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稱太行八陘第一陘的軹關天險給東都援軍爭取到了寶貴的應變時間,一路勢如破竹的李淵叛軍偏師段誌玄部殺進河內郡,軹關以西的王屋縣倒是幹脆利落的投降了李淵叛軍,不堪暴政的王屋百姓也成群結隊的加入李淵叛軍,加上此前在路上招募入伍的流民百姓,段誌玄軍已經從出發時的三萬軍隊擴大至超過四萬人,可就在段誌玄準備一鼓作氣拿下軹關的時候,河內都尉獨孤武都卻率領援軍搶先趕到了軹關。


    獨孤武都也勉強算是一個稱職的朝廷官員,盡管隻帶來了兩千地方鄉兵,軹關也隻有一個校兩百來人的守軍,總兵力與聲勢浩大的李淵叛軍有著天壤之別,盡管已經悄悄做好了情況不對就放下武器投降的打算,但獨孤武都還是毅然拒絕了段誌玄的關下招降,咬著牙齒說什麽都要和叛軍打一仗再說,多少算是報答了隋煬帝給他的俸祿和給他有機會貪贓受賄的恩情。


    最狹窄處隻有八米寬的軹關天險給了獨孤武都報答國恩的機會,洶湧殺來的叛軍人潮受地形限製,無法發揮兵力優勢,隻能是以少量兵力輪流攻打關隘,四十年前還是北齊北周國界線的軹關關城雖然久疏戰事,防禦器械嚴重不足,但破敗關城尚在,獨孤武都麾下的鄉兵還可以躲在關牆上往下砸石頭,獨孤武都也親臨第一線指揮迎戰,用木頭撞翻了叛軍數量不多的飛梯,也用刀子逼著部下拚死抵擋攀爬攻城的叛軍士兵,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打退了叛軍第一天的進攻。


    軍隊一路急行,多少有些疲憊,攻城武器嚴重不足,地勢險要,天色又已經入黑,考慮到了這些客觀因素,段誌玄犯了一個要命錯誤,沒有不惜代價的連夜攻城,選擇了接受部下張道源建議,讓軍隊在關外露宿一夜,同時準備攻城武器,第二天、同時也就是八月十九這天再發起攻城。


    與此同時的東都這邊,八月十七這天接受了裴行方的建議決定出兵後,陳喪良當天就命令軍隊做好了出征準備,又立即命令孟津渡為東都援軍準備好了渡船,八月十八這天清晨,隋軍大將劉長恭和黃桃樹率領的兩路援軍同時出發,當天正午就全線渡過了黃河,然後黃桃樹(別笑,真有這人)率領八千援軍急赴臨清關,劉長恭則以報國軍趙昱部為先鋒,一路直奔軹關而來。


    當天入夜後,劉長恭本打算讓軍隊紮營休息,參軍裴行方卻提出軍情如火,力勸劉長恭連夜急行,待抵達軹關再休息不遲。而劉長恭雖然無能,卻因為和陳喪良關係好得差不多穿一條褲子的緣故,給了好友表弟麵子,隻讓軍隊留宿了兩個時辰就繼續向軹關趕來。同時裴行方又找到了趙昱,命令他第二天先行出發趕往軹關增援,要求所有報****將士解下顯眼白袍,暫時別暴露身份,又把一麵意義重大的旗幟交給了趙昱,在趙昱耳邊低聲叮囑交代了許久。


    段誌玄為他的錯誤付出了巨大代價,八月十九日這天,準備了大量飛梯的李淵叛軍再次發起強攻,唐儉身先士卒率軍攻城,叛軍將士以驚人意誌克服不利地形,大批大批殺到城下,踩著連樹皮都沒有來得及刮去的粗糙飛梯瘋狂衝鋒,以鋤頭鍬嫹芰ν誥蚰昃檬修的關牆,獨孤武都率領的河內雖然也鼓起勇氣抵抗,卻還是擋不住叛軍的如潮攻勢,再是如何的拚命放箭拋石,卻還是擋不住叛軍衝上關牆。


    午時將至,當看到第一麵紅白色的叛軍旗幟插上關牆頂端時,關牆下的叛軍隊伍頓時爆發出了山崩海嘯的歡唿聲,段誌玄和張道源也雙雙麵露喜色,在馬上各伸一手擊掌相慶,齊聲笑道:“關破矣!”


    “噢——!”無數的噓聲又突然響起,段誌玄和張道源驚訝再看軹關時,卻見自軍旗幟已經消失,同時已經衝上關牆的自軍士兵也在下冰雹一樣紛紛向下滾落,隱約還可以看到許多穿著明光鎧的隋軍士兵已經衝上了城牆,正在向趕鴨子一樣的驅逐著自軍士兵屠殺,自軍士兵在他們麵前仿佛沒有任何抵抗之力,被殺得連飛梯都來不及登上,直接就跳下關牆逃命。見此情景,段誌玄和張道源再一次異口同聲,整齊驚唿道:“出什麽事了?城上是什麽官軍?這麽厲害?”


    “段軍頭!快看!”驚唿聲再次響起,段誌玄和張道源再仔細一看時,卻又目瞪口呆的看到,軹關的關牆之上,突然又樹起了一麵紅底黑字的帥旗,隻是隔得太遠,暫時看不到那是誰的旗幟。


    “軍頭!軍頭!我們成功了!我們成功了!”


    段誌玄和張道源的問題很快有了答案,率軍衝鋒的唐儉快步衝了迴來,隔著老遠就歡唿道:“是陳應良的東都留守大旗!陳應良親自來了!我們成功把陳應良引來了!”


    恍然大悟,段誌玄和張道源終於明白城上隋軍為什麽會這麽兇殘了——是個主帥都會把最精銳的士兵帶在身邊,也頓時就麵露喜色了,那邊唐儉則又問道:“段軍頭,是否還要繼續強攻?關牆上的官軍十分厲害,我們衝上關牆的人都已經算是勇士了,可照樣打不過他們,被他們一個衝鋒就全部打下關牆。”


    仔細再看關牆戰場,段誌玄發現情況正如唐儉所言,新來那些隋軍士兵確實已經把自軍士兵全部打下了關牆,本已接近崩潰的軹關守軍也乘機穩住陣腳,重新開始以大木撞擊自軍飛梯,同時關牆上落石也陡然猛烈了許多,但段誌玄卻不肯死心,說道:“陳應良雖然親自率軍前來,但目前來的肯定隻是前鋒,大隊主力肯定還在後麵,我們還有最後一個機會,再猛攻一次!如果我們能夠搶在官軍大隊趕到之前攻破軹關,說不定還能拿下陳應良的首級,那我們就為大將軍立下蓋世奇功了!”


    段誌玄今年隻有二十歲,張道源和唐儉的年齡都和他差不多,都正是急於建奇功立威望的年紀,聽了段誌玄的話後自然全都叫好,不僅沒有勸阻,還約定三人輪流率軍衝鋒,不惜代價的嚐試攻破軹關,乘著隋軍大隊尚未趕到的機會,打破陳喪良的不敗神話。


    飛蛾撲火,先行趕到軹關戰場的報****將士雖然僅僅隻有二百一十一人,但最狹窄處僅有八米寬的地形,卻足夠報****將士從容守關,甚至還可以輪流休息輪流應對來敵,叛軍士兵再是如何的奮力衝鋒,每次能夠投入進攻的兵力也始終不多,好不容易頂著羽箭落石、踩著簡陋飛梯衝上城牆,又馬上得麵對數名報****將士的圍毆,再是如何的拚命廝殺,也照樣逃脫不了被報****將士獰笑著砍成碎片的下場,奮勇登城的叛軍士兵常常是連對麵敵人長什麽模樣都沒有看清楚,就已經是身首分家,或者是已經被鐵槍紮透了心窩,衝得越猛,損失越大。


    有了報****將士頂在前麵,驚魂漸定的河內隋軍也逐漸開始發揮作用,見縫插針以羊頭石拚命砸向來敵,也集中弓箭覆蓋關道是的密集敵人,取得了不小戰果,李淵叛軍的傷亡數字也迅速向上攀爬。段誌玄和張道源等將各自率軍輪流衝鋒了一次,不僅都沒有得手,還反倒都損失了一兩百人的兵力。


    看情況不對,山上斥候又飛報看到軹關背後塵土衝天,證明隋軍大隊已經在逐漸逼近軹關,段誌玄不得不下達了退兵命令,擁擠在狹窄關道上的叛軍士兵狼狽後退,軹關之中也頓時響起無數的歡唿聲。聽到這歡唿聲,段誌玄也沒怎麽作惱,還不屑的哼了一聲,道:“陳狗官,別得意太早,隻要把你牽製在這裏十天時間以上,我就算完成大將軍交代的任務了!”


    哼罷,段誌玄還衝著陳喪良的帥旗重重吐了一口濃痰,再一次證明了反隋反國的李淵叛軍集團的低下素質,不講衛生作風。


    當天下午申時過後,劉長恭率領一萬援軍順利抵達軹關,在軹關東門外立下大營,期間劉長恭帶著裴行方和劉黑闥等文武助手親臨軹關視察,看到了軹關險要地形後,第一次來這裏的劉長恭哈哈大笑,說這仗太好打了,自軍隻要緊守關隘,用不著出關交戰,熬都能把敵人熬死。而裴行方和劉黑闥卻都不肯罷休,馬上著手詢問戰事過程,了解敵人情況,越俎代庖安排斥候偵察敵情,描畫地理圖本,商議破敵之策——這兩位爺一位是新降將,一位連二十歲都沒到,可是比段誌玄等人更急於建奇功,立威望。


    “看到了兄長的旗幟還沒有退兵,竟然還發起了三次進攻,我們這次的對手,野心不小。”裴行方說道:“而且還很有頭腦,看到我們的援軍到來,不但不慌不亂,還立即認定我們的援軍大隊還在後麵,搶時間又發起了三次進攻,目的不僅是抓住最後機會,恐怕還有想要打敗甚至殺害我兄長的意圖。”


    “是有一套,換成了是我,我也要抓住最後機會攻一攻。”劉黑闥先是點頭附和,然後又說道:“行方兄弟,這裏的斥候太爛,連敵人有多少兵力、如何駐紮都沒有探清楚,乘著天色快黑了,我去一趟敵營,摸清楚那裏的情況,然後再商量怎麽收拾他們。”


    “明天吧,我們昨天晚上隻休息了兩個時辰,你太累,軍隊還沒有立營完畢,忙過今天再說。”裴行方提議,又道:“再說了,天太黑,你又從來沒來過這裏,去了也看不清楚敵營布置。”


    劉黑闥一想也是,便也沒有堅持,裴行方又向劉長恭和獨孤武都提出建議由東都精銳和河內鄉兵聯手拱手軹關,在兩旁高地建立崗哨,居高臨下俯視戰場,劉長恭一口答應,麾下兵員素質過爛的獨孤武都求之不得,還主動提出全麵換防,由東都隋軍徹底接手軹關,裴行方卻出於特殊考慮沒有同意。當下隋軍一邊派人上山建立崗哨,一邊抓緊時間連夜建立營寨不提。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讓劉長恭、裴行方和劉黑闥等人放聲大笑的是,此前一直處於露營狀態的李淵叛軍偏師,竟然也在齊子嶺東麵建立起了營寨,很明顯的證明叛軍偏師已經上當中計,相信陳喪良親自來了軹關戰場,所以才抓緊時間建立營寨,準備堅壁自保,和陳喪良長期對峙以為牽製。大笑過後,已經做好了準備的劉黑闥立即化裝成了普通百姓潛伏出關,潛往敵營幹老本行偵察軍情,劉長恭和裴行方也故意在營中繼續高打陳喪良的帥旗不提。


    次日清晨將至,劉黑闥順利返迴軹關,還順手帶迴來了一匹敵軍戰馬和一名敵將首級,後麵也跟滿了怒氣衝衝的叛軍騎兵,可惜還是讓劉黑闥狂笑著順利逃迴關中,賊軍追兵試圖乘機衝進關中沒能成功,還反倒又被守軍用弓箭射死射傷了好幾人——東都精銳的箭法可與河內鄉兵懸殊著好幾個級別。劉長恭和裴行方聞報大喜,立即把劉黑闥迎進營中,沒口子的誇獎劉黑闥英雄了得,視敵人萬馬千軍如同無物。


    “不難對付,但也不能低估。”


    這是劉黑闥對叛軍偏師的評價,然後把自己探察到的敵情對劉長恭和裴行方做了介紹,說敵人的兵力規模雖然在四萬以上,但其中至少有八成是新加入叛軍的普通百姓,裝備差又訓練嚴重不足,屬於典型的炮灰軍隊,在戰場上也就起一些壯聲勢嚇敵人的作用,打順風仗還可以,戰場形勢不利就馬上變成敵人自己的累贅。但叛軍那邊也還是由五六千值得提防的軍隊,主要是由太原隋軍、左屯衛降兵和各地投降隋軍構成,裝備了正規軍的武器,也因為此前連戰連勝士氣高漲,正麵交手應該會對九成都是新兵的東都隋軍造成一定威脅。


    “還有件事必須值得提防。”劉黑闥又說道:“我聽那些太原賊兵吹噓說,霍邑大戰時,段誌玄曾經跟著李淵的二兒子率領騎兵衝擊我們大興軍隊的背後,硬生生的衝垮了大興軍隊,還說那個段誌玄在那一仗裏親手就殺了好幾十人,如果這件事不假,這個段誌玄應該很擅長騎兵突擊,和他對陣時,我們千萬要防著他的騎兵奔襲。”


    “盡管來,趙昱兄弟在這裏,看誰的騎兵厲害!”劉長恭叫囂道。


    “娘的!擅長騎兵突擊?在我們報國軍麵前也敢自稱擅長騎兵突擊?!”趙昱也挽起袖子摩拳擦掌,惡狠狠說道:“叫他來,讓我告訴他什麽叫真正的騎兵突擊!”


    軍略意見連陳喪良都十分重視的裴行方當然沒有叫囂,還盤算著又問道:“劉二哥,你在敵人營中探聽消息,賊軍那邊有沒有發現兄長並沒有親自來這裏?”


    “還沒有。”劉黑闥立即答道:“我也留心了這件事,賊軍那邊沒有發現,不少的賊軍將領還叫囂說要生擒陳留守,獻給李淵老兒。”


    “這就好。”裴行方一聽大喜,忙對劉長恭說道:“劉大哥,我們應該馬上加固軹關的城防,多備守城器械,等賊軍發現兄長並沒有親自來軹關,肯定還要發起攻關,到時候我們先利用軹關的有利地形打幾個勝仗,挫動敵人銳氣,然後再設法破敵。”


    劉長恭倒也還算聽得進良言,馬上就點頭同意,立即安排部下去加固修補城防。劉黑闥則又對裴行方說道:“行方兄弟,敵人的主力戰兵是我們的數倍,我們想要破敵,首先最好是消耗掉一部分敵人的主力,削弱敵人的作戰力量,你有沒有辦法?”


    “當然有。”裴行方笑道:“跟了兄長這麽久,他那一肚子的壞水,怎麽都得學會一點,誘敵的辦法,我前天就已經想出來了。”


    “什麽好主意?”劉黑闥趕緊問道。


    “獨孤將軍。”裴行方向旁邊的獨孤武都一努嘴,微笑說道:“獨孤將軍和李淵有些親戚關係,劉大哥的脾氣又是出了名的不好,這兩點加在一起,辦法不就出來了?”


    “難怪兄弟你要故意留一些河內兵在軹關城裏,高!高!實在是高!”


    劉黑闥頓時放聲大笑了,還向裴行方豎起了大拇指,連誇裴行方確實已經學到了陳喪良的滿肚子壞水,那邊的劉長恭和獨孤武都卻是麵麵相覷,同時說道:“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懂?”


    隋軍加固關防的動作當然引起了叛軍的懷疑,不過就算隋軍沒有這個動作,段誌玄等人也已經隱約察覺到不對了,因為叛軍斥候已然探明東都隋軍的兵力不過萬人左右,很明顯不符合陳喪良現在的身份地位,還有陳喪良現在肯定急於解除河內危機抽身應對李淵叛軍主力,東都隋軍卻把營地安紮在了利守不利攻的軹關以東,也相當的不符合常理。所以李淵叛軍立即著手調查對麵這支隋軍的真正情況,尤其是注重探查陳喪良到底有沒有親自來軹關戰場。


    和陳喪良說的一樣,不太得民心的隋軍隊伍確實有著無數走漏機密的渠道,才僅僅兩天多點時間過去,段誌玄軍就已經從各種渠道探察到了隋軍的真正情況,知道陳喪良其實並沒有來,隋軍主將其實是劉長恭。發現中計,暴跳如雷的段誌玄當然是立即出兵,繼續攻打軹關,然而十分可惜的是,現在的軹關不僅已經進駐了大批東都正規軍守衛,本來就易守難攻的關城還已經得到了修補加固,李淵叛軍再想攻下這座險關,當然得要付出數倍的代價。


    注定無用的攻關戰事足足持續了一天,叛軍偏師先後向軹關發起了十幾次進攻,結果都被東都隋軍輕易殺敗,叛軍士兵在關城下屍積如山,結果卻連關城都沒有衝上去幾次。段誌玄和唐儉等叛軍將領被迫變換策略,改為率軍到關下辱罵搦戰,想要引誘脾氣暴躁的劉長恭出關決戰,在野戰中打敗隋軍。


    還是沒用,劉長恭確實脾氣有些暴躁,可惜劉長恭的身邊卻有裴行方和劉黑闥這兩個厚臉皮,先是聯手拉住接近暴走的劉長恭,把他拖迴營地冷靜,然後又派出了一些罵人高手,登上關牆反操李淵叛軍的祖宗十八代,從李淵的舅舅一直罵到段誌玄的小姨子,在陳喪良那裏學到了一些皮毛的裴行方還一度親自登城,用最親密無間的語言問候段誌玄、唐儉和張道源的每一位女性親戚,還當場分配起了這三名賊將老婆娘親的輪營秩序,又找來草人套上女裝,寫上比如段誌玄老娘之類的字樣,交給隋軍將士當眾汙辱。


    碰上了裴行方這樣的罵戰高手,為人無賴的段誌玄倒還撐得住,名門出身的唐儉和張道源卻是臉色鐵青,額頭青筋暴跳,而當一名隋軍士兵把寫有唐儉老娘字樣的草人當眾騎在關牆上時,忍無可忍的唐儉就帶著親兵發起了衝鋒,然後很快又帶著兩支羽箭逃了迴來,然後段誌玄臭罵了一頓唐儉的擅自行動,最終還是悻悻退兵。


    得道多助,正當段誌玄等人為隋軍死守軹關不出而煩惱的時候,罵戰失敗的當天晚上,軹關那邊突然來了一名河內士兵,自稱是河內都尉獨孤武都的心腹,有書信要呈給段誌玄。段誌玄和張道源等人聞報大喜,立即召見,接過書信一看時,卻見獨孤武都在書信宣稱,說今天劉長恭在軹關受辱後迴營飲酒大醉,對自己拳打腳踢百般辱罵,自己身為李淵遠房親戚,忍不下這樣的羞辱,決意率軍向李淵叛軍投降,約李淵軍在第二天晚上的四更時分出兵偷襲軹關,自己率領河內鄉兵在關中點火,打開關門迎接叛軍入關。


    反複看了幾遍獨孤武都的親筆書信,段誌玄先是狐疑的打量了一通來使,然後突然一拍桌子,大吼道:“大膽匹夫!竟然敢下詐降書引誘我軍黑夜出兵,落入你們的圈套!來人,把這個匹夫拖出去,斬了!”


    “冤枉!冤枉!冤枉啊!”


    倒黴的信使趕緊大聲喊冤了,可惜段誌玄的親兵卻根本不聽,上來把他拖起就走,而信使剛出帳,段誌玄馬上就向張道源使了一個眼色,張道源會意,立即跟了出去,觀察那倒黴信使受刑時的反應,然後段誌玄又馬上聞到了一股惡臭味道,暗笑道:“好,連糞都嚇出來了,應該不假。”


    年僅二十歲的段誌玄確實很有天賦,可惜比他小一歲的對手裴行方不僅更有天賦,還得到了滿肚子壞水遠房表哥的傾囊指點,遠房表哥曾經對裴行方詳細解釋過一個缺德得冒煙的軍事名詞——死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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