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漸緊,初冬的秦嶺才剛到酉時,天色就已經逐漸發黑,酉時初刻,黑衣黑甲的五百叛軍騎兵做了最後出征準備,仔細檢查了戰馬、武器、幹糧、火把、火種與毛氈等夜戰必須之物,再到酉時二刻,天色基本黑定,在兩名騎兵驍將高甄生和梁建方的輔助下,李二便親自率領著這支黑甲騎兵出了大營,借著夜色掩護,迅速摸向東南麵的驪山高地。


    臨行前,李二又和副手李孝恭商量了一個預防萬一的聯絡信號,約定叛軍營地一旦告急或者出現其他意外,李孝恭就在後營點火為號,李二立即率軍迴援大營。


    事實上李二早就在打驪山的主意,在大興長大的李二以前常來驪山射獵遊玩,對這一帶的地形頗是熟悉——至少要比窮光蛋陳喪良熟悉,知道驪山的地勢是東高西低,尤其是西北麵的地勢最為平緩,十分適合騎兵居高臨下發起衝鋒(衛星地圖清楚可見),所以出得大營後,即便隻打了少許火把照明,李二仍然還是老馬識途的帶著騎兵直奔驪山西北角,在一處較為平坦的山坡上藏身,居高臨下俯視兩軍大營之間的道路,耐心等待陳喪良的偷襲軍隊到來。


    “安排二十個崗哨嚴密監視山下動靜,其他人,裹緊包氈休息,官軍劫營,最快也要到二更方才動手,我們還有些休息時間。”


    絕對讓李二做夢都想不到的是,他這句話說完的同時,當他的主力戰兵還在抓緊時間休息的時候,兩萬隋軍將士已然開始了悄悄出營集結,不打火把控製聲響,各按編製出營列隊,人人吃飽喝足,也人人帶足幹糧火把,刀槍擦得雪亮,戰馬喂飽草料,摩拳擦掌隻是等待陳喪良下令進攻。


    將大營事務暫時委托給了魏徵,又叮囑了一番務必防備叛軍突襲隋軍營地,陳喪良領著親兵出營,來到自己的陳字帥旗之下,時間剛好是戌時初更正,陳喪良便又隨口吩咐了一句,“點火把,出發。”


    浸過火油的火把一支支點燃,迅速將隋軍營前映得一片通明,有如白晝,與此同時,程咬金率領的兩千騎兵揚蹄出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十二裏外的叛軍營地。而與此同時,叛軍營地中才剛剛吹響起床號,埋伏在山上的李二等人也剛剛才發現隋軍營地火光異常,根本就沒來得及確認到底什麽情況。


    “出什麽事了?官軍營地那邊怎麽會火光增多?是有軍隊調動,還是臨時增設篝火防範夜襲?”


    李二還在琢磨隋軍營地火光異常的原因時,如雷馬蹄聲突然傳來,接著居高臨下的李二目瞪口呆的清楚看到,數量龐大隋軍騎兵打著密集火把,正以衝鋒之勢快速殺向他的營地,速度奇快,才剛轉眼就從李二的麵前掠過,潮水奔流一般的衝向他的營地。再緊接著,李二的腦海中也頓時冒出了一個念頭,暗道:“糟糕!中計了!陳應良小賊不是想劫營,是想夜間強攻,我軍營地隻有一層單薄柵欄保護,擋不住他!”


    “右都督,官軍騎兵往我們的營地去了,怎麽辦?”旁邊的高甄生和梁建方也慌了手腳,趕緊向李二問道:“右都督,我們怎麽辦?是否馬上迴援營地?”


    隻稍微呆了一呆,李二就冷靜了下來,再細一盤算,運思極快的李二就馬上有了答案,咬牙說道:“不管他!我軍營地再是簡陋,也有柵欄保護,官軍騎兵沒那麽容易得手,官軍騎兵之後,肯定還有大隊步兵尾隨,我們繼續潛伏,等敵人步兵大隊出現!”


    與此同時,叛軍營地那邊也終於發現了隋軍突然殺來,鐺鐺鐺鐺的銅鑼報警間,還在排隊領取晚飯主力戰兵和正在安排營中埋伏的叛軍輔兵全都一片慌亂,李孝恭和王君廓等李二副手也為之瞠目結舌,做夢也沒想到隋軍會在這個時候發起突擊。好不容易迴過神來後,李孝恭趕緊命令後營點火向李二告急,又趕緊組織軍隊嚴守營門及柵欄防線,不給隋軍將士殺進營內的機會。


    李孝恭的反應不算慢,但隋軍騎兵來得實在太快,當叛軍士兵手忙腳亂的在柵欄旁邊布防時,程咬金率領的騎兵已然殺到大營門前,看到叛軍慌亂有機可乘,程咬金當機立斷,立即命令一百騎兵下步上前,衝擊搗毀叛軍營門,為後軍打開前進道路。隋軍將士依令而行,一百勇士下馬步行,呐喊衝向叛軍營門,又有一些騎兵飛出繩套去套叛軍柵欄,奮力拉扯嚐試拉倒柵欄,尚未布防完畢的叛軍士兵倉促迎戰,與隋軍騎兵展開柵欄工事攻防戰。


    與此同時,隋軍主力步兵大隊也已經快步向著叛軍營地殺來,數以萬計的火把密如繁星,鋪天蓋地浩浩蕩蕩,將驪山北麵的官道映得一片通明,聲勢十分驚人。看到這一情況,又看到自軍營地早已發出了告急信號,李二身邊的叛軍騎兵難免更是焦急慌亂,爭先恐後向李二問道:“右都督,怎麽辦?再不迴去的話,我們就來不及了啊?”


    “都給我閉嘴!”李二大喝,說道:“迴去也來不及了!官軍人多勢眾,精銳眾多,我們這五百騎兵,迴去也是往大海裏撒了一把鹽,起不了任何作用!”


    喝住了眾軍,李二又指正在向西疾馳的隋軍主力大軍,惡狠狠說道:“惟今之計,我們隻有突襲官軍步兵大隊,殺亂他的步兵,才有可能反敗為勝,扭轉戰局。”


    看了看山下聲勢浩大的隋軍主力步兵,叛軍騎兵無不悄悄咽了一口口水,李二卻毫無懼色,大聲說道:“用不著怕,官軍步兵急於增援前鋒騎兵,行軍間隻顧速度疏於防範,尤其是側翼必然十分脆弱,黑夜之中又看不清楚我們有多少兵馬,我們隻要動作夠快,抱定必勝決心,就一定能象霍邑大戰時一樣,一個衝鋒就徹底衝垮官軍步兵!所以人,全部上馬,我的號令一下,立即隨往向山下衝擊!”


    對李二而言還好,他帶來這些叛軍騎兵有相當不少都是參加過霍邑大戰的士兵,見識過李二以少量騎兵衝陣而反敗為勝的奇跡,聽了李二這番鼓舞後信心大增,紛紛上馬預備,居高臨下等待戰機出現,李二也再一次身先士卒,策馬走到了最前麵,清秀丹鳳眼爭得滾圓,緊張注視山下隋軍主力大隊,尋找隋軍隊列的薄弱處。


    一麵高大軍旗突然出現在了李二的視野中,盡管隔得太遠看不清楚旗幟上寫著什麽,可是從它明顯高過其他軍旗一截的情況來看,李二又立即斷定這麵軍旗肯定是情敵死仇陳喪良的帥旗,想起之前遭遇的種種屈辱,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李二也立即下定決心,要從側麵直接衝擊這麵軍旗,力爭一戰取下仇人的肮髒首級。所以當那麵軍旗即將來到山下正麵時,李二再不遲疑,立即舉刀吼道:“就是現在,跟我衝!殺——!”


    “殺啊——!”整齊呐喊聲中,被後世譽為玄甲騎兵的叛軍騎兵如潮跟上,緊隨在李二的背後,氣勢洶洶的殺向陳喪良的帥旗所在,而首當其衝的隋軍隊伍,也正是隋軍羅士信部!


    必須得承認,李二對敵情的判斷其實有獨到之處,盡管他身後的騎兵僅有區區五百餘人,可是在黑夜之中突然聽到頭頂傳來喊殺聲音,又看到數量不明和身份不知的騎兵突然居高臨下殺來,位居左翼的隋軍將士還是忍不住出現了慌亂,紛紛衝著自軍主將叫嚷道:“敵襲!敵襲!羅將軍,怎麽辦?怎麽辦?”


    隋軍將士的慌亂迅速平息,因為他們突然看到,他們的主將羅士信不僅沒有半點慌亂緊張,還獰笑著伸出了鮮紅舌頭,去舔手裏的雪亮馬刀,表情無比興奮和猙獰,直到舔過了刀口,羅士信才吼道:“慌什麽慌?這事早就在我們陳留守預料中,用不著怕,給我頂住!”


    與此同時,看了一眼從山上呐喊衝下的叛軍騎兵,陳喪良先是不屑的撇撇嘴,然後才喝道:“傳令全軍,繼續前進,敵人的伏兵,交給羅士信和報國軍收拾,其他軍隊,繼續全力向前,增援我們的前鋒!”


    這時,速度奇快的李二騎兵已經象一把刀子一樣,一下子紮進了隋軍的腰部,然而令李二驚訝的是,他的騎兵雖然憑借慣性優勢取得了一些戰果,衝開了隋軍外圍一二層,卻在第三四層遭到了頑強阻擊,匆匆排成橫隊的隋軍將士以長矛猛戳叛軍騎兵,拚著被撞傷踩死也要把長矛長槍的紮到叛軍騎兵身上,其中一柄長矛還險些戳中李二的俊秀小臉。結果是盡管隋軍步兵為此付出了不少傷亡代價,卻也成功擋住了叛軍騎兵的衝鋒勢頭,沒讓叛軍騎兵繼續深入隋軍隊伍內部。


    “殺!”知道戰機稍縱即逝,即便察覺敵人的頑強程度出乎意料,李二也不敢有半點的猶豫,呐喊著立即揮舞雙刀殺敵,他身旁的叛軍騎兵也是刀砍槍戳,拚命砍殺麵前敵人,一度取得不小戰果。然而就在這時候,叛軍騎兵卻突然發現,他們對麵的敵人之中,卻有一名將領更勇敢更瘋狂,揮舞雙刀連砍帶劈,轉眼之間就連殺兩名叛軍士兵,砍傷一名叛軍騎兵,在他的帶動下,隋軍將士鼓起勇氣頑強迎戰,以步戰騎不落下風。


    這時,讓叛軍騎兵魂飛魄散的事發生了,呐喊聲中,幾百名隋軍騎兵又突然從隋軍大隊後方殺來,氣勢比叛軍騎兵更勇猛更瘋狂不說,還人人身披標誌性的白袍,所到之處隋軍步兵紛紛讓道,歡唿聲此起彼伏,早就聽說過這支騎兵名字的叛軍騎兵也紛紛慘叫了起來,“白袍!是報****!是官軍的第一精銳報****!”


    “報****怎麽會在官軍的後隊?”李二也是大吃一驚,然而再看到隋軍大隊除了左翼軍外繼續從容前進時,李二也頓時恍然大悟,在心裏絕望慘叫道:“糟了!我的埋伏早在陳應良小賊的預料之中,所以才在左翼布置了精兵招待我,又讓他的第一精銳埋伏在後隊,隨時可以增援左翼戰場!陳應良小賊早有準備,我這次徹底沒希望了!”


    確實沒有希望了,玄甲鐵騎的雛形叛軍騎兵雖然很勇猛很善戰,裝備很好,可他們這次卻無比倒黴的碰上更勇猛更善戰的報國軍鐵騎,裝備也比他們更好不說,還從上到下每一名士兵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強兵,那怕是一個普通士兵扔到其他軍隊,經驗和戰績也足以擔任旅帥之職,沙場經驗勝過叛軍騎兵百倍都毫不誇張。在這樣的軍隊麵前,叛軍騎兵最多隻能算是勉強有點招架之力,卻毫無還手之能,被報國軍一個衝鋒就殺入了他們隊伍核心位置,被迫展開近身混戰。


    近身混戰還是叛軍騎兵吃虧,追求速度的叛軍騎兵隻裝備了普通的黑色鐵甲,報****卻人人身著最上好的明光鎧甲,防禦力比叛軍騎兵高出一大截,同樣力度的刀槍砍在身上,報****將士的明光鎧可能是隻留下一道凹痕或者缺口,叛軍騎兵卻必定要負傷甚至喪命,再加上報****將士一貫所追求的快狠準,不搞任何花架子,在近身肉搏中更是無比實用,一刀快似一刀的把叛軍騎兵砍得鬼哭狼嚎,血肉橫飛,難以招架。


    更要命的還是後麵,當李二高舉雙刀招架住一根勢大力沉的熟銅棍後,對麵的敵人突然大吼起來,“是李世民!是李淵老賊的兒子李世民!弟兄們,快上,抓住李世民!”


    “糟了!怎麽碰上了認識我的陳祠?”李二也認出了對麵的敵人是曾經在雁門大戰中見過幾麵的陳祠,然後不等李二再做其他反應,陳祠又已經是一棍橫掃而來,還直砸李二的腦袋,逼得李二低頭閃過。


    “什麽?李世民?”隋軍將士紛紛驚叫了,然後頓時爆發出了陣陣歡唿,“活捉李世民!活捉李世民!”


    “啥?李世民來了?”正在與叛軍騎兵惡鬥的小怪物羅士信也聽到這些聲音,大喜之下羅士信連攻打叛軍大營的功勞都懶得理會了,奮力揮舞著雙刀隻是直向李二衝來,口中吼叫不斷,“弟兄們,包圍他們,活捉李世民!抓活的!抓住了功勞更大!”


    數量龐大的隋軍步兵早已呈半圓形包圍了叛軍騎兵,聽到羅士信的吼叫下令後,隋軍將士更是興高采烈的腳步不斷,迅速向兩翼延展,封堵叛軍騎兵向東西兩個方向逃命的道路,可憐小李二的南麵是小怪物羅士信,東麵是白袍瘋子報****,全都不是善於之輩,突擊無望隻能向西而逃,可是與隋軍步騎糾纏在了一起,根本發揮不了衝鋒優勢突圍,西麵的隋軍步兵也乘機逐漸加厚,更加有力的攔住李二西奔道路,並且開始向著山上延展。


    “往山上撤!”奮力再次架開陳祠的熟銅棍,搶在郭峰衝來之前,李二趕緊掉頭向南麵山上撤退,被報國軍和隋軍步兵打得招架不住的叛軍騎兵也紛紛跟上,全然不顧騎兵不合適在山林行動,一個勁的隻是向山上逃命,盡可能的遠離隋軍士兵。


    輪到報國軍傻眼了,他們身上的裝備精良歸精良,可太過沉重,比叛軍騎兵更加不合適山林行動,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隋軍步兵歡唿著跟上追殺,局促在山下不知所措。已經舍馬步行的羅士信卻得了便宜還賣乖,一邊指揮軍隊上殺,一邊衝郭峰、陳祠和趙昱哈哈大笑,“老郭,老陳,老趙,對不住了,我得去李世民了,煩勞你們告訴陳留守一聲,就說發現敵人主帥在山裏,我進去山抓,攻打賊軍營地的戰事我就不參加了。”


    大笑著,羅士信快步上山,還又頭也不迴的喊道:“對了,幫我在山下堵一下,說不定運氣好,能碰上李淵老賊的那個寶貝兒子!”


    無法進入山林作戰的郭峰和陳祠等人還能說什麽?也隻能是垂頭喪氣的接受給羅士信做嫁衣的結果,一邊派人向陳喪良稟報情況,一邊不死心的沿著山腳行軍,去爭取那微乎其微的活捉李二機會。


    也用不著羅士信和報國軍去營地戰場幫忙,事實上當陳喪良率領主力大軍殺到叛軍營地門前時,下馬作戰的一百隋軍騎兵都已經把敵營大門砸得差不多了,同時隋軍騎兵用也繩索拉倒了好幾排的敵營柵欄,雖說李孝恭和王君廓組織軍隊死守住了這些缺口,沒讓隋軍騎兵殺進營內,可是當隋軍主力步兵趕到後,垂死掙紮的李孝恭和王君廓還是迎來了喪鍾的敲響。


    “劉黑闥,上!”大聲下令間,小心眼的陳喪良還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敵人大營裏那個叫李孝恭的,在雁門大戰時我就看他不順眼,隻是為了國家大事,沒找他算帳。今天機會來了,能不能替我出口惡氣,看你的了。”


    大吼應諾聲中,老李家的宗族克星劉黑闥率領步兵大步而上,氣勢洶洶直搗叛軍迎門,換迴那些下馬步戰的隋軍騎兵,揮刀掄斧猛砸已經搖搖欲墜的叛軍營門,叛軍方麵拚命以弓箭槍矛還擊,隋軍步兵中卻突然飛出火藥瓶,落入叛軍營門之後炸開,炸得擁擠在一起的叛軍士兵一陣雞飛狗跳,隋軍士兵乘機加快動作,三下兩下砸垮叛軍營門,吼叫著蜂擁入內,劉黑闥身先士卒,揮刀猛砍猛殺,當者無不披靡。


    叛軍著名猛將李孝恭親自率軍反撲,企圖奪迴營門,然而碰上了同為著名猛將的劉黑闥,李孝恭的反撲卻效果不大,僅僅隻是遲緩了隋軍將士向營內挺進的速度,後麵的隋軍將士乘機又掀倒推翻更多的叛軍柵欄,擴大拓寬更多的入營道路,讓更多的隋軍將士可以殺入營內,見人就殺,見帳就點,四處殺人放火製造混亂,動搖和打擊敵人軍心。


    馬三寶也率軍加入了戰鬥,從叛軍的柵欄防線突入進去,王君廓率軍抵擋招架不住,被隋軍搗毀大量的簡陋柵欄,更多的隋軍將士得以殺入營內,高喊著投降不殺的口號向營內挺進,接著躍躍欲試的何潘仁也率軍加入戰場,向昔日揮動屠刀,為了爭功表忠下手還比隋軍將士更狠。


    叛軍大勢已去,盡管李孝恭和王君廓麾下的戰兵還在苦苦支撐,數量更多的叛軍輔兵卻自行崩潰,一個接一個的輔兵受不了鮮血與死屍的刺激,克服不了心中恐懼,選擇向西麵來路撒腿而逃,開始一個接一個,然後是一群接一群,一片接一片,叛軍將領和督戰隊根本約束阻攔不主,最後連督戰隊和將領都加入了逃命的隊伍,千古名橋霸橋上迅速擠滿了叛軍敗兵,自相推搡,自相踐踏,落水溺死和被活活踩死的叛軍士兵數不勝數。


    這時候,聽得西麵喊殺震天,廣通渠北岸的斥候又探得叛軍營地戰情緊急,擔心援軍有失更擔心小舅子安危,段綸也壯著膽子派遣三千軍隊出城,讓從潼關戰場一路敗逃到這裏的丘師利率領了過來救急,試圖為分擔壓力,然而丘師利出城還沒走出三裏,秦瓊率領的隋軍騎兵已經席卷殺來,丘師利壯起膽子迎戰,然而開打還沒多少時間,闞稜率領的隋軍陌刀兵又迅速趕到戰場,戰場上的喊殺聲還掩蓋不了闞稜的大吼聲音,“弟兄們,上!老子們隻進關以來,還沒什麽象樣的功勞,今天碰上了,給我殺個痛快!”


    聽到叛軍營地喊殺戰鼓聲的不止是龜縮在新豐城裏的段綸等人,還有被迫在山裏過夜的那對神秘姐弟,也被這些喊殺戰鼓聲音驚醒。聽到這熟悉的恐怖聲音,年幼的弟弟被嚇得躲在姐姐懷裏瑟瑟發抖,僅有十四歲的姐姐也被嚇得花容失色,但還是拍著弟弟的腦袋輕聲安慰,“別怕,別怕,有打仗的聲音,說明是我們的軍隊打迴來了,他們迴來了,我們馬上就可以和爹爹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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