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散工後,我與局長等人一道返迴了市區,下了車我便急忙火速的趕往公安局去尋找田嶺,看天色估計已經下班了,但我顧不了那麽多了,如果我今天見不著他的話我估計今晚又得失眠了。

    還好,值班室裏有人在值班。

    在我說出尋找田嶺時,值班室裏工作人員的迴答立刻讓我陷入了無限驚恐的深淵!

    “我們這裏沒有叫田嶺的!”

    “那其他分局有嗎?”

    “沒有,我們局裏的人員名單都在這裏呢!”值班人員盯著電腦屏幕說。

    “那你們局裏近來有調查任務嗎?針對半年前醫院裏的一係列案件?”

    “沒有,那件事我們一直沒查!”值班人員頭也不抬,迴答得很流利,看來他的印象很深刻。

    “是嗎?”我驚叫起來。

    看來我得過分吃驚驚動了他,他頗有職業風度的給我解釋起來:“是呀!本來這件案子上麵壓得挺緊的,可當事人,也就是死者的丈夫不讓查,我怕門就罷手了!”

    其實這個原因我早就聽說過,可在工作人員說完之後,我還是吃驚得說不出話來,在從公安局返迴的途中,我的心裏都充滿了驚恐和惴惴不安,我迴憶著曾經與田嶺說起的每一句話,費力地思索著田嶺從頭到尾的表現,我突然發現不知何故,似乎田嶺的模樣在我的腦海裏模糊起來,不論我費多大的勁,想要迴憶起他的真實麵目來都是無濟於事,似乎真像他說過的:化作一股青煙飛走了!

    莫非,我真是裝見鬼了?一想到這一層,我仿佛又再次置身於無盡的恐懼當中,盡管此時正值城市裏華燈初上,一派通明,盡管天上皓月當空、閃著星星,但我感覺整個世界異常的黑暗,渾身籠罩著一層寒意,甚至於冷得我開始渾身發抖!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嚇得我幾乎要跳起來,引得路人都用一種看待“天外來客”的眼神看著我,我掏出手機,是一條短信。

    是一個陌生號碼,打開短信之後,裏麵的內容嚇了我一條,就簡單得寫著幾個字:去梁希鬆家!

    端詳著這個號碼看了半天,我實在想不起曾經與這個號碼打過什麽交道,但他分明認識我,要不他絕對不會向我提起梁希鬆,我突然想到打過去問問,但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是,手機接通後卻傳來服務台小姐甜美的聲音:對不起,你撥打的號碼是空號!再打,還是如此!

    我突然感到剛才因注意力轉移已經稍稍降低的恐懼感突然間又強烈了起來,又是一件怪事,莫非,我真撞見鬼了?

    但對方既然提出來了,我還是有必要去梁希鬆家去一趟,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要想找到小溪,要想破解心中的疑團,我決不能放過一切與這件事有關的線索,於是,我攔下了一輛開往城東方向的出租車。

    憑著記憶,我找到了梁希鬆家所在的小區,並找到了他的家。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的家門緊閉,看來他還沒有迴來,我隻好在他家外麵徘徊,當然,為了避開別人的目光,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盡量的沒有走進過路人的視線,轉了半天一無所獲,於是我又掏出手機,翻出了那條短信,希望能夠從中再發現一些有用的線索,當然,

    短短的幾個字,我是不可能有什麽意外的驚喜的,我實在搞不清短信是從何而來,甚至我開始懷疑這條短信是不是有人的惡作劇,正在這時,我眼前閃過一條刺目的光線,我慌忙躲避起來。

    是梁希鬆!看樣子他剛下班迴家,他並沒有發現我,打開車庫,停好車然後開了房門進去了,出乎我預料的是,在他進門之後我聽到了有人談話的聲音,這座房子應該是梁希鬆自己一個人住的,怎麽會有說話聲?

    我屏住唿吸,側耳傾聽,接下來的發現讓我完全驚呆了,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裏麵傳出來的另一個人的說話聲分明就是和小溪!盡管聲音不大,但我還是聽得異常分明!

    怎麽會是小溪?她怎麽會在這?一連串的問題立刻攪得我大腦一片混沌,最後我還是鎮定了下來,我當即決定,我要進去看個究竟,但房門在梁希鬆進門以後已經關上了,我隻有翻牆而入了,圍牆並不高,要想進入輕而易舉,我環顧四周,確定確實四周無人之後便麻利的返身上牆,當然落地的時候我的身手還是不夠矯健,弄出了點聲響,還好並沒有驚動裏麵的人。

    我躲在院子裏的陰暗角落裏,透過寬大的玻璃窗觀察室內的動靜變化,果然不出我所料,裏麵說話的女子正是何小溪!她的一身裝束嚇了我一跳,一身白色的睡衣一直拖到地上,一頭長發淩亂的披在腦後,一副隨意自在的模樣,在梁希鬆進門之後她的表現更是讓我瞠目結舌,她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接過梁希鬆手裏的公文包和脫下的外套,非常熟練的搭在旁邊的掛衣架上,儼然一副居家婦女的習慣所為,然後走上前去舒緩的將雙臂繞到梁希鬆脖子上,脈脈含情的望著他,梁希鬆則一把將她抱起來,托在手裏,就這樣,何小溪緊緊地摟著梁希鬆的脖子,將整個身子陷進他的臂彎裏,梁希鬆則緊緊地擁著她,邁著輕盈的步子朝樓上走去!

    看到如此情景,一股無限的淒涼夾雜著憤怒霎時間湧上心頭,我不敢相信也無法接受,與我不辭而別的何小溪竟然來到此地,她不惜傷害我而毅然離開竟然果真是為了梁希鬆?她曾經一再信誓旦旦的在我麵前否認,但最終她心裏放不下的還是梁希鬆!變了,她真的變了!

    我痛苦得想著,淚水奪眶而出,很快便淹沒了眼前的一切……

    自始至終我的心裏都充斥著兩種情感,悲痛和憤怒,為失去小溪而悲痛,為她的欺騙而憤怒,當然也包括梁希鬆的欺騙,離開嗎?我不甘心得想著,但又實在找不出留下的理由,躊躇了半天,我還是沒有邁動腿,或許,我的心裏對於小溪的迴心轉意還殘存一線希望吧!

    我環視了一下房子的周圍,外麵的圍牆離這房子挺進,再加上房子不是太高,借著圍牆正好可以翻上二樓的涼台,於是我二話沒說,翻身上去了,站在並不開闊的涼台上,正好可以看見二樓幾個房間的後窗,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那個“魅影”應該就是在這個方向出現的。

    二樓的幾個房間隻有一處亮著燈,那間是梁希鬆的臥室,看來他們就應該進了這個房間,果然裏麵傳出了兩人的竊竊私語聲,聲音我是聽不清楚的,但透過窗戶上一層薄薄的窗紗臥室能夠依稀看到房內的情景的。

    果然,眼前的情景完全符合我的想象,也完全符合我的擔心,梁希鬆把小溪放在床上,然後輕輕的伏下身子開始剝著她的外衣,小溪則將雙手臂從梁希鬆的脖子上放下來,很熟練的脫去他的上衣,於是梁希鬆肥碩的身體壓在了小溪瘦弱纖細的身體上……我不敢看了,淚水再次噴薄而出,我痛苦得彎下身子,蹲倒在地,任憑耳畔迴響著兩人肆無忌憚的喘息聲和壓抑的尖叫聲……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我感到自己都有些虛脫了,我站起身準備走了,我擔心這樣下去自己真可能連下去的力氣都沒有了,突然,我透過模糊的窗紗看到了小溪,我能清楚地看到,她也看到我了,在看到我時她的身體很明顯的顫抖了一下,很顯然她立刻失去了興趣,梁希鬆還是依舊瘋狂的忙碌著,沒有察覺,我清楚地看見,小溪側過頭的眼角應該閃爍著亮光,但我已經不理會這些了,而是憤怒地看了她一眼,這一眼將我心中的憤恨全都絲毫不剩的流露出來,我要讓她知道我的憤怒有多深!

    然後我翻身下了樓。

    在我下樓之後,又重新迴頭看了一眼那個亮燈的房間,我知道自己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但我還是多麽期盼著小溪此刻正站在窗前看著我,但事實是窗口什麽也沒有,可就在我轉身欲離開的時候,我又有了新的發現,那就是,我看到了“她”!此時她正站在——確切的說是飄在——我剛才站過的二樓的涼台上,樓上的窗口已經熄了燈,借著遠處路燈射出的微弱的燈光我能清晰地看到她正麵向我,但我還是無法分辨她的麵目,我這才想到,今天晚上還是她引我來這裏的,那條短信一定是她發給我的,怪不得沒有發信人,想到這裏我感覺得到,盡管我看不清她的眼睛,但裏麵所流露的一定是對我無盡的同情!想到這裏,我心中的淒楚更加明顯了!

    我緩緩的迎著她的方向走過去,我想她招招手表示感謝,然後壓低聲音道:“謝謝你,我都知道了,謝謝你帶我來這裏,不過我還想問你,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呀?為什麽小溪會來這裏?他們為什麽會在一起?”

    “唉!”聽得出,她又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正在這時,窗戶裏的燈突然亮了,一束光線突然劃破昏暗的夜色射出來,就送給在這個當“她”倏然消失了,涼台上空蕩蕩的。

    我忙追上前去,找遍房子的四周但沒有發現她的影子,我頹然得坐倒在路邊,此時應該在午夜了,夜色已經淡去了許多,風還是不大不小的吹著,夾雜著刺骨的寒意,此時已至深秋初冬了,夜裏的溫度可想而知,不多久我已經開始渾身瑟瑟發抖了,當然,我的寒冷不僅僅來自於體外空氣的寒冷,當然還是內心悲痛和憤怒相互作用的結果,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的身體突然倒了下去,渾身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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