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黑夜來者!

    我沒有去上班,獨自一人貓在宿舍裏,感到心力交瘁,我盡最大努力的忘掉之前所發生的一切,沒想到越努力腦子裏越混亂,最後我不得不從床上起來,通過在房內無休止的來迴踱步子來排遣心中的無聊煩悶,但是效果也不是太明顯,突然,我想到了“碧水東流”,於是我坐到電腦跟前,打開了。

    走進聊天室,我一陣驚喜,碧水東流在!看到她那熟悉的卡通圖象在麵前不停的閃爍,我的心一下輕鬆了許多,有點寵辱皆忘的感覺。

    她正在左顧右盼,或許,她正在找我呢!

    我忙不迭得上前打招唿:“hi!”

    “你好!”她發過來一張笑臉,看來她的心情不錯。

    “在找誰呢?”我故意問她。

    “找你呀!”她倒挺直爽的,然後笑兩聲:“嗬嗬,看來你今天心情不錯!”

    我啞然失笑,道:“沒想到大神算也有失算的時候!說句實話,我今天的心情特別糟,可以說是有生以來最糟的一天!”為了增強可信度,我又補充了一句:“因為心情不好,我沒去上班!”

    “不見得吧?聽你的語氣我倒覺得你的心情不錯!有種輕鬆感。”她固執己見。

    我無奈的笑笑,她的固執我是領教過的,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與她過多糾纏,便轉移話題道:“怎麽,你不是說要離開很長時間嗎?今天怎麽還在?”

    “唉!”她歎了口氣,說句實在話,與她認識這麽長時間,我還是頭一次聽到她歎氣。她繼續道:“也不是要離開的,隻是這段時間事比較多!”

    “忙完了?”

    “嗯!說說你吧?怎麽樣?與你女朋友?”一句話非得拆稱好幾段,再加上一連串的問號,看來她的心情的確不佳。

    “結束了!”我淡淡地說。

    “真的?”她將後麵的問號加大加粗,以證明自己的驚訝程度之深,“為什麽?”

    “不為什麽!或許你說得對,早就應該結束了!”

    “語氣這麽平淡?看來對你的影響不大!”

    “經曆了這麽多事,我已經不會大喜大悲了!”我也不禁為自己的冷靜吃驚不小。

    “唉!沒想到一段感情竟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她歎了口氣。

    “不是改變,是我自己更加成熟了,這是我對於自己的評價!”

    她發過來一個大拇指表示對我的讚賞,“我說對的恐怕不隻是這些吧?你們為什麽最終走向了這一步,應該與她的姐夫有關吧?”

    “算你猜對了!”

    “嗬嗬,以後有什麽打算?”

    “也沒什麽,隻是有一種感覺……”

    “什麽感覺?”對方的語氣似乎有些警覺。

    “我覺得我們不會就這麽結束了,我們之間還得有什麽發生!”

    “嗬嗬,這是失戀的人的通病!你不必太認真的!”

    “不是我認真!這的確是我的預感……”

    “嗬嗬,你的預感對過嗎?”她取笑我。

    “這一次錯不了!”我肯定地說。

    “你是決定還要繼續調查吧?”

    “嗯!”

    “那你們要是再見麵什麽的應該是很簡單的!”

    “不隻是這些!”我的語氣依然不容否定,“我總有種感覺,對她現在的處境很不放心,真的,這並不是我自作多情,臨分別時她還哀求我不要再查了,她說會有危險的!”

    她沒有迴音,看來是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她迴到:“是這樣啊?那你決定還查嗎?”

    “當然,不論多大危險我絕不會退縮!”我慷慨激昂的表態。

    她又是沉默,時間之久幾乎要讓我失去耐心,“怎麽不說話了?”我催促她。

    “唉!說什麽呢?我突然覺得無話可說了!”她顯得很沮喪。

    “那就隨便說吧!你對我的選擇有什麽看法?”

    “也沒有什麽特別的看法,隻是覺得你女朋友的話是有道理的,你得仔細考慮一下,既然已經結束了,再付出這麽大的代價還值嗎?說不定你的行為如果太過激的話,還會影響到她呢?”

    她考慮得很周全,我首先謝謝她,然後到:“不過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有些事情我必須用事實向她證明,否則她是不會相信的!”

    完全出乎我的預料,她沒有再問我需要證明什麽,而是長長的歎了口氣。

    又是片刻的沉默。

    “我要下了!”她突然說。

    “為什麽?”我感到意猶未盡,有些心不甘。

    “沒什麽,今天感覺沒精神,以後再聊吧!”

    我隻好向她道別,沒想到她突然又“迴過頭來”對我道:“我覺得你女朋友的話是有道理的,你應該考慮一下!”

    我正在考慮著怎樣答複她,她突然隱身不見了。

    我悵然若失的退出了聊天室,但接下來的時間裏,碧水東流的提醒一直迴響在我的耳畔,當然我也不時地想到小溪,想到臨別時她那雙滿含熱淚的眼睛流露出來的巨大的驚恐,想到這裏,我的心裏總是彌漫著許多的困惑,繼續做調查肯定是有危險的,但這些危險會來自何方呢?會和我預料的相吻合嗎?會比我想象的危險性還要高嗎?

    我一整天都悶在宿舍裏,就是給局長打電話請了個假,然後接了母親個電話報了個平安,再就是在聊天室與碧水東流聊了會兒天,這就是我一天與外界所有的交流活動,然後上了幾趟廁所,除此以外再沒有踏出宿舍門半步,下午天已擦黑我便睡下了,由於昨晚沒睡好再加上受涼,我感覺渾身酸痛,真有點擔心自己會不會感冒了。

    通常人的抵抗力在晚上是最差的,果然在躺下不久,我就感覺渾大腦昏昏沉沉的,很快便進入了似睡非睡昏昏欲睡的狀態,頭腦不清醒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我突然感覺門口吹進來一陣風,看來,“她”要來了!我就這樣昏昏沉沉地想著,等待著,果然沒多久,門被輕輕的推開了條縫,一股冷風在前麵打頭陣,率先灌滿了整座屋子,我立刻感到一陣刺骨的寒冷,下意識地將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緊了,不過這次有些與以往不同,因為我清楚地聽到了門鎖轉動的聲音,以前“她”每次來的時候都是無聲無息的,況且“她”是沒有手腳的,根本不可能轉動門鎖,難道還會有別人或什麽?想到這裏,我的內心裏開始滋生出許多恐懼感來,並不斷的蔓延。

    門被徹底的推開了,我驚呆了,因為我的猜測被證實了,來的不是“她”,而是一個人!

    (六十二)夜闖地下室!

    因為四周漆黑一片,我無法看清來者的真實麵目,但那我能模糊的看清楚他的體態,不錯,來者是一個男子,是一個體態高大臃腫的男子,除了輕輕推門發出的聲音他幾乎沒有製造出一絲其他的動靜,說句實在話他的到來要遠遠比我預想的“她”的到來恐懼得多,我想每一個想象力豐富的讀者盡可能的閉上眼睛想象一下,在一個漆黑一片的夜裏,你原本打算者會遇見一個什麽鬼魅之類的東西,但突然出現在你麵前的卻是一個人,這可是完全在你的計劃之外的,俗話說“人嚇人會嚇死人”,我想這個時候即便不會把你嚇死也會讓你魂飛魄散的。

    “誰?”我驚恐的坐起來,出了一身的冷汗。

    來者並不說話,而是緩慢地向我走過來,並且隨身帶了一股涼風,使我身上的寒氣更重了。

    “你是誰?”我的聲音顫抖著,並且帶著近乎哀求的預期。

    對方還是不作聲,繼續朝我走過來,我突然感到了來者身上的種種的殺氣,我的恐懼已經到了極點,我在心裏大叫一聲“不好”便欲起身,可為時已晚,他快步走到我的跟前,巨大的手掌一下將我的身體推倒,隨後我便感到有什麽東西落在了我的身上,然後下意識地伸手去抓,抓到了,同時我的心也涼透了,是一根冰冷的尼龍繩,它正好套在了我的脖子裏,然後那個人突然用力拉近,尼龍繩快速的勒進我的肉裏,我死死得用雙手摳著,使出渾身的力氣掙紮,但他的力氣實在太大了,我隻感覺繩子口在緩慢地縮小,我漸漸地感到了一股窒息的感覺,並且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一種致命的恐懼感襲來,我知道,我死定了,我仿佛看見死神在慢慢的招著手向我走過來。

    我痛苦得拚命的掙紮著,瞪大者眼睛,盡管是無助的,但我也要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看清楚眼前這個人的真實麵目,我要弄明白他為什麽要將我置於死地,我不能讓自己死得不明不白。突然之間我釋然了,感到死亡真的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麽可怕,現在我麵對死亡了,我突然有了足夠的勇氣,這在平日的我來說絕對是個奇跡!

    但我的努力沒有絲毫結果,我感覺得到唿吸的通道快要被完全的阻塞了,死神非但沒有停止腳步,反而加快了速度,它正伸出無形的雙手來采集我的魂魄,我放棄了掙紮,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它的來臨。

    突然,我感覺得到那個人手裏的勁突然鬆了,接著便消失了,我用殘存的力氣快速的掙脫開繩子,同時我也聽到了一聲似乎來自於遠古時代的聲音:住手……聲音不大,但淒厲恐怖!

    循著聲音的方向,我看到:“她”來了,此時正飄飄幽幽的站在門口,生意那就是從她嘴裏發出來的,我一陣驚喜:她來救我了!我張開手向她揮著,但口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依然是陣陣的窒息。

    感覺得出來,旁邊的那個人身體在劇烈的顫抖著,被我掙脫的繩子從他的手裏滑落到地上他都渾然不知,憑感覺我知道,現在他們兩個的眼神一定在對峙著,那個人開始張口說話了,但由於過度緊張他的話已被分解得支離破碎了:“不……不要……害我……,我……我是……被人指使……的!”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裏出現了哭腔,並且我還聽到了其他的聲音,看樣子是嚇得尿褲子了。

    “她”還是一動不動的在門口站著,那個人徹底的被她的沉默嚇得魂飛魄散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雨點似的把頭在地上磕得咚咚響,撕心裂肺的哀求著:“菩薩饒命,菩薩饒命呀!”

    看來她動了心,默默地將身子側向一邊,然後又退後了幾步,很明顯放那個人走,那個人立刻像接到聖旨似的唿的站起來,戰戰兢兢的側著身子挪到門口,嘴裏依然念念有詞:“菩薩饒命……”然後擠到門口,在出門之後撒開腿便跑,很快就傳來了零亂急促的腳步聲。我費勁的掙紮著站起來,劇烈的咳嗽者,吃力地張開嘴衝“她”道:“謝謝你……”然後又開始了劇烈的咳嗽,她的身體還是紋絲不動,對於我的感謝沒作任何答複,而是輕歎一聲轉身離去了,隻留下一聲幽怨的歎息:哎……

    一聲歎息之後“她”走了,我頹然得到在床上,瞪大了眼睛望著空洞洞的漆黑的夜色,眼裏也是空洞一片,我的唿吸能夠恢複順暢了,我開始迴憶著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想到死神的擦肩而過,甚至想到了小溪的提醒,碧水東流的預言……,想著想著眼淚便來了,我沒有閉眼,我怕一閉眼死神又會卷土重來,就這樣我呆呆的與黑夜對峙著,直到黎明來臨。

    我決定去找田嶺,告訴他曾經發生的驚心動魄的一切,或許他能夠知道些什麽,很明顯,現在危險已經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我身邊,隨時威脅著我的生命,盡管我將死亡看得並不可怕,但也並不意味著我要坐以待斃,在一切還沒有弄清楚之前,我必須勇敢的主動地去迎接包括死神在內的各種艱難險阻,當然,就目前來講,我能夠尋找依靠的就隻有田嶺一個人了。

    白天幹活的時候,我隨時注意著停屍間的動靜,我確定田嶺不在,於是我決定晚上留了下來等他。

    盡管這幾天異常的勞累,但當我再次一個人置身於這空洞洞黑漆漆的環境裏時,感覺不到絲毫的困意和倦意,相反我的大腦卻是異常的清晰,整個世界斯似乎隻剩下無盡的黑暗和若有若無的風聲,我調動起渾身的所有感覺神經來注意著四周的變化,隨時應對可能到來的一切危險,包括死亡。自從有了那次與死神擦肩而過的經曆之後,我開始越來越清楚地感覺到死亡與我的不離不棄。

    外麵的風聲從有到無,徹底的消逝了,整個世界死一般的寂靜,我站起了身,我決定去找田嶺。

    我以最小的轉動速度推開門,但門還是極不配合的發出“吱呀”一聲響,這一聲在平日裏不用細心聽可能不會引起注意的響聲,卻似一支閃著寒光的雙刃劍劃開了濃重的夜色,在氣恨的樓道裏迴響,刺痛著我的聽覺神經,一時間,我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緊張情緒立刻卷土重至,憑這一點我敏感的覺察到,今天晚上對我來說又是一個驚心動魄的夜晚,可能我又會與死神展開一場生死較量,但緊張歸緊張,對於已經有了一次與死神親密接觸的我來說已一切不再有絲毫的恐怖可言了,於是我抖擻了一下精神,邁動了雙腿,有種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感覺。

    走下樓,我不禁奇怪,似乎這段時間以來沒有月亮的夜晚特別多,今晚仍不例外,甚至連半顆行星都沒有,夜色黑得密不透風,摸索了半天我終於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我雙手扶著兩麵的牆壁,雙腳試探著樓梯的台階拾級而下,等下到地下室的底部時,我感覺自己仿佛將身體置身於茫茫無際的遼闊的大海裏,四麵的黑暗就像海水壓得我有種窒息的感覺,我喘著粗氣輕輕地問道:“田嶺,你在嗎?”

    我靜靜地等待著迴音,四周死一樣的靜,我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喘息聲和亂了節奏的心跳,片刻之後傳來了田嶺低沉的迴音,似從大海深處猛然泛起的一朵浪花,波及到很遠:“在!”

    聽到他的迴音我心頭一陣驚喜,但很快又被更大的恐懼所代替,我突然想起了那個“神秘令堂”,我的聲音有些顫抖:“在……哪?”

    (六十三)原來如此!

    “哧……”黑夜裏傳出一聲劃火柴的聲音,接著閃出一線光亮,頃刻將夜色淡化了,“在這兒!”

    我順著亮光的方向看去,突然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個趔趄:跳動的火苗當中,田嶺的臉若隱若現,隨著搖曳的燭光來迴晃動著,給我一種虛幻的感覺,我一時無法判定他的存在是真是假,瞪大著眼睛原地不動地望著他,不敢前進也不敢後退。

    “嗬嗬……”他似乎猜出了我驚恐的原因,笑著將蠟燭安頓好,從他的笑聲裏我聽出了一種熟悉的感覺,心稍微放了些。

    “怎麽了,一動不動的?”他的語氣裏有種故意的味道。

    “沒……”我慌忙否認,向前邁動雙腿,但雙腿仍舊沉得很。

    “嗬嗬……”他笑了,“你不會認為我也是鬼吧?嗬嗬……”他接著笑。

    他的笑聲讓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我不禁倒吸了空涼氣。

    這是他上前來一把抓住我的手,繼續微笑著道:“感覺到了嗎?我的手是熱的,鬼是沒有體溫的!”

    我的手感覺到了從他手裏傳遞過來的熱量,心稍微放了些,但我還是無法擺脫心理的將信將疑,跟著他進了停屍間。

    “其實,我早就感覺到你這幾天得來找我……”

    “為什麽?”我吃驚的打斷他。

    他沒有迴答我,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你去公安局找過我?”

    我點點頭。

    “那你應該猜出來了吧?”

    我愕然。

    “是的,我根本不是什麽公安局裏的調查人員,那個靈位上的田小山就是我……”然後他停下來看著我,我的表情可想而知。

    他淡然一笑,繼續道:“這些你應該都從梁希鬆那裏聽說了吧,是的,當初在停屍間裏失蹤的那具屍體就是我,不過,我沒死,而且我一直都活得好好的,這應該是梁希鬆沒想到的吧?”

    “梁希鬆?為什麽?你為什麽這樣說他?你不是一次非常普通的手術事故嗎?”

    “嗬,看似一場普通的醫療事故,背後卻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陰謀?”此時先前的恐懼早已被我拋之腦後了,內心裏隻剩下無盡的好奇。

    “是的,那你就聽我把話說完吧!對於梁希鬆對他妻子的感情我相信你應該不會懷疑吧?”

    “怎麽?有問題嗎?”我還是忍不住打斷他。

    “是的,梁希鬆確實很愛他的妻子,但他的這種愛已經演變成了一種極端自私的、占有欲強烈的愛,隨著這種感情的深入他已經將這種愛完全變成自己的主觀意識強加在他妻子身上,完全是以他自己的意誌為轉移,而忽略了另外一個當事人,那就是他的妻子何小溪的感受,我說的你能聽得懂嗎?”他突然停下來問我。

    我茫然的點點頭,的確,他的這一番話對於我來講過於抽象,但我還是大體聽懂了。

    “所以,他的這種完全以自我為中心的自私自利的所為最終釀成了悲劇,結婚以後他不允許他的妻子再接觸其他男人,甚至由於連看一眼都不行,當然,他也不允許任何男人接觸他的妻子,走進她的生活,他將何小欣完全置於一種幾乎與外界隔絕的環境裏,婚後的何小欣的性格變化特別大,性格變得越來越內向,越來越孤僻了,這一點你因該聽何小溪說起過吧?”他再次停下來問我。

    我茫然地搖搖頭,一臉痛苦得到:“沒有,那時候我們已經分手了!”

    “奧!”他若有所思的點點甜頭。

    “你知道,這些我是怎麽知道的嗎?”

    說實話,他這個問題問得恰到好處,這正是我非常想知道但一直顧慮著沒有說出口的問題。我搖搖頭。

    “因為這時候的我在無意間走進了他們的生活!”

    我差點叫出來。

    “這一切淵源應該從我的病說起……”

    “你的病?”

    “是的,我患有先天性心髒病,從小到大一直是醫院的常客,在我來到這座城市裏後也不例外,何小溪是心髒科的護士,而我是病人,就這樣我們認識了,她發現我身邊身邊總沒人照顧,所以對我就格外的關心,但這一切引起了梁希鬆的注意,他看在眼裏記在了心裏,漸漸的他心裏的不滿表現了出來,於是經常對小溪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獻上來要求她調科室,後來幹脆就不讓她上班了,總之想盡一切辦法不讓她與我靠近,甚至於在工作時間他公然來我病房裏監督,他的舉動越來越過分,就是在這種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我介入了他們的生活!唉!”他停下來,長長的歎了口氣。

    “就這麽簡單?”不知為何,我竟然不自覺地脫口而出這樣一個問題。

    “是呀!”看來他對於我的問題並不意外,“我知道我之所以這樣做就是因為我在心裏愛上何小欣了!”

    “什麽?”我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小欣的善良、體貼打動了我,同時她的柔弱和無奈也深深的刺傷了我,她活得太累了,太痛苦了,一個看似深愛著她的男人其實隻會給她帶了無盡的痛苦……”

    “那她呢?”

    “她?唉!”她重重的歎了口氣,“她已經麻木了,對於梁希鬆同時給她的愛和折磨已經不知所措了,她似乎已沒有多少愛恨情仇了,我實在不忍心看下去了,所以我決定挺身站出來拯救她!”

    “拯救她?”

    “是的,於是我愛上了她……”

    我再次打斷他,淡然一笑,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拯救?”

    “是的,要想讓小欣脫離梁希鬆的苦海,我就隻有這麽做,我先愛上她,然後再讓她愛上我,慢慢培養她的自信心,使她醒悟過來,然後下定決心離開梁希鬆!”

    “嗬嗬,你的計劃不錯呀!後來呢?實現了?”我的最後一個問題接近於一個設問,因為憑感覺他似乎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唉!”他又歎了口氣,“怎麽說呢?一切似乎進展和順利,但最終證明這卻是悲劇的開始,是我低估了梁希鬆,是我害了小欣呀!”他的情緒波動之大之迅速完全出乎我的預料,在說完這句話是他的臉上已經布滿了痛苦的表情。

    他繼續道:“可能是我太天真了,小欣是個感情脆弱的人,在我愛上她不久,我就清楚地感覺到她也愛上了我,她對於我的愛更加激起了我要拯救她於水火的決心,她對於我的愛已經使我一段時間內近乎處於一種瘋狂的狀態,但我錯了,並且錯得很嚴重,也很致命,整日頭腦發熱的我竟然忘記了梁希鬆的存在,忘記了他可能帶來的巨大危險,事實證明他不僅不甘心,而且沒有耐心,他並沒有與我周旋的任何打算便開始了他對於我和小欣的瘋狂報複,他不讓小欣出門,不讓我們見麵,整日對小欣拳打腳踢,並且還不是得找人威脅我……”

    “有這麽嚴重?”我自言自語得道,我想到了和小欣的悲慘處境,不禁黯然神傷。

    “終於有一次,我實在無法忍受自己對於小欣的思念,便找上了他的門,當時他不在家,我見到了小欣,你實在想象不到小欣當時的慘狀,哎……”他的聲音突然有些哽咽,看來他的心中生出了巨大的悲傷,由於悲傷過度已經有些說不下去了。

    他稍微穩定了下情緒繼續道:“當時我從窗戶裏看到她時,她已經被梁希鬆折磨得骨瘦如柴不像人樣了,她獨自一人被梁希鬆反鎖在房間裏,氣若遊絲,就像一個瀕臨死亡的病人,我實在受不了了,便發瘋似的踹著門,要把小欣救出來,就在這個時候梁希鬆來了,後麵的情景可想而知,我們廝打在一塊,你知道依我的身體條件來說不是他的對手,在廝打的過程中由於過度的激動和憤怒,我的心髒病犯了,當時,我痛苦得躺在地上……”

    他又停住了,看得出他的激動情緒又到了頂峰,他需要停下來調節一下,然後接著道:“我就一直痛苦得躺在地上,眼睜睜地等待著死神一步步向我靠近,而梁希鬆則在一旁一臉猙獰的望著我,而小欣為了救我隻好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著他,為了我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緊緊地抱著梁希鬆的腿,那個場麵之慘烈可想而知了……”

    他再一次停下來,我已經能夠清楚地看到他在昏暗的燭光的反射下眼中閃爍的亮光了。

    “你知道,以梁希鬆的性格來講,那時候小欣越是為我求情他心中對我的仇恨也就越深,他恨不得我快死而後快,但後來不知是他實在不堪忍受小欣得聲嘶力竭的苦苦哀求,還是實在不願讓我死在他家裏,他最終答應了小欣,把我送到了醫院。”

    (六十四)死亡與解脫!

    “他到底還是救了你?”我終於鬆了口氣。

    “哼哼!”他突然冷笑兩聲,繼續道:“我當時也這麽想的,他到底救了我一命,我還是應該感謝他的,但事實上,他從心裏並沒有要放過我的打算,說明白了,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要取我的性命,置我於死地!那次我病得很厲害,必須要動手術,你知道,他是副院長,又主管心髒科,誰來為我手術主刀完全由他一個人說了算,那就意味著我已經別無選擇了,我唯一的選擇就是等待死亡,而且還會死得不明不白,小欣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她苦苦哀求梁希鬆放過我,為此她答應了梁希鬆的所有條件,但梁希鬆不同意,最後她迫不得已的威脅梁希鬆,說要去找院長,將他所做的事都抖落出來,並且親自替我申請其他主刀醫生,最後梁希鬆無奈的答應了,但是,我的厄運並沒有就此結束,就在我手術的前一個小時,另一位主刀醫生卻突然有事做不了了,臨時換成了梁希鬆,我知道這都是梁希鬆搞得鬼,可為時已晚,小欣不會知道了,我痛苦得閉上眼睛,無奈地等待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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