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死鬼陳應良留下的身體底子差了些,在高士廉家裏喝得臉紅脖子粗的出了門,打馬返迴宜陽坊時,在路上被深秋的寒風一吹,陳應良就忍不住滾下馬大吐特吐了,吐得是翻腸倒胃,天翻地覆,最後幹脆連馬都騎不了,還是家中下人給陳應良雇了一輛車,這才趕在坊門關閉前把陳應良帶迴宜陽坊家中。結果迴到了家後,陳應良少不得又挨了陳老三一通埋怨,被陳老三親手硬灌了一碗醒酒湯。


    其實身體比較差還隻是陳應良酩酊大醉的原因之一,讓陳應良大醉特醉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陳應良決定放棄對楊雨兒的追求,盡管早就知道自己與楊雨兒的身份懸殊巨大,也很清楚自己對楊雨兒隻是單相思,幾乎沒什麽可能得償所願,但真正決定了放棄後,陳應良還是萬分失落,忍不住借酒澆愁了一次——畢竟,陳應良對楊雨兒是動了真情的。


    借酒澆愁的結果除了酩酊大醉外,還有宿醉後的強烈不適,第二天清晨,陳應良既是頭痛欲裂,又是四肢酸軟無力,還臉色蒼白如紙,稍微動動就全身出虛汗,難受得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可是沒辦法,因為前段時間告假次數過多的緣故,陳應良實在拉不下臉來再次請假,更不想落下瀆職把柄,妨礙到自己正在謀求的地方職位,便強忍著身體不適出了家門,強撐著來到皇城上班。


    還好,陳應良的上司裴信是聞喜裴家的人,又是托陳應良的福得以官升一級,對陳應良多少有些照顧,見陳應良在崗位上臉色蒼白,額頭不斷出冷汗,便關心的問起了陳應良的身體情況,得知陳應良身體有些不適後,裴信便大手一揮,又給了陳應良半天病假,讓陳應良立即迴家休息。確實身體很不舒服的陳應良大喜,趕緊謝了裴信的照顧,急匆匆出了皇城迴家睡大覺。


    從早上睡到下午,剛感覺身體舒服一些,損友房玄齡卻又提著一壇酒上門來催命了,還給陳應良帶來一個新朋友——一個叫做杜如晦的官宦子弟,說是自己與杜如晦偶然結識後相處甚歡,同時杜如晦也十分欽佩赤手空拳闖下諾大聲名的陳應良,所以就把杜如晦帶到了陳應良家裏,介紹給陳應良認識。


    在目前這個時代,杜如晦當然還沒有什麽名氣,又剛剛才從滏陽尉的任上負氣辭官,按理來說少年得誌的陳應良完全可以看不起杜如晦的,但是因為一些眾所周知的原因,陳應良對杜如晦的到來當然是大喜過望,不僅對已經二十八歲的杜如晦行小弟禮,還不顧自己宿醉剛醒,命令家人下人準備上好酒宴,強撐著與兩大未來名相把酒言歡,共敘友情,同時自然拚命的與杜如晦拉關係套交情,為將來的必要時刻打好基礎。


    托顯赫名聲與良好形象的福,杜如晦對剛結識的陳應良第一印象也極好,而隨著與陳應良的熟識,閑聊間話題不經意的扯到官職方麵時,杜如晦還忍不住向陳應良問道:“賢弟,關於你的官職,愚兄一直有個問題,以賢弟你的文才武功,還有你在朝廷裏的關係,怎麽會被封為太子右副率這麽一個半閑職?這豈非是大材小用,明珠暗投?”


    “不瞞兩位兄長,這是我那兩位裴伯父的意思。”陳應良倒也沒有對房玄齡和杜如晦隱晦,坦然答道:“他們擔心我過早進入軍隊被人打壓,我又才剛滿十七歲,年紀實在太小了些,他們也不便給我安排什麽有實權的文職,就幹脆讓我在太子右副率這個位置上過渡一下,先讓我混一些資曆,然後再平調其他官職。”


    “果然如此。”早就有此懷疑的杜如晦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又不無羨慕的說道:“賢弟果然是非同凡響,混資曆都是直接從五品,愚兄比賢弟癡長十一二歲,在朝廷裏也算有點靠山,結果入仕之後,卻隻能出任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小縣尉(相當於縣公安局長),對比之下,愚兄真是無地自容啊。”


    “兄長不必如此。”陳應良安慰道:“兄長隻是時運未至,小弟相信以兄長的才學,他日定然出將入相,前途必當遠在小弟之上。”——天地良心,陳應良這話可是實在不能再實在的大實話了。


    杜如晦能被譽為千古賢相之一,當然能有自知之明,在沒有預知能力的情況下,對陳應良發自肺腑的大實話當然是誤以為是安慰話,抱以苦笑搖頭,對自己的信心遠沒有陳應良對自己的信心那麽充足和堅定。


    “應良賢弟,別怪愚兄出言不吉,這事你必須得抓緊。”另一名未來的千古賢相房玄齡開口,嚴肅說道:“正如你我兄弟閑談所言,當今聖上乃難得明君,功績絕不在秦皇漢武之下,可當今聖上也是好事之君,從古至今,還沒有那一位皇帝能象他這麽喜歡巡遊四海八方。賢弟你如果不能在皇帝下次出巡之前確認你的新職位,聖上一旦又突然出巡,裴相與裴大夫兩位大人定然隨行,屆時你如果還想謀求什麽理想職位,就絕沒有現在這麽容易了。”


    “喬鬆兄不必那麽緊張。”杜如晦善斷,與多謀的房玄齡也不是那麽意見完全相同,笑著說道:“喬鬆兄忘了衛留守了?當今聖上對衛留守始終青眼有加,有他老人家在,就算裴相與裴大夫不在大興,應良兄弟還用擔心沒有理想職位了?隻怕到時候應良兄弟就算想要再次官升一級,也就是衛留守一句話的事。”


    “克明賢弟,衛留守是很賞識應良賢弟不假。”房玄齡很謹慎的提醒道:“但應良賢弟的伯父,始終是裴相和裴大夫,已經七十有三的衛留守,隻是應良賢弟的長輩。還有,衛留守的權力隻局限於關中一地,且受到很多製約,再怎麽的提拔應良賢弟,也無法達到裴相和裴大夫的高度。”


    杜如晦默默點頭,讚同房玄齡的這個看法——陳應良確實還有衛玄和樊子蓋這些老不死的大腿可以抱,但這些老不死的權力都隻局限在一個地區,又是風燭殘年指不定那天就兩腿一蹬,留下可憐的小正太陳應良在世上無依無靠,所以抱他們的大腿不僅上升空間有限,還指不定就是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遠及不上正當壯年的天子近臣裴矩和裴蘊的大腿那麽穩定可靠。


    “多謝兄長關心,也多謝兄長提醒。”陳應良當然也明白房玄齡的弦外之音,也沒有對好友隱瞞,直接就笑著說道:“不瞞兄長說,其實小弟也一直在擔心這點,所以這次借著獻棉花的機會,我已經求兩位伯父答應,盡快為我謀取一個外任官職。如果運氣好一切順利的話,可能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賢弟果然高瞻遠矚,深謀遠慮。”房玄齡欣慰的笑了,又好奇問道:“賢弟,你求裴相和裴大夫給你謀取什麽地方的官職?江南?四川?還是就在兩都京畿?”


    “我沒求這些太平官職。”陳應良搖頭,平靜說道:“我求兩位伯父把我放到賊亂最嚴重的青徐齊魯等地,輔助地方官員平定亂匪。”


    房玄齡和杜如晦的臉色一起變了,也一起閉上了嘴巴,片刻後房玄齡才沉聲說道:“賢弟,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青徐齊魯賊亂猖獗的根本原因,你比愚兄更清楚,你還要堅持去清剿賊亂,這不是在逞強,是在拿你的仕途前程賭博。”


    “喬鬆兄,賊亂總要有人去剿的。”陳應良平靜答道:“我不去剿亂賊,別人也不去剿亂賊,那這賊亂豈不是隻會越鬧越大,越來越難以控製?”


    房玄齡啞然,有心想指出陳應良賭得太大,卻又受限於忠君愛民的封建毒素洗腦,還有老頑固父親的長年以來的耳提麵命,實在找不出什麽話來指責和製止陳應良的冒險賭博。倒是杜如晦突然拍了巴掌,叫好道:“應良賢弟果然有勇氣有擔當,也更有上進心!不錯,齊魯的賊亂是很難剿滅,但事情越難,就越有斬獲奇功的機會!相信以賢弟的韜略武功,到了青徐齊魯的平叛戰場上,定然能夠取得不亞於朝廷柱石張須陀將軍的戰績。”


    與杜如晦畢竟隻是剛剛接觸,陳應良還真聽不出杜如晦這是隨口敷衍還是發自內心,便也隻能對杜如晦報之以虛偽笑容。孰料杜如晦稱讚了陳應良的英明決策之後,又突然說道:“不過應良賢弟,愚兄覺得你還是稍微冒失輕進了一些,其實以你的條件背景,大可不必急著到賊亂最猖獗的地方去郡縣去任職剿匪,應該策略一些,循序漸進,然後再圖謀發展。”


    對於千古賢相杜如晦的建議,陳應良當然不可能當做耳旁風置之不理,隻是趕緊問道:“克明兄此言何意?還請兄長祥解。”


    “因為在地方上剿賊平亂,與賢弟你在洛陽剿滅楊玄感逆賊的叛亂不同。”杜如晦嚴肅答道:“別怪愚兄說話不好聽,賢弟你能夠順利剿滅楊玄感叛亂,其功勞最大的還是以樊留守和皇甫將軍為首的東都朝廷,是他們給你練出了兵,也是他們為你提供可以肆意揮霍的糧草軍費,從不或缺的武器盔甲,軍需輜重,也是他們替你抵擋了來自背後的暗槍暗箭,妒忌陷害,讓你可以心無旁騖的專心平叛。沒有他們的這些幫助與支持,賢弟你再是驚才絕豔,也將必然是束手束腳,無從施展。”


    見陳應良連連點頭,認同自己的這些觀點,杜如晦更沒了顧忌,繼續說道:“賢弟你到了地方上剿賊平亂,情況那就是截然不同了,錢糧必須在郡縣境內自行籌備,武器盔甲也必須由你自行購買打造,幾乎一切所需輜重都必須由你自己想辦法,還得麵臨同僚和上司的妒忌掣肘,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無能部下、愚蠢上司或者不懷好意的同僚連累,無辜所過。所以賢弟你去地方上平叛剿賊,麵臨的戰事規模雖然肯定不如楊玄感之亂那麽巨大,實際上戰事的難度,卻必定將在平定楊玄感叛亂的戰事難度之上!”


    杜如晦說的這些道理,長年靠財政撥款辦案吃飯的陳應良當然明白,雖說陳應良對此已經是早有心理準備,但杜如晦既然提起這事,陳應良還是恭敬說道:“兄長所言,句句有理,小弟也知道剿賊戰事沒有那麽好打,至於如何循序漸進,還請兄長直言指點,無須顧忌。”


    見聲名顯赫的陳應良如此尊重自己的意見,杜如晦當然也非常高興,便又說道:“愚兄認為,賢弟你有兩個循序漸進的辦法,第一個是到朝廷柱石張須陀張將軍的麾下任職,第二個就是謀取賊亂情況比較輕的郡縣職位,先積累起一定實力,然後再圖謀發展。”


    “到張須陀的麾下任職?或者是謀取賊亂情況比較輕的地方官職?”陳應良的眼睛有些放光了。


    “不錯。”杜如晦大力點頭,指出道:“到張須陀將軍的麾下任職,優勢是直接可以指揮張須陀將軍麾下的精銳隊伍作戰,有利於賢弟你立即大展拳腳,且以賢弟你現在的顯赫威名,到了張須陀將軍帳下,就算不得張須陀重用,也定然能夠爭取到統兵機會。”


    “當然,這個選擇也有缺陷。”杜如晦補充道:“張須陀性格剛強,剛強之人必然獨斷,賢弟你新去乍到,又非張須陀的舊部,初到他的帳下定然難以立即影響到他的策略抉擇,隻能是完全受他指揮,無法按照自己的策略計劃行事,在很大程度上將會是束手束腳。”


    陳應良緩緩點頭,又問道:“兄長,那我如果到賊亂較輕的郡縣任職,又有什麽優勢缺陷?”


    “賢弟到賊亂較輕的郡縣任職,優勢和缺陷都不突出。”杜如晦答道:“賊亂較輕的郡縣,賦稅自然比較正常,優勢是錢糧比較充足,平賊難度比較小,缺陷是當地官兵既然無法平定賊亂,在戰鬥力方麵必然有所不足,賢弟你在軍隊方麵必須從頭做起,很難立即取得成功。”


    “此外,屆時賢弟你的上官性格如何,也將影響到你的平亂戰績,如果遇到性格軟弱膽小怕事的上官,那麽肯定會把戰功顯赫的賢弟倚為長城,言聽計從。但如果剛愎自用又貪功善妒的上司,賢弟你的差使就沒有那麽好辦了。”


    陳應良沉默了片刻,然後才點頭說道:“聽兄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聽了兄長的分析,我倒是很願意去賊亂比較輕的郡縣任職,隻是不知道朝廷有沒有如此合適職位?還有,如果有這樣合適的職位,也不知道上司是否性格軟弱,膽小怕事?”


    “賢弟,你是越來越貪心不足了啊。”一直在旁邊傾聽的房玄齡終於開口,笑著說道:“不願去張須陀帳下被控製就算可,還既希望上司有錢有糧供你平亂剿賊,又不希望受他約束,是不是還想反過來指揮上司?便宜要占足,虧一點不吃,世上也有這麽好的事?”


    杜如晦附和大笑,陳應良也跟著傻笑,恬不知恥的說道:“做人如果沒有理想,那和鹹魚有什麽區別?小弟知道世上沒有這樣的好事,可是夢想一下有這樣的好事總行吧?”


    房玄齡和杜如晦再度一起大笑,不過大笑之後,房玄齡卻又突然表情神秘的說道:“不過賢弟,世上或許真有這樣的好事也說不定。”


    “喬鬆兄此言何意?”陳應良一楞。


    “愚兄的職位是殿中侍禦史,雖然沒什麽職權還動不動就得罪人,卻有一個好處是可以每天旁聽朝政。”房玄齡微笑說道:“恰好就在今天,愚兄旁聽到了一件政務——譙郡太守徐敏廉奏劾,譙郡讚治傅建德瀆職大意,致使譙郡賊寇田黑社、田白社襲擊永濟渠運河得手,搶走了十幾船從江南運往東都的漕糧,陛下大怒,已經下旨將譙郡讚治傅建德捕拿問罪,又令譙郡太守徐敏廉戴罪立功,全力剿滅譙郡黑白二賊。”


    “譙郡?”陳應良明白房玄齡的意思了,忙問道:“喬鬆兄,你的意思莫非是說,讓我去謀取譙郡讚治這個職位?”


    “不錯。”房玄齡點頭說道:“賢弟你去謀取這個官職,首先是品級方麵沒有任何問題,譙郡是二等郡,二等郡丞(讚治)是從五品,賢弟你現在也恰好是從五品,謀求這個官職隻是平調,難度要小上許多,別人也不容易那麽有話說。”


    “除此之外,這個官職完全滿足賢弟你的期望。”房玄齡微笑著補充道:“譙郡太守徐敏廉這個人我知道,他是前朝名醫徐之範的第七子,托祖蔭當上的官,才具一般,性格據說也比較溫和,這次奏劾部下完全是因為漕糧被劫事情太大,他想瞞也瞞不足,同時他駐治譙縣,譙郡讚治傅建德駐治永城,漕糧是在永城郡內被劫,與他毫無關係,也不能說他是故意排擠同僚,所以你隻要不象傅建德那樣捅出那麽大的簍子,與他友好合作應該問題不大。”


    “還有,譙郡的錢糧情況也不錯。”房玄齡又補充道:“連通中原與江南的永濟渠從譙郡東北部穿過,當地百姓就算遇到什麽大災大荒,也可以靠河吃河,依靠永濟渠活命,所以賊亂較小,錢糧相對其他的二等郡而言也比較充足,完全有可能支撐起賢弟的平叛戰事。”


    “喬鬆兄好主意啊。”杜如晦的眼睛先亮了,喜道:“喬鬆兄你剛才還說到了聖上要求徐敏廉戴罪立功,盡快鏟除譙郡境內的黑白二賊,既然如此,那麽以應良賢弟在平叛大戰中闖出的名頭,如果到了譙郡給徐敏廉擔任副手,徐敏廉必然是把應良賢弟視為救星,對應良賢弟的平叛方略言聽計從,全力滿足應良賢弟的各種要求,僅憑這一點就遠勝過帶其他郡去任職。”


    “好處還不隻這些。”房玄齡看看左右,壓低了聲音說道:“這裏沒有其他外人,愚兄也就直言無諱了,賢弟你如果能到譙郡任職,就是想撈功勞揀便宜也遠比其他郡容易,因為譙郡的北麵有張須陀這個大隋名將坐鎮,南麵是江都王世充,這兩人都是平亂戰場上的狠角色,常常把境內亂賊打得到處亂竄,有他們在正麵對付大股亂賊,賢弟你躲在旁邊有機會就捅刀子,撈戰功的機會也比其他郡多得多。”


    被房玄齡和杜如晦這麽聯手一忽悠,陳應良很快就喜笑顏開了,舉杯說道:“多謝二位兄長出謀劃策,小弟決定了,明天就去拜見兩位伯父,爭取謀得譙郡讚治這個職位!二位兄長請,這杯酒,算是小弟我感謝二位兄長指點迷津的。”


    房玄齡、杜如晦當然不會和陳應良客氣,舉杯與陳應良共飲,放下酒杯一起大笑,而大笑過後,陳應良又乘機向杜如晦說道:“克明兄,既然你現在無官一身輕,如果小弟真能謀到譙郡讚治這個職位,那不知你可願與小弟同到譙郡一行?”


    “賢弟怎麽想起邀請我去譙郡?”杜如晦有些驚奇的問道。


    陳應良自然不可能告訴杜如晦真正原因,隻是微笑說道:“當然是想請兄長欣賞中原風光,也順帶著時刻給予小弟各種指點,兄長乃名門之後,熟悉官場規矩,那怕對小弟隻是稍微指點一二,小弟也必然受之不盡。當然,兄長此行的一切費用花消,全部由小弟承擔,小弟若是能在平叛戰場上有所斬獲,必然也有兄長的一份功勞。”


    杜如晦當然明白陳應良是想把他招為幕僚的意思,但很可惜,陳應良目前的官職還是稍微低了一些,杜如晦目前雖然沒有官職在身,卻好歹也是前任工部尚書杜果的長孫,名門之後,對陳應良的招攬籠絡自然不會立即動心,所以杜如晦馬上笑著婉拒道:“賢弟,如果你提前十年這麽邀請愚兄,那麽愚兄肯定是馬上從命,但是現在不行了,愚兄現在家中有妻有兒,父母又年事已高,實在無法遠行,所以賢弟的好意,愚兄隻能心領,無法從命。”


    “是,我都忘了這些,小弟冒昧,請兄長恕罪。”陳應良大失所望的客套,又在心裏感歎道:“到底還是官小了些,象房玄齡和杜如晦這樣的曆史大牛,還真不是我現在就有資格擁有的啊。”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章《收之桑榆》,小正太陳大隊長的第一個牛叉打手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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