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恆剛才說這句話時還真沒考慮到這點。他隻急於想讓謝晗知道,將和“林醫生”睡一整晚的是誰。可最重要的應該是,他是“林醫生”的誰。


    他們是夫妻,領了證的。這個信息對那小子而言,比“他和林初晨正在睡覺”可有衝擊力多了……


    後悔,他剛才不該說得那麽模棱兩可。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的智商已經無可避免地被這個女人拉低了。


    “我不得不承認,”喻恆說,“我變蠢了,在遇見你之後。”


    “……”


    第二天早上,初晨給喻恆打領帶。


    熟能生巧需要過程,經過這段時間的練習,迅速又正確地係好領帶而不讓喻恆解不開,對初晨再不算什麽難事。


    可她今天係到一半就停了動作,因為她發現喻恆的喉結處,有一塊略帶紫紅色的,稍微有點腫的……突起?


    “別看了,這是你昨晚咬的。”喻恆波瀾不驚的聲音在她頭上響起。


    “我……我把我的遮瑕霜給拿來。”初晨臉一紅。


    “我不用。”喻恆攔住她。


    “……很有點明顯。”


    “我知道,但我不用。”


    “別人問起來怎麽辦?”初晨擔心。


    “那我就說……”喻恆掃了她一眼,“我被家裏養的刺蝟,啃了一口。”


    “……”


    兩人頭一次在早晨同時出門上班。


    喻恆西裝革履,初晨打扮休閑。


    “你們上班沒有著裝要求?”他看著她的運動鞋。


    “去了之後會換工作服。”


    司機早已把車停在門口,初晨打開後座車門坐下,喻恆也坐了進去。


    到了濟仁醫院的前一個路口,初晨讓司機停車。


    “我走了,晚上見。”她邊開門邊衝喻恆揮手。


    喻恆沒有說話,隻注視著她。


    ?你不覺得忘了什麽事情嗎,就是我每天出門上班我們都會做的那件事……雖然此時有個外人在場,但你大可不必在意……


    “拜拜。”初晨毫無察覺,在他麵前輕輕合上了車門。


    “……”喻恆愣了愣。


    !!!林初晨,你竟然忘了跟我吻別!!這才上班第一天,你就連這一個多月以來養成的習慣都不要了嗎?!


    喻恆無比煩悶地看向窗外的風景。


    不跟他吻別也就罷了,她還要和那個謝晗一起上班。林醫生?謝醫生?嗬……


    ————————————


    會議室的氣氛嚴肅異常。


    喻恆開會有個特別好的習慣——不說廢話。他從來都是直入主題,幹脆利落,一針見血,雷厲風行。說完該說的,討論完該討論的,就立即宣布散會,絕不拖泥帶水。


    可今天格外不同。把該交代的事都交代完畢後,喻恆仍坐在主位上,一反常態地靠著椅子,扶著額頭沉默著。


    下屬們麵麵相覷。喻總既沒說散會,又不說話,這是什麽情況?


    “我看你們最近比較閑……”喻恆終於開口。


    閑,怎麽可能?每個人都忙得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兩半,怎麽會閑。


    “既然這樣,那我交給你們一個新任務,”喻恆繼續說,“最近幾年我們對醫療行業很重視,正好昨天,我注意到有個醫院,很值得列入收購計劃。”


    “濟仁醫院,”他用手指扣著桌子強調,“要用最快的速度最優的方案,把它給買下來。”


    其實今天喻氏員工們意識到喻總的反常,是從他們注意到他喉結處的吻痕,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咬痕開始。


    喉結這個部位,很特殊,也很曖昧。一定是女人留下的痕跡,除此之外員工們從未想過別的可能。


    那麽問題來了,這個女人是誰?從喻總的桃色新聞可以知道,有兩個女人最有可能。一個是當紅女星時雨若,一個是醫學博士林初晨。顯然大眾更偏向前者一點,當然員工們也更偏向前者一點,可從種種蛛絲馬跡來看,後者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法務部女經理曾透露,有個戴口罩的年輕女人,半夜三更,乘總裁電梯去了喻總的辦公室。


    據人事部的何助理說,某天早上,她應喻總的要求送一套女式的衣服去總裁休息室。有個長相清麗,滿臉倦色的女人為她開門,還威脅她不要把看見的說出去。


    不是時雨若,她們都很肯定,時雨若沒有那麽冷的氣質。


    而且無論是女經理,還是何助理,在仔細迴憶了與那個女人見麵的過程後,得出了同一個結論——是個狠厲角色,絕對不簡單。


    那就更不可能是時雨若了。眾所周知,時雨若是出了名的溫柔大方,禮貌得體的大家閨秀。狠厲這兩個字,是與她沾不上邊的。


    那麽就是林初晨。何助理篤定了。她在新聞裏見過林初晨的照片,記憶中的模糊照片陡然與那個穿著浴袍的女人的臉重疊在一起。就是她,難怪她那天覺得她眼熟來著。何助理更覺自己的猜想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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