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門特走到她的麵前,彎下腰和南希平視,然後輕微的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小姐很辛苦。」


    一個才二十歲的女孩,卻承受著一切,被四周的人虎視眈眈。


    克萊門特已經知道z國發生了什麽,也知道文學發布會上發生的事。


    畢竟這件事,他也有所參與,一樣把這個女孩逼得不得不往前走。


    這樣的他現在又在安慰她。


    真是卑鄙啊。


    克萊門特目光溫柔的凝視著南希。


    南希和他對視了幾秒,然後什麽都沒說,轉身推門離去。


    走出了書房的南希,沒多久就走到走廊,從走廊的窗戶能看到外麵的景色。


    米切爾森城堡的占地範圍真的很大,也足以說明米切爾森家族的基業。


    南希視線遙望,路過碰到為米切爾森家主工作的僕人,都認真的為她讓開道路和問好。


    南希想著剛剛在書房裏,克萊門特的表情。


    「有時候不去克製情緒反而有好處。」


    這句話無聲的從南希的嘴裏呢喃。


    除了她自己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人聽得見。


    本來以她自己的演技也不是不可以勝任,然而還有什麽比真情流露更好的呢。


    來自身體的執念,一旦她不刻意去壓製,思想稍微引導就能引發反應。


    那股從身體深處瀰漫出來的思念和期盼,對親生母親的渴望。


    那麽的強烈,大概就是原主剩下最後的執念了吧。


    相信克萊門特不可能懷疑她。


    畢竟這可是連她本身都要苦苦壓製的情懷。


    南希換位思考,以原主的經歷,加上年齡和閱歷,極度思念自己的親生母親,為了這一切,做一些不那麽理智的事,完全情有可原不是麽。


    何況,她做的事情並非沒有理智,還可以說已經是很冷靜的反應了。


    南希嘴角微揚,低垂的眼眸裏,淡漠而冷靜。


    克萊門特、喬舒雅、肖恩、希爾……


    這些人,都習慣了自信,習慣了掌控一切,太信任自己。


    以為孤立無援的她,就算要反抗,也隻能選擇他們的幫助。


    書房裏。


    克萊門特給喬舒雅發去了信息,將南希的要求告知了喬舒雅。


    這次喬舒雅離開的時間有點長,其他人或許無法聯繫到他,但是克萊門特卻可以。


    克萊門特對於喬舒雅突然離開一段時間,甚至於是消失一段時間的情況並不意外。


    隻有關乎那個女人的事,喬舒雅才會有一些不同的反應。


    喬舒雅迴信很快,也很簡短,隻有一個字母q。


    克萊門特收到信息後,又發了一條信息過去,表示會處理好。


    郊外一所民房裏,周邊都沒有什麽人煙。


    房間裏都是一些機械器械,一個工具機上就被固定著一個人。


    如果克萊門特在這裏的話,必定能一眼就認出來,這個人就是他的主人。


    喬舒雅·米切爾森。


    喬舒雅的狀態不太好,兩隻被鐵圈固定的手腕無力的低垂著,可想而知他雙手已經脫臼。


    他的目光向一旁看去。


    在視線所在的陰影中,站著一個人,正把手機放下。


    「馬庫斯。」喬舒雅聲線沙啞的說道。


    陰影下的男人轉過頭,露出馬庫斯英俊的臉龐。


    由於陰影的黑暗,讓他的臉也更深邃,目光更晦暗難辨。


    「你這樣做沒有任何的好處。」喬舒雅道。


    馬庫斯沒有說話。


    喬舒雅:「誰僱傭了你做這一切,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馬庫斯依舊沉默,把本屬於喬舒雅的手機收入口袋中。


    喬舒雅不知道他用自己的手機做了什麽,下達了什麽命令。


    然而喬舒雅很清楚,這個時候能夠給他發信息的,也就克萊門特了。


    「你什麽都做不了,任何一點破綻都會被克萊門特察覺。」他說。


    馬庫斯揉了下頭髮,終於開了口,「嘿,喬舒雅,我才知道你這麽囉嗦。」


    喬舒雅不怕他說話,就怕他不開口,「什麽樣的代價能夠讓你不惜得罪我,得罪整個米切爾森。」


    「能夠付得起這個代價的人,都不會這樣去做。」


    「那麽隻剩下一個人了。」


    「是南希嗎?她給了你什麽,她自己?」


    喬舒雅說到最後,語氣透出冷酷的鄙夷和失望。


    馬庫斯突然大步跨前,一拳頭打在喬舒雅的臉上。


    他拳頭的力氣不小,一下就把喬舒雅的臉打偏,嘴角也被牙齒擦破,流出血。


    喬舒雅腦子被打懵了一瞬,眼珠子緩慢的挪動了兩下,平靜的看向馬庫斯。


    馬庫斯冷聲道:「你沒資格用這種語氣去評價她。」


    喬舒雅扯嘴笑了一聲,這笑容扯動他的傷口,讓他的笑容剛出現就抽搐迴來。


    「真沒有想到。」喬舒雅說。


    馬庫斯冷冷看著他。


    喬舒雅沉默了半晌。


    「她承諾了你什麽。」


    喬舒雅的語氣無比的平緩。


    馬庫斯笑了,「什麽都沒有承諾,我願意為她做這些。」


    喬舒雅看著他。


    由於他被綁在工具機上,從下往上看著馬庫斯的臉,看得並不是很清楚。


    何況疲憊和疼痛在侵蝕他的精神,不過馬庫斯臉上的笑容,他還是看清楚了。


    那是對一個女人癡迷的笑容,看似平靜失責瘋狂。


    喬舒雅:「……」


    他嘴巴張了張,覺得可笑又笑不出來。想要反駁馬庫斯,又不知道該從何反駁而起。


    「為了一個女人……」


    最終喬舒雅呢喃道。


    輕輕的感慨,又像是在說一個即將發生的事實。


    「你連命都不要了。」


    馬庫斯平靜的說道:「從愛上她的那一刻,我的命就已經不屬於自己。」


    喬舒雅突然繃緊臉,「你真噁心。」


    馬庫斯反而笑出聲,笑聲裏都是肆意。


    兩者之間陷入了沉默中。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還是喬舒雅先開口,「給我一杯水。」


    馬庫斯沒有理會他。


    喬舒雅沉默半晌,接著說:「放了我,我把她交給你。」


    馬庫斯揚了揚拳頭,「你想繼續挨打嗎?米切爾森先生。」


    喬舒雅道:「別跟我說什麽神聖的真愛論,你該明白,就算你為她做這些,她也未必會感動,成為你的所有物。但是和我合作,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


    馬庫斯道:「你說得對。」


    喬舒雅等著他的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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