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憐經過多少世事,當然明白話到了這裏,就會提出條件。他當然允許赤蛇龍龜提出條件,否則隻怕會激怒對方。

    所以他唯一沉思,道:“我若了放了戰魂,你就該承諾永不找我麻煩。”

    夜憐心中暗自苦笑隻要赤蛇龍龜不找他麻煩就謝天謝地了,但表麵還是一臉漠然道:“就這個條件。”

    “就這一個條件!”赤蛇龍龜點頭道。

    夜憐正要答應,忽聞楓血道:“就算沒有那戰魂,你的勢力總有一天也會恢複,對不對?”

    楓血的目光似血,自有一股懾人的威勢,赤蛇龍龜本已認定他就是妖皇,是以猛地一驚,道:“怎麽會,我的修為已經徹底失去。”

    楓血也不理會它的話,隻是道:“我給你這個機會,但是今後若聞你再犯重罪,就算你遠遁天涯,我必誅你!”

    此話冷若寒冰,令赤蛇龍龜龐大的獸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但夜憐卻聽的隻想笑,不料楓血竟如此聰明,二人軟硬兼施,就連那赤蛇龍龜想硬拚也沒那個膽子啊!

    赤蛇龍龜立即俯首道:“今日蒙二位大赦,自當悔改。”

    然後它的蛇尾猛地卷起,對著自己的龐大的龜殼狠狠的砸落下去,轟一聲,海麵騰起數丈巨浪。

    一個虛無的魂魄自赤蛇龍龜的身體中漂浮而出,就懸在空中,飄飄渺渺,卻又有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赤蛇龍龜卻在逼出魂魄之後變得十分虛弱,但楓血跟夜憐都不是趁人之威的小人,所以也沒難為他,任它離去。

    夜憐重新把死神之鐮收迴身體,然後伸手一探,便把那魂魄抓在了手裏,衝楓血笑道:“我本以為你會演砸了,沒想到比我還會演。”

    楓血也笑了,道:“還不是近墨者黑,想我堂堂堂楓血竟也跟你一起做起騙人的勾當了。”

    二人相視大笑,但當笑聲漸落下來後,二人的臉上都又多了一絲難言傷感。

    曾經的尊耀榮華,今日的落魄相欺,不但身份已經降低,就連曾經不屑為之的事情也都毫無所謂的去做。

    這到底是多大的諷刺!

    海岸上,礁石在海水中隱現,不斷的有海浪翻騰而起,直濺起數丈的巨浪!

    冰痕跟辰星在礁石上默默觀望,辰星的傷勢已經穩住,眼睛瞥到冰痕時,忍不住有一聲驚訝,歎息道:“好端端的姑娘,為何竟會受這種傷?”

    冰痕疑惑的道:“我受了傷,我受了什麽傷,我怎麽不知道?”

    辰星自然明白冰痕所受的傷,否則也不會亂說,但聽到冰痕的疑問時,卻又忍不住歎息,道:“你的傷在腦脈,失去了很多的記憶。”

    “你怎麽知道我失去了記憶”,冰痕奇道,他頓了一下,又接著道:“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反正忘記了很多事,也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裏,唯一記得的也隻有一個人。”

    “一個人,一個什麽人?”

    冰痕唯一沉默,低下頭,臉上已飛上一朵紅雲,但最後還是毅然抬頭道:“是我愛的人,他叫夜憐。”

    夜憐,辰星聽後一驚,道:“就是帶你來的那個人。”

    冰痕奇怪的道:“怎麽你也說他就是夜憐啊,他不是,夜憐是穿白衣服的,而且他穿白衣服的時候還很好看,我永遠都忘不了。”

    冰痕笑了,可笑的盡頭豈非就是悲傷,所以笑聲落後,她已經是一臉悲傷。

    就在這時,楓血跟夜憐已經自海麵掠來,看二人毫發無損,看來是得勝歸來了,辰星忍不住暗歎這二人修為進境之快。

    海岸上,四人已經到了海岸上,漫步在海岸上,海風微拂,令人一陣寒冷,卻又一陣溫暖。

    風吹來的時候寒冷,風吹走的時候溫暖。

    辰星先開的口:“夜憐,今日你的修為隻怕已到仙人之境了吧。”

    楓血笑道:“隻怕你還說少了。”

    辰星一驚,似乎不敢相信,有些吞吐的道:“難道你已經…”

    夜憐輕輕笑道:“沒有,我隻不過得神物相助,真正的修為也是剛過了十重天劫,跟你一樣,也隻是飛升之境呢!”

    辰星的心情這才有些平複道:“看來七年之後的決戰我們還有得比。”

    夜憐一笑道:“當然,不過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夜憐的笑容已經不見,一雙眼怔怔的望著冰痕,辰星看到後似乎已經明白,然後道:“你是指她的傷吧。”

    夜憐一驚道:“你知道?”

    辰星淡笑道:“我看的出來。”

    夜憐大喜,道:“冰痕也不知為何會變成這樣,我知道已經無救,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前來找你,當真是老天有眼。”

    辰星的臉卻立即沉了下來,略帶一絲無奈道:“我雖看得出來這傷,但我卻沒有辦法醫治。”

    夜憐本來正走著的腳步忽然停下,整個人都變的似乎很無力,但眼中還是閃著一絲希望問道:“難道沒有別的辦法?”

    冰痕望著夜憐求辰星醫治自己的上,也不知怎的,心中竟似有了一絲莫名的感應,隻是呆呆的望著他。

    辰星有一絲為難道:“辦法還是有的,隻不過你與我們聖境為敵,我師父未必肯救。”

    夜憐一驚道:“你師父?”

    辰星點頭道:“不錯,這姑娘傷的是腦脈,唯我師傅精通金針通脈之術,可為姑娘出去腦中淤疾,恢複記憶。”

    夜憐沉默,楓血也無聲。他們深知與四大聖境結仇甚重,就算嵐滄的掌教能醫隻怕也不會答應。

    冰痕忽然道:“雖然我知道你不是我要找的夜憐,但我還是很感謝你,為了救我而求人,但我不願你為難,我的病就算不好也沒關係,至少我還記得我最愛的人。”

    夜憐的眼中忽然一熱,滾燙的淚水差點留下,但他畢竟是忍住了,他畢竟是個男人,曆經了太多磨難的男人。

    他已經不會哭。

    可是他卻不願冰痕一直這樣,所以他已經跪下,對著辰星跪下,道:“辰兄弟,我跟聖境之仇已經沒法化解,但我希望你能帶冰痕迴去讓你師傅醫治,你師父看在你的麵上一定會答應的。”

    辰星的臉上難為之色更重,最終道:“不是我不幫你,我嵐滄閣規定,入山修道決不可攜女子而入,否則當逐出山門。”

    夜憐無力的站了起來,臉上的失落令人看起來心酸,楓血亦已忍心再看,別過了身去。

    冰痕卻怔怔的望著夜憐,似乎已經感覺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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