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青也沒有阻止邱展自殺,她恨邱展,如果沒有邱展的話,她的孩子也就不會死,可是她自己下不去手。所以邱展選擇這樣的方式來幫丁青解脫,同時也是對自己的解脫。


    “崇雲沒有死,她雖然也有罪,但畢竟沒有參與進來,我也不想殺了她。我知道你們是偵探,我想對你們說的隻有一句話,我隻是希望,以後你們不要再碰到我這類的案子,希望你們能夠在悲劇發生前,就能夠阻止,永別了。”丁青從始至終都沒有轉過來身子認認真真的看過我們,當丁青說完之後,那漂浮的虛影就越來越虛幻,漸漸消散,直到沒有。


    之後我們就報了警,措辭都已經想明白了。這一切都是邱展的計劃,邱展圖某崇家的財產,所以說計劃了這一切。阿彪意外知道了他的計劃,所以說阿彪必須要死,至於焦致遠,他有些聰明了,並且他還是鵬海集團的老人。如果邱展想要上位的話,就必須要除掉焦致遠,他是道路上的障礙。


    之後他被偵探找上了門,就畏罪自殺了。這一切都是邱展計劃好的,這是他送給丁青的最後一份禮物。


    他錄下了音,也寫了遺書,上麵都是坦白自己的罪過,當然還有崇鵬海當年犯下的罪過。把孩子活生生的掩埋這種事情必須要曝光,也是為了還丁青一個公道。邱展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他知道,這樣做,也許丁青會舒服一些。


    當然,並不止這些,這些年來鵬海集團所有的非法違規事情,邱展都是一一記錄了下來。


    崇鵬海雖然死了,但卻被推上了輿論的最高峰。曾經那個商人代表的他,如今是人人唾罵的過街老鼠。鵬海集團也被依法查封,收迴了所有的財產。崇雲離開了這座城市,去了哪裏我們不知道,但我想,她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再迴來了。


    警方也是在別墅區找到了兩個孩子的遺骨,並且也找到了丁青的屍體。屍體已經腐爛,辨別不出來了,但是警方將三個人的屍體合葬了。至於崇鵬海的老婆,根據邱展所交代的,是死於一場意外事故,但實際上是特意安排。


    一場連環命案終於結束了,那個別墅區也沒有再出現過意外,我想,應該是丁青帶走了所有的怨念。


    丁青是一個好女孩,哪怕是死了,也是心存善念,從來不會傷害無辜的人。


    那一天,我在丁青的墳前站了很久很久,輕語和小航就一直陪著我。


    “你們懂愛是什麽嗎?”我突然問道。


    小航和輕語聽到後都是有些蒙圈,隨後兩個人搖了搖頭。


    “愛一個人,就是無條件的奉獻嗎?”我看向了丁青的墳墓,這話也隻有我自己能夠明白。


    一個人為錢犯罪,這個人有罪。一個人為了麵包犯罪,這個社會有罪。一個人為了尊嚴犯罪,世人都有罪。大家都在同一條船上,如果一個人絕望,那麽所有人都不安全,所以,永遠不要對他人的苦難無動於衷,因為誰也無法保證下一個不是你我。


    丁青和邱展就是典型的例子,如果當初有人幫他們攔住崇天和的話,就不會如此,可惜那些人都是看中了崇天和的家世,都想要討好他。所以他們紛紛都是選擇了幫崇天和,一起拆散丁青和邱展。


    這一次,丁青雖然沒有找他們複仇,但是我相信,因果循環,天理報應,他們終究會為自己過去所犯下的錯而贖罪,終究會的。


    當這件案子結束後,老頭子把我們三個喊了過去。這一次,張局長還有鄭廳長也都在這裏,看得出來,氣氛很嚴肅。


    “我再問你們最後一遍,你們是否要選擇踏上這條道路?我實話告訴你們,如果你們要坦則這條道路的話,前方必定充滿坎坷,甚至一不小心就會喪命,你們還會選擇嗎?如果你們不選擇的話,我可以托人給你們安排一個合適的職位,保證你們舒舒服服的度過一輩子,不會有任何的憂慮。”老頭子很是嚴肅的看著我們開口問道。


    聽了老頭子的話,我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行了,老頭子,你就別再惹你說這些扯淡了,我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不會退縮。你所說的危險苦難正是我們所需要的,人生如果平淡無奇,那還有什麽意義?”


    小航和輕語聽了我的話後都是點了點頭,老頭子眯起眼睛看著我,也是輕輕的頷首,這似乎是老頭子第一次對我表示肯定。


    “那好,我們就開始吧,小航你先進來。”說完之後,老頭子就把小航帶了進去。


    我和輕語還有張局長正廳長在外麵等著,都是十分的急切。我並不知道老頭子要做什麽,但我感覺,應該是很重要的事情。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老頭子滿頭大汗的走了出來,小航也是迷迷糊糊的走了出來,顯得有些迷離。


    “小航,你沒事吧?”看到小航的樣子,我開口問道。


    小航捂著腦袋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我現在有些消化不了,需要靜一靜。”


    聽了小航的話,我和輕語都是相互看了一眼,莫非我們腦海中的記憶是被封存的,還可以找迴來。小航沒有搭理我們,找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低下頭去仔細的沉思。


    老頭子看了看我,隨後看著輕語說道:“輕語,跟我進來吧。”


    我眼看著輕語,和老頭子一起走了進去,隨後也是露出了焦急的表情。


    又是一個小時,輕語也是走了出來,和小航一樣,眼神裏露出了迷茫的神色。這次我沒有去多問,沒有打擾她,輕語和小航一樣找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也是低頭沉思起來。


    我知道,該輪到我了,老頭子此刻已經有些疲憊不堪了,看著老頭子的樣子,我深吸了一口氣,朝著屋子裏走去。


    走進去之後,老頭子再次問我:“蘇銘,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我很是用力的點了點頭,因為我太想知道我的父母究竟去了哪裏,那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我會不記得?十年了,這些都如同夢魘一樣纏繞在我的腦海之中,我必須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老頭子看著我的樣子,隨後打開了強光燈,讓我躺在床上。


    “你現在很困,你剛解決了一個大案子,你需要睡覺,好好的睡一覺吧……”老頭子用很輕柔的聲音對著我說道。


    之後我感覺到我脖子上一麻,似乎老頭子對我用了什麽東西,漸漸的,我失去了知覺。


    我閉上了眼睛,腦海裏一片空洞,雖然我失去了知覺,但耳邊卻也還是能夠傳來一些信息。


    “蘇老,真的要這樣做嗎?你知道蘇銘和前兩個孩子不一樣的。”這似乎是鄭廳長的聲音。


    “這是孩子自己的選擇,我沒有權利阻止。”老頭子的聲音似乎顯得很是低沉。


    “如果他父母知道了,一定不願意的,你真的想讓蘇銘和那兩個孩子一起走上他們父母的道路嗎?蘇老,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會為這三個孩子安排幾個合適的職位,你放心,一定不會讓他們閑著的。當年的事情已經讓我們損失了六位最優秀的成員,我不希望這些英雄的後代也步入後塵。”鄭廳長似乎顯得十分痛心,聽得出來,他好像並不希望我們選擇這條道路。


    “沒有試過,怎麽說是步入後塵呢?”老頭子反問了一句話。


    “哎,蘇老,看起來你還是沒有放棄,你還是想追查到底。”鄭廳長這個時候歎了一口氣,似乎是看破了老頭子的心思。


    老頭子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我的孩子,兒媳,還有侄子,侄媳婦都死於那一件事情,你讓我怎麽釋懷?我這把老骨頭老了,我能做的隻是為這群孩子們鋪墊,我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在調查下去,我隻是希望他們在成長之前,不遭受到任何的迫害。如果他們成長起來,能夠調查清楚那件事情的話,到時候在我墳頭上燒紙告知我,我就安心了。”


    “蘇老,你真的要這樣做嗎?你要知道?一旦做了這樣的事情,是沒有迴頭路的。”鄭廳長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義正言辭的問道。


    “鄭廳長,你就別勸我了,孩子們既然已經決定了,那我也決定了。希望我走之後,你能好好的安排他們,謝謝。”


    這是我聽到老頭子說的最後一句話,之後,我的意識就陷入了朦朧之中,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腦海中多出了一些不屬於我的記憶。


    這並非和我父母有關,而是和我小時候有關係。我小時候似乎並不是現在的樣子,那時候的我好像天資聰慧,天生就是一個當偵探的料。輕語好像天生就是做法醫的,一個女孩子,做這樣的職業也的確不容易。小航似乎就是一個武癡,每天除了打打殺殺,再也沒有別的事情了。


    我們的腦海裏隻恢複了一部分記憶,這是選擇性的。老頭子用了催眠的手段幫我們恢複,看起來,這些記憶的確被我們封存在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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