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蘇銘,今年二十四歲,是一名從業兩年的偵探。


    在平常人眼裏,如今的偵探隻分為兩種,私家偵探和刑事偵探。前者多為狗仔類的,讓人不齒不屑,大多數是為了有錢人抓小三的,一個出門戴口罩不敢露臉的職業。而後者則威風多了,在人們眼裏,刑事偵探就是正義的代表,智慧的化身。


    每次出場就像是電視劇裏的福爾摩斯,完美的演繹了一場破案的舞台劇。亦或者和動漫裏的名偵探柯南一般,推一下眼鏡,耍下帥就能夠找到犯罪嫌疑人。


    我本來以為自己會和第二種一樣,裝裝逼,耍耍帥,然後娶個漂亮的老婆,生男育女,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但這種想法持續到一天前,就從我的腦海裏完全剔除。


    那天發生的事情讓我徹底顛覆了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同時也改變了我的命運。


    我終於知道,原來這世界上還有第三種偵探,他們不抓活人,隻抓……


    這一切,都要源於昨天淩晨那一個電話。


    淩晨,手機響起歡快的鈴聲,我看都沒看直接給按了下去,隨後繼續睡覺。


    兩秒鍾後,手機再次響起令人愉悅的鈴聲,我繼續按了下去,當我重複了三遍這個動作之後,終於忍不住了,按下了接聽鍵,一頓破口大罵。


    “我草,你他娘的誰呀,不看看表嗎?現在幾點了,老子剛處理完一個案子,我要睡覺,我要睡覺!!!”


    也許是被我的氣勢所震懾,電話那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之所以說是短暫的,那是因為在三秒後電話裏傳來了爆吼:“小兔崽子長本事了,和誰老子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帝豪路三號別墅有案子,限你十分鍾內趕過來,趕不過來,老子扒了你的皮,炸著吃。”


    說完之後,電話就響起了嘟嘟的聲音,留下了我一個人在原地發愣。


    過了大概五秒鍾,我反應過來,對著電話破口大罵:“你個死老頭,有你這麽折磨你孫子的嗎?靠,還扒了我的皮炸著吃,你咋不上天呢……”


    在一番發泄後,我看了一下表,淩晨兩點半,距離老頭子給我打電話過去了一分半。


    看到這裏,我頭上冒出冷汗來,也不管別的了,抓起衣服就是飛奔而去。


    要是換了別人給我限定時間,也許我會嗬嗬一笑,或者問候問候他家裏的人,但是老頭子,我不敢不聽。這他麽就是一個瘋子,要是我待會晚了一分鍾,不,一秒鍾,這老頭都可能會扒了我的皮炸著吃的。


    在給了出租車司機雙倍的價錢後,他成功的在八分鍾內把我帶到了案件現場。


    來到這裏後,現場已經被封鎖,我匆匆往裏麵趕去,在進去的時候掃了一眼周圍的警車。


    心裏麵生出疑問來,一個案件怎麽會驚動這麽多警車,這個時候我才反應過來,老頭子已經這麽多年不出山了,怎麽今天又出來了?帶著疑問,我進到了別墅內。


    “老頭子,我來了。”進來之後,我就先喊了一句。


    果不其然,當我喊出來的時候,房間裏響起了按鈕聲,我朝著裏麵看去。


    老頭子緩緩轉過身子來:“差了兩秒鍾就到時間了,算你小子運氣好。”


    對此,我也隻能嗬嗬了。


    走上前去,我看到了不少熟人,心中更加奇怪,怎麽都來了。當看到了那兩個人後,我徹底傻眼了。


    “小銘來了,嗯,不錯,小夥子很有精神頭,蘇老,看起來他是遺傳了你們蘇家的優良基因呀。”一個鬢角蒼白,額頭布滿溝壑的男子看著我點了點頭。


    聽到這個男子的話,我顯得很激動。開玩笑,警察廳的一把手,平時隻能在電視裏見到的,沒想到竟然和老頭子關係不錯。聽那口氣,貌似對老頭子還很尊重。


    誰知道老頭子一泡尿就澆滅了我旺盛的火焰,他撇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還行吧,也就那樣。”


    我尷尬的笑了笑,很想問候一下老頭子,但這麽多人,我還是選擇給他一個麵子,嗯,不是怕他,是為了照顧老人家,體現我的紳士風度。


    “行了,別扯犢子了,小兔崽子你不是一直吹噓著自己是偵探這行的精英嗎?今天領導都在這,來,露兩手瞧瞧。”老頭子看向了我。


    我聽到後頓時激動起來,這老頭子是要給我露臉的機會呀。得,以後中國的福爾摩斯就要出來了。到時候哥也能成為神話,擁有小迷妹。


    “咳咳,兇案現場在哪裏?”我強作鎮定,輕咳了兩聲。


    “樓上。”老頭子不鹹不淡的來了一句。


    我也沒和他計較,穿上鞋套正準備上樓,卻是看到了兩個麵色蒼白的年輕人走下來。


    他們的臉色很是難看,表情十分的驚恐,瞳孔微縮,典型的受到了驚嚇。


    看到這兩個人的樣子,我頓時就皺起了眉頭,能夠讓他們嚇成這個樣子的,看起來這件案子真的很詭異,並且很棘手。


    這兩個人我認識,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夥伴,一個叫韓世航,軍校的,一個叫沐輕語,警校的。我們三個在一起也破了不少案子了,見過不少恐怖的情景。說實話,我雖然是男的,但是三個人中膽子最少的。


    連天不怕地不怕的女魔頭沐輕語都能被嚇成這樣,我不僅雙腿有些打顫,心中沒了底氣。


    老頭子也許是看到了我的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用戲謔的語氣說道:“怎麽了?還沒看到呢,就不敢了?”


    “誰,誰不敢了,我來就是破案了,不敢看案發現場,笑話。”我強撐著說完,咽了一口唾沫,隨後給自己打氣。


    正準備上去,可卻發現小航和輕語都在對我搖頭,嘴巴張開,瞳孔放大。


    我頓時猶豫了,這該是多麽嚇人才能把他們弄成這個樣子,不過想著背後的老頭子還有領導,我咬了咬牙還是上去了。


    上去之後,來到了門前,守門的警察對我說:“不能進到裏麵,隻能在外麵看。”


    對此我覺得有些疑惑,不過還是點了點頭,之後守門的警察就推開了門。


    “吱。”木門被緩緩推動,摩擦的聲響在寂靜的別墅內顯得有些刺耳。


    當開門後看到裏麵第一眼,我瞬間就崩潰了。


    在門口站了很久,我都無法平複自己的心情。在屋子裏麵到處都是血跡碎片,那些都是人肉碎片。


    一片一片的就擺放在地麵上,肝,髒,脾,肺,心,我甚至看到了腸子也被切成碎片散落在地麵上。未幹涸的鮮血在地麵上緩緩流動著,經過那些肉片的時候,沾染著一絲一絲的血跡。


    而在屋子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個頭顱,眼睛微閉,布滿血絲,乍一看就像是在盯著你打量一番。看到這裏,我不禁覺得背後似乎有雙眼睛在看著。


    咽了一口唾沫,我打起精神仔細看去,發現他的頭皮沒有了,稍稍抬頭就能夠看到那張臉背後的血白色的骨頭。


    當抬頭之後,我卻看到了天花板上沾著一層頭皮,頭皮上的頭發黏在了天花板上。但更瘮人的是,這頭皮上沒有一絲的血跡,與下麵的情況形成鮮明的對比。


    而天花板上寫著幾個字:我有罪,我該死。字體應該是紅色的,也許是因為時間太久而變得模糊,成為一種淡淡的褐色,如血液幹掉後一般。


    但是想到這裏,我不禁背後發寒,這是剛發生的兇殺案,怎麽會呈現時間太久的現象。


    一陣風吹來,窗戶發出啪嗒啪嗒的撞擊聲,外麵堆積的樹葉發出陣陣嗚咽般的聲音。


    這屋子裏沒有燈光,透著窗子外麵的月光灑落進來,蒼白色的月光進來後照印著血紅色的地麵,寒風陣陣,怪了,六月份的天吹的怎麽是冷風呢。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可是在那瞬間,我仿佛看到了中間桌子上的頭顱衝著我笑了一下。再揉揉眼睛看去,又什麽都沒有了。


    此刻我終於明白為什麽小航和輕語會成那個樣子了,他們害怕的不是這屍體的慘狀,而是這屋子裏麵的詭異。


    處處都透露著陰森的氣息,處處都透露著不合理的痕跡,處處都彰顯著這次的案件不像是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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