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明天,我們上午在咖啡廳見麵,辦理相關的手續。”


    “好。”


    服務生端著西餐進來,安晨和慕子言專心的吃著自己的東西。


    慕子言不過動了幾下,便表示吃飽了,安晨也放下了刀叉,今天的事情實在太多,自己的腦子還沒有完成的消化,確實是有許多的事情需要自己來想明白。


    這個時候,不知道爸爸有沒有迴家,方媛和安靈悅是不是在家,她們在家裏,家裏又是怎麽樣的雞飛狗跳,她突然有一種深沉的疲憊感。


    自從從學校畢業之後,本來應該是實習的時候,自己卻沒有去實習,這個時候,以自己現在二十歲的年齡,自然是趁著年輕出國留學的好,但是此時出國留學,實在是把主動權都交給了方媛母女,或許等自己留學歸來,家裏的一切都要更名換姓,這個家都沒有自己的位置了。


    “我吃好了,走吧。”


    慕子言點頭,兩人到了餐廳外麵,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下班的人潮,還有出來逛街的人充斥著周圍,到處都是人。


    “我送你迴去吧。”


    突然不遠處的一家花店吸引了慕子言的視線,“等我一下。”


    他匆匆跑到花店,等他拿著一捧百合夾雜著雛菊和滿天星的花過來的時候,安晨正在向他張望。


    走到麵前,他把手中的花遞了過去。


    “送給你的。”


    好歹不是玫瑰,要真的是玫瑰,自己到底是接好還是不接好呢。


    她接過花束,上了慕子言的車:“你送我到咖啡廳那裏吧,我的車停在那裏。”


    咖啡廳的生意很好,安晨從慕子言的車上下來,然後對著慕子言招了招手,看著車子絕塵而去,安晨捧著手上的花上了自己的車子。


    她決定迴去之後告訴子茜明天一起去咖啡廳辦理交接的事宜,從今以後自己和子茜算是有了根據地,不是在安家,也不是在葉家,兩人有了屬於自己的地方,在這裏可以自己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她滿臉笑容,捧著束花迴了家,在大廳裏,看到了安國慶和方媛,方媛正在極力的哄著安國慶,但是那古董實在是太值錢了,安國慶的氣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消的。


    既然方媛能夠這麽安心的坐在大廳裏,那看來自己的那個便宜妹妹此時也已經出院了才對。


    她把手中的花碰到了安國慶麵前:“爸爸,對不起,我迴來晚了,晚上跟著葉伯伯一起吃飯去了。”


    故意提起葉市長就是在告訴自己的爸爸,自己的地位不容撼動。


    安國慶的臉色好了不少,她接過花,“林嬸,把這花放到花瓶裏。”


    林嬸笑著上前抱走了那束花。


    這時候安晨有些心虛,要是他知道他送給自己的花,轉手被自己送給了自己的爸爸,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想法,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噗嗤一笑。


    “晨晨,有什麽高興的事情說出來讓我們聽聽?”


    方媛不挑刺就不舒服,更何況白天的事情到現在都沒有報仇,自己的女兒還在床上躺著,還在打著點滴,這邊就開始在丈夫麵前賣乖了。


    “阿姨,也沒什麽開心的事情,不過是子茜想要跟我一起買一個咖啡廳。”


    沒錯,反正是要花三百萬的,那不如趁現在這個時候向自己的爸爸討點錢過來。


    方媛一聽這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這不是給機會讓安國慶給她錢了嗎,隻要是涉及到葉市長那邊的事情,安國慶掏錢都非常快。


    果然,安國慶一聽,就開口:“你跟子茜準備弄咖啡廳,不是準備到爸爸的公司來上班嗎?”


    安晨坐到了安國慶的旁邊,“爸爸,不是這樣的,子茜她現在也沒有實習,我跟子茜是好姐妹,想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產業嘛,不過爸爸放心,我們已經商量好了,葉伯伯也說替我們先墊著,等我們賺了錢再還給他。”


    安晨如願的在安國慶那裏拿到了三百萬的支票,這算是自己的咖啡廳一毛錢都沒有花了。


    她高興的一把抱住了安國慶,對著他的臉吻了一口,“謝謝爸爸。”


    看著拿著支票興高采烈離開的安晨,方媛又是氣不打一處來,那三個廢物,竟然弄不死兩個女人,這下好了,整天在自己麵前礙眼給自己添堵。


    安國慶站起身來,“你不要再說了,你看看你的女兒,她要是像晨晨一樣,有一點懂事,我犯得著這麽累嗎,公司的股價要不是晨晨,現在的安氏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這三百萬我獎勵給晨晨的,你給我好好的看著你的女兒,少給我惹事。”


    安國慶的話很重,聽得方媛就要用絕招,以前隻要她一哭,安國慶什麽錯都能立馬掀過去。


    但是很顯然方媛的絕招不奏效了。安國慶看著她梨花帶雨的臉不發一言的轉身離開,臉上殺氣騰騰。


    待到安國慶的身影看不見的時候,方媛擦幹了眼淚,走到了二樓,安晨的房間門口,她把耳朵貼在門上,想要聽聽裏麵的動靜,但是聽了足足有五分鍾一點聲響都沒有。


    她身手敲了敲門。


    安晨穿著一身可愛的睡衣開門,看到敲門的是方媛,她有些詫異,這女人又想耍什麽把戲。


    方媛的眼圈微紅,突然雙膝一軟便跪在了安晨麵前。


    “晨晨,我以前做錯了,但是我是為了靈悅啊,她從小就被人欺負沒有父親,你們原本就是親姐妹,就是有什麽矛盾也不能趕盡殺絕啊,你這樣怎麽對不起你爸爸,你爸爸覺得是悅悅不懂事,摔了瓶子,難道你就沒有一點的責任嗎?”


    她跪在地上,這讓安晨有些驚訝,要是上輩子,自己可能立馬心軟,還的去求爸爸原諒安靈悅,可是自己已經不是上輩子的自己了,她此時示弱不過是為了後麵露出自己的獠牙來。


    她站在門邊高聲喊道:“爸爸,爸爸,你快來。”


    安國慶在書房裏聽到聲響出來,便看到了跪在安晨門口的方媛和一臉驚恐的安晨。


    安晨喊道:“爸爸,救命啊,你快來。”


    眼角的餘光掃到安國慶已經從書房裏出來,並且往這邊過來的時候,安晨便開始大哭:“阿姨,我是什麽樣的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爸爸不原諒靈悅,又不是我的錯,你怎麽能跪在我門前,難道要讓家裏的傭人都指著我說我不孝順嗎?”


    方媛呆了,這是什麽個意思,自己原本這一跪,就是為了讓安晨妥協然後去跟安國慶求情,可是眼下這死丫頭竟然拿自己做筏子,她怒火中燒,伸出巴掌便要打安晨。


    安晨豈會再挨打,腦袋一偏,便躲了開來。


    安國慶衝過來一把抓住了方媛要再打的手腕,然後狠狠的摔開來:“你真是不可理喻,你跪在晨晨麵前想幹什麽,你自己教不好自己的女兒,還要來欺負別人的女兒,還當著我的麵動手打人,我在家裏你都敢打人,我不在家裏,你們母女倆是不是得讓我女兒做牛做馬。”


    安國慶怒不可遏,指著方媛句句戳心,旁邊的安晨都感覺到自己爸爸的口水都噴到自己臉上來了。


    她頭發散亂,眼淚汪汪,一副受了欺負的樣子。


    反觀方媛則是之前梨花帶雨,後來囂張跋扈,現在是跟小綿羊一樣瑟瑟發抖。


    安國慶扶起了安晨:“關上門睡覺吧,不早了。”


    說完,直接拉上了安晨的房門,再一把拽住了方媛。


    隔著門安晨都聽到了方媛的嘶喊聲。


    “你放開我,放開我,事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是去求她。”


    這一夜,安晨睡得格外的安穩,大約是跟方媛交手兩次之後,每一次都沒有吃虧,反倒是爸爸跟方媛在之間的感情越來越差,她小小的得意了一番。


    梳洗完畢之後,她換上了一件白色帶蘭花的露肩上衣,一條牛仔短裙,和一雙坡跟的卡其色涼鞋。


    剛好手機響了,打開來看,竟然是關蓓打過來的,美國跟這邊是有時差的,此時那邊應該是深夜了。


    她接過了電話,電話那邊的關蓓開了視頻,安晨看到了穿著一身淺灰色職業裝的媽媽,化著淡淡的妝容,幹練又優雅,這是安晨從來沒有看到的。


    “媽媽,你在楊阿姨的公司上班了嗎?”


    關蓓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是啊,我在你楊阿姨的公司上班了,給你楊阿姨做助理,不過今天這個時候才下班迴來,想著給你打個電話。”


    “媽媽你真棒,你這樣真的很好看。”


    她對著視頻裏的媽媽做了一個飛吻的動作,視頻裏的關蓓不像是從前在安家別墅裏那個從公司迴歸家庭的憂鬱女子了。


    “媽媽,你那邊很晚了吧,那您早點休息吧,我正打算出門,我跟子茜準備買下一家咖啡廳,然後今天去辦手續了。”


    關蓓點頭:“也好,你們兩個瘋丫頭到時候也有自己的小窩了,那路上開車慢點,有空給媽媽打電話。”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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