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齊氏心事得解,又想著一直這麽躺著也不好,年節下,府裏的事情也很多,所以,她便請淩遙給她診脈,看看她的病情究竟如何了。


    淩遙給齊氏切脈之後,方才笑道:“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王妃的病情沒有大礙,也不用服藥,休息幾日就好了。對了,永安侯裏的那個尹先生,還會來給王妃請平安脈嗎?”


    齊氏點點頭道:“因遙姑娘與我醫治之事還不可讓人知道。所以尹先生每個月都會來給我請平安脈的。正月裏還不曾來過,想來,當是過了十五,我才有空閑請尹先生來給我診脈的。”


    淩遙沉吟片刻,才望著齊氏道:“這樣也好,那就等正月十五之後吧。王妃記得一定要請尹先生來診脈,說不定那個時候,會有好消息的。”


    “好消息?”


    齊氏一聽,心念一動,便望著淩遙道,“遙姑娘所說的好消息,指的是我那時候會有孕嗎?”


    “不然呢,還會有什麽消息比這個更好的?”


    淩遙笑了笑,道,“王妃這一個多月的調理已經很好了,上個月初就已經是適合孕育之身了,如今到了這個時候,即便是有了,也還是月份尚淺,即使是診脈,也是有些不能確定的,所以,要等到正月十五之後,若是脈象明顯,應該就會有好消息的吧。”


    齊氏正值盛年,將體內的兩種毒解了之後,再和淩鼎多那樣幾次,有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齊氏聽淩遙說這話,臉上的神情就歡喜多了,再不是之前那樣冷淡淡的模樣了,她望著淩遙笑道:“若果真是那樣,我定要備大禮酬謝姑娘!等正月十五一過,我一定聽姑娘的話,將尹先生請到王府裏來給我診脈。”


    自從淩遙說她體內餘毒已清之後,她便在那之後跟淩鼎在一起過幾次了。再加上淩玨的事情,淩鼎對她比從前要親近許多,不管淩鼎喜不喜歡她,他們兩個人眼前的目的都是一致的,就是要合力再添一個嫡子出來,所以說,若果真是有孕了,齊氏自然是高興的。


    而且,她覺得淩遙這次說得應該是沒錯的,她這個月的葵水就推遲到了今日還沒有來。先前還以為是年節下太忙勞累所致,也是經淩遙這麽一說她才想起來,還有可能就是,她可能是有孕了。


    對比齊氏的激動與歡喜,淩遙倒是淡定得多,她笑了笑道:“此時月份尚淺,就算是把脈,我也不太能確定就是的。若不是的,倒是讓王妃白歡喜一場了,所以王妃還是要放寬心,不要太激動了。這幾日還是要照常休養,隻是不要再跟父王同房了,還是要控製一下的。若是等事情定了,王妃再謝我也不遲啊。”


    按說淩鼎和齊氏在一起的日子,淩遙默算了一下,也確實是很符合的,雖然她口中說還不確定,但心中卻知道,齊氏有孕這事當有九成是真的。到時候,隻等那位尹先生來把脈,再把消息宣布出來也就是了。


    從秀水閣中出來,淩遙的心思倒也沒放在齊氏有孕這事上了,這件事本就是在她計劃之中的事情,倒也沒什麽值得欣喜高興的。她眼下心中記掛的,還是蓮童的那些事。


    隻是這件事,她便是在心中苦想也是無用的,蓮童是迴真族的巫醫,而她對於迴真族的所知都隻是來源於原主的記憶,其餘的一切,她都是一無所知的。所以,就更不要說對於迴真族巫醫的了解了。


    淩遙默想片刻,忽而開口就問羅羅道:“羅姐姐,你對迴真族的巫醫知道多少啊?”


    羅羅想了片刻,答道:“我知道得不多,就隻知道他們很神秘,而且數量都很少,這麽多年了,我也就是跟著淩姑娘時才見到了這麽一個。尋常人都是見不到的。我聽說,在迴真族中,巫醫是地位僅次於掌教和長老的人。”


    羅羅言罷,又望著淩遙道,“姑娘問這些做什麽?姑娘心中還是懷疑那個蓮童麽?哎,隻可惜我不是迴真人,也不能知道的更多了,更無法替姑娘解惑。不過,姑娘若是想知道的更多些,何不去看看迴真族的典籍呢?興許那裏頭,會記錄一些的。”


    “迴真族的典籍?”淩遙心中一動,這倒是個好法子,既然眼下無人可問,去書中尋找答案,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隻不過,她抿唇道,“京城之中,也不知何處才有這迴真族的典籍了。我便是想看,也無處尋去啊。”


    她在這隨風院中,什麽都不缺,唯一缺少的便是書籍。不管是醫書還是史書,她這裏都是稀缺的,若是不看這個時代所著成的書籍,她又怎麽能更深切的了解這個時代呢?


    隻是之前一直忙碌,倒是沒有空閑去讀書,也沒有空閑去尋書,此時羅羅雖然說出了法子,她卻仍是覺得一籌莫展,看迴真族的典籍倒也不難,就是不知何處才會有啊。


    “京城之中,就屬宮中藏書最多了,前齊、北戎、迴真三朝立國時,都將燕北京城作為都城,這數百年間,雖然戰火不斷,但宮中藏書卻大多沒有被焚毀,後來咱們大齊立國,朝中雖以軍武立國,但是文章學問也是一樣重要的,我曾聽聞過,太祖皇帝在位時就酷愛讀書,曾下詔於大齊全境搜求典籍,所以,宮中藏書過萬,便是淩姑娘想看的迴真族的典籍也是有的,”


    羅羅道,“而且,迴真曾短暫立國數十年,軒轅家在敗退之時,根本沒有餘力將族中的藏書再搬迴南疆去,所以,不少迴真族的古籍典籍都留在了宮中,隻不過這一向也有將近百年了,塵封在藏書閣內,無人去讀罷了。若是淩姑娘想看,可以同王爺說,請王爺將那些古籍搬出來給姑娘研讀便是了。想來那些典籍之中,定有關於迴真巫醫的記載,倒是姑娘一瞧,自然能解姑娘疑惑的,總比這般道聽途說的要好得多了。”


    淩遙一聽這話,點頭笑道:“羅姐姐的這個法子好,迴頭我便與王爺說說,讓他去宮中搜羅一些講解迴真巫醫的書籍與我看一看。”


    *


    齊灤雖然忙著抓捕淩玨,但是答應了淩遙的事情,他還是記得的。


    又過了幾日,將軍府的車馬來接淩嬛時,還將淩琥和淩禟一道接了出去。


    等消息傳迴隨風院的時候,淩遙就知道了,今日是狄晉崇見淩琥的日子。


    “也不知道淩琥的學問究竟如何,二哥能不能看得上他,阿遙,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二哥看不上淩琥,你的盤算不就落空了麽?”


    這日晨間下了一場小雪,齊灤事先就知道將軍府的車馬會把淩琥兄妹接走,事實上,這一場見麵也是他提前安排好的,他心裏又記掛著幾日沒見淩遙,便生了躲懶的心思,讓鐵衛和巡防營的人負責繼續搜捕淩玨,再加上整修王府的事情已經步入正軌,自有蔡桓帶著人在王府看著,他這就來了隨風院,看淩遙來了。


    此時他一語言罷,見淩遙仍舊低頭擺弄她的針具,而在她的臉上看不見一絲一毫的擔心,齊灤不由得又開口道:“阿遙,你難道就真的一點兒都不擔心麽?”


    起先他還想過,要讓淩遙跟著一起去將軍府的,也好讓淩遙親眼看見這一幕,但問及淩遙之時,她卻說她不去,齊灤思及她的腿傷尚未完全好,出外走動也多有不便,再加上外間落有小雪,他也就沒有再堅持了。


    此時觀淩遙神情淡定如斯,反而是他,比她還要著急些了。


    淩遙聞言,輕輕一笑,放下手中擺弄的針具,望著齊灤笑道:“阿灤,你別急,一會兒他們迴來了,你自然會知道結果的。便是你著急,那也是沒用的,不如陪我坐一坐,喝喝茶吧。我前些日子喝藥,一直都是喝白水的,好久都沒喝茶了,你陪我飲茶,咱們說說話。”


    晨間一場小雪,此時正是雪化的時候,這會兒就比前幾日要冷得多了,淩遙跟齊灤相對而坐,中間放著炭盆,二人手裏各自抱著暖熱的手爐,這幅場景,總讓淩遙覺得似曾相識,她不由得就想起二人初次交心,擁爐深談的那一夜來了。


    想起這些,她唇角的笑意越發柔和,就聽她道:“其實,淩琥之事,也沒什麽好擔心的。我該做的和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淩琥和狄二哥見麵,狄二哥要考校的是淩琥的學問,又不是我的學問,所以這還得靠淩琥自己來,我是幫不上忙的。若是淩琥學問不行,讓狄二哥看不上眼,那也隻能說明,淩琥的能力配不上他的野心,既然他能力不行,自然我想要他做的事情,他都做不到了。既然做不到,我又何必為他煩心呢?”


    “所以,關於這件事,我是一點都不擔心的。若能成,自然是好的,若不能成,我再想新的法子也就是了。”


    齊灤聞言,沉默片刻後,才抬眸望著淩遙道:“阿遙,有時候我就在想,你隻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論年紀,比我還要小上五歲,卻有著我都沒有的沉穩性子,在有些事情上,你甚至比我還要沉得住氣。也不知,你這等穩重的性子,是怎麽得來的。在我見過的這些人中,從沒有你這樣的女子。”


    他有時候就覺得,她一點兒也不像個十五歲的小姑娘。當然了,這樣的想法,從他第一次遇見淩遙時就有了,而讓他為之傾心的,不也正是這一點的與眾不同麽?


    淩遙聽了這話,心中微動,卻故意冷哼一聲,笑道:“你這話是誇我穩重老成呢,還是損我性子沉悶像個老太太,不像個活潑伶俐的少女呢?”


    有些事情,裝是裝不來的。她縱然此時樣貌年輕,絕色傾城,像個活潑潑的小姑娘,一顰一笑之間都有著青春洋溢的活力,但是淩遙心裏也很清楚,她的心境,早已不是少女的心境了。


    既然無法偽裝,那還不如痛痛快快的做自己好了。


    “我這話是誇你的,但不是誇你穩重老成,是誇你是我見過的最與眾不同,最特別,最獨一無二的女子。”


    齊灤有時候也是會說情話的,譬如此時,他就知道,不能順著淩遙的話說,他不僅得直抒胸臆,還得會說甜言蜜語才行。


    縱然是甜言蜜語,淩遙聽了,也還是覺得高興,心裏甜蜜蜜的,抬眸眼含情意看了齊灤一眼,才垂眸笑道:“嘴可真甜,不過這話,我倒是挺愛聽的。”


    兩個人含情脈脈的對視半晌,各自都抿著唇笑起來,緊接著,淩遙湊近了些,開口問齊灤道:“阿灤,我有件事,有些難處,自己辦不成,你幫我去辦一下,好不好?”


    齊灤眉眼彎彎,含笑道:“什麽事?你隻管說。”


    淩遙笑道:“上迴去秀水閣,齊氏同我說了蓮童的一些事情,讓我挺好奇的,我本來還問過羅姐姐,可是她對迴真族的巫醫之事知道的甚少,我也隻得作罷。不過羅姐姐同我說,宮中藏書過萬,還有不少關於迴真族的藏書,就連當初迴真立國時的典籍也是有的,所以我就想著,你能不能從宮裏借出來一些讓我看看,我特別想知道迴真族巫醫的那些事兒。”


    “這事倒是不難,宮中藏書閣極少有人去,隻需將此事告訴掌管藏書閣的總管,他自能把你所需要的書找出來,到時,我進宮就可將這些書替你帶出來,讓你觀看便是了,隻不過,”


    齊灤頓了頓,才道,“迴真立國時的那些典籍,大多都是用迴真文字寫成的,現在會迴真文的人多半都很少了,阿遙,你會看迴真文字嗎?如若你不會,便是給了你那些書,你也是看不懂的。”


    他也不問淩遙為何對巫醫之事這麽感興趣,他隻當淩遙就是單純有興致罷了,便一口將此事應了下來,原本這件事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他的一句吩咐便可辦成了。


    “用迴真文字寫成的?”


    對於齊灤所說的這一點,淩遙倒是沒想到的,不過,她很快就找到了解決的辦法,當下便道,“這也沒關係的,我雖不會迴真文字,但也不是不能自學啊。宮中應該也有迴真文字教學的書籍,你可以將這些書找出來,我一點一點的自學就好了,等我學會了迴真文字,自然也就看得懂那些典籍了。”


    新學一門語言嘛,對淩遙來說是沒什麽難度的。應該說,學新語言,對任何一個現代人來說,都是沒有難度的。何況,她是這般有心有力想要去學的人。


    齊灤見淩遙這般說了,便笑道:“那好,那等我明日進宮給父皇請安時,就去藏書閣尋你要看的書,到時再搬出來給你瞧就是了。”


    “對了,”齊灤想起一事來,又笑道,“之前來時,就想著要說此事的,但一時坐下來,又與你說話,倒是忘了這個正經事了。”


    齊灤道,“阿遙,我們已經有淩玨的消息了。沒想到,就這幾日的功夫,他竟然已經逃出了燕北之地。此時已經越過秦嶺,快到楚州了。我們已經派人去追,並且在楚州布下重防,一定可以擒殺他的!而且,我們也已經查明了,他身邊確實跟著陸風,還有另外的兩個人,應該都是陸家的人。他們一行一共四個人,淩玨行走不便,這三個人帶著他一定逃不掉的,而且,他們一路向南,從路線上看,應該是想要逃迴南疆去的。我昨日得了這個消息,就想著今日來告訴你了。”


    淩遙抿唇道:“那這麽說起來,父王和蓮童都說得沒錯,淩玨確實是被陸家的人給劫走的?”


    齊灤點點頭,答道:“恩,淩玨確實是被陸家的人劫走的。我們衙門上有人跟他們交過手,說是從他們的拳腳上來看,應該是陸家的人。他們並沒有刻意隱藏他們的拳腳功夫,好像就是故意要讓人知道他們是陸家的人似的。不過,更多的消息還不曾傳迴來,我也就不知道了。想來過幾日,就會有確切擒殺他們的消息傳迴來了!”


    “我也是這麽覺得,”淩遙道,“這一路往南而去,你們的準備充足,再加上他們隻有四個人,根本不可能逃掉的。”


    此時得了關於淩玨的消息,淩遙倒也心安了。隻不過,她心中還有一層擔心,為了避免引起齊灤的誤會,她也沒有說出來,隻是在心裏想著,陸家此次派人潛入京城來劫走淩玨,隻派了兩個人來,可是,陸家的人一定知道,一旦淩玨被劫走,肯定會有追兵的,那麽,他們是太過自信,認為隻需要兩個人就可以逃掉,還是覺得,劫走淩玨不是什麽大事,不會引起現而今這麽大的動靜呢?


    若是後者,倒也正常,就怕陸家的想法是前者,若真是那樣,那這悄悄潛入京城的兩個人,一定不是簡單人物。


    淩遙想到這裏,心中終究覺得有些不安,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阿灤,陸家隻派兩個人悄悄潛入京城來劫走淩玨,要麽就是他們無知無畏,要麽就是他們自信到認為自己一定可以完成任務。若是前者倒也罷了,若是後者,這兩個人不得不防啊。若是你們還有時間的話,不如派人去南疆打探一下,看看陸家到底派了誰來劫走淩玨的,我總想著,這於擒殺淩玨,多少還是有些幫助的。”


    齊灤聽了淩遙的話,沉吟半晌,覺得淩遙的話有些在理,便點頭道:“恩,我知道了,我會派人去南疆調查一下的。免得因為我們人多就輕視他們,反而因為大意讓他們跑掉了。”


    兩個人這裏正議論淩玨之事,卻不想淩禟此時迴來了。


    “遙姐姐!”


    淩禟一見了淩遙,就止不住臉上的笑意了,她原本就是圓臉,此時臉上那燦爛的笑,讓她的杏眼都眯成了一條縫,淩遙看了反倒覺得好笑。


    招唿淩禟坐下後,淩遙才笑著問道:“禟妹妹這麽高興,是你哥哥的事成了嗎?”


    “恩!”


    淩禟重重地點了點頭,笑嘻嘻的道,“狄二公子一見了我哥哥,就問了他好些問題,我在旁邊聽著,一個都是不懂的。但是哥哥全都知道,而且都給答出來了,我看狄二公子最後聽我哥哥作答時,原本冷冰冰的臉上還有幾分笑意呢。狄二公子說,哥哥雖然都答出來了,但是有幾個問題答得不是很好,說是因為讀書少了的緣故,不過,他還說,在哥哥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見解已經很不錯了。狄二公子說,他對我哥哥的表現還是挺滿意的。”


    “是嗎?”


    聽了淩禟的話,淩遙也是挺高興的,當下便笑問道,“那狄二公子有沒有說過,何時讓你哥哥進國子監讀書啊?你哥哥這會兒跟你一起迴來了嗎?”


    “我先迴來的,狄二公子將哥哥留下了,說是用了午膳後,要帶著哥哥去國子監司業大人的府上去拜訪一下,狄二公子說,以哥哥的學問,是可以被破例收進去的,所以,我就先迴來給遙姐姐報信啦!”


    淩禟笑道,“狄二公子說,不出意外的話,司業大人肯定會收下哥哥的,年後國子監開了學,哥哥就可以進去讀書了!隻不過,哥哥身份有些敏感,狄二公子說,隻怕司業大人太過謹慎,恐怕要皇上點了頭才行的。狄二公子說,皇上那裏他就幫不上了,遙姐姐,皇上那裏,可怎麽辦呢?”


    淩遙還未開口,一旁的齊灤開口道:“禟姑娘不必著急。父皇那裏,我去說就好了。淩琥肯上進,這是好事,既然國子監的司業都要他,父皇是不會反對的。”


    淩遙望著他微微一笑:“阿灤,那這事就多謝你啦。”


    淩遙望著淩禟使了個眼色,淩禟會意,忙站起來正正經經的給齊灤行了個禮:“多謝寧王殿下襄助我哥哥。”


    齊灤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多禮:“舉手之勞而已。禟姑娘不必多禮。”


    他這一番心意,也都是為了阿遙,倒是跟旁人無關的。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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