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上了艘小艇,坐到舟尾,艄公搖起櫓,蕩起兩圈波紋,小舟離岸,沿著秦淮河逆流而上。


    “鷹刀給我!”虛夜月坐在龍濤對麵,伸出白嫩的小手。


    龍濤把鷹刀遞給她,虛夜月雙手接過橫放膝上,仔細打量一番,隨後又手握刀柄,舉刀虛劈了幾下。


    “這刀初碰時感覺很有靈性,可真拿在手裏把玩了,又感覺沒什麽特別。”虛夜月皺起秀眉,“江湖傳言,此刀含有驚天大秘,也不知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了。”龍濤笑道:“不過,此刀的精華已被在下吸收,其他人得到此刀隻怕也無用了。”


    “那這刀的精華是什麽?”虛夜月美目閃出寶石般的彩芒。


    “月兒想知道嗎?”龍濤移到她身邊,聞著她身上陣陣處子清香,心神俱醉,笑道:“可惜這東西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虛夜月轉頭向他淺淺一笑,吹氣如蘭道:“有這麽神奇嗎?月兒不信。”


    “不過月兒要是真想知道的話,並非沒有法子。”


    “什麽法子?”


    “那就是月兒與我靈肉合一,當我把自身的精華送入月兒體內時,月兒自然也就可感悟到鷹刀的精華了!”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虛夜月俏臉微紅,隨即若無其事的道:“這幾日京師裏談論的都是你,本以為你定有什麽過人之處,哪知還是跟那些討厭的臭男人一樣,心裏想的不外乎那些壞事情!”


    龍濤苦笑道:“月兒這可冤枉人了,像你這樣仙子一般的人物,試問哪個男人在你麵前不得變成凡夫俗子,心中除了那些俗念,還能動什麽念?”


    虛夜月被他一臉委屈的樣子逗的格格笑了起來,花枝亂顫的樣子,讓龍濤看得色心大動,此女果然天生媚骨,一舉一動都自然帶著某種魅惑。


    “嗯,你這說甜言蜜語的本事還算過得去。”虛夜月笑了一會,板起臉,故作一本正經的說道:“難怪會有那麽多女人了,聽說連秦夢瑤都被你搞上手了,真的假的?”一雙美目好奇的緊緊盯著他,看來這嬌娃對這個問題十分在意。


    小舟逆著河水緩緩前行,不知不覺間,又穿過了落花橋。


    龍濤淡淡說道:“她們與我相處久了,就明白了我的過人之處,月兒若是多與我相處些時日,自然也會明白。”


    虛夜月嬌哼道:“看你那神氣樣,月兒才不稀罕呢!好了,秦淮河也陪你遊過了,月兒要迴家睡覺了。”


    龍濤知道此女生性叛逆活潑,你越是追她緊,她越是跑的快,微笑道:“也好,月兒就把鷹刀也帶迴去吧,在下說過要讓你把玩一夜的。”


    虛夜月把鷹刀塞迴他手裏,嘟嘴道:“你是譏嘲月兒不守信嗎?哼!月兒隻答應陪你夜遊秦淮河,可沒說過要陪足一夜!”


    龍濤搖頭道:“月兒誤會了,在下絕無此意!月兒已完成了遊戲賭注,在下心滿意足,別無所求。”轉頭對艄公道:“老丈,勞駕靠岸讓這位小姐下船!”


    艄公應承一聲,搖著小船靠到岸邊。


    虛夜月飛身上岸,龍濤站在小舟上向她拱手道:“月兒路上小心,恕龍某不送了。”


    龍濤並未繼續纏著跟來,這一下顯然大出虛夜月意料之外。


    她眨了眨充滿夢幻的眼睛,忍不住好奇問道:“這麽晚了,你還要去哪?”


    龍濤指了指不遠處幾艘燈火通明隱隱傳來歡聲笑語的花舫,笑道:“自然是去秦淮河上最出名的地方,一展在下的過人之處。”


    虛夜月楞了楞,萬沒想到龍濤竟然坦然說出要去逛青樓的想法,小臉一下通紅,頓足氣道:“去吧去吧!”說完,轉身飛奔而去。


    龍濤搖搖頭,坐迴船上,讓艄公操舟向最大的那一艘花舫駛去。


    小艇行到一半,江麵突然傳來兵刃交擊聲,跟著有人喝道:“薛明玉,哪裏走!”


    龍濤一怔,想不到這麽快就有人冒充薛明玉了,不禁循聲望去。


    隻見一個一身黑衣的人持著長刀,連續躍過幾艘小船,向著一艘樓船撲去,中間幾名各執兵刃的大漢鬥不是他的一招之敵,竟不能阻擋他片刻。


    龍濤看那人刀法簡捷狠辣,不是中土路數,想起原著中浪翻雲在憐秀秀船上遇到東瀛刀客的情節,心中立時明了。


    他跟著從小舟上躍起,橫過虛空,流星趕月般向那黑衣人追去。


    黑衣人終於踏上船沿,正要挺身攻入時,龍濤朗聲笑道:“何方鼠輩,怎敢道秦淮河上唐突佳人!”


    聲音並不如何響亮,卻瞬間傳遍了附近所有花舫,所有人都覺得那聲音像是在耳邊突然響起,整條秦淮河仿佛都靜了一下。


    那黑衣人卻是腳步立止,身子仿佛受到攻擊般震了一震,跟著如臨大敵般迅速轉身,望向半空中的龍濤。


    “什麽人?”黑衣人聲音嘶啞的喝道。


    “哈哈,在下龍濤,你這倭賊藏頭遮麵就以為別人認不出了嗎?”


    “原來是你!很好!”黑衣人改由雙手持刀,眼神變得利如刀劍,欺龍濤身在半空,舉刀迅猛無倫的刺向龍濤。


    “找死!”龍濤長笑一聲,鷹刀在頭頂一轉,映著天上明月,泛出一片朦朧似夢的碎光,仿佛將月光與下方的秦淮河溝連在了一起,讓人分不出是月光、刀光還是水光。


    龍濤的身影融入光芒中,撲落到船上。


    並未傳來預料中的雙刀交擊聲,兩人的交手竟在無聲無息中已結束。


    光芒散去,龍濤卓立甲板上,黑衣人依舊保持雙手持刀的姿勢,眉心溢出一道血線,身體直直的栽向秦淮河中。


    “好刀法!”


    四周花舫上的看客仿佛聽到了黑衣人落水前的一聲讚歎。


    “外麵可是龍濤龍公子?”船艙內傳出一個嬌柔動聽的聲音。


    “正是在下。”


    “公子能否進艙一敘,讓秀秀謝過救護之恩?”


    龍濤對著艙門一揖,笑道:“秀秀小姐見諒,龍某正趕著去逛花舫,日後定來當麵向小姐謝罪!”


    此言一出,離的較近的幾艘花舫上頓時嘩聲一片。


    憐秀秀可是天下第一名妓,賣藝不賣身,不知有多少人用盡辦法想要見她一麵而不得,此人竟然舍得拒絕憐秀秀的邀約,而且還是以逛花舫的理由拒絕!


    不少青年子弟隻恨的咬牙切齒,若不是懾於龍濤剛表現出的身手,早已上去拳腳相向,責問他唐突佳人之罪了。


    憐秀秀在艙內幽幽一歎,柔聲道:“既是如此,公子請便吧!”


    龍濤點點頭,騰身而起,直接向那艘最大最豪華的花舫掠去。


    剛剛落上花舫,一位極具姿色、極其迷人的少婦領著幾名龜奴迎了上來。


    “龍少俠剛才大展身手,奴家的女兒們看的都是心花怒放呢!”少婦未語先笑,熱情似火。


    龍濤知道這標致惹火的鴇婆就是天命教的媚娘了,他急著前來這艘花舫,就是想先探探天命教媚功的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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