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內心深處秦川知道夢魔所說的是事實,但是他卻並不想搭理它。確實不管哪個世界人性都很醜惡,但是也有美好的一麵,上輩子他已經受夠了在這之間掙紮,這輩子他隻想輕輕鬆鬆的活著,不去思考那麽多深層次的東西。


    “閉嘴吧你。”秦川淡淡的迴道,“跟你說話真是浪費時間。我不想問你是天生就這麽變態還是過去有什麽悲慘遭遇導致你心理扭曲成這樣,總之你就給我乖乖在這裏洗心革麵吧,等哪天我想起你來了,再迴來看看。不過,別太奢望,我這人記性不太好。”


    說完,秦川閉上眼睛,下一刻這場景就變成了一顆水晶球落在了他手中。


    “好了,那麽……”秦川看著水晶球歎了口氣,然後環顧一圈,現在又變迴了黛芙拉的噩夢,她被綁在十字架上,被那些憤怒的精靈們折磨著,痛苦的哀求和道歉。


    “滾滾滾!”秦川不耐煩的說,駕駛著武裝驅動揮手一個橫掃,麵前的精靈們瞬間化作了煙霧散去,隨即秦川從武裝驅動上跳了下來,來到了十字架麵前把黛芙拉放了下來。


    “主人……”黛芙拉淚眼婆娑的看著秦川,“你也要怪我嗎?”


    “哎喲,快醒醒吧戴芬,這些隻是噩夢而已。”秦川有點心疼的說。


    內心裏秦川其實是很同情黛芙拉的,畢竟她也確實是好心,想要把自己的族人從痛苦中解救出來,隻是被歹人所誘導,才犯下了這樣的錯誤。


    “噩夢……”黛芙拉喃喃自語著,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抽噎道,“可是……他們是那麽真實,我的族人們……他們如果還記得我,也一定是這麽想的,是我讓精靈族的壽命縮短了,是我的原因才讓精靈族沒落……”


    “唉,也許是這樣吧。”秦川抱著她讓她扶著自己站起身,“可是,誰又能說這就一定是壞事呢?放長遠一點想,也許這樣能強迫精靈族和其它種族更多的來往,拓寬精靈們的知識和思路,讓他們和外族通婚,從而改善他們的種族情況。退一萬步來說……”


    秦川說著,幫黛芙拉拂開了亂糟糟的劉海:“你想想,假使不久之後世界毀滅了,如果精靈還是和過去一樣強大,那麽這個世界肯定完蛋了。但正是因為精靈的沒落,我才能作為人類出生在這個世界,才會被精靈帶走,才能在天空之城上給精靈們留下一個位置。”


    黛芙拉抬起頭看著他,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似乎還不是特別確信。


    “所以你看,這麽想的話,其實你的決定最終還是救了精靈族,對不對?”秦川挑了挑眉頭笑道,“也許你不加幹預,精靈族會一直強盛下去,但是到最後他們還是敵不過世界的毀滅。而且,按照現在這個災難的形成原因,如果精靈族一直強盛,恐怕毀滅會來的更早。但是,精靈族的弱勢,最後卻讓精靈族在這個即將毀滅的世界裏幸存了下來。”


    黛芙拉看著他,顯得有些感動,輕輕點了點頭:“嗯……”


    “嗨,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秦川無奈的歎了口氣,“你永遠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些什麽,有的時候過去的一個小小的舉動,在未來很多年之後卻會帶來不可預計的影響。隻能說你存在於這個世界太久了,所以才親眼看到了自己當初那些舉動所帶來的改變而已。”


    “可是……”黛芙拉沮喪的低下了頭,“精靈族確實是因為我才……”


    “哎喲,好了,別想那麽多了。”秦川拍了拍她的臉說,“話說,你之後是怎麽迴事?是死了嗎?還是想到某種方法從塔裏逃出去了?”


    “我……”黛芙拉歎了口氣說,“我被囚禁在那座高塔裏,一直沒法出去,因此我將自己的靈投入了靈界,在裏麵不斷探索不斷學習,但是當我迴過神的時候,離開自己的身體已經太久,久到我再也迴不去那個身體……所以,我隻能繼續這樣以靈的方式……”


    秦川頓時恍然:“原來是這樣……難怪你和其它靈不一樣,擁有學習的能力和自我意識,因為你並沒有死,所以你不隻是個靈,而是個失去了身體的靈魂。”


    黛芙拉點了點頭:“上次,你去精靈族的時候,我實在是害怕看到精靈族的現狀,所以離開主人的身體重新躲進了靈界裏,但是卻被夢魔給纏上了,險些落入它的魔爪……”


    “哎喲,我怎麽知道你跟它有這些糾纏呢?”秦川歎了口氣說,“如果早知道的話,我也不會帶著你送進他的懷抱啊。不過現在沒事了,夢魔已經被我困住了。”


    說著,秦川舉起手讓她看了看那顆水晶球:“你看,它已經被我困在了它的噩夢裏,一輩子都出不來了。所以,你不用再擔心它了。”


    “主人,你是怎麽……”黛芙拉有些驚訝的抓著那顆水晶球問。


    “比腦力嘛。”秦川得意的笑了,“雖然我戰鬥不行,但是腦力的話,這種小惡魔可不是我的對手。我的腦海裏可是有著兩個世界的知識,它是理解不了的。”


    說著,秦川拍了拍黛芙拉的腦袋:“好了,既然這樣,也是時候醒來了。”


    黛芙拉點了點頭,閉上眼睛然後睜開了,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的景物也瞬間散去,艾瑞莉婭她們出現在了秦川身邊,而他們也迴到了最初進來的地方,也就是現實與夢境的夾縫的入口處。看到秦川後,艾瑞莉婭頓時鬆了口氣,一把抱住了他。


    “太好了……我就知道真正的你一定能出來的。”艾瑞莉婭捧著他的臉笑道。


    “原來,你之前還懷疑我不是真正的我嗎?”秦川托起了她的下巴質問道。


    “因為……朕在夢境裏看到太多你的幻象了。”艾瑞莉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接著,艾瑞莉婭轉向了黛芙拉,好奇的問道:“所以……這就是你的靈是嗎?一開始我就覺得有些蹊蹺。不管怎麽說,既然現在一起出來了就好,迴去吧?”


    秦川點了點頭,然後轉向了黛芙拉問道:“你出去之後……”


    “我會待在主人體內。”黛芙拉點了點頭說,“在現實世界裏,靈沒法單獨存在。”


    隨即,黛芙拉便鑽進了秦川體內,秦川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坐在武裝驅動內了,艾瑞莉婭她們就在他前方。一時之間,秦川的腦子有點迷糊,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


    “走吧,在這呆了也挺久的了,我們先迴去休息一下。”秦川歎了口氣說,準備看看時間過了多久,但是當他查詢了一下時間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時間隻過了不到兩個小時,顯然在夢裏的體感時間和在現實裏是不一樣的。


    “居然才過了兩個小時!”秦川忍不住訝道,“我都感覺在裏麵過了七八個小時了。”


    “夫君,我在夢裏被困了大概有三天的樣子。”楓解釋道。


    “我大概被困了一周。”艾瑞莉婭淡淡的迴道,安寧迴道:“我……才一天。”


    “每個人的時間還不一樣嗎?”秦川喃喃自語道,黛芙拉解釋道:“夢境的時間流速取決於她們的思維運轉速度以及夢魔安排的時間流速,如果它安排的夢需要時間過得快一點,那麽在夢裏的時間也會過得更快。”


    “這樣啊……”秦川歎了口氣,“辛苦你們了,大家快迴去休息一下吧。”


    說完,秦川就帶頭駕駛著武裝驅動,從他們進來的夾縫中離開了。


    重新迴到空神號上的時候,大家都已經精疲力竭了。


    因此,秦川將空神號升到了較高的地方,確保沒有怪物能夠碰到他們這邊,然後就通過空神號的傳送陣迴到了艾瑞莉婭號上。這次雖然沒做什麽,但是他看得出自己的妻子們都已經很疲倦了,需要讓她們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直到從噩夢中緩過來。


    秦川自己其實倒還好,他的噩夢沒有那麽可怕,而且他很快就從中擺脫了,但是艾瑞莉婭她們卻在裏麵困了很多天,那些痛苦和悲傷可都是真的。


    所以,盡管沒有消耗什麽體力,但是她們每個人都心力交瘁了。


    迴了艾瑞莉婭號上,大家都各自迴房歇下了,準備先睡一會兒再說。而秦川則是要趁著這個世界,逐個去安慰勸解她們一番,否則怕是會留下心理陰影。


    他第一個準備去的,是奧莉安娜的房間,這個小可愛今年算起來還是十六歲的少女,所以秦川有些擔心她的狀態。不過,沒等他去找自己的老婆,他的老婆們就過來找他了。


    “唉,好了,我知道你們做了噩夢。”秦川摸了摸她們的腦袋說,然後拉著艾瑞莉婭她們在自己房間裏坐下了,“來吧,跟我說說看你們的噩夢,為父來好好安慰你們一下。”


    “我其實還好……”楓低下頭說,“隻是有些擔心夫君大人的狀態,所以……”


    “哦,我的小葡萄最堅強了。”秦川摸了摸她的腦袋說,“不過,偶爾依賴一下我也不錯。”


    楓捧著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笑了:“正是因為楓相信夫君大人,所以才能支撐下來。楓知道夫君大人不會背叛楓,哪怕楓知道自己有些無腦和固執,但就算是被夫君大人騙了,楓也寧願相信夫君大人是絕對不會背叛楓的……事實證明,楓沒有錯。”


    “哎喲……真惹人喜歡。”秦川捧著楓的臉親了一口笑道,隨即又轉向了艾瑞莉婭,“我的小貓咪呢?做了什麽噩夢?”


    艾瑞莉婭愣了愣,接著扭開了臉,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它……強迫朕在朕的國家和你之間選擇一個。”艾瑞莉婭垂下了眼瞼淡淡的說,“朕雖然很努力的想要改變局勢,可是不管朕怎麽努力,卻都沒有辦法同時保住你和朕的子民。”


    “那你選了哪個?”秦川好奇的問道,艾瑞莉婭不敢直視他,輕聲說:“朕選了國家……但是在那之後,你卻站在了朕的對立麵,責備著朕為什麽沒有選擇你,並且說要親手毀掉朕的國家……朕不得不站在你的對立麵和你戰鬥……”


    說到這,艾瑞莉婭捂住了臉彎下腰撲在自己的膝蓋上:“抱歉……”


    “這有什麽?”秦川寵溺的摸了摸她的後腦勺,“這才是我的小貓咪嘛,不為兒女私情所累,勇敢的減負起整個國家的安危,我的小貓咪就應該這麽帥氣。”


    艾瑞莉婭再也忍不住了,撲過來抱住了秦川的脖子輕聲道:“可是朕的心痛的都快裂開了……朕寧可自己死也不想失去你……”


    “好了好了,乖,那不是噩夢嗎?”秦川拍了拍她的後腦勺安慰道。


    艾瑞莉婭抬起頭擦了擦眼淚,看起來累壞了的樣子,秦川還是第一次看她累成這樣。


    “好了,你們兩個先睡吧,就睡在我這裏。”秦川拍了拍艾瑞莉婭和楓的腦袋說,然後捏了捏奧莉安娜的小鼻子笑道:“小可愛也先睡下吧?”


    “昂!”奧莉安娜畢竟還是孩子,倒是沒什麽心理負擔,歡快的應了一聲。


    接下來,秦川就轉向安寧和安靜,笑道:“好了,剩下我的寶貝寧寧和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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