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羯胡兵發起暴亂完全是阿史那一家自己造成的,陳喪良采納李靖的建議,確實收買了一些被俘的拓羯胡兵,許諾重賞,放他們迴突厥大營鼓動拓羯軍隊造反,可實際上收買的拓羯胡兵加起來還不到四十人,這不到四十人的拓羯胡兵也主要是為了脫身才答應替陳喪良賣命,並沒有真的賣力鼓動同伴造始畢的反,更沒有真的組織同伴在戰場上往突厥軍隊脊背上捅黑刀。


    但不作死就不會死,阿史那一家對此的應變動作卻徹底激怒了拓羯胡兵,先是脾氣暴躁的那倫粗暴逮捕了那些涉嫌通敵的拓羯胡兵,當場就用刑逼問口供,激起了生性抱團的拓羯胡兵不滿,然後突厥軍隊又在傍晚時分調整軍隊駐防,在拓羯營地旁邊增駐軍隊,還往拓羯營地裏增派人手監視拓羯隊伍,這些動作不僅讓拓羯胡兵更加不滿,還讓拓羯胡兵明白他們已經失去了突厥軍隊的信任,同時也自然而然的生出恐懼,害怕突厥軍隊突然動手殺害他們,與突厥軍隊之間隔閡裂痕自然更加擴大。


    這裏也必須得為始畢可汗和阿史那一家說句公道話,他們之所以如此提防拓羯胡兵,關鍵原因還是拓羯胡兵反複無常和貪得無厭的本性導致,逼著阿史那一家不得不對拓羯胡兵做些防備。同時這也是離間計最惡心人的地方,即便你懷疑這是離間計,甚至明白這是離間計,也怎麽都會對被離間的對象生出一些隔閡,再遇到什麽意外的風吹草動,這種隔閡也隻會加深加大。


    給突厥軍隊和拓羯補刀的是陳喪良在白天釋放那三個拓羯胡兵,那三個拓羯胡兵帶著陳喪良的賞賜迴營後,因為拓羯胡兵鬧過一次騷亂的緣故,當然遭到了嚴厲的盤問審查,陳喪良賞賜給他們金銀也被搜了出來,盡管三個拓羯胡兵如實交代了陳喪良收買他們鼓動拓羯造反的事實,始畢可汗也還算處置得當,把三個拓羯安撫了一通就沒再追究,還賞還了陳喪良給他們的金銀。但這三個拓羯胡兵帶著金銀迴到營地後,卻馬上引來了其他拓羯胡兵的眼紅,照樣還是變相宣傳了陳喪良對待拓羯的寬大政策,讓貪得無厭的拓羯胡兵生出給陳喪良賣命也不錯的念頭。


    補完了刀,致命一擊來了,大半夜裏,阿史那一家突然集中到了中軍營地議事,傍晚時移駐到了拓羯營地旁邊的突厥軍泥步隊伍也突然全麵戒嚴,軍隊上下刀出鞘弓上弦,時刻準備作戰,雖說始畢可汗這麽做完全是因為阿史那·思摩的事布置萬一準備。但這些情況被拓羯隊伍察覺後,拓羯上下當然是心生恐懼了,隊伍裏謠言四起自然不說,幾個拓羯頭目為了預防萬一,也馬上組織了拓羯胡兵起床備戰,以免突發意外時不至於連還手自衛的機會都沒有。


    結果這麽一來,惡性循環自然就出來了,發現拓羯胡兵深夜備戰,阿史那一家安插在拓羯營地裏的眼線當然是馬上報警,營旁正處於戒備期間的突厥軍隊當然也大為緊張,馬上就列隊趕到拓羯營地門前備戰,營地大門在三更半夜裏被突厥堵住,擔心被甕中捉鱉的拓羯隊伍自然要打著火把深夜集結,同時質問突厥圍營原因,進而又引發其他突厥營地深夜集結備戰,而周圍打著火把集結的突厥軍隊越多,拓羯胡兵當然也就越害怕突厥動手,然後少不得大聲喧嘩,要求突厥軍隊解除包圍,解釋原因。


    惡性循環繼續深入下去,再當始畢可汗和阿史那一家匆匆趕到現場時,拓羯營地的內外周邊早已是一片劍拔弩張的跡象,突厥軍隊與拓羯胡兵互相質問對方深夜集結的原因,互相要求對方解除武裝以示誠意,同時突厥與拓羯的軍隊內部當然也是謠言滿天飛,拓羯傳言說突厥軍隊準備卸磨殺驢,鳥盡弓藏,突厥軍隊則傳言說拓羯胡兵已經被隋軍收買,準備發起叛亂投降隋軍,軍心全都一片大亂。


    局勢逐漸開始難以收拾了,被迫無奈之下,始畢可汗隻得在大批附離親兵的保護下親自出馬,向拓羯胡兵解釋自軍深夜集結的原因是因為阿史那·思摩叛變通敵,為了預防萬一才在深夜備戰,對忠心耿耿的拓羯雇傭兵毫無惡意,要求拓羯胡兵安心迴帳休息,並且承諾拓羯胡兵迴帳之後,自己馬上就撤走圍營軍隊,事後還不會追究任何拓羯的責任。


    聽了始畢可汗的解釋,生性貪婪狡詐的拓羯胡兵隻是將信將疑,雖然答應迴帳休息,卻要求突厥軍隊先行解除包圍,同時調走傍晚時駐紮在拓羯營地旁邊的突厥軍隊。然而拓羯胡兵這樣的要求,卻等於是要求始畢可汗轉身給他們隨意爆菊,始畢可汗無論如何都不敢揀這塊肥皂,場麵頓時陷入僵持,始畢可汗與幾個拓羯首領反複討價還價,卻因為互相都不敢輕信對方,彼此都不敢做出決定性讓步,許久都沒有結果,也給了二十裏外的隋軍主力應變了時間。


    讓我們把畫麵轉迴隋軍營地,突厥營地中深夜集結騷亂,這麽大的動作,當然無論如何都瞞不過隋軍斥候的眼睛,隋軍斥候把消息飛報到了陳喪良的麵前後,正準備睡覺的陳喪良趕緊在中軍大帳召集眾將準備發兵,結果升帳號吹響後,老丈人王世充第一個趕到了中軍大帳聽令,陳喪良見了大喜,不等眾將到齊就向王世充問道:“嶽丈,一柱香時間內,你能動員多少軍隊集結發起作戰?”


    “至少五千人。”王世充很得意的伸出了一個巴掌——深更半夜能在倉促間集結這麽多軍隊發起作戰,也確實值得王世充驕傲。


    “好!”陳喪良更是大喜,趕緊命令道:“那就請嶽丈馬上集結五千軍隊,然後立即出營北上,趕往突厥營外列陣侯命!”


    “什麽?”王世充的臉都白了,驚叫道:“賢婿,你不是開玩笑吧?大半夜裏,你叫我隻帶五千軍隊就向突厥營地發起進攻?”


    “佯攻,隻是佯攻。”陳喪良飛快把突厥營地內亂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解釋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突厥軍隊深夜混亂,肯定是我們的離間計生效,那些拓羯胡兵作亂了,我們得給他們幫個忙,讓他們鬧大一些,所以你的五千軍隊北上後,不必真的作戰,隻需要大喊大叫假裝要發起進攻就行,到時候突厥內部肯定會亂得更厲害。放心,突厥的內部出了什麽事,他們不會敢在深夜裏出營和你的嫡係交戰,我也會馬上出動後續援軍給你。”


    王世充恍然大悟,說了一句賢婿你要快發援軍啊,然後就趕緊飛奔出去集結軍隊,陳喪良則又叫道:“嶽丈,多打火把旗幟,多帶鼓鑼,把聲響鬧得越大越好。”


    王世充再次答應,腳步不停的飛快走了,結果王世充前腳剛走,劉長恭、雲定興和李建成等將也先後來到了帳中聽令,陳應良再度介紹了突厥軍隊內亂的喜訊,然後命令每軍出動五千軍隊,聯手北上給拓羯胡兵鼓勁助威,眾將應諾之餘,卻又都有一些疑問,都向陳喪良問道:“大帥,突厥內亂,正是我們一舉攻破突厥軍隊的大好機會啊?怎麽不多出動一些兵力,爭取一舉攻破突厥營地?”


    “敵情不明,不能冒險。”陳喪良答道:“拓羯胡兵作亂隻是我們的推測,還沒有確認,更無法確認突厥軍隊的內亂程度,就這麽出動主力大軍北上,如果勞而無功隻會傷士氣,不如先去看看情況,如果情況真的有利再出動主力決戰不遲。再說了,我們也還沒有做好總決戰的準備。”


    隋軍眾將恍然大悟,這才飛奔下去組織軍隊出擊,陳喪良則一邊命令譙彭隋軍也集結五千軍隊準備北上,一邊敲打著桌子飛快盤算,心中暗道:“如果拓羯胡兵真和突厥軍隊打起來,那我就不能遲疑,馬上發起決戰,同時分兵搶占西陘關。如果始畢賊酋把拓羯胡兵安撫下去也沒關係,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下次再想鼓動拓羯胡兵叛亂更容易——不過,如果我是始畢賊酋,我會用什麽辦法安撫這些絕對靠不住的拓羯胡兵呢?”


    ………………


    與此同時,反應迅速的江都隋軍已然集結成軍,出兵五千急匆匆趕往突厥營地給拓羯胡兵擂鼓助威,統軍出戰的依然是王世充麾下最得力的王世惲和王仁則父子,結果這對狼狽為奸的父子照例大耍滑頭,出營不到十裏就迫不及待的下令敲鑼打鼓,製造巨大聲響驚動突厥軍隊,同時又讓隊列稍微拉開,每名士兵都打著兩支火把,借著夜色掩護製造兵多將廣的假象,借以恫嚇突厥。


    王世惲父子這一手還是收到了不小的效果,很是把突厥軍隊給嚇了一跳,嚇得阿史那一家趕緊下令全軍戒備,出動重兵守衛營防工事,也果然沒敢在夜裏出動軍隊和隋軍交戰,隻是嚴守營地防範隋軍乘機進攻。而隨著王世惲父子這支鼓樂隊的逐漸靠近,聽到戰鼓銅鑼聲音的拓羯胡兵也重新騷動了起來,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幹脆乘機造反的念頭,正在與始畢可汗談判的幾個拓羯頭目也乘機獅子大張口,一個拓羯頭目直接向始畢可汗要挾道:“可汗,蠻子的軍隊已經來了,你如果相信我們,就馬上解除包圍,移走駐軍。”


    “你如果還是堅持要我們解除武裝迴帳。”另一個拓羯頭目接過話頭,惡狠狠說道:“那麽就算我們答應,我們營地的昭武九姓勇士也不會答應,到時候有什麽後果,還請可汗你自己承擔。”


    “對,可汗你自己承擔。”另一個拓羯頭目還乘機敲起了竹杠,道:“還有,為了安撫我們九姓勇士,我們懇請可汗賞給我們每一名將士一匹布,五貫錢,還有犒勞給我們一千隻羊和一百頭牛。”


    成吉思汗出現在了始畢可汗的腦門上,有心想要下令進攻殺光這些拓羯胡兵吧,不僅注定要大傷元氣,還肯定會給隋軍隊伍趁火打劫的天賜良機,被隋軍一舉打敗都大有可能;答應這些拓羯胡兵的敲詐勒索,布帛牛羊倒是小事,關鍵是解除了對這些拓羯胡兵的包圍後,等於就是把突厥主力的心腹要害暴露在了他們的麵前,到時候這些拓羯胡兵一旦真的造反,和隋軍內外夾擊,突厥軍隊就隻剩下大敗加慘敗這個下場了。


    盤算了片刻後,始畢可汗終於想出了一個頗天才的主意,趕緊說道:“好吧,你們看這樣行不行?我不要你們迴帳休息,也暫時不解除對你們的包圍,你們先安靜下來,等到我們殺退了中原蠻子的進攻後,我馬上解除包圍,讓你們移營到西陘關的南麵官道去當道駐紮,有戰事需要時再調遣你們,這樣你們可以放心了吧?還有,你們要的布帛牛羊,我給!”


    聽了始畢可汗這個頗有誠意的條件,幾個拓羯頭目商量一下覺得可以接受,卻還是不肯滿足,便又說道:“可汗,我們可以暫時安靜,也可以移營駐紮,但我們必須駐紮到西陘關的北麵去。”


    “不行!”始畢可汗斷然拒絕,理直氣壯的說道:“這些年來,我花那麽多牛羊布帛養著你們,就是為了讓你們上陣殺敵,你們移駐到西陘關北麵,我怎麽調動你們參戰?”


    “可汗,我們倒不是怕打仗,昭武勇士從來不怕上陣作戰。”幾個拓羯頭目說道:“我們是為了預防萬一,西陘關那邊的情況我們知道,道路十分狹窄,水源也很稀少,就象一個天造的牢房,我們如果移駐到了那裏,如果有人堵住了路口,西陘關又不開門給我們,那我們豈不是要被活活餓死渴死?”


    “我怎麽會堵住路口?”始畢可汗不耐煩的說道:“我如果真的懷疑你們,早就下令發起進攻了,你們也相信我,都是陳應良那個小蠻子搞的鬼,離間了我和你們的關係。”


    “可汗,我們不是擔心你堵住路口,是擔心中原蠻子堵住我們的路口。”一個拓羯頭目彬彬有禮的說道:“我們也請可汗相信我們,我們如果真和中原蠻子有什麽勾結,那我們早就發起叛亂了。”


    “蠻子如果堵住了路口,我當然會馬上出兵幫助你們。”始畢可汗焦急的說道:“還有,我也會命令西陘關的守將在危急時刻打開關門,讓你們轉移到西陘關以北。”


    幾個拓羯頭目那裏敢相信始畢可汗的承諾,全都是搖頭拒絕,然後一個拓羯頭目說道:“可汗,要不這樣,我們再各讓一步,我們移駐到西陘關的南麵,但我們必須要有一千軍隊駐紮進西陘關的關城裏,這樣我們才敢放心移營。”


    讓拓羯胡兵進駐西陘關,等於就是在西陘關的關城內這個咽喉要地埋下了一個不定時炸彈,這個道理始畢可汗當然懂,也當然是一口拒絕,可惜幾個拓羯頭目卻不肯再讓半步,同時隋軍鼓鑼隊也越來越近,震耳欲聾的鼓鑼聲響徹整個突厥營地,貪婪而又狡詐的拓羯胡兵也乘機大聲咋唿,故意製造準備造反的假象——事實這些毫無廉恥的雇傭兵也時刻準備著真的造反,要挾逼迫始畢可汗答應他們的無理條件。


    內憂外患,始畢可汗別無選擇了,終於還是一跺腳說道:“好吧,我答應!”


    聽到始畢可汗這話,敲竹杠得手的拓羯胡兵頓時歡聲如雷了,始畢可汗則趕緊要求拓羯胡兵不得輕舉妄動,同時命令包圍拓羯營地的突厥軍隊也不得輕舉妄動,互相克製維持穩定和諧,並且要求兩軍各自退後百步以避免造成誤會衝突,然後才騰出手來料理營外隋軍來襲的事,同時始畢可汗自然少不得在心裏咬牙切齒的發誓,“等老子收拾了陳應良蠻子,看老子怎麽收拾你們這些九姓胡狗!”


    ………………


    留下了陰世師和劉長恭等人守衛大營,陳喪良親自率領著兩萬後軍來到突厥營外時,天色已然微明,同時貪生怕死到了極點的王世惲父子也早已命令軍隊布置下了烏龜陣,防範突厥軍隊突然出營來襲,陳喪良也沒有理會他們,隻是趕緊登高觀察突厥營地的情況,也重點觀察昨天上午知道的拓羯營地情況,結果讓陳應良頗有些震驚的是,拓羯營地那邊雖然有大量軍隊集結,卻毫無半點聲響動亂,陳應良也忍不住驚訝出聲,“咦?始畢賊酋還真把那些拓羯胡兵安撫住了,怎麽安撫的?”


    現在當然沒人能迴答陳喪良的問題,倒是王世惲跑了上來向陳應良見禮,陳應良問起突厥營地的情況時,王世惲報告道:“稟大帥,末將父子率軍來到突厥營外時,突厥營內已經沒有了動亂聲音,好在突厥也沒有出營和我們交戰,隻是死守營地不出。”


    “你們抵達突厥營外時,突厥營內就已經停止騷亂了?”陳喪良又是一驚,更是好奇始畢可汗到底如何安撫住了那些豺狼成性的拓羯胡兵,但一時半會也找不到答案。


    隋軍迅速排開了戰陣,突厥營地還是毫無動靜,敵情不明,陳喪良也不敢貿然發起進攻,一時間也難以決斷是放棄進攻還是調動主力北上前來攻打突厥大營,然而就在這時候,突厥那邊卻出來了一個打著白旗的使者,小跑著來到隋軍麵前要求拜見陳喪良,同時傳令兵還細心的報告說那突厥使者攜帶有一個染血的包裹,陳應良聽了心裏一驚,暗道:“難道柴紹被揭穿了?真是這樣的話,我就隻好把柴倩納為小妾了。”


    大驚之下,陳應良趕緊召見突厥使者,結果那突厥使者來到陳喪良的麵前時,還真向陳喪良呈上了一個帶血的包裹,陳喪良忙命令親兵接過打開,而提心吊膽的等待親兵打開了包裹時,讓陳喪良鬆了口氣的是,包裹裏雖然確實是裝了一個人頭,卻是一顆從沒見過的人頭,陳喪良心中的千斤大石也頓時落地,暗道:“還好,用不著替柴紹養他老爸老娘和老婆了。”


    心中暗喜,陳喪良臉上卻不動聲色,片刻才說道:“迴去告訴始畢賊酋,他看不到後天早上升起的太陽了,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為阿史那·思摩將軍報仇。再有,順便再告訴始畢賊酋,別以為我在你們的大營裏,就隻有阿史那·思摩將軍這一位朋友。”


    通譯把陳喪良的話翻譯了過去,突厥使者也不說話,點了點頭就告辭離去,陳喪良則裝出一副內奸已經被識破的沮喪模樣,果斷下令退兵迴營,同時自然少不得安排精銳抓舌頭問口供。


    看到隋軍隊伍徐徐退去的模樣,提心吊膽了許久的突厥營內頓時歡聲如雷——事實上突厥營內的危機並沒有完全解除,陳喪良如果真的不惜代價發起進攻,仍然還有很大希望攻破突厥大營,所以準確來說,陳喪良這次終於做出了一個錯誤判斷,錯過了一次破敵機會。


    歡唿的同時,鬆了口氣的始畢可汗也得到了突厥使者帶迴來的陳喪良答複,聽說陳應良揚言突厥軍內還有叛徒,始畢可汗不敢怠慢,趕緊又召來了柴紹和毛富貴,要求他們趕緊返迴隋軍營地拜見李淵,要求李淵繼續調查陳應良與突厥內奸聯絡的情況,如果真有那樣的內奸,務必要趕緊找出來告訴給始畢可汗。


    毛富貴恭敬應諾,柴紹則是大咧咧的答應,又說道:“可汗,昨天情況太過緊急,我還有兩件事忘記告訴你了,一是陳應良那個小賊也有些不太放心我嶽父,故意要把我嶽父調迴太原督運糧草,我嶽父為了留下來幫你,就裝病沒有迴去,不過你放心,現在名譽上統率太原軍的是我嶽父的長子李建成將軍,太原軍也仍然還在我嶽父的掌握中。”


    始畢可汗點頭,還感謝了李淵對自軍的全力幫助,再問第二件事時,柴紹答道:“第二件事,陳應良小賊昨天上午宣稱,要在三天之內打敗你解除雁門之圍,所以在今明兩天之內,陳應良小賊肯定要發起大規模進攻,嶽父請你做好準備,千萬不要讓陳應良小賊得逞。”


    始畢可汗再度鄭重點頭,益發相信陳喪良將在今明兩天之內發起決戰,然後始畢可汗又迫不及待的說道:“柴公子,請你告訴唐公爵,請他務必替我弄清楚陳應良蠻子的出兵時間,戰術計劃,一有消息,馬上派人告訴我。”


    “派人告訴你沒關係,不過你要管好你的斥候。”柴紹頗有些惱怒,摸著自己已經結疤的後腦勺說道:“別又向昨天那樣,一見麵就往我腦袋上來一下,差點把我打死。把我嶽父的使者打死不要緊,誤了你和我嶽父的大事怎麽辦?”


    始畢可汗趕緊賠罪,為了方便與李淵聯絡,始畢可汗又拿出了一個用蠟封著的帶木金箭,雙手遞到了柴紹的麵前,鄭重說道:“柴公子,這是我的汗帳令箭,平時隻有我的附離親兵在傳遞命令時才能持有攜帶,唐公爵的使者隻要出示這支令箭,我的士兵就絕不會阻攔傷害,請你收好,千萬別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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