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她停止了哭泣。

    我捧起她的雙肩,心疼地望著她那掛滿淚痕的雙頰,道:“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迴去吧!”

    她淚眼婆娑的點了點頭。

    返迴的途中,我們一直緊緊地相偎著,一路無語。

    “睡吧!”我給她蓋上被子,用手摸著她那冰冷的雙頰,用一種看待孩子的眼神望著她:“別胡思亂想了,好好的睡一覺,明天就會好多了!”

    “嗯!”她順從的點點頭,然後很乖得閉上眼睛。

    我一直在她的床邊守著,一直等到感覺她的唿吸均勻起來,我才爬到旁邊的床上,熄了燈。

    也不知過了多久,可能在後半夜了吧,我突然感覺從窗戶裏吹進來的風突然猛烈了起來,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她”幽幽的飄了進來!

    “你好!”我主動打招唿,“我感覺這幾天你迴來的!”然後我把手放在嘴邊,“噓!”然後又指了指正在熟睡的何小溪:“她在,小心不要把她吵醒了!”

    “她”心領神會的點點頭,我發現她此刻蒼白的臉上不再隻剩冷漠和恐懼了,似乎有了些許活氣。

    “是你帶她來我這裏的嗎?我得謝謝你!”我微笑的看著她。

    “她”還是一言不發,隻是幅度很小的眨了下眼。

    “這段時間你一直陪著小溪吧?謝謝你照顧她!”

    “她”還是一言不發。

    “對了,我不是說過嗎,如果你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提出來,我會盡力而為的,你是小溪的朋友,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她”還是沒有迴答我,而是幽幽的飄到小溪床前,小溪睡得並不深,一下被驚醒了,看到“她”的到來,小溪並沒有害怕,甚至連驚訝都沒有,隻是淡淡的道:“你來了?”

    然後小溪起身下床,衝“她”道:“走,我們迴去吧!”說罷她便起身開門走了出去,“她”則跟在小溪的身後一聲不響的幽幽的飄著,看來,小溪已經完全忘記了我的存在!

    看到小溪出了門,我立刻驚恐得大叫起來:“小溪,不要離開我!”

    我不停的唿喊著,從床上“騰”的一下坐了起來,很快便清醒過來, 又是一場噩夢!

    “小溪!”我下意識的立刻像小溪的床上看去,眼前的情景立刻使我感覺到又進入了另一場“噩夢”裏:小溪不見了!

    我打開燈,床上隻剩下淩亂的被子,門虛掩著,一股涼風急促的吹進來,我摸了摸小溪的被子,已經冰涼了,看來她已經離開一段時間了,我懊悔不已,我怎麽會睡著了呢?我又失去了小溪,我該怎麽辦?

    我頹然的倒在床上,心亂如麻,當然還伴著陣陣劇烈的疼痛!經過一番痛定思痛之後,我決定去找她,當然目前來說,能找到她的最大可能的地方就是醫院了,於是我當機立斷:去醫院!

    此時已到後半夜了,整個城市似乎已疲憊不堪了,光線暗淡了許多,街上行人稀少,就連出租車也是難得一見,費了半天工夫我才攔下一輛夜班出租車,車窗打開後我一看,竟然是那天晚上拉我迴來一路求饒最後卻猛宰我一頓的司機,他也一眼認出了我:“你好,哥們,去哪?不會又是去那個鬼地方吧?”

    為了能夠成行,我無法與他記前嫌,滿臉堆笑的道:“是的,載我一程吧?”

    “這個嘛?”他一臉遲疑,我一眼便看透了他那掙錢不要命的神情,爽快的道:“好吧!多少錢?你說!”

    他“嘿嘿”笑兩聲,伸出兩個手指頭:“還是這個數!”

    “行!”我顧不得與他磨蹭,心急火燎的上了車。

    一路上,我一直將雙眼盯著窗外,四處搜尋何小溪的影子,擔心將她錯過。

    “我說哥們,你三更半夜的老去那幹嘛呀?”這是他必問我必答的一個問題。

    “去找我女朋友!”我已經準備好了答案。

    “哎?”聽了我的話他的好奇心更重了,“我說你女朋友到底怎麽迴事?老是往那跑!”

    “她喜歡探險!”

    “是嗎?那她的膽子可真夠大的!不過話又說迴來了,我看你們小兩口還挺般配的,你的膽子也夠大的了,沒事也跟著往那跑,我可不敢,要是我有這麽個神經兮兮的女朋友,我立刻與她吹燈拔蠟!說句實話,要不是今晚我的運氣背,一分錢沒掙著,我才不會提著腦袋跟你來這裏呢!”

    司機一番胡言亂語是我的心情糟到了極點,我氣急敗壞的將頭探出車外,不搭理他。

    司機把我放在通往醫院的岔路口,奪過我手裏的錢便倉皇逃竄。此時濃重的夜色已經褪去了,天空中已經開始顯現出些許黎明的曙光,我目測了一下,能見度大約在十米開外,腳下的路能夠分辨清楚了,於是我便加快了腳步。

    果然沒有經曆太漫長的時間,我便遠遠的看到醫院的輪廓了,可能過於專注趕路了,一路上我竟然沒有產生一絲獨自趕路時諸如恐懼、驚慌之類的感覺。

    醫院已經近在咫尺了,突然,我的視線裏清楚地出現了一輛車停在醫院門口,走進一看,是梁希鬆的!怎麽?他也來了?

    這個發現讓我倍感以外,當然我意外的原因並不僅僅是由於他會來這裏,而是因為他竟然在這個時間來這裏,今天晚上可是月朗星稀,不是“魅影”出現時的伸手不見五指的日子,選擇這樣一個時間來,他有什麽目的呢?

    想不了那麽多了,我得趕快進去尋找小溪,說不定梁希鬆已經找到她了呢!我剛走進醫院大門,恰好梁希鬆從門診大樓出來,聽到我的腳步聲他立刻警覺的尖叫起來:“誰?”這一聲唿喊在這靜謐的環境了顯得異常的刺耳,我也被驚得汗毛直豎。

    “是我?”我慌忙迴答,生怕他的尖叫會再度響起。

    他定睛一看,認出了我:“小蘇?你怎麽來了?”

    “我……”我一時語塞,不知從何說起。旋即又道:“幾天沒來了,睡不著,過來看看,你呢?”我立刻把問題還給了他。

    “我也是,這幾天在實驗室裏忙,也沒來過,則麽,這幾天你沒上班?”看來我的問題還是觸及到了他的敏感神經。

    “嗯!”

    “怎麽,家裏有事?”他緊追不舍。

    我沉思片刻道:“不是!”盡管後麵的話說得有些吞吞吐吐,我還是把實情告訴了他:“這幾天與小溪在一起。”

    “是嗎?”他一臉的驚訝,“在哪兒找到的她?”

    “不是,是她來找的我!”

    “她為什麽去找你?”他繼續驚問。

    “為什麽?”我一下愣住了,我不知道他怎麽會問出如此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她找你沒有什麽怪特別的原因吧?”

    我接受了他的這一說法,搖搖頭道:“沒有,她什麽也沒說,我也沒問,她看起來心情很糟糕。”

    梁希鬆深有同感的點點頭:“是呀!肯定好不了!”

    “這段時間你見過她嗎?”我反問梁希鬆,想能從他那裏尋到些線索。

    梁希鬆搖搖頭,滿臉的心事重重:“那次走了以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那她會去哪兒呢?”

    “你不是說在這裏見過她嗎?我覺得她在這裏的可能很大,不過剛才我找遍了整座樓都沒發現她的影子!”

    “病房樓你也找了?”

    “嗯,也沒有!”

    “那……”“地下室”三個字剛到我嘴邊我立刻咽了迴去,我想起了當初與田嶺的約定,我不能暴露他,再說了,小溪也不可能去那裏的。

    為了防止被對方看出破綻,我接著剛才的話說下去:“那天我聽小溪說她好像在她一個同學那裏住!”

    “是嗎?這一點你應該清楚呀?”

    “她的同學我有的也不認識,但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

    “是呀!”梁希鬆讚成的點點頭,“如果還有人知道她的下落的話,我們早就能找到她了!”

    “那她會去哪兒呢?這麽晚了!”我眉頭緊鎖。

    “她什麽時候從你拿出來的?白天還是夜裏?”

    “夜裏,應該時間不長,不過我睡著了,醒來後她就不見了!”

    “她在你那裏睡覺?”梁希鬆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溢於言表的一臉驚訝。

    我不知道他怎麽會對這個問題如此敏感,想了半天不知道怎樣迴答才能消除他的誤解,最後我無奈的解釋:“宿舍裏的哥們結婚了,宿舍裏有兩張床的。”

    聽了我的話,他暗暗的鬆了口氣,他的這一表現讓我哭笑不得。

    他又陷入了沉思:“這麽晚了,她會去那裏呢?”

    我與他一起沉默。

    這時天已經泛白了,黎明似乎並不遙遠了,最後他道:“迴去吧!”至此為止我們的談話一無所獲。

    臨上車前,他又突然問我:“這幾天你們在一起就什麽也沒談到?”看來他對於今天的毫無所獲不是很甘心。

    我無奈的搖搖頭:“嗯,她的身體很虛弱,心情也很差,我怕問了會惹她傷心的,我總感覺以後還有的是時間,哪會想到她會不辭而別呀!”

    梁希鬆沒再說話,心事重重的發動了車。

    後來我才知道,其時在我們談話的時候,有一雙眼睛一直在遠處的一個隱蔽的角落裏默默地盯著我們,那雙眼睛到底是誰?它為什麽會盯著我們?那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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