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我停下了腳步,並沒有迴頭。


    “世間就算是有天理循環,因果報應,也終究是由執法者來執行的。多行不義必自斃,除了上天之外誰都沒有權利來行使殺人的權利。”


    “那你們又算是什麽呢?”村長這句話不僅僅是在問我們,而是在質問整個政府。


    “人間總是需要一些公道的,有了我們起碼顯得公道一些。”說完之後,我就離開了,沒有多做停留。


    我不知道郭孝究竟知道多少,但我肯定他一定非常的恨郭興昌。


    就在我們這迴去的時候,唐劍打來電話。


    “喂,唐隊長,怎麽了?”我開口問道。


    唐劍聽了我的話,沉默了一會兒,隨後緩緩說道:“郭興昌死了,他的屍體找到了。”


    “你們在哪裏?”聽到這個消息,我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就在郭家村的後山這裏,在後山口,我安排的警員,你們過來吧。”唐劍說道。


    “好,我馬上過去。”說完之後,我就掛斷了電話,小航他們在旁邊也是聽到了沒有多問,跟著我就朝著後山奔去。


    等我們來到後山的時候,這裏麵已經被封鎖了,看守的警察顯然是已經得到了消息,核實了我們身份後,就帶著我們進入了後山之中。


    來到了一處荒野的地方,唐劍和阿金他們正在那裏。


    “蘇顧問,你們來了。”唐劍看到我們後打了聲招唿。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了現場,郭興昌的屍體已經被挖了出來,擺放在地麵上,周圍有一個大坑,看起來在這之前郭興昌是被埋到了這裏。


    輕語蹲了下去,檢查著屍體,隨後來到了唐劍的身邊,開口問道:“怎麽發現屍體的?”


    “村裏有一戶人家來這裏砍柴,因為這山上經常有野獸出沒,所以說大家基本上都是喂養了狗的。那戶人家來到這裏砍柴,他的狗一直圍繞著這塊土地轉悠,一直狂叫著,就是不肯離開。那主人家就覺得可能是這地下有什麽寶貝,於是就迴家帶上鐵鍬在這裏挖開,之後就挖到了郭興昌的屍體。”唐劍解釋道。


    聽完唐劍的話,我點了點頭:“那戶人家呢?”


    唐劍指著不遠處的一個身穿藍衣的農民模樣的人說道:“在那裏。”


    隨著唐劍所指的方向看去,那人顯得神情有些慌亂,似乎還是有些畏懼,看到那人的樣子,我搖了搖頭。


    “有什麽問題嗎?”唐劍開口問道。


    “沒有,這個人沒有什麽問題,看起來他所說的不假。人的一切都可以偽裝,唯有眼神不能。不管他的演技有多麽的高超,眼睛深處的靈魂是沒有辦法偽裝出來的。”我開口道。


    “郭興昌恐怕已經死了三天以上了,他是被人用鈍器砸破了後腦勺,這樣一下子,恐怕誰都活不下來。”輕語站起身子看向了我們。


    “關於兇手,你有什麽想法嗎?”我問道。


    輕語聽到後琢磨了一下,隨後緩緩說道:“兇手絕對是一個力量大的人,手段極其的殘忍,兇悍,能夠做到一擊致命不是普通人所為。”輕語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當輕語說完這段話的時候,我們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郭大傻,整個村子裏能夠擁有如此力量的人,恐怕也隻有郭大傻了。就連小航和他交手都沒占到便宜,可見這個人的手段有多兇悍。


    “把屍體送迴去吧,看看能不能從屍體的身上找到一些指紋的物證,在仔細的搜索一下周圍,看看有沒有什麽值得關注的線索。現在雖然我們有了推斷,但沒有證據,就沒有辦法定罪。”我顯得很是無奈,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我們一籌莫展,雖然心裏麵已經漸漸明朗,可是什麽證據都沒有。


    周圍的警察都是仔細的摸索起來,可是到了最後什麽都沒有找到。


    就在我們無功而返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一句話,愣在了原地。


    輕語和小航看到我的表情都是顯得有些疑惑,隨後輕語開口問道:“蘇銘,你怎麽了,沒事吧?”


    聽到輕語的話,我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沒事,我們走吧。”


    小航他們雖然奇怪,但也沒有多問,因為他們清楚如果我想要說的話,一定會說出來的。等到我們迴到警局,輕語帶著屍體做屍檢去了,而我和小航則是和唐劍帶到一起。


    唐劍的表情肅穆,眉頭都快皺到一起了。我們很清楚,在這樣的小山溝溝裏,連著發生了兩起命案,這是一種莫大的轟動。如果不能盡早破案的話,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騷亂。並且,我們還不知道兇手有沒有下一個目標,畢竟和郭夢睡過的男人不止郭興昌一個。還有,要是兇手刻意造成恐慌,把謠言散布出來,說是連環殺人兇手,恐怕唐劍就要麵臨被革職的風險。


    “兇手是郭大傻,這一點毋庸置疑。”正在這個時候,我開口了。


    當我說完之後,唐劍和小航都是露出了驚奇的神色,隨後小航看向了我:“蘇銘,這話可不能亂說,要講究證據的。”


    我當然知道小航是為了我好,在唐劍的麵前一些推斷不能夠亂說。可是我這麽說,自然有我的道理。


    “小航,你還記得我們去郭大傻家裏看到郭大傻的脖子上有一個玉佩嗎?”我開口問道。


    小航聽到後思索了一陣,最後點了點頭:“好像是有那麽一個玉佩,不過這又怎麽了?”


    “那玉佩剛開始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是哪兒奇怪。開始的時候我沒有在意,可是後來我仔細思索了一陣才發覺那玉佩也許沾染上了郭興昌的血液。”我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嗯?”當我這個推斷說出來的時候,小航和唐劍都是變的尖銳起來。


    “當然,玉佩上的血跡是能夠洗掉的,就算我們現在追查,也查不出什麽。但是別忘了,繩子上的血跡可洗不掉。那繩子我看了,是草麻繩做的,這種繩子血跡侵染進去就會和繩子混為一體,不管怎麽清洗,都會多多少少沾染著一些。我們之前聽村裏的人說,那玉佩是郭大傻父母唯一留給他的東西,是渴望他健康平安成長的東西。郭大傻一直戴在脖子上,從來沒有摘下過。可是在我們去他家的時候,我發現那玉佩有明顯的清洗痕跡,為什麽在這時候清洗,十幾年都沒有清洗過的東西,視如珍寶的東西,卻突然間清洗,難道不奇怪嗎?”我看向了小航和唐劍。


    兩個人都是露出了沉思的神色,玉佩自然是看不出來清洗過痕跡的,但是繩子能,繩子一般戴久了就會變成暗灰色的,黏在一起。但如果清洗過後,顏色就會變得極其不均勻,繩子也有明顯的摩擦痕跡,這是在清洗的時候搓揉造成的。


    “可是我們並沒有直接的證據去指向郭大傻殺人,僅憑著他的玉佩最近清洗過,不夠。”唐劍看向了我,緩緩說道。


    聽到唐劍的話,我也是沉默了,我當然隻是憑借這些自然都是不夠的,因為這些不過隻是我們的臆想罷了。


    正當我百愁莫展的時候,輕語走了進來。


    “屍檢報告出來了,郭興昌證實已經死了三天,並且身上有多處傷痕,看起來生前沒少遭受過虐待。這恐怕是一種報複,這是在宣泄對郭興昌的不滿。並且,根據郭興昌後腦的那個傷口形狀,我推斷,郭興昌應該是死於斧頭一類的鈍器。”


    “除了這些,有沒有關於兇手的信息?”我開口問道。


    輕語搖了搖頭:“兇手十分的狡猾,在郭興昌的身上,一點兒兇手的信息都沒有找到,看起來兇手在殺人之前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把有關自己的證據全部給抹掉了。”


    “郭大傻的家裏我並沒有發現斧頭,看起來他還沒有置辦新的。”我想起了今天在郭大傻的家裏並沒有看到斧頭,於是就推斷郭大傻很有可能是把兇器給丟掉了。


    “斧頭這一類的東西不容易摧毀,但如果郭大傻想要掩埋的話,恐怕我們要找到也是很有難度的。畢竟郭家村的後麵有一個後山,更重要的是,這小山溝裏麵還有很多的小溪小河。如果是掩埋在後山的話還好,通過警犬也許能夠找到,但如果扔到這些小溪小河裏,就算是警犬也無能為力。”唐劍也是認同了我們的觀點,認定這個郭大傻也是犯罪嫌疑人。


    “這個郭大傻我們今天也見過了,我認為他並不是真的傻。他見到我們,就猜出了我們的身份,並且能夠一直很巧妙的避開話題,這個人很可怕。”想起今天郭大傻見到我們什麽也沒有說,隻是一個勁兒的傻笑,我就覺得這個人很可怕。


    “可是,郭大傻是傻子,在郭家村,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如果他是偽裝的,那一個人要裝成傻子這麽多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那麽多年前,他又不知道自己要殺郭興昌。一個孩子,怎麽可能會偽裝得那麽巧妙?以至於身邊所有大人都沒有看出來問題。”唐劍搖了搖頭,顯然對於我這個觀點不可置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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