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龐小南看到了一座十分具有文化氣息的府邸,這一看就是老宅子啊,白牆青瓦,朱漆大門,太有貴族氣質了。


    不過這門上連個門鈴都沒有,龐小南隻好拿起電話打通了張窈的號碼,讓她過來開門。


    張母對龐小南的到來反應平淡,她注意到了龐小南的穿著十分普通,顯然是沒把這次見麵看的很重。


    不過張父倒是欣喜若狂,“龐小南吧,久聞大名啊,想不到我女兒也有看上的男人啊,不錯,一表人才……”


    “不知道你從哪裏看出來人家一表人才的?”


    張母白了丈夫一眼,從昨天晚上開始,張父就跟張窈打聽龐小南的消息,看起來比張窈自己找了男人還興奮。


    張老爺子也聞風而動,朝龐小南伸出了手。


    龐小南伸手和老爺子一握,立馬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鉗製住了自己。


    龐小南嘴角上揚,也暗暗發力,與張老爺子的力量抗衡。


    隻不過,龐小南沒有用全力,他擔心自己會傷到張老爺子。


    “不錯哦,小夥子,怎麽,你也是武道中人?”


    張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是武林高手,這才參與了華國的革命,擔任了重要的崗位,他對華國現在的武道衰落痛心疾首,但凡遇到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都會十分高興。


    “不敢當。”龐小南謙虛的抽迴了手,抱拳致意。


    “爸,我聽張窈說了,他可是高手。”


    張父對張窈找一個武林高手是非常滿意的,至少,女兒以後不會受人欺負。


    “是嗎,要不,我們來切磋切磋?”


    “對,切磋切磋,走,龐小南。”


    張父不容分說的把龐小南拉到了張府的院子中。


    “兩位長輩,我看,就算了吧?”


    龐小南沒想到,來張府吃個飯,還得先打一架。


    “怎麽能算了呢?今天你來我家做客,也是張家對你的考驗啊,我們要看看,你是不是夠資格當我女兒的男朋友。”


    張父已經擺好了架勢,準備先試試龐小南的功力。


    龐小南不由的記起去張萍家裏吃飯的場景,也是先陪兩父子打了一架,才坐到飯桌上吃飯。


    後來龐小南記起王議員說,這張窈家族和張萍家族似乎還是一個祠堂,“不愧是張家的子孫,都是這麽愛好打架!”


    “好吧,張叔叔,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請!”


    龐小南擺開架勢,算是接受了張父的挑戰。


    “小心了!”張父話音剛落,身形已經晃動,轉眼到了龐小南的麵前,屈膝一抬,就朝龐小南的肋骨轟出。


    龐小南隻輕輕一格,就擋開了張父的拋膝。


    接著,張父的拳頭夾雜著獵獵風聲朝龐小南的頭部發動了攻擊。


    龐小南一個後仰,躲開了張父的拳頭,接著,張父的拳頭如雨點般朝龐小南的身上各處擊打過來。


    一番交手,龐小南一直沒有出手,都是從容的躲過了張父的攻擊,他對張父的實力已經有了判斷,這不過是個武道高階的選手。


    在一旁觀戰的張老爺子頻頻點頭,他看得出來,自己的兒子完全不是龐小南的對手。


    於是,他對張窈能找到一個這樣優秀的男人感到萬分的滿意。


    龐小南小小年紀,就能超過武道高階的張父,這在武道中人看來,是多麽的不可思議,其前途不可限量啊。


    張父見一直不能得手,最後凝聚全身的力量到兩條手臂上,擊出一招大力金剛掌,直衝龐小南的胸部。


    龐小南想早些解決戰鬥,竟然不躲不避,硬接下了這一掌。


    “啊?”張父已經收不迴力量,隻得任自己全身的力量打在了龐小南的胸口。


    “砰”的一聲巨響,就像是重錘敲在了牛皮鼓上,龐小南紮紮實實的挨了張父一掌,就在張父覺得龐小南要重傷倒地時,突然,他感覺到掌心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噬而來。


    “啊!”張父被震飛,倒在了幾米遠的地上。


    龐小南趕緊上前,扶起了張父,“張叔叔,你沒事吧?”


    龐小南剛剛恰到好處的控製了自己的力量,否則,張父已經是手臂盡斷。


    “沒事沒事!”張父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臉上卻是笑意滿滿,“好家夥,你的武功比我想象的要高多了!”


    張父親密的拍著龐小南的肩膀,由衷的讚歎,“看你這水平,至少是武道巔峰初級了吧?”


    “嗬嗬,承讓。”


    龐小南也不承讓也不否認,恭恭敬敬的站在張父的身旁。


    “不得了啊,你還這麽年輕,就已經達到這麽高的水平了。”


    張父又歎息道,“這些年,我的主要精力放在經營上了,武功的造詣倒是停滯不前,慚愧啊,竟然連你這年輕人都比不過了。”


    “張叔叔,不必太過介懷,我贏得僥幸罷了,況且,練武也不完全是用來與人置氣的。”龐小南安慰道。


    “龐小南,我來與你打一場!”


    張老爺子走了上來,脫下了厚重的羊皮襖。


    “爸,你就算了吧,萬一有個閃失……”


    張父心想,張老爺子雖然比自己厲害,畢竟年紀在那裏,要是出點意外,一家人連過年都過不好。


    但是張老爺子技癢難耐,好久沒碰到過這麽強的對手了,他怎麽能置身事外呢。


    “你到一邊去!龐小南,我們打一場,你可不要留手哦。”


    張老爺子活動了一下筋骨,發出哢嚓哢嚓的骨骼摩擦的聲音。


    剛剛那一戰,張老爺子看了出來,龐小南沒有使出全力,當然,在對戰比自己弱一個等級的選手的情況下,對方還是女朋友的爸爸,龐小南這樣做是有道理的。


    可是,張老爺子不想龐小南對自己留手,因為那樣就不刺激了。


    “哈!”張老爺子剛剛熱身完,也不通報,就朝龐小南的身子踢出一腳。


    這一腳帶起了地麵上的砂石,卷起了一線灰塵,直逼龐小南的眼睛。


    龐小南連忙抬手格擋,張老爺子的腳踢在他的手臂上,讓他感到一陣生疼。


    “好家夥,寶刀不老啊。”


    龐小南一開始還覺得,這張老爺子再怎麽厲害,畢竟也是垂垂老矣,看他的樣子,比陶叔還要清減,不可能發揮多大的實力。


    不過,就剛剛那一腳的威力來講,張老爺子的實力深不可測。


    龐小南不敢再大意,因為剛剛那一腳帶起的灰塵已經有一些迷了他的眼睛,慌忙之下,他不得不利用聽覺,捕捉張老爺子的攻勢。


    張老爺子一腳踢完,旋即下蹲,一個掃堂腿,直取龐小南的下路,照樣是卷起了塵土一片。


    龐小南一個魚躍跳起,躲開了張老爺子的掃堂腿,然後在空中伸出了右手,抓向張老爺子的肩頭。


    張老爺子見龐小南抓來,馬上從地上站起,伸手一格,就擋開了龐小南的手掌,然後斜刺裏衝出一拳,直擊龐小南的心髒。


    龐小南剛站穩,就感受到張老爺子的獵獵拳風,他不慌不忙的握拳出擊,與張老爺子的拳頭正麵相接。


    “砰”的一聲,兩個高手的拳頭還未接觸,包裹的氣勢就撞在了一起,激起周圍的空氣震蕩,把張父的耳朵震的轟隆隆的響。


    “武道巔峰!”


    兩人同時叫出了聲。


    龐小南沒想到,看著病懨懨的張老爺子,竟然是武道巔峰的高級水準。因為剛剛那一拳,看似平淡無奇,但是能激起這樣強烈的氣場,非武道巔峰高級水準不能做到。


    張老爺子也是沒想到,剛剛龐小南竟敢硬接自己的拳頭,而且和自己戰成了勢均力敵,要知道,他這一拳凝聚了巨大的力量,沒有非凡的功力光是感受到拳風,都要聞風喪膽,龐小南卻不慌不忙,不愧是頂級高手。


    兩人同時跳開,張老爺子大吼一聲:“龐小南,小心了,我不會手下留情了!”


    龐小南心裏大驚,照張老爺子的說法,他不是武道巔峰,他是武道宗師!


    是的,張老爺子是武道宗師,剛剛那一拳,他並未使出全力,還處於試探的階段,就讓龐小南感受到了來自武道巔峰的力量。


    龐小南不敢大意,連忙祭起陰陽靈犀,大喊一聲“護!”就朝張老爺子衝了過去。


    龐小南也不是之前的武道巔峰境界了,在他收複了鈴鈴花之後,鈴鈴花給他貢獻了春力丸,那確實是神藥,在春力丸的輔助下,龐小南幾乎已經要步入武道宗師的行列。


    不過,即使現在離武道宗師還有一絲距離,那也無關緊要了,有了陰陽靈犀的護持,他與武道宗師已經沒有什麽區別。


    張父看著場上兩人的纏鬥,不禁有感而發:“這才是高手對決啊。”


    漸漸的,張老爺子有些體力不支了。


    龐小南也感覺到了這一點,進攻節奏慢了下來。


    張老爺子嘴角蕩起一絲笑意,然後猛地一發力,全身力量匯聚在右掌,大喝一聲:“謔!”


    隻見一顆白色的氣彈凝聚在了張老爺子的掌心,他抬掌往龐小南的方向一推,那氣彈就如離弦之箭般飛了出去。


    “真氣外放!”


    龐小南反應過來,依葫蘆畫瓢,同時擊出一掌。


    兩顆氣彈在張府的院子中撞到了一起,發出一聲巨響,那氣浪排山倒海般朝四周擴散,帶動四周的大樹晃蕩不已,樹葉紛紛飄落。


    “咳咳咳……”片刻過後,張老爺子發出清脆的咳嗽聲音。


    漫天的灰塵散去,張老爺子衝龐小南一抱拳,“我輸了。”


    “哪裏哪裏,張爺爺,是我輸了。”龐小南同樣一抱拳。


    若不是陰陽靈犀的衛氣護身,龐小南實在是沒有把握與張老爺子戰成平手。


    “不,後生可畏啊,再打下去,我的體力肯定不支,到時候一樣敗在你的手裏……”張老爺子感覺的出來,在對打的過程中,龐小南是留手了的。


    “爸,你沒事吧?”張父見兩人停止了打鬥,急忙上前扶住了張老爺子。


    “我沒事。”張老爺子雖然年邁,但是有武道宗師的修為,這樣的打鬥強度,還不至於讓他精疲力竭,他也並非要和龐小南一決生死,他隻是舍不得龐小南這個對手。


    “你……你是武道宗師?”張父驚訝的看著龐小南,華國曆史上,像龐小南這樣年輕的武道宗師,不說後無來者,也是前無古人啊。


    龐小南沉默不語。


    “了不得啊,爸,張窈竟然找了個武道宗師做男朋友!”


    張父對這個女婿是越看越喜歡,不愧是他張家的女婿,小小年紀就是武道宗師。


    “哈哈哈,我張家後繼有人啊!”


    張老爺子也是開心的大笑起來。


    張母和張窈聽到了院子裏的爆炸聲,同時從裏屋衝了出來。


    “你們在幹什麽?”張母走到張父的身邊,疑惑的看著三個笑嘻嘻的男人,還有一院子的落葉繽紛。


    “沒什麽,沒什麽,我們在交流武功。”


    張父知道自己的妻子,對武道並不在意,她隻在乎對方的經濟實力和背景。所以,跟她說龐小南的厲害程度,她也是完全沒有概念的。


    張窈悄悄的走到龐小南的身邊,碰了碰他的手臂,問道:“你們剛剛在比武?”


    “嗯,”龐小南點了點頭,“切磋切磋。”


    “爸,你怎麽這樣,龐小南第一次來你就拉著他打架!”張窈有些不滿的看著張父。


    “喲喲喲,還沒嫁出去就幫著外人說活呢,哈哈哈……”張父說的張窈的臉蛋紅的像紅蘋果。


    “走,進屋!”張老爺子興奮的拉著龐小南的手,朝屋子裏走去。


    “爸這是怎麽了?”張母奇怪的看著張老爺子的背影,“好久沒看到他這麽高興了。”


    “棋逢對手唄。”


    張父現在還在迴味剛剛兩個高手對決的場景,尤其是最後那一波真氣彈的對攻,實在是太過癮了!


    “什麽時候我也能修到真氣外放的水平啊?”


    張父搖了搖頭,跟著張老爺子的腳步進了屋子裏。


    “小南啊,你這麽厲害,不知道你師出何處啊?”


    張老爺子拉著龐小南一坐下來,就忍不住的盤問起龐小南的家傳來。


    “這個嘛……”龐小南是張口就來,“我小的時候,上山砍柴,碰到一個老人,老人說,小夥子,我看你骨骼精奇,是塊練武的好材料,這樣吧,你每天到山上來,我教你一些功夫,以後你不但可以強身健體,還能自衛防身。我心想哪有這麽好的事,我就問他,要交學費嗎?老人說,本來他是不輕易收徒的,但是難得看到我這樣的好苗子,也不要我的學費,讓我摘點野果野菜給他就行,我心想這反正不吃虧,野果野菜山上也多的是,我就答應了,於是我就跟著老人夏練三伏冬練三九,才有了這一身的功夫。”


    “老人?”張老爺子愣住了,他沒想到是這麽一個故事,“那肯定是世外高人了。”


    “也許是吧。”龐小南笑了笑。


    張母見張老爺子對龐小南親密有加,不由的心中奇怪,龐小南第一次上門就博得了張老爺子的喜歡,看來男人的快樂很簡單啊,隻要打一架就熟了。


    張窈也緊緊的貼在龐小南的身邊,在張母看來,這是十分難得的景象,因為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給她介紹別的男人,這個不好那個不好的,現在對龐小南簡直可以說親密有加了。


    看著一家人都圍繞著龐小南,張母感歎:張家什麽時候對個外人這麽歡喜了。


    其實張窈貼在龐小南的身邊,主要是怕龐小南講錯話,好不容易糊弄到這個地步,要是龐小南一個不留神開錯了口,那就前功盡棄了。


    “聽張窈說,你在華海市是做投資的?”


    張父開始打聽起龐小南的職業,雖然龐小南的功夫沒的說,不過要想和張窈匹配,事業還是很重要的。


    “呃……哈哈,差不多。”龐小南白了張窈一眼,雖然自己是投資了幾個公司,不過,幹投資完全是兩個概念好不好,那可是要從業資格證的。


    “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來中都發展呢?”


    張父的意思很明顯,在華海市混的再好,也不如來中都繼承張家的產業。華國的大公司基本都是這樣,總部設在中都,然後在全國各地開設辦事處。


    “哈哈,這個嘛,暫時沒有想過。”


    龐小南尷尬了,他是來做擋箭牌的,根本沒想過還要牽扯到事業根據地的選擇。


    “這個不急,”張老爺子發話了,“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什麽時候娶我孫女啊?”


    張老爺子頭發胡子都白了,他現在最著急的就是,什麽時候能抱上重外孫。


    “爺爺,我還小,你怎麽就想著把我嫁出去啊?”


    張窈趕緊來打岔,這聊著聊著就該聊到彩禮了。


    “你還小?”張父瞪了張窈一眼,“都快奔三的人了,還不知道著急。”


    “爸,哪裏就奔三了,我剛過25好不好?”


    “過了25不就奔三了嗎?”


    “龐小南,你說,張窈是不是應該嫁人了?”


    張父把皮球丟給了龐小南。


    “這個嘛,還是要尊重她個人的意願,哈哈……”


    龐小南實在不想惹禍上身,要是張窈願意嫁,也得他願意娶啊。


    “龐小南,你可別推卸責任啊,張窈現在喜歡的是你,你看你,你還年輕吧,再拖個幾年,你還正當年,張窈可就年紀大了,到時你要是變了心……”


    張老爺子顯然調查過龐小南的背景,知道龐小南比張窈小幾歲,男人越老越吃香,可這女人嘛,越老就越不值錢了,張老爺子怎麽著也不能讓自己的孫女吃虧。


    “照我說,你們先把結婚證領了!至於以後的發展,你們可以慢慢來。”


    張父下定了決心。龐小南各方麵條件都不錯,雖然背景嘛,是比張家差的遠,不過成了一家人了,就無所謂了。


    “爸,你都扯到哪裏去了,你這才見龐小南一麵,就急著要把我嫁給他啊,你是想把我掃地出門嗎?”


    張窈越聽越不對勁,這是逼婚啊。


    昨天之前,張家還隻是催著自己趕快找個男朋友,沒想到今天,就上升到了嫁人這麽嚴重的事情了。


    “什麽掃地出門,爸爸這是為你好,你們安定下來了,不是能更好的發展事業嗎?”


    “對啊,你爸爸是為你好,照我說呀,你在外麵也闖蕩幾年了,是該收收心了,迴來吧,迴來相夫教子,龐小南呢,也到中都來,開始接手我們張家的生意,龐小南,你看怎麽樣啊?”


    張老爺子笑吟吟的看著龐小南,看得龐小南一身汗毛豎起。


    剛剛交過手後,張老爺子就對龐小南喜不自勝,好久沒遇過這麽強勁的對手了,何況對方還是一個20歲左右的年輕人,這真是奇跡。而且,對方還可能成為自己的孫女婿,叫張老爺子如何不歡喜。


    而且一交手,張老爺子就對龐小南的人品有了大概的了解,就憑龐小南知道把握分寸,沒有讓自己這個老人家輸的太難看,這就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武林中人,能夠達到武道宗師的境界,意味著各方麵的修煉都到了極為豁達的境界,這樣的男人,萬裏無一,能夠成為武道宗師的女人,那是無上的榮耀。


    對於龐小南和張窈這段姻緣,張老爺子不認為是龐小南占了張家的便宜,反倒是張窈沾了龐小南的光,這麽年輕的武道宗師,走到哪裏不是萬人敬仰?


    所以張老爺子認為張父的提議十分的好,是要龐小南盡快把婚事定下來,不能讓其他女人搶了先。


    龐小南沒想到局麵這麽殘酷,張家似乎是要逼良為娼。


    “兩位長輩,是這樣,婚姻大事呢,要從長計議,不說我們兩家懸殊較大,光是我的修為,暫時就不允許我有兒女私情的念想。”


    龐小南心想張家兩個男人都是自己的手下敗將,應該可以從武道方麵入手,找出一個理由熄滅張家的成親欲望。


    “哦?此話怎講?”果然,張老爺子嚴肅了表情,看著龐小南目不轉睛。


    “我在這個年紀有這個修為,那不是偶然。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當初我在老家的深山裏,不知道蟄伏了多少個冬夏,勤練了多少個日夜,才有了一點點修為,現在我到了這個境界,我還想著更進一步,可是,如果我被人事所累,肯定是無法作為,所以,我懇請兩位長輩,容我再往上走一走,若真是到頂了無法突破,我們再談婚事不遲。”


    龐小南一番話,說的兩個張家的男人麵麵相覷,卻又不得不折服。


    作為龐小南的手下敗將,兩個張家的男人確實明白,龐小南能有如此高的成就,除了天賦,肯定離不開日複一日的苦修,如果陷入繁雜的人事之中,確實不能指望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張父就十分的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他之所以敗給龐小南,除了天賦的差異之外,自己步入商場疏於練功,也是最大的原因之一。


    張老爺子也是門清,自己能有武道宗師的修為,與年輕的時候急流勇退,把生意交給兒子打理,自己專心練功有很大的關係,如果龐小南過早的進入婚姻生活和商場,確實會斷送他這樣一個武道奇才的大好前途。


    雖然龐小南現在已經步入武道宗師的行列,但是武道宗師裏還有其他高手,武道宗師也還分初級、中級、高級,說不定武道宗師之上,也還有更高的力量階層存在,這都是龐小南可以超越的境界,畢竟他還年輕。


    思來想去,張家父子竟然達成了一致:“果然是少年宗師,想法深遠,是我們草率了,你和張窈的婚事延後,待你大功告成,我們再來商議。”


    張母在一旁氣的瑟瑟發抖,原本以為張窈的人生大事就這樣敲定了,卻沒想到龐小南隻三言兩語,就把張家的兩個男人給糊弄了過去。


    “武林瘋子!”


    張母不再陪著大家,生氣的走進了廚房,去督促飯菜有沒有做好了。


    龐小南鬆了一口氣,不過張窈這下卻有些不開心了。


    “爺爺,爸爸,我帶龐小南出去轉轉,他第一次來我們家……”


    “去,快去!”張父一口答應,心想龐小南以後是自己的女婿,是該熟悉一下自己家的環境。


    張窈拉著龐小南到了靠後山的一個院子,這裏清風陣陣,彌漫著樹林的清新氣息,還時而有悅耳的鳥叫聲。


    “龐小南,你就那麽不願意娶我嗎?”


    張窈悶悶不樂,雙手抱在了胸前。


    “你這叫什麽話,你剛剛自己說的自己還小,我是配合你啊。”


    龐小南顯得特別無辜,他看到院子裏有棵梅花,就跑去摘了一朵花把玩起來。


    “來,送給你。”


    龐小南把梅花插到了張窈的發髻上,“真不錯,花美人更美。”


    “討厭!”張窈羞紅了臉,這樣被男人調戲,她還是第一次。


    “我跟你說,我這次跑過來當你的擋箭牌,可是冒了天大的風險,這差一點就要入贅你家了,好險!”想起剛才的境遇,龐小南摸了摸胸口,要不是自己機智,張家父子哪裏會善罷甘休。


    “你還好意思說,誰讓你剛才比武要贏我爸和我爺爺的,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對你這麽青睞。”張窈早就在旁邊看出了事件的起因,都是因為龐小南的身手折服了張家父子,才導致英雄惜英雄,張家父子連張窈的幸福都不管了。


    “你說的沒錯,”龐小南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這個豬腦子,為什麽要逞一時之勇呢?早知道輸了就好!”


    “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你說怎麽辦,我爸和我爺爺已經認定了你做女婿了。”張窈氣唿唿的看著龐小南。


    “好辦,我馬上消失,他們找不到我,就不會想了。”龐小南準備馬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你想的美,你以為你跑到天涯海角,張家就找不到你了嗎?你別忘了,那天我是怎麽找到你在豐日縣的家裏的。”


    張窈本來白皙的臉蛋,因為著急已經變得紅彤彤的,再加上冷風的吹打,更加紅豔動人。


    “那你說怎麽辦?”


    龐小南沒了轍,早知道這麽麻煩,打死他也不來中都趟這個渾水。


    “我怎麽知道怎麽辦?你惹的禍,你自己看著辦!”


    龐小南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抹笑意,“有了,剛剛我不是跟你爸和你爺爺說了嗎?等我大功告成再來娶你,這樣拖個十年八年的不成問題,到時候你早就嫁人了,他們也不會惦記我了,是嗎?”


    “哼!”張窈頭也不迴的走了,留下龐小南一個人在院子裏淩亂。


    “怎麽了?我說的是事實啊,武道哪裏是那麽容易精進的?”


    在張家吃完飯,龐小南要告辭,張家父子還想留他住幾日,龐小南堅決的推辭了,“兩位長輩,我與張窈還未成婚,現在就住張府成何體統?在下告辭,待我大功告成,定來府上提親!”


    龐小南轉身離去,一刻都不想停留。


    “張窈,快去送送他!”張家父子異口同聲道。


    走到張府門外,龐小南換上笑臉對張窈說:“行了,你就別送了,我圓滿完成任務,現在我要迴家了。”


    “啊?你這就走?不留下來多玩幾天?”


    張窈還想帶龐小南在中都多逛幾日,也算是表達一下感激之情。


    “有什麽好玩了,不就是一個大城市嗎?難道還有華海市繁華?”


    龐小南揮揮手,走進了茫茫的山林中。


    “這家夥,不是被杜藍煙勾走了吧?”


    張窈悶悶不樂,想起了張母的提醒,但是她卻不好意思問起,畢竟她和龐小南還不是夫妻。


    其實龐小南想走,還因為一個重大的變故,剛剛他在後院的時候,楚香蘭打了電話來,“小南,你外公真的得了脊髓瘤,你快迴來吧,你外公想見你。”


    脊髓瘤的確診,需要幾天時間,從穿刺取出脊髓,到切片觀察,還有專家會診,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盡管楚鎮北是上澧縣的名醫,也是經過了頗多的波折,才確診楚老爺子得的真是脊髓瘤。


    這就是西醫的局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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