重生一個男人又需要多少時間?

    隻需要20分鍾,足矣。

    20分鍾,讓孟浩然從生到死,再由死到生。

    重生的最初,他處於一種恍惚迷惘的狀態。眼前是一片璀璨的光,沒有實質,虛幻到令人以為是在另一個世界。

    然後身體慢慢複蘇,神智重新迴到頭腦中。

    他立刻鬱悶了,懊惱了。

    20分鍾,這對於一個男人,尤其是他這樣的男人來說,是在不是一個令人滿意的成績。

    當然,此事他並不知道時間隻是過去了20分鍾。但憑著以往固有的經驗,他知道,這一次自己繳械投降的很快。

    是身體出了毛病?還是自己累了?

    都不是,隻因為跨坐在自己腰上的那一個女人。

    茶末閉著眼,雙眉微皺。

    似乎有些不滿意。

    不滿意?憑什麽?他才是受害者好不好!孟浩然覺得心裏有一股怒火。

    茶末動了動,濡濕的感覺從彼此結合處傳來。

    微微動了動睫毛,嘴裏輕嘖一聲,她挪開自己。

    嘭!

    頭立刻撞上車頂。

    “好痛!”捂著頭她叫起來,身體再次壓低。

    孟浩然將差點就要溢出嗓子的呻吟硬生生咽了下去,渾身一陣輕顫,表情詭異。

    茶末捂著頭,皺了皺眉。

    “你幹嘛?不要動!”她抱怨。

    “明明是你自己亂動,怎麽怨我?”孟浩然低吼,憤怒。

    “我是說……裏麵別動!”茶末火氣也很大。

    孟浩然整個人僵硬一下,破天荒的,臉刷一下就紅了。

    然而茶末對這個三十出頭的老男人的嬌羞顯然絲毫沒有察覺,她依然關注與自己生疼著的腦袋。

    用力揉了揉之後,又挪動身體要下去。

    她一動,孟浩然又顫抖一下。

    “別動!”茶末抱怨。

    孟浩然漲紅的臉變白,一把將她撩開。

    “要下去就快點,少磨磨蹭蹭。”

    茶末正踮著腳,被他一推,咕咚就栽倒。

    車裏的空間比較狹窄,茶末的腳被方向盤磕了一下,就聽見哢嘰一聲。

    清脆的,並不響,但還是令人骨頭都酸了一下,並不令人感覺愉悅的聲音。

    骨折了!

    “痛痛痛痛痛!!!!”茶末眼淚都飆出來,腳翹著,屁股撅著,趴在駕駛座上。

    模樣非常不堪入目,一點也不美觀。

    孟浩然在這個要緊時候還記得先拉上自己的褲鏈,一抬頭,就看到前麵高高的架子上,有攝像頭。

    以手捂臉。

    丟臉丟大發了,怎麽辦?

    不管了,反正剛才茶末擋在前麵,現在快溜吧。

    “痛死了!”茶末還在旁邊殺豬似的叫。

    孟浩然雙眉一皺,粗魯的一把將她摁在座位裏,腳踩油門,車子飛了出去。

    “所以,你其實是故意的。”孟浩然問道。

    “沒有,我是被下藥了才做了那樣的糊塗事。”茶末閉著眼,撇著頭,一口咬定自己是無辜的。

    孟浩然看著她,心裏是一百個不相信。

    一開始,他相信這小姑娘是被藥給弄昏了頭。但最後,那一句話戳穿了她的謊言。

    她明明知道自己是孟浩然,卻還那樣做。

    她是故意的。

    而且聯係到她和自家孟非那些破事,就越發清楚明白的指出,這小姑娘是一個慣犯。

    人,不可貌相。

    她到底是什麽目的?

    這是不是一個陰謀?一個圈套?她要錢還是……

    茶末閉著眼,左手冰涼,掛著點滴。

    小腳趾骨折,並不是太重的傷口。掛鹽水是為了稀釋血液裏的不明藥物,防止過敏。骨折的腳趾已經上了固定裝置,醫生說問題不大,就是又要修養半個月左右。

    對於孟浩然的提問,她已經打定主意賴到底。

    這不是她的責任,不關她的事。她是無辜的,她是因為藥物。

    但是,為什麽自己會在那個時候說那樣的話?她也不知道。

    說是因為藥物,有原因。但藥物不會特別指示你說一句固定的話,藥物起的是推波助瀾的效果,不是必然的。

    那麽那句話從本質上來說,是她自己想說。

    以前不敢說,在藥物的作用下,她說了。

    微微睜開眼,孟浩然並不在自己眼前,轉頭,捕捉到身影。

    穿著白大褂,修長的身影,站在窗口,望著窗外。

    一個挺不錯的男人,茶末心想。

    可是,不能,她不能接近。

    今天的事情,是因為藥物的關係,所以她那樣大膽,想吃就吃。但沒有藥物,清醒的狀態下,她隻是一個小人物膽小鬼茶末,她不敢。

    所以,還是藥物的關係,和她無關。

    自我剖析一番後,她越發心安理得了。

    孟浩然從玻璃上觀察著茶末,心裏有他自己的盤算。

    這件事,不能讓第三人知道,尤其是王海冰和自己的弟弟孟非。

    監守自盜,足夠讓孟非再也不相信自己這個哥哥,然後做出更加要不得事。至於王海冰,如果知道連自己都給他戴了一頂綠帽,絕對會把孟家列為拒絕來往戶。

    沒必要為了一個茶末而毀掉一切,她不值得。

    轉身,目光如炬,看向茶末。

    “好吧,我相信你,這一切隻是因為藥物的作用,是一個誤會。”

    茶末使勁點頭。

    “那麽,這個誤會隻是你我之間的誤會,是不是?”孟浩然慢慢踱步到她跟前。

    茶末仰頭。

    “嗯?”

    孟浩然俯下身,雙手按住輪椅的扶手,將她籠罩。

    “你不會告訴第三人,是不是?”

    “嗯?哦,哦哦!”茶末愣一下,急忙點頭。

    “你同意?”孟浩然繼續問。

    “同意,當然同意。這是一個誤會,就讓我們把這個不愉快的誤會忘記了吧。”茶末急忙說。

    孟浩然看著她,目光卻並不認同。

    “記得你說自己和那三個小子,也隻是一場誤會。請問我和你的誤會,跟你和他們之間的誤會,有沒有什麽聯係?”

    他審視著她,提出懷疑。

    茶末瞪大眼。

    “沒有,沒有。這是兩碼事,這……這……”

    孟浩然壓根不信她的解釋,他已經認定茶末有所企圖。男人就是這樣,一旦認定了什麽,九頭牛也拉不迴。

    “哦,沒有聯係,那就好。我相信你。”眯了眯眼,虛偽的笑笑,裝出一副和藹的模樣。

    茶末鬆口氣,幹巴巴笑幾聲。

    “嗬嗬,嗬嗬,你信了就好。”

    “那麽,給我一個保證吧。保證你會忘掉這個誤會,保證我和你之間,沒有任何問題。”孟浩然又說。

    “啊?保證?什麽保證?我沒錢!”茶末下意識愣愣說道。

    她最在乎的是錢,沒辦法,窮啊。

    孟浩然溫和一笑,眯著眼。

    茶末卻覺得渾身一陣冷顫,好像這辦公室裏一下吹過一陣寒風,毛骨悚然。

    這家夥不對頭,她覺得有點害怕。

    “不需要錢,隻需要一個保證。”孟浩然輕輕說道。

    “什麽保證?你說。”茶末也輕輕問,整個人不由自主往椅子裏縮了縮。

    孟浩然壓低身,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手機,放在茶末麵前。眯著的雙眼緩緩睜大,盯著她雙眼,很認真的威脅。

    “你自己脫光了,對著攝像頭說,是你勾引我發生的關係。”

    “啊???”茶末眼一下就瞪大,整個人都傻了。

    “怎麽?不能保證?那我怎麽能相信你會忘掉這個誤會?”孟浩然眉頭一皺,臉立刻拉長,冰凍結霜。

    茶末哆嗦一下,整個人又是一縮。

    “等,等一下。孟院長,你……你瘋了嗎?這……這算什麽事!”

    “我沒有瘋。我隻知道,我這樣的身份和地位,很容易使某些女人產生不必要的妄想。我有必要讓這些女人斷了念頭。”

    鄙視的眼神,冷若冰霜,刀劍一樣紮過來。

    茶末一下被激怒了。

    “我才不是那種女人,我沒有,你不要誤會。我沒有!”

    跳起來,將輪椅一震。

    孟浩然雙臂使勁,將輪椅壓住。

    “既然你不是,為什麽不能給我一個保證?”

    “我……我……這不是一碼事好不好。”

    “這就是一碼事,既然你不是那種女人,那就證明給我看。你隻要說那句話就行。”

    “我……我……”

    茶末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論口才,她真不是孟浩然的對手。明明兩樁不相幹的事,也能被他硬扯在一起。茶末明明心裏明白他這是無理取鬧,可無從辯解。

    好吧,她不是不願意給他一個保證。可是這樣的保證?算什麽意思?

    和一個男人發生關係,不是女人吃虧嗎?怎麽到他這兒,好像

    是自己要占他什麽便宜似的,有必要這樣撇清嗎?

    好吧,那件事她後悔了。她真的後悔了,這麽多年一直小心翼翼的生存著,從來不敢有任何逾越出格的舉動。二十幾年,她就接著迷藥的膽出格了這麽一次,結果就被人當成了別有用心的那種女人。

    她冤枉啊!!

    六月飛雪,她無處伸冤。

    “想好了沒有?我很忙,沒有太多的時間。”孟浩然催促。

    茶末瞪著眼,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孟浩然輕哼一聲,直起身,用一種鄙夷的眼神俯視著她,仿佛在說。

    看吧,我就知道你是那種女人!

    茶末身體裏的血一下衝到頭頂,一挺身。

    “好,如果你一定要那樣才相信我的話,那我就給你保證!”

    說完,激動的氣喘籲籲。

    孟浩然眉毛一挑,把手機遞到她麵前。

    “好,那就證明給我看。”

    茶末等著自己大腿上的手機,帶著孟浩然掌心的溫度。

    一把抄起,握緊。

    “來就來,我身正不怕影斜!”口氣很硬,但心裏真是虛到了極點。

    孟浩然的辦公室有個小休憩室,把百葉窗合上,打開燈,鎖上門。

    鹽水已經拔出,茶末恨恨然把手裏帶血的棉球扔在地上。

    孟浩然瞥了一眼,不說話。

    剛才在汽車裏,明明已經發生了那樣的關係。但現在單獨相處於一個狹窄的房間裏,兩人都感覺到一種莫名的緊張和焦慮。

    “脫吧。”孟浩然站著,對坐在床邊的茶末說道。

    茶末看他一眼,臉騰一下就漲紅。

    這算什麽事!

    “有什麽好害羞的,在車裏不是很奔放嘛。”孟浩然輕飄飄說道。

    茶末臉又白了白。

    這能是一碼事嗎?

    算了,豁出去了。蹭蹭蹭幾下,把襯衫脫了,內衣脫了。

    但腳上打著固定,脫裙子的時候很不方便。

    孟浩然卻絲毫沒有幫她的意思,就杵在邊上冷眼旁觀。

    茶末也憋了一口氣,又憤慨又委屈又倔強又膽顫。

    等脫完了,雙手抱著肩,並攏雙腿,耷拉著腦袋,臊紅一張臉。

    “說呀。”

    孟浩然已經打開了手機的攝像頭,對著她。

    “說什麽?”茶末腦子已經亂七八糟,壓根反應不過來。

    “說是你勾引我的。”孟浩然卻依然冷靜,提醒她。

    茶末胸口一悶。

    “我……”

    “把手張開,腿也張開。你這副樣子,好像我強迫你似的。”孟浩然還不滿意。

    這明明就是他強迫她好不好!

    茶末深唿吸,努力壓抑自己的怒火。

    孟浩然看著自己的手機屏幕,繼續催促。

    “說呀。”

    茶末瞪他一眼。

    虧得她一直以為這是個好人,他媽其實也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狼。他這種披著羊皮的狼比別的狼更可惡。她明明那麽信任他,可他卻……

    這些公子哥,不就是仗著自己老子那點臭錢,就一個個人五人六的看不起別人。總以為別人接近他們都是別有用心的,可悲,這種人最可悲。

    她有什麽錯?她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他有什麽好怨好擔憂的?他什麽都不缺。不就是發生了一次關係而已,他憑什麽這樣看扁她。

    哼,她確實隻是一個小人物,可小人物也是有骨氣的。

    “怎麽?想想還是覺得虧了?我就知道……”

    “夠了,不就是一句話而已,我給你就是了!”茶末奮起,不待他說完就大聲打斷。

    將手臂從胸口拿開,她理直氣壯的挺起胸膛,雙腿也自然的曲著,仿佛美人魚的尾巴似的擺在床上。迴想著曾經王海冰示意自己擺出的那些嫵媚姿勢,微微側著臉,從眼角側看著手機攝像頭。

    手臂微微抬起,指尖輕觸紅唇,帶著吻,送向前方。

    “孟院長,我想要你,給我,好嗎?”

    孟浩然握著手機,一動不動,頭也不抬,一言不發。

    茶末擺著這個撩人的姿勢堅持了一分鍾,放下手臂,一把扯過襯衫披上。

    “好了吧,夠了吧!這就是你要的,我給你了。”

    憤憤然,別過頭,生氣。

    孟浩然依然不吭身,站在那裏,低著頭。

    “孟院長,現在請你出去。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保證,現在請讓我安靜一會,謝謝!”茶末喝斥。

    啪一聲,孟浩然把手機蓋合上,揣兜裏,一聲不吭

    就走了出去。

    茶末一把抓起旁邊的枕頭,狠狠一口咬上去。

    咬死你,我咬死你。混賬王八蛋,天下沒一個男人是好東西,都是混蛋,混蛋!

    有錢了不起啊!家世好了不起啊!都他媽混蛋!

    女人怎麽就這麽苦,這麽難。好理歪理全讓這些不要臉的公子哥說了,她卻沒理了。

    沒天理,沒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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